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逃離
“繼續盯着他!”
李明澈相信邵雲一定知道衛玉筱的下落,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以邵雲與衛玉筱的交情,若是衛玉筱消失了,邵雲覺得不會這樣風輕雲淡的樣子,還有空譏諷他。
“主子,全城都搜捕過了,沒有小姐的蹤跡。”
剛回到王府書房,在外尋找的暗衛也回稟,整個明南城被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沒有衛玉筱的任何蹤跡。
這隻能說明衛玉筱不在明南城中了。
李明澈面色越發冰冷,他本在衛玉筱身上種下了尋跡香,但是卻完全察覺不到她的氣息。
她到底去了哪裏?
今日一早闞珠慌慌張張的稟報,衛玉筱從王府中憑空消失。
王府守衛森嚴,尤其是衛玉筱所住的地方,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護,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衛玉筱是如何憑空消失的。
李明澈沒想到,他從李拂弦身邊偷走了衛玉筱,同樣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他身上,有人從他的地盤上帶走了衛玉筱。
李拂弦尚且能查到是他帶走了衛玉筱,但是他卻完全不知道衛玉筱是被何人帶走。
帶走衛玉筱的人是為了什麼,他會不會傷害衛玉筱,會不會對衛玉筱做什麼?
越想心裏越是着急,也越是憤怒。
究竟是誰膽大包天敢帶走衛玉筱?
若是帶走衛玉筱的人敢傷害她,他必然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繼續找,從明南到京城的所有關隘,找!”
李明澈還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便是衛玉筱是自行離開的。
他作為衛玉筱的三哥,對衛玉筱的了解可一點都不比衛玉筱自己少,他非常清楚衛玉筱是有能力離開的。
只是現在她失憶了,沒了以前那份心計。
但是不排除衛玉筱是遇到顧況,受了刺激想起些什麼,所以奔着京城而去。
“主上三思,大局為重啊!如今還不能大張旗鼓,恐京城得知明南之事,現在我們還不足以與京城對抗。”
李明澈心急如焚,只想找到衛玉筱。
但是他的謀士大臣可不是傻子,明南現在並沒有和大周抗衡的能力,絕對不能引起京城的警惕。
之前李明澈冒險帶回衛玉筱已經讓太子李拂弦對明南心生了警惕,現在若是大肆尋找衛玉筱,暴露了明南的暗探,那麼大業堪危啊!
絕對不能讓李明澈因為一個女人而敗了大業!
“主上三思!”
“請主上三思!”
有了第一個勸阻的人,便有第二個勸阻的人。
“孤知道孤在做什麼。”
李明澈不喜不怒,俊臉上毫無表情。
“找,必須要找到她。”
他曾是利用衛玉筱的人,在十多年前就聽從這些的建議放棄了衛玉筱,將他最疼愛的人當成了一枚棋子。
結果呢,她成了李拂弦的妻子,還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
衛玉筱,本來該是他的王妃!
“孤曾經放棄過她一次,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棄她。”
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要找到衛玉筱,絕對不能讓她再回到李拂弦身邊。
“殿下!”
一眾人中最為年邁的謀臣走出,高聲道:“大仇未報,怎可被兒女情長牽絆!”
他們深知李明澈對衛玉筱的感情,可左右不過是個女人。
像李明澈這樣要成大事者,絕對不能被女人牽絆住腳步。
“殿下若是執意要尋找明珠郡主,就請先殺了老臣。否則九泉之下老臣無顏面見娘娘!”
居然敢死諫!
“你當真以為孤不敢殺你!”
李明澈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敢威脅他,他長劍出鞘,劍尖直接刺在老臣喉間,鮮血瞬間染紅了喉頭,只要他再進一點,老臣便只有死路一條。
“殿下三思啊!”
李明澈和老臣之間怒火四濺,李明澈劍已見紅,恐怕他真的要殺了老臣。
可老臣乃是一直跟隨李明澈的心腹,更是了不得的謀臣。
若是他死,明南恐怕會軍心不穩,李明澈的威望會大受打擊啊!
他們又如何能與大周抗衡,又如何能復辟前朝!
李明澈身為領袖,未來的帝皇,絕對不能意氣用事,要以大局為重。
“殿下,帝姬稱您有經天緯地的才能,能帶着我等重現大胤輝煌。”
大臣反而才是最淡定的那個,哪怕是被劍指着,卻一點都不慌亂,他看着李明澈,朗聲道:“老臣相信殿下不會辜負帝姬的期望!”
書房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氣氛很是沉凝,所有人都在等着李明澈最後的決斷。
“滾!”
李明澈閉上眼,掩住了眼中的翻騰的殺意,利劍已經回鞘,他背過身不看這些人。
“殿下英明!”
