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砸了又怎樣？
“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剛剛和他交手的時候，怎麼感覺他好像.......”彥師道向賭場方向趕去，不管黑衣人是不是賭場派來，都和他們脫不了關係。況且男人身上的那些賭鬼他們怎麼都賴不掉。
“死人。”
“對。”
“那是屍傀儡，簡單來說就是屍體被人做成傀儡操控。”無面女鬼面無表情道。
“那那道鬼火？”彥師道不着痕迹的問道。
“被人藏在裏面的，只要一達到某個臨界點就會觸發。”無面女鬼瞥了他一眼，“想學啊？”
“當然，也是你說我現在的使用方法太單一，太野蠻。”彥師道點頭，一直以來都是靠陰氣附身來進行肉搏，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個法術類的怎麼能錯過，而且這一招鬼火看樣子威力也很強。
“想多了，所謂法術就是讓陰氣根據某種特定的形式運轉，鬼火的運轉方式我也沒有，況且就算我有，憑你現在的經脈也根本經不起法術的構成。”
無面說著，也在思考着控制黑衣人的是誰。鬼火屬於幽冥之火，只存在於陰間。想要在陽間釋放鬼火，就必須擁有溝通幽冥的能力，而擁有這能力的人無一不是強者，就那小小的賭場不可能容納得了這樣一尊“大神”。
根據她對那黑衣人的觀察，背後的那個人似乎沒有更近一步的打算，更多的只是想試探一下，難道是他的眼睛被人注意到了？
除了十八歲那天聲勢浩大的覺醒之外，後面的幾天只要不使用眼睛的話，頂多也只是和常人有點奇特而已，對於那等層次的人物，也提不起什麼興趣，那對方到底是什麼來意？！
不過......管他呢，無面也不準備深究。有她在，一般對手都能解決，如果連她都解決不了，那現在想太多也只是徒增煩勞。況且來者越強，才更能逼出他的潛力，這樣才能讓她早日脫困。
彥師道站在賭場門口，然後運氣，一腳將破爛的大門踢飛。轟的一聲驚動了賭場裏的看守，早上帶他進門的那一個壯漢鐵青着臉，極度不善地盯着站在門口的彥師道。
“都把傢伙亮出，吃了熊心豹子膽，一個人就敢來我們這裏踢場！！！”壯漢一聲令下，好幾十名打手抄出一把把開山刀，全部湧向了彥師道。
“把他的兩條腿給我卸了！”
彥師道眼眉一沉，陰氣運轉，然後照面一拳打向了最近的一名打手的面門。憑藉陰氣附體，打手們一時間都奈何不了他，也多虧了剛剛吸收鬼火轉化了一大部分陰氣，要不然僅靠原本陰氣存量他也沒信心來單挑這麼多人。
轟！
賭場裏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通向賭場的那一扇門被一個身影撞倒，賭場的人紛紛停下，朝門外看去，倒在地上的身影赫然是這裏的看場頭子阿福。
阿福倒在地上，有氣進無氣出，胸口處還明顯陷進去了一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陰鷙男眼皮直跳，阿福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尋常三五個人不是對手，況且在外面還守着一堆人，到底是誰才能把他打成這樣，不知道為何腦海中閃過一個瘦弱的身影。
不會吧？！
彷彿就為了驗證陰鷙男的想法，彥師道一個腳步踏進了賭場。
“小兄弟，你這是何意？莫不是覺得我們好惹是嗎？！”陰鷙男沉聲道。
“既然做了又何必不承認？”彥師道緩緩回道，眼睛睜開，露出一雙豎形瞳，不過在賭場昏黃的燈光下，倒沒多少人注意到。
陰鷙男冷哼一聲，不再和他羅嗦，雖然不知道對方口中說做了什麼，但就憑他打傷自己的弟兄，這件事就不可能善了。
察覺到陰鷙男的眼神不善，又有幾十名打手從賭場的各個方向湧出，將彥師道團團圍住。
彥師道渾然不懼，抄起拳頭就往最近的一人打去。鬼火轉化的陰氣足夠他單挑整個賭場的人，儘管他的實戰經驗幾乎為零，但陰氣附身讓他有了不懼刀槍的底氣，依靠一通亂打都能打趴對手。
普通人和他們之間差距就是這麼大，哪怕只是一個剛剛入門的菜鳥，憑藉足夠的陰氣儲備，都能挑翻一群人。
陰鷙男看着看着，也看出了一點問題，對方好像完全不會受傷的樣子，越戰越勇，自己這邊的人明顯已經少了很大一部分，而且明明有好幾十次刀都已經砍到身上，卻總有一層看不見的鎧甲擋住了一樣。
阿福他們可能就是栽在了這裏，如此想着，陰鷙男也不願在等下去，而是掏出了一個東西。
忽然原本在一旁看戲的賭客們臉色一變，神情癲狂，不約而同的對彥師道出手。彥師道這邊剛好一拳把一個打手打趴，還沒收回手，一名賭客突然闖了進來，一拳往彥師道的背後打去。
咳！
彥師道猛地喘了一口氣，瞪直了眼睛，一臉震驚。怎麼可能！難道我剛剛撤掉陰氣附身了嗎？！
“你的那些陰氣附身完全不具備防禦能力，只不過普通人沒有對付陰氣的手段而已，但如果你的對手不是普通人的話......”
