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撩陰插眼

眾人的心情完全沒有因為莫辰小小的玩笑得到緩解，倒是莫辰有個問題想不通，“話說，穆衡再厲害，那和咱有個雞毛關係，咱都把目光瞄向他作甚麼？”

此言一出，好像有幾分道理啊。

季愷明給眾人潑冷水:“不完全沒關係。如今學校大部分糧食都集中在他們的手上，如果我們不能搜到其餘的糧食填肚子，只能從他的手上動手，這是我最不願看到的。”

趙小雅絕望地說:“他的脾氣可沒那麼好，想從他手裏搞到糧食，幾乎沒可能。當然，如果你能打贏他，或許是有機會的。雖然我不太喜歡那傢伙的臭脾氣，但不得不說，以你的實力打贏的可能性不超過20%，這個假設成立在他沒成為奇遇者之前。”

莫辰的臉色愈發奇異，趙小雅對於穆衡的實力了解得未免太清楚，其中的關係他不得而知，應該不簡單才是。

這一場議論會在三方無計可施下，不了了之，穆衡的強大讓他們都生不起一點忤逆的意思，況且還有一隻不知深淺的屍鬼不知在哪兒虎視眈眈。

隱藏在陰影下的對手才是真正的棘手，哪怕穆衡都無法與之媲美，或許穆衡令人畏懼的是他的心狠手辣，但那未知的屍鬼卻因神秘而令人膽寒。

午時正盛，據季愷明與屍鬼遭遇的經驗總結，這時候屍鬼的防禦力最羸弱，因為它們在這一刻身上的那股隱約可見的屍氣最虛，選擇這時候獵殺，成功的幾率大一些。

秦周輕裝上陣，只背了幾根鋼管，都有七八十公分，鋼管的一端被他磨得很尖，裏面則塞了些許增加重量的硬物，揮舞起來風聲呼嘯。

“我同你一起去。”莫辰開口沒有商量的意思。

聞聲，季愷明忙拒絕:“不行，秦周的實力咱們都有目共睹，他出去獵殺屍鬼、偵查安全點我們都一致認同，可是你么，意志很強，實力卻差了點，如果再訓練十天半個月我都能咬牙給你破例一回，可現在，讓你和秦周一起只能拖累了他。”

他的心思參加訓練的人都明白，無非是不想莫辰白白送死。莫辰的潛力如何自不必說明，怪物一般的意志力令人膛目結舌，哪怕季愷明自負，他依然相信，不久的將來，莫辰必然遠遠的把他甩開。

只可惜，現在真不夠看。

莫辰笑說:“訓練了這麼些天，都淡出鳥來了，總不能讓你們一直供養我這個閑人。再者說，縱使你們樂意，我還有羞恥心呢，大男人豈能碌碌無為？”

“不用再說了，你的提議我不會同意的。憑你現在的實力走出去，能應付得了一隻普通屍鬼嗎？”季愷明堅決表態。

莫辰不置可否，微微起身，作揖道:“那就請賜教吧。”

短暫的遲疑后，眾人紛紛退後，空地形成了一個角斗場，莫辰和季愷明赫然在中央四目相對。秦周一個勁地給莫辰打眼色，季愷明的實力他知道一些，自己都得鄭重對待的存在，辰哥怎敢這麼大膽？

季愷明說:“你是新人，我讓你三招。”

“好。”一個字蹦出，莫辰的拳頭就向季愷明的臉上招呼來，這拳力氣不小，腳踏於地，其他人清晰察覺到腳掌的震動感，很強。

季愷明的警惕出人意料，腦袋一偏，輕鬆躲避。他說的讓三招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破綻百出的莫辰此刻防禦最鬆懈，如果出手定能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

莫辰的腿腳彎曲，爆射出去，饒是季愷明有準備，也不免一陣冷汗，媽的，練習中都敢用這樣的招式。

撩陰腿。

抬腿踹襠，狠辣的招式，力氣掌握得好，很可能會有雞飛蛋打的奇效。

拳頭又至，剛到季愷明面前時，食指和中指伸直，心驚肉跳的季愷明急忙出手一拂，接連退後五六步，咧嘴臭罵:“混蛋，你切磋呢還是玩命，又撩陰又插眼，想弄死我嗎？”

莫辰笑着:“我實力差，只能用些旁門左道才有勝的可能。愷明，你覺得怎麼樣？”

季愷明哪裏不知道這話的言外之意，說好的讓三招，不過只出兩招就逼得他不得不主動抵擋，說起來他輸了半招。

旁邊，趙小雅無聊地伸懶腰，“既然他有意出去玩玩，你就讓他走唄，何況我看他不像獃頭獃腦的愣子，說不準能勘察出些不一樣的東西。”

氣呼呼的季愷明趕蒼蠅一樣擺手:“滾滾滾，他奶奶的，這個老大做的真尼瑪憋屈的慌，隨便個小嘍啰都敢嗆我。”