又一次。
他再次放棄了衛玉筱。
這一次,他不知道衛玉筱是否安好,不知道衛玉筱去了何方。
恐怕這一次,將是永別。
這一刻,他的心彷彿已經死去。
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無非是被仇恨支配着,完成最後的任務罷了。
大肆搜尋衛玉筱的動靜平靜的比想像的還快,邵雲得知這個消息,不禁冷笑,這就是李明澈。
真如衛玉筱所言,李明澈要尋找她也最多一日。
一日之後,他就會偃旗息鼓。
李明澈根本沒有想像的在乎衛玉筱,他對衛玉筱下藥,磨滅她的記憶,無非是她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他嘆息一聲,看着窗外邊陰沉的天色,不禁憂慮,也不知衛玉筱現在怎麼樣了。
被邵雲牽挂的衛玉筱,此時可算不上好。
公孫儀容一行要回揚州,走的是水路,逆流而上走的不是很快。
衛玉筱被關在了狹小的雜物室中,那是堆放漁網漁具的房間,黑暗狹小,瀰漫著濃濃的魚腥味。
雖說衛玉筱失去了記憶,但是她無論是在京城還是明南,那都是養尊處優,還是頭一次被關在這種地方。
尤其是,她還是被捆縛着。
衛玉筱是什麼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她愣是堅持了下來。
她其實壓根就沒暈,一直很清醒,她似乎是對這種程度的迷藥免疫,裝暈無非是為了離開而配合公孫儀容罷了。
“六哥,夫人說今夜船停在江城,明日再出發。”
“好咧。”
“那女人怎麼樣了?”
“還昏着呢。你放心,我辦事不會出差錯的。”
“我先回去向夫人稟報。”
衛玉筱聽着門外的動靜,那一人已經離開,只剩下了陳老六。
她心裏有了譜,她已經徹底離開了明南,進了大周的地域。
她為了離開,做了不少準備,地圖更是被牢牢的記在心頭。
所以,江城這地方,她很熟。
這是大周一座水運城市,船業很發達,這也就是說明交通發達。
只要從這裏離開,李明澈就很難找到她,公孫儀容也不可能找到她。
今夜就是離開之時。
她默默的計算着時間,隨着船一陣晃蕩,已經停在了港灣中。
黑暗中,衛玉筱只能看見門框透進來的微微光亮。
這正好便宜了她行事。
她已經解開了繩索,悄悄躲藏好。
“這是哪裏……”
“我怎麼會在這裏……”
陳老六聽着不太對勁,似乎衛玉筱已經醒了。
他便打開了門,十分不滿呵斥道:“瞎嚷嚷什麼!呃——”
陳老六怎麼也想不到,這句話,竟然成了他在世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衛玉筱出手如電,直接將繩子從后套進了陳老六的脖子。
雖然男女的體力有所差別,但衛玉筱她的力氣可一點都不小,彷彿是身體的自我意識,她似乎以前學過一點防身術,知道怎麼樣力氣才能最大。
而且在陳老六放鬆大意的情況下,竟然真的讓衛玉筱成功了。
她心裏可沒什麼憐憫,一出手,就必須要弄死這陳老六,不然死的就是她。
這次彷彿是天都在幫着衛玉筱,她竟然真的活活的將陳老六勒死了。
只是衛玉筱自己也不好受,陳老六在掙扎的過程中,還是傷到了衛玉筱。
陳老六身上帶着匕首,一刀刺進了她的腰腹。
期間她竟然一聲不吭,彷彿是不覺疼痛。
勒死了陳老六,衛玉筱自己也是血色滿身,面色蒼白如紙。
她必須趕緊離開,她將傷口略微包紮后,就匆匆離開了這裏。
船舶已靠岸,不少的船客正在下船,衛玉筱她被關着的地方離下船的地方也不遠,這正好方便她快速離開。
“我必須儘快下船,時間越久對我越加不利。”
她身上有着血跡,衛玉筱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隨便挑了一個屋子,將桌布給扯了下來裹在身上。
這條船,栽的是達官貴人,所以一塊桌布也極盡奢華。
加上衛玉筱那的容貌和那通身氣派,披着個桌布也只會讓人覺得她是畏懼晚上很涼的河風而披着的披風。
她混下船的過程極其順利,結果才踏上岸,就聽見船上大喊:“死人了!”
衛玉筱面色微變,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現了。
也多虧了那人一嗓子,岸上頓時就亂了起來。
越亂越好,這才剛好讓她離開!
公孫儀容和顧況也才剛剛下船,她看見船上大喊的人,面色巨變。
那可不正是陳老七嗎?
死人了,誰死了!
“夫人,六哥死了!”
瞬時,公孫儀容面色一片雪白。
顧況扭頭看向公孫儀容,目如利劍,彷彿直接看到了公孫儀容心底,“怎麼回事?”
陳老六和陳老七,都是公孫儀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