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仙人憶:魔殺劫卷 第五十四章 波詭雲譎
?魔殺劫之前,冥王柷奎借輪迴的穿越之力到了魔界魔皇煜宗的宮殿,他帶來了一份秘圖和數具上古仙屍,和魔皇煜宗達成一個交易,由此開始他萬年以來一直準備的計劃,在魔殺劫之前冥界圍攻浮英島失敗,冥界看似失敗頹靡,實則掩人耳目,轉移戰場,另闢蹊徑了。
冥王柷奎和魔皇煜宗因為共同利益達成一致,在那天兩人有一場高深莫測的談話。
“煜宗,別來無恙。”
冥王柷奎十分悠閑,他孤身一人前來魔宮,絲毫不懼怕魔皇煜宗對他不利。
“冥王,魔宮是你想來就來的?”魔皇煜宗說道。
“我這一次帶着一些好東西,只要一場劫難降臨,你對妖界發動戰爭,你就可以獲得天大的好處。”冥王柷奎開門見山,將他的目的說來。
“發動戰爭,對我魔界有什麼好處?柷奎你這點東西可是毫無用處!”魔皇煜宗冷眼一瞥,直呼其名,連看也不看。
冥王柷奎顯得十分悠閑,彷彿他只是過來遊玩串門的,他笑道:“煜宗,你們前幾代魔皇的墓地也不去看看?你沒興趣,別的人可不是沒興趣?”
魔皇煜宗反覆看了幾遍冥王柷奎帶來的秘圖,才確定真假與否,他說道:“你這好大的手筆!原來冥界萬年之中韜光養晦去了,前段時間你們差點攻陷了浮英島,沒能拿下來真是可惜了。”
“非但不可惜,還值得慶賀呢!這回若是魔界相助,我的宏圖大計也不怕實現不了了,前代魔皇之墓想必煜宗也找了一些時候,秘圖加上我這些上古仙屍只是第一份禮物,只要你幫我,我這裏還有幾份禮物,寒洲留下的修鍊之道想必你們也垂涎許久了,我也可以拱手讓出,到時候魔界的輝煌重現不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嗎?”
冥王柷奎簡直舌燦蓮花,他拋磚引玉,讓魔皇煜宗慢慢上鉤,聽着冥王的話語,魔皇煜宗高興不已。
魔皇煜宗一絲理智尚存,他確實尋找祖先墓地許久,也垂涎曾經叱吒六界的仙冥人寒洲的功法,這麼大一份禮物送上門,他也不由得深思冥王柷奎的目的,在一旁他的胞弟灼婪也暗中眼色暗示,讓他不要被冥王寥寥幾句誘惑了去。
“你的目的到底在於什麼?”
“我說過,一場劫難而已,冥界會傾囊相助,你想要一些東西,我也想要一些東西,兩全其美,各得其利,何樂不為?”
“妖界一旦攻陷,仙界也不會束手無策,你以為我這麼好騙嗎?你以為我們的關係可以好到我不顧一切嗎?”魔皇煜宗十分謹慎。
“哈哈,我知道你會說這一番話。你想要吞噬前代魔皇,魔墓我也給你指出來;我帶來的上古仙屍是寒洲曾經擊落的,威力巨大可想而知,融入魔爐鍛造,便可以增強魔兵力量;你們魔界一直在妖界和仙界的打壓之下,難道不想翻身嗎?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絕好的機會,寒洲雖死,但他留給我的東西足夠你撐起這一場戰爭,仙界一定會插手,我安插的人會暗中幫助你的。”
冥王柷奎一一說來,還是沒有說出他想要的東西,但他已數次提及一個對他重要的人,寒洲。冥王柷奎一襲玄衣,冷靜沉穩,難以窺測的深邃眼眸似一潭深水,一抹笑容,似笑非笑的森然無意流露.
他站在魔皇柷奎前負手而立,傲色不減,他本就不是來尋求合作的,他就是來要求如此,為了達到目的他不擇手段,瞬間流露的盛氣凌人,那些話語他悠悠說來,把那些驚天動地的東西輕易丟出,他是人或是鬼,身外之物他已不屑一顧。
魔皇煜宗聽得幾近瘋狂,冥王柷奎說的那些東西極難得到,他還是壓住心中狂躁的慾望,沉住氣,最後再問一遍:“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天地陷落,面目全非,生靈塗炭;我想要輪迴無道,亂世成劫,儘是血海飄香!”冥王柷奎一字一頓說出來,他眼中寒芒迸發,目眥盡裂。
“你想要報仇,為何不直接找仙界?”魔皇煜宗聽出冥王柷奎想要給寒洲報仇,當初滅殺寒洲的是寒洲的師兄涅辰仙帝,涅辰仙帝大義滅親,算是為了蒼生竭盡全力,如今涅辰仙帝隱退,不問世事,少有人能尋到他的蹤跡。
“涅辰自然會有他的報應,我要對付的是妖皇,如果不是他告訴涅辰滅殺仙冥人的辦法,哼!”
