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賭場賭鬼
彥師道跟着那幾個人七拐八拐的拐進了一個小巷裏，然後在一間圈着一個拆字的門前停了下來。
咚！咚咚咚！咚！
有節奏地敲了幾下，那幾個小年輕警惕望了望四周，隨後門開了一條縫隙，幾人側身閃了進去。
過了一會後，彥師道上前，同樣按這節奏敲了敲，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透過門縫探了頭出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彥師道一會，臉色一沉，喝道。
“小鬼，你來這裏幹什麼？！”
“聽王老五說，這裏新開了一家，打算過來看看。”
聽到王老五這個名字后，壯漢臉色稍微鬆了一點，轉而掛起了一絲不屑的表情，“小鬼，你有錢嗎？！你以為這裏是街邊一兩塊錢的麻將嗎？！”
“打個貸款可以吧，你們應該有這種業務吧。”彥師道瞥了他一眼。
“貸款？呵，行，不過話可說在前頭，還不起錢的時候別說自己還是小孩，我們可不認賬的。”壯漢說著讓開了身子，讓彥師道走了進去，然後朝外探了幾下，把門關上。
在壯漢的帶領下，走過一片庭院，來到一個無人的前廳，上了二樓，這模樣才大變起來。整整百多號人縮在一個三百平的的房子裏。真沒想到外面看上去是一棟破敗等待拆遷的爛尾樓，內在居然都已經被全部打通。
真是大手筆啊，和之前去的那些賭場比，這個老闆顯然是下重本了。儘管裝修並不算好，但和其他地方相比，這裏足以稱得上豪華。
只是這裏的陰氣也太濃郁了一點，彥師道抬頭看了一眼賭場的上方，彷如烏雲密佈一般的陰氣盤旋在天花板上，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而這些陰氣無一例外都是賭鬼散發的，這裏的賭鬼比其他地方的賭鬼實在是多太多了，乍一眼望去幾乎每人肩膀上都趴着一隻。
“那邊是辦理貸款的，沒錢了就去找他。”壯漢一指坐角落裏的，前面放一張桌子的陰鷙中年男子，對方似乎注意到了壯漢的視線，轉過來在彥師道身上隨意掃了幾眼就轉了回去。
壯漢走了之後，彥師道隨便在賭場裏走了幾圈，發現這裏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麻將、撲克、骰子各種方式真的是應有盡有。所有在場上的賭客都沉浸在賭博的世界中，臉紅耳赤，時不時會突然吼一聲。
彥師道隨便逛了幾圈，發現不對勁，這裏的賭鬼似乎多得有些誇張，凡是在賭場上的賭客，肩膀上都必定有一隻賭鬼，有的甚至還掛了好幾隻，而在他們大吼一聲的時候，肩膀上那隻青灰色的賭鬼就會張口將某種氣息吸了進去，接着那個賭客的神色很明顯的萎了下來。
“這是什麼情況？”彥師道皺眉，這裏給他的感覺十分不好，之前的那些地方也只是魚龍混雜，這裏卻總是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賭鬼自然會賴在‘賭鬼’身上，吸收‘賭鬼’在賭博時候情緒最亢奮的那一刻所產生的精氣，這會讓它們很滿足，當然吸得多了也會降低身體的機能，變得非常孱弱，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大危害。”
“只不過，這裏的賭鬼不是自然產生的，而是被人種下的。”無面百無聊賴地說道，對這些弱不禁風的小鬼實在提不起什麼精力。
“種下的？！”彥師道眉頭一跳，如果男人真的來到這裏，那豈不是？！
“我說過，賭鬼會讓人根本就無法戒掉賭博，只會越陷越深。”無面說完也不再吭聲，但彥師道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玩意就如同罌粟，強制給所有賭客種下，他們就再也無法擺脫賭癮，最終將錢全部輸在賭桌上，甚至還要背上高利貸，一輩子替賭場還債。
彥師道“無意”撞在其中一個賭客身上，連忙道歉，然後不動聲色地將他肩膀上的賭鬼吸了進去，鬼眼開啟。
“看來這隻賭鬼養挺長時間了，這點陰氣夠你支撐三天。”無面浮現在彥師道腦海中，略帶譏諷道，“怎麼，你還想把這裏所有的賭鬼都吸進去嗎？”
彥師道搖搖頭，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既然這裏的老闆有能耐可以在每個人身上都種下賭鬼，那必然是這一方面的人物，以他新手入門級的實力，在沒有女鬼的幫助下是完全沒有勝算的。
不過，這股氣息倒有點熟悉，和在男人房間裏吸收的那一道黑氣相差無幾，這麼看來男人果然來過這裏，只是在這裏繞了幾圈，彥師道都沒有看到他的蹤跡。
彥師道看到一個樓梯口，想了想，然後走了上去。
這時，穿着花襯衫臉色兇狠的年輕人伸手攔住了他，一把將他推開。
“小鬼，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滾回去。”
這上面有什麼不見得人的東西？
彥師道摸了摸鼻子，假裝不好意思的回到一旁，正打算尋找其他方法的時候，卻注意到一些看場的打手圍了過來，隱隱的將他包圍了起來。
想來是自己在這裏晃蕩得太久，被他們懷疑了。要麼就立刻離開，要麼就去貸款借錢上賭場，可是人還沒找到，自己也不想去欠這些吃人不吐骨的傢伙。一番權衡之下，彥師道還是決定先離開，至少賭鬼應該還沒有性命之憂。
剛走到門口，一隻大手卻把他提到了陰鷙男面前。
“我聽阿福說你是想來借貸賭錢的，怎麼在這裏逛一圈就走？這裏是你家啊？”陰鷙男喝了一口茶，側着頭，目不斜視地盯着彥師道。“要借多少？十萬夠嗎？”
陰鷙男擺擺手，身後站着的一名男子遞了一張紙和一疊籌碼過來，陰鷙男把紙和籌碼遞到了彥師道面前，“把這張紙簽了，這些籌碼拿去玩。”
彥師道仍然一動不動，幾個看場的打手慢慢靠了過來，似乎想要強行讓他簽了那張紙。彥師道的拳頭慢慢握起，一縷陰氣包裹在拳頭上。
陰鷙男眼神一動，幾個男人接到命令，立刻架起了彥師道，不過就在他們動手的那，一聲動靜從樓梯口處傳來。
只見幾名凶神惡煞的男子架着一個鬍子絡腮的男人來到陰鷙男處，抽出一張紙，壓在了男人面前，“給不起錢是吧？把名字一簽你就有了。”
“快簽！”
男人不情不願地拿起筆，正準備簽名時，忽然看到了旁邊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