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毒
白蔓筠被捆着,根本無法動彈,她急得破口大罵:“齊軍,你就不是個男人,你自己做錯事,活該被懲罰,還把錯強加在我們身上。你簡直不要臉!洪欣被你忽悠,做的那些錯事,你現在居然當著她的面,做這種苟且的事,你不覺得你很噁心嗎?”
提到洪欣,他倒是愣一會兒,“那是她傻,她現在對我唯一的用處就是做我的替死鬼,我拿着錢遠走高飛,她留下來替我坐牢。我還管她幹嘛?我做什麼都與她無關。”
布料被撕破的聲音,在夜裏顯得很大聲,蔓筠看洪欣沒有出來的意思,她應該是沒有睡的,但是他們在外面說了這麼久的話,她都沒有動靜,看來她是打算裝啞了。
白蔓筠只好妥協了,“齊軍,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自願陪你睡。”
自願的話,當然兩人都會比較舒服,齊軍就隨口問:“你說,我聽聽,實在不行我來硬的也不是不可以。”
“現在,你把正確的配方發給子銘,治好安安,我還能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讓你走。”只要安安能活,她怎麼樣都可以。
聽到這話,齊軍笑了,“忘了告訴你了,你兒子早就該治好了,只是前期會有一點排斥的情況,這個過程他會比較難熬,就像萬蟻噬心。但都沒有大礙,休息十幾個小時就好了。”
“什麼……”她瞳孔放大,萬蟻噬心!他那麼小,怎麼熬得過去呢?
在昏暗的燈下,她那雙眼看得齊軍心裏發麻。
“你怎麼可以……安安是犯了多大的錯,值得你這麼對他!他四歲不到,你這種禽獸,就該死。”安安既然沒事,她就不需要忍這種噁心的渣渣了,“齊軍,把你骯髒的手拿開,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咬舌自盡。”
他卻不以為然,沒把這個當一回事,“隨便,你想死就死吧,只要我爽了就行。你可不知道,我想得到你想了三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她真的絕望了,能感受到齊軍的手正在她大腿上,逐漸往上移動,她身上的衣物已經所剩無幾了,她只能做好自盡的準備。
她最後一道防線差點被攻破的時候,洪欣突然在裏面說話了,聲音不大,像是剛剛睡醒,“齊軍,你哪兒去了?”
他碎了一口,眼裏全是怨恨,“這小蹄子怎麼這時候醒了。”然後威脅蔓筠,“你要是敢出聲,我就當著她的面強姦你。”
立馬對着裏面說:“我聽到外面有動靜,我看看白蔓筠有沒有作妖,我馬上進來睡了。”
蔓筠當然不會出聲,她早就知道洪欣是醒着的了。
洪欣看他一進來,就哭着要抱抱,“我夢見我們的孩子了,滿身是血,我好怕,也好心疼。”
他雖然心裏排斥,但樣子還是要裝裝的,“好了好了,沒事了,孩子的仇人就在外面,我們一定能給孩子報仇的。”
“嗯。”她的委屈和不甘,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借口,拚命地哭,“我可憐的孩子。”
他一邊翻白眼,一邊安慰,“別哭了,乖,快睡吧。”
洪欣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睡去。
白蔓筠在外面,哭了一夜,她強勢了那麼久,總算體會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痛苦了。
……
宋明新和何歡攤牌了。
他說:“你要是想要證據也不是不可以,我能找,但你肯定是要轟轟烈烈地進去了。你若是願意無聲無息地解決這件事,你進去好好表現,總是能減刑的。”
何歡五官扭曲,指着他說:“宋明新,我還說你這幾天去哪裏了,原來是去看那個賤人的孩子去了。憑什麼說我殺人,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
“何歡!”宋明新突然站起來,雙目怒視她,“給我們彼此留點面子不好嗎?撕破臉對你有什麼好處?那天姿含明明都到睡覺時間了,怎麼會哭得那麼厲害。你是不是當我瞎,看不到她手臂上的印子?”
看來他這是什麼都知道了,何歡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再也作不起來。
“你想怎麼做?”何歡問。
“離婚,私下離婚,我再發聲明。你去自首,坦白一切罪行。”他走到牆邊,手搭在上面。
沒想到他會這麼絕情,何歡看着他的背影,眼裏…蓄滿淚水,“宋明新,我以為我們那麼久了,你對我總會是有些感情的。”
“我對你沒有感情?”他怒極反笑,轉過來說:“我對你要是沒有感情,我就不會爭取這個機會給你,讓你去自首,還私下離婚,要不然我可以直接說你殺人,然後大張旗鼓地把你送進監獄。
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放過你?夏宇也為我生了一個孩子!她為此付出生命了。我怎麼可能和你繼續在一起?”