莫辰趕忙逃離似的摸出大門口，生怕季愷明反悔。深深吸一口空氣，空氣中的腐爛和腥臭果然哪裏都一樣，烏煙瘴氣漂浮在空氣中，朦朦朧朧的。

一旁的秦周驚詫地看着莫辰，顯然很好奇莫辰打出的力量和速度。解下背着的鋼管，扔兩根給莫辰:“辰哥，兩根武器你拿着防身，在外面我能給你的幫助太少，怕是照顧不了你的。”

莫辰只拿了其中一根:“一根就夠了，多了反而累贅。嘿嘿，你辰哥我呢身強體壯，哪能讓你個瘦猴子照顧啊，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是……絕世高手。”

陰晦的庇護所中，季愷明不明所以的目視趙小雅，略帶質問的口吻道:“我想知道你的意思。莫辰的實力縱是崗哨都只勉強，今日你替他開了口，讓我很意外啊。”

趙小雅慵懶地轉身:“你想多了，沒有什麼深意。就好像你明知不可能讓他放棄決定一樣，多說幾句都是在虛耗着。”

季愷明一級殘廢似的癱坐在椅子上，不由自嘲:“真尼瑪難管教啊，這孫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捧着簡易的手繪地圖不斷地觀摩，秦周的手指重重點在上面:“出入校園的大門口有四個，分別為東西南北四個口子，四個方位都有數十屍鬼徘徊，走大道頗為不明智。現在東南、東北兩個方向已經有了詳細的地圖，我們此次的目標是西南方向，希望能有點收穫吧。”

“西南方向？那裏應該是教學樓吧？”莫辰伏在草叢裏半抬腦袋，教學樓方向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是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枯燥無味，這就是他的全部評論。

秦周點頭，“嗯，原本教學樓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的。但你看看周圍的樹木，屍鬼降臨的時候就開始瘋狂生長，西南方的桂花樹如今可堪媲美高樓大廈。聽季愷明說，那邊三天以前出現了轟隆隆的建築倒塌聲，不管真假都值得冒險一試。”

兩人簡單的商量對策，秦周的身影就在齊人高的青草中奔襲，他的目的是一探究竟。西南方出現了什麼，有沒有打開缺口，能否通向校園外？都是值得關注思考的問題。

校園雖不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想和屍鬼斗，首先得活下來，食物是前提需求，冷藏室里開始枯黃的青菜滿足不了他們。其次就是武器，校園禁止管制刀具流入，限制了他們的戰鬥力，和屍鬼赤手空拳搏鬥很容易受到感染，哪怕奇遇者都不太敢嘗試。

莫辰悄悄地退後，摸清楚屍鬼的分佈后，悄無聲息地接近一隻落單的傢伙，然後突然暴起，鋼管揮舞敲打在屍鬼的後腦勺上，鏗的響聲，右手幾乎抓不住震動的鋼管。

咔！

屍鬼陡然轉身，可剛一回頭，鋼管尖銳的部分直刺入他的眼眶，一股黃綠色的液體沿着鋼管內塞了實物的縫隙流出，其模樣驚悚。

吼！

屍鬼的喉嚨里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吼叫，和狼群狩獵時的集合令很相似。果然，他的吼叫聲一出，頓時附近的屍鬼都響應地發出吼叫，沉重的腳步聲很雜亂地靠近。

莫辰當機立斷，抽出鋼管，身體一崩，不退反進，把屍鬼壓在身體下，手掌按在後者的後腦勺，心中暴喝“吸收”，異變驟然。

一縷縷淡黃的瘟氣好似那裝了追蹤器一樣向莫辰的手掌靠攏，體力源源不絕融入他的身體，每一次吸收瘟氣，心臟都會劇烈地跳動一番，很有力。

莫辰大腳踩踏着屍鬼的下顎，插在眼眶裏的鋼管用力一掰，那屍鬼的半個頭蓋骨就碎成兩半，拔出鋼管試探的摸索了下，確認沒有鬼晶才罷手。

屍鬼的吼叫聲歸於平靜，莫辰只掃了下，頓時頭皮發麻，忙隱匿在青草中有條不紊地撤退，他的目光前，起碼二十隻屍鬼走來，離他最近的一隻已經不超過三十米。

再次躲藏起來，觀摩着屍鬼的饕餮盛宴，莫辰不由一陣反胃。這群鬼東西真是無所不能啊，同類的屍體都吃的津津有味。所幸它們沒有像人類一樣的智慧，不然莫辰真不敢和它們接觸。

秦周那邊一聽到屍鬼的吼叫，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妙，果然，辰哥的實力還是不夠，無法做到一擊必殺，讓屍鬼召喚同類是最危險的做法。

想着，他開始撤退。

莫辰的五指用力地捏成拳頭，沒有半分非同尋常的地方。剛才吸收的淡黃色瘟氣不知所蹤，彷彿沒來過一樣。那氣體他不知道有什麼效果，只是很好奇，這種瘟氣似乎只有在“活着”的屍鬼身上才能汲取一點。

“屍鬼，體力么？”莫辰喃喃自語，同根同源這個詞出現在他腦海里。屍鬼的不知疲倦豈非就是體力的代名詞？

他的腦子裏突然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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