第140章遇險
“我也不知道。”
公孫儀容咬了咬牙,她讓陳老六看守衛玉筱。
結果陳老六竟然死了!
她心裏有了個可怕的猜測,恐怕衛玉筱已經逃走了。
該死的!
若是被顧況知道,那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公孫儀容比誰都知道顧況對衛玉筱的在乎,而顧況現在還在她身邊,也都是家族施壓罷了。
“你讓陳老六做什麼去了?”
顧況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畢竟是顧家的掌門人,他目光灼灼盯着公孫儀容,斷定了她心裏有鬼。
“我、我聽聞這江中有魚纖鰱,滋味鮮美,便讓他們去找船家買些。”
公孫儀容現在端的是無辜,語氣更是驚怒交加,“他怎麼會突然死了!”
她不像是演戲。
顧況眉頭越皺越緊,公孫儀容心裏也是火燒火燎。
“陳老六是你的私衛,這件事,你自己處理。”
離開了明南,顧況知道了衛玉筱在明南后,他越發的看不慣公孫儀容,這一次明南之行,公孫氏和顧氏已經全部歸屬了李明澈。
他雖然依然是顧家家主,但是,這一份擔子並沒有那麼重。
回到揚州之後,便是他們離異之時。
在明南李明澈阻攔他見衛玉筱的事情他已經放下了,的確,那時他與公孫儀容還是夫妻關係,他見到衛玉筱不合適。
尤其是衛玉筱還失憶了,這於他而言,說不定還是一個機會。
一個他們重新開始的機會。
而眼前的障礙就是公孫儀容,她佔了衛玉筱的位置,也該騰出來了。
他對陳老六的是事情並不上心,公孫儀容作為公孫氏的大小姐,手上可一點都不幹凈。
公孫儀容雖然說陳老六是找船家拿纖鰱,但是誰知道他到底是去做什麼事情呢?
公孫儀容的臉色明顯有疑,不過現在看在她還掛着顧氏夫人的名銜,便由她處理乾淨。
說完這些,顧況就毫不留情的轉身朝岸上走去,竟然直接將公孫儀容留下了。
他們的隨從中有公孫儀容從公孫家帶來的,而顧氏的隨從則是跟着顧況直接走了。他們全然沒把公孫儀容當做顧氏的夫人,他們只聽令於顧況。
公孫儀容氣得眼圈都紅了,心裏翻騰着陣陣的委屈。
顧況竟然如此折辱她,她到底哪裏不如衛玉筱那個女人!
心裏越想,對衛玉筱的嫉恨就越重。
船上的人走的差不多,公孫儀容等人返回去倒是快的很。
“怎麼回事!”
“小姐,六哥是被衛玉筱那個女人給活活勒死的!”
他們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到了陳老六死亡的地方,陳老六死相極其猙獰恐怖,讓人看着便覺得心生冷意。
而且這雜物室滿滿的血跡。鐵鏽味熏得人作嘔。
“老六身上並無刀傷,這是衛玉筱身上的血!”
“她受傷了,走不遠。”
現在幾乎已經斷定衛玉筱殺死了陳老六,然後逃走了!
“找!”
公孫儀容臉色幾乎可以用猙獰兩個字來形容,簡直比陳老六的死狀更為恐怖。
衛玉筱竟然重她手上逃走了,現在在江城,要想大張旗鼓的找她也不可能。
可千萬不能遇到顧況,否則,她功虧一簣。
公孫儀容腦子閃過李明澈冰冷的神情,這件事也絕對不能讓李明澈得知,他若是知道是自己擄走了衛玉筱,李明澈絕對不會饒過她。
找,必須找到衛玉筱!
可茫茫人海要尋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尤其是在交通極其發達的江城,這並非公孫氏的勢力範圍,她不能動用公孫氏的力量。
而且,衛玉筱這樣特殊的身份,她也只能在暗中悄悄的尋找。
絕對不能被發現。
再說衛玉筱,她從船上下來后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可終究她身受刀傷,每走一步都是對自己的折磨。
她行至一場偏僻巷子中,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哎呦——”
“這是哪個遭雷劈的叫花子堵在老娘門前!”
夜幕越深,一個提着漁網和漁具的老太婆從江河邊回來。
在她身後還跟着個面色黝黑的青年,面容很憨厚,也提着一些水貨和漁網。
他們是從江河邊回來的。
“娘,這是個女人。”
“女人?!”
老太婆三兩步到了跟前,將衛玉筱翻轉過來,藉著淡淡的月光,大致看清楚了衛玉筱的長相。
“好標誌的丫頭!”
老太婆喜不自勝,笑的是不見眉眼,急聲道:“順子,這是老天爺給你賜的媳婦啊!快將她抱進去!”