冥王柷奎眼光自然不止於此,他又更大的野心,他要降臨一場劫難,藉助這一場劫難佈置下復活寒洲的九鬼天星陣,別人以為他是為了復仇,復活和復仇在他眼裏沒有區別,他還記着寒洲和他的約定,如果他沒有得到實現那個約定,沒有得到那個人,他心裏的執念就難以消散。
冥王柷奎拿到魔皇煜宗的血誓承諾之後才開啟輪迴,從輪迴的入口回到冥界,不需要從魔界和冥界的交界處亡靈道過去。
冥王柷奎走後,魔皇煜宗唏噓:“為了一個死了萬年的男人,值得嗎?一個男人而已,像我們這等位高權重、可以毀天滅地的人物,無數美女男寵擁簇,冥王只弔死在一棵樹上,真是有些不值,可惜了他那一張絕美的臉。”
魔皇煜宗沒有冥王柷奎那般冷靜,他一貫冒進狂妄,空有一身絕世的魔力,有勇無謀,在自己胞弟灼婪的持助下才掩蓋住以往性格,能夠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正因為魔皇煜宗的高調行止,才泄露了他正在尋找前代魔皇的魔墓的消息,冥王柷奎才能趁虛而入,拿出了讓魔皇煜宗心動的東西。
許久未出聲的炎魔灼婪終於說話:“不要輕看了他,萬年之前他就能說通仙冥人寒洲為他效力,冥王舌燦蓮花的事情在六界之內也是極為有名的,他這幾次或是欲擒故縱,或是聲情並茂,讓你上道,他的目的遠遠不止我們想得難道簡單。”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灼婪是旁觀者,他看得很清楚,冥王柷奎一步一步撒下誘惑的網子,魔皇煜宗未必看得清楚。
魔皇煜宗笑道:“我雖然是他的小輩,才承受魔皇之位一千年,但正因為有灼婪你在,你做軍師我當王,有你輔佐我才不怕那些人的明槍暗箭。”
“輔佐你一輩子不是什麼難事,也並非讓你事事都聽我的,只是提醒你要小心一些,哪一天我不在你身邊,沒有人為你保駕護航,你也不要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慌慌張張。”灼婪說道,灼婪雖然是魔皇煜宗的弟弟,但他的沉穩冷靜,看上去更像是煜宗的哥哥,時常給煜宗提醒,讓他心有提防。
灼婪又說道:“而且冥王的話我們根本不能拒絕,他已經是存在萬年的老妖精了,他讓我們做什麼也是給我們面子,你也正需要一個立威的機會,挑起和妖界的戰爭,即使是輸了,面子上也沒什麼,我們上有魔帝威壓,下有魔君魔尊不服,趁着這一場劫難收服一些人也不錯,你如果能夠吞噬前代魔皇的,實力大漲,也足夠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這也是一個好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不會任由其他人欺負我們兄弟倆的。”煜宗說道。
在這之後,魔皇煜宗吞噬了前代魔皇,實力大漲,連魔帝也不敢小覷,通過魔爐熔解了冥王送來的上古仙屍,魔皇煜宗鑄造了一支龐大的實力強大的魔軍,又拿到冥王送來的仙冥人寒洲的功法,由此他控制住了不服他統治的魔君和魔尊,也開始完成此前他和冥王柷奎的約定,一場浩蕩的劫難開啟。
這一場魔殺劫只是冥王柷奎棋局中的一步棋,步步驚心,這萬年之中他或是韜光養晦,或是暗渡陳倉,或是佈局長遠,卻沒有一個人能明白理解他的苦心。
除了他,沒有人願意再回憶起萬年之前閃耀天地之間的寒洲。
可笑的是寒洲已經死去,連一縷幽魂也難以尋覓,可恨的是寒洲和他都只是浩瀚宇宙的蜉蝣,蜉蝣撼樹僅驚動天地的一絲波瀾。
可憐的是冥王柷奎獨自一人承受着萬年的難熬的寂寞,沒有人再陪他談笑風生,連他野心的狂妄也無人可賞,哪怕只是寒洲的些許嘲笑,他也都聽不到了。
最開始他們也只是互相利用,互為欣賞,當寒洲死去的時候,他不顧一切衝進輪迴中找尋,看不到寒洲的一絲痕迹的時候,他絕望的帶着遍體鱗傷的身體從輪迴里出來,他在曼珠沙華的花海倒下,恍惚中寒洲的殘影依稀,他才明白,只能是寒洲罷了。
當冥王柷奎聽到寒洲殘念的迴響,他已是欣喜若狂,淚流滿面,他等了多久,等得都絕望了。
萬年之前預言成真,萬年以後心念成真。
再問萬年輪迴,只等一人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