彥師道眉頭一皺，這麼說，難道這些不是人？！眼睛一掃，果然這些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絲黑氣，這是怎麼回事？
側身躲過一個賭客揮來的拳頭，然後一拳打在對方的腹部，將他放倒。這些賭客常年被賭鬼寄生，吸收了不少精氣，身體素質比他還差，儘管可以穿過陰氣打到他，但殺傷力並不大。
只是再怎麼弱的拳頭，也架不住這麼多人的圍攻，彥師道慢慢敗下陣來。
這些傢伙怎麼打不倒？彥師道剛將一個人打趴，過了沒多久他又重新站了起來，從對方的神情上來看，有點像當初馬小冬被附身一樣。
附身？！
彥師道忽然發現這些賭客身上掛着的賭鬼不見了。原來如此，難怪這些賭客只對他一個人出手，原來賭場給他們種下的賭鬼並不單是讓他們不停的賭博，更是可以通過賭鬼去控制他們。
他眼睛掃了一圈，一直看戲的陰鷙男身上同樣散發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準確來說是他手上一個用布包着的不知名東西。
“如果你是想對他動手的話，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就在他準備對陰鷙男動手的時候，無面出來說道。
“為什麼？”彥師道不解問道。
“你就算動了他之後，也解決不了這些被附身的人，他們不管被打倒多少次都會重新站起來，除非你把他們卸了。”
“那我要怎麼做？”
“既然是被賭鬼附身，那隻要解決賭鬼就行了，他們肯定有一個地方是製造賭鬼的。”
彥師道思索了一圈，目光放在了早上被攔住的那個樓梯口那裏。
幾拳將賭客打趴后，一個箭步衝出了包圍圈，跑向了樓梯口。
“攔住他！”陰鷙男臉色一變，急忙喊道。
不過這個時候人太多反而壞事，打手又攔不住他，賭客們又亂鬨哄的一團，沒有一點秩序，反而輕鬆被他跑到了三樓。
三樓意外不是想像中的賭場格局，而是被分隔成幾個房間。彥師道推開其中一扇房間的門，房間四周沒有窗戶，在角落出供奉着一個關公，雖然氣氛有點陰森，但和賭鬼並沒有多大關係。
彥師道看了一會，慢慢來到關公像的面前。
陰鷙男緊接着也來到三樓，然後就看到彥師道舉着關公像，正要往地上一砸，心中一緊，連忙喊道。
“住手！”
房間裏同時也響起另一道聲音，一名西裝男子也走進了房間之中。陰鷙男看到對方，立刻低頭說道，“老闆。”
西裝男沒有理會，而是對彥師道說道，“小兄弟，把那個放下，我可以不計較你今晚做的事，而且我們也無仇無怨。”
彥師道沒回話，而是看着他。
西裝男見此，在沉聲道，“你和他也只是口頭有點不愉快而已，我們也沒對你做什麼。這樣，事後我給你100萬當做賠禮，早上那個男人是你的人是吧，我現在立刻就派人匯錢到他賬戶里。”
彥師道也聽出了他的含義，軟硬兼施，雖然我們耐你不何，但我們還是有報復的方法，那個男人總不能也像你一樣吧。聽此，他笑了，西裝男也笑了。
然後，他將關公像慢慢放回到了神台上......
哐！
關公像被砸在了神台上，斷成了兩半。
西裝男臉色瞬間黑下來，“好，很好，既然你有砸的勇氣，那就......”
彥師道抬頭看着西裝男，輕笑着打斷他的話。
“我砸了又怎麼樣？”
聲音不大，卻撞進他們兩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