她那急切的模樣,似乎是害怕衛玉筱醒來后就跑了。
被她稱作順子的青年憨厚的應了一聲,便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老太婆,正準備抱起衛玉筱。
就在這時,衛玉筱竟然猛然睜開了眼睛。
或許是老太婆和順子的聲音太大,衛玉筱居然清醒了過來。
她凌厲的目光立刻讓順子僵住了手腳,他還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這個女人氣勢太強了,比他看見縣衙的縣令的氣勢還強大。
衛玉筱捂着傷口扶着牆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他們二人。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你、你怎麼突然醒了!”
老太婆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可惜,衛玉筱這般好顏色,正好給她兒子當媳婦。
可怎麼就好端端的醒了。
衛玉筱緊蹙着眉頭,並沒有說話,只是警惕的盯着老太婆和順子。她面色慘白,很是虛弱,頗有幾分病西子的美態。
順子被她氣勢嚇退後,看見她這副樣子,頓時心裏有些不老實。
“姑娘,這是我們家門口,剛剛你暈倒在了我們門口。”
順子雖然名叫順子,但是素日裏一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木訥的很,這會兒好像開了竅。
“我這就走。”
衛玉筱記憶里確實是堅持走到這裏自己就暈過去了,她瞧着老太婆和順子面色不善,恐不是什麼好人,還是速速離開為妙。
這是她的第六感。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衛玉筱不願意和他們多說,扶着牆離開。
老太婆怎麼會讓她離開,她看着衛玉筱的目光就像是看見了肥肉似的。
一把扯住了衛玉筱的胳膊,“姑娘別急着走啊,這黑燈瞎火的,不如姑娘在我家休息一晚上。”
“鬆開!”
衛玉筱最不喜歡別人拉扯她,雖然她現在氣色不好,可那一身氣勢絕非是一般人能有的,一聲令喝,老太婆都是心口一顫,下意識的遵從命令鬆開了手。
“不用了,我要回家!”
衛玉筱面色不好,橫了他們一眼,滿滿的朝前走去。
老婆子被她嚇住了,回過神來臉色漲成了豬肝色,頗有些惱怒。
“竟然敢凶老娘!”
“順子,把她給捆起來!”
這個世界上,坊市間最為難纏的就是潑皮無賴,老太婆這樣的人更是難纏!
衛玉筱心裏一緊,回身警惕的望着他們。
“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
老太婆可沒了剛剛的好語氣,整張老臉彷彿是從泥濘里扒拉出來的似的,又丑又噁心。
“既然到了這裏,你就乖乖的留在老婆子家裏!”
“唰!”
衛玉筱也不是吃素的,面對衝上來的順子,她二話不說掏出了匕首,冷冷的盯着他們。
“滾開!”
匕首上染着血跡,更別提衛玉筱身上還有濃濃的血腥氣。
老太婆和順子哪裏見過這架勢,衛玉筱那滿身戾氣,配合著殺意滿滿的眼神,兩個人都被下住了。
衛玉筱看着他們的神色當真是像看着螻蟻,一言不合就說不定要取他們的性命。
老太婆頓時就慫了,僵住臉道:“誤會誤會!”
“都是誤會!”
順子也慫了,衛玉筱可不是拿着刀嚇人的,她的模樣明顯是殺過人的!
“哼!”
衛玉筱冷哼一聲,也不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兩人。
把兩人盯的毛骨悚然,恨不得跪下來求饒。
“姑娘,姑娘,這都是老婆子有眼不識泰山,該打該打!”
在衛玉筱的目光下,老婆子心裏防線率先崩了。
而後順子也沒逃過,唯唯諾諾的認慫。
衛玉筱腦子有些發暈,她知道自己快到極限了。
但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暈,她也不能再走了。
“我今晚要住在這裏。”
“不不!”
老婆子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把這麼個殺神放進家裏,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她完全忘了剛剛是她死活要拉着衛玉筱進門留下的。
“嗯?你說什麼?”
衛玉筱神情一冷,老婆子頓時腦門上就冒出了汗。
“不不,老婆子是說,您請您請進——”
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婆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深知察言觀色的重要性。
該慫就要慫。
她說完就諂媚的推開了門,衛玉筱也不客氣,直接進了門。
這是一座一進一出的小屋子。
毫不誇張的說,衛玉筱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明南,都沒住過這麼小的地方。
這裏,還沒有她一個偏院大。
“我要些熱水。”
衛玉筱前腳進去,隨後他們母子二人就聽見衛玉筱的話。
她倒是不客氣!
老婆子面色猙獰了一瞬,然後又想起了衛玉筱剛剛閻王似的樣子。
到底是心裏慫了,敢怒不敢言,乖乖的去燒熱水了。
而衛玉筱,已經毫不客氣的霸佔了正房。
更是點燃了精貴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