何歡笑了,“原來是因為我沒有為你生個男孩,也是,我也沒有為你生孩子而付出生命,哈哈……”
這人簡直是瘋了,重點完全偏離。
宋明新不想和她多說,“你自己想吧,離婚協議下午送過來,財產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說完,抱着孩子就走了。
何歡站在房子中間,四處看了看,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砸在牆上,她走過去,把玻璃渣捏在手裏,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周春穎見不慣姿含,要是再來一個后媽,她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何歡已經是因為她的家庭,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不能再讓她女兒也過這種生活。
她打電話給周春穎,想和她談談,周春穎說她在城邊的別墅里。
她出門,走到路口,想着,萬一周春穎見不慣姿含,還故意給她找一個不好的后媽,那姿含怎麼辦?
她後來都想不通,她怎麼會做那樣的決定,買了幾克亞硝酸鹽,裝在包里。她手抖得厲害,又安慰自己,她又不是要做壞事,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別墅里只有周春穎,她平常也不喜歡有傭人在,怕說不定其中的誰就是眼線。她都是在狂歡完之後,去找家政的人來打掃。
看樣子,應該是人剛走完,屋子散發著各種混雜的香水。
何歡走進去,死死捂着她的包,“媽,您最近可好?”
周春穎掀起一點眼皮看她,“這是什麼問候方式?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是媽,以前都是我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別和我計較,好嗎?”她局促地坐在那裏,盡量讓態度顯得誠懇些。
周春穎坐起身,“說吧,你這是唱哪出?”
“我……我要和明新離婚了。今天下午就會簽離婚協議,我來,是想和你談談姿含的事。”她也不繞彎,直接說。
“離婚?你不是想騙我們家財產吧?”周春穎眼尾上挑,一副不屑的樣子,她一直看不慣何歡。
何歡還是賠笑,“不是,財產我不要。我說實話吧,是我自己出了問題,所以要離婚,我只想你能好好對姿含,畢竟,她是明新的親骨肉。”
她不知在想什麼,“這事你和我說有什麼用,她又不和我住在一起。”
何歡會心一笑,“您是她奶奶,您的對姿含來說,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她觀察何歡,今天格外低眉順眼,莫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不可能啊!她兒子要什麼有什麼,在榮城,已經是萬里挑一的人了。
但不管什麼事,他們要離婚,她是打心底高興的,“也是。我突然有點口渴,你幫我倒杯果汁。我忘記了,沒有現成的,算了吧。”
“沒事,我現榨,您等一會兒。”何歡麻。溜地走進廚房。
周春穎看她進去了,就打電話給宋明新,確認了離婚的事,但宋明新也沒有說原因。
她討厭何歡,能離婚就行,管它什麼理由。
她笑得合不攏嘴,又打了另一個電話,是她朋友的女兒,也是一個財閥千金,但名聲不好,都說她心狠手辣,伺候她的人,總是會莫名其妙消失。
何歡輕手輕腳地走到旁邊,聽見她說:“我兒子終於要和那個賤人離婚了,這樣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沒事,那是個女孩,你嫁過來,還不是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怕什麼?”
“明新?那邊你更不用擔心,我兒子最是聽我的話,只要你們生米煮成熟飯,還有什麼事成不了?”
“我向你保證,你嫁過來,一切有你做主。你趕緊生一個,那個女孩可以隨便扔在外面養着,又不用你管。”
“我老公會不會說什麼?你更不用擔心,他那邊我來應付。”
“好好好……我做夢都想着你能當我兒媳婦,這下可以如願以償了!我不說了,我這路還有事,掛了。”
她一直嫌何歡家不夠好,不能給宋明新助力,現在一切都好了,她自然開心。
何歡聽着她對姿含的安排,還有那種人來當繼母,她女兒不能這麼過一輩子!
何歡的手不自覺地伸進包里:周春穎,是你逼我的!
她把快榨好的果汁倒了,重新榨苦瓜汁。
她看着汁被榨出來,笑得很變態,亞硝酸鹽微咸,放在苦瓜汁里,應該不會被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