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才是這裏的女主人
家裏很安靜,賀阿姨幾個和她關係好的都不見人影,崢崢也不在,不知道是被賀阿姨帶着,還是被紀清河弄到其他地方去了。
葉榮歡之前沒察覺異常,現在才反應過來,必定是紀清河做了什麼安排。
他是了解她的,如果崢崢在家裏,她必定要把他帶走。
行李早收拾好了,葉榮歡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待,拖着一個行李箱就走出了房間。
紀清河沉默地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從她的角度能看見一個英俊的側影。
正準備走過去,就見一個年輕的女傭從外面領進來一個人。
“清河。”袁瑞可看見紀清河,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她快步走近,在紀清河身邊坐下,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胳膊,“我們什麼時候去啊?餐廳我已經訂好位置了。”
紀清河正要說話,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他一回頭,就看到葉榮歡拖着行李箱,站在拐角的地方。
他眸光暗了一下,彷彿沒看到她一樣,收回視線,語氣溫和地問袁瑞可:“身體都好了?”
袁瑞可似乎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因為他的關心而露出驚喜的表情,她點頭,“沒大礙了,沒問題的,我已經通知我的朋友們了,他們都很期待這次聚會呢,你答應和我一起去的,可不能反悔。”
看着兩人彷彿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挨在一起親昵地說話,葉榮歡垂了下眼,邁開腳步,走了出去。
袁瑞可聽見聲音,抬頭一望,看見葉榮歡手中的箱子,她眼中閃過一抹光,而後露出一個笑容來,“葉小姐這就要走了嗎?”
不等葉榮歡說話,她又轉向紀清河,語氣嬌嗔,全然沒有以前面對紀清河時的知心姐姐模樣,“你怎麼沒跟我說葉小姐還沒走啊?你要是告訴我,我就不過來找你了。”
她壓低了一下聲音,卻又讓人都聽見了她的話:“這樣撞見,多尷尬啊,葉小姐不知道還以為我是故意的呢。”
紀清河說:“以後你才是這裏的女主人,不需要顧忌誰,也不需要避讓誰。”
這句話彷彿兩個耳光,明晃晃地打在葉榮歡臉上——即使她什麼都沒有說。
袁瑞可略有些羞澀,看着紀清河的眼睛裏滿是愛意,渾身都冒着幸福的泡泡,彷彿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葉榮歡對兩人的話恍若未聞,逕自從客廳穿過,在要走出客廳的時候,停了一下腳步,微微回頭,道:“其他東西我也收拾好了,待會兒會有人來拿。另外今天民政局已經下班了,明天早上如果紀先生有空,我們去把離婚證辦了吧。”
她的語氣、她的神態,都是那樣的平靜而漠然,彷彿對身後的男人沒有一點留念,對他和其他女人的親昵沒有絲毫在意。
這樣子不僅讓袁瑞可看了覺得憋悶,紀清河卻控制不住地沉下了臉,通身氣息冷得嚇人。
“明早九點,民政局見。”
葉榮歡輕輕點了下頭,而後絲毫不留念地抬腳離開。
外面風有些涼,葉榮歡穿的衣服也不薄,但是站在門口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就打了個冷戰。
看着如洗碧空,不由得發了兩秒的呆。
“榮歡。”忽然有人叫她。
循聲一望,就看見了雲鳴。
他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箱子,“我來接你。”
順帶又握了握她的手,接着就皺眉,“怎麼手這麼冰?”
葉榮歡笑了一下,“我就是這樣的體質,天涼的時候手也跟着冰,捂不熱。”
“怎麼會捂不熱。”雲鳴也笑了一下,他沒鬆開她的手,反而握緊,然後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葉榮歡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抽出來,動了一下,又停下了動作。
手被他的大掌珍惜地握在手心,屬於他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過來,那感覺讓人有些貪戀。
雲鳴的車沒有開過來,離這裏有一段距離,他也不急,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握着她的手,兩人並肩,慢慢地一起走。
紀清河上樓換衣服,走出來站在陽台上,看着下面彷彿一對璧人的兩人,久久沒有走開。
“只有這麼東西嗎?”雲鳴問道。
“還有一些,都收拾好了。”不過她一個人帶不走,之前也沒料到紀清河會在這時候回來,“稍後我找人去拿就好了。”
“不必這麼麻煩,”雲鳴說,“我帶了人來。”
葉榮歡聽了,愣了一下,之後也不覺得意外。
雲鳴能這麼巧的出現在這裏,必定是知道了什麼。外面果然停着幾輛車,雲鳴將行李箱放到他的車上,然後吩咐其他人去紀家把葉榮歡其他東西帶出來。
雲鳴不讓葉榮歡吹風,已經讓她上了車,葉榮歡就透過車窗,跟那幾人說了一下都有什麼東西,免得弄錯。
並沒有等那些人,雲鳴吩咐完就上了車,他沒有讓司機開車,而是把人趕下去,自己上了駕駛座。
“我們先回家。”他這樣跟葉榮歡說。
“回家”兩個字,讓葉榮歡怔怔了半晌。
她以為她已經沒有家了。
“房子我重新佈置了下,雖然是讓別人動的手,但是是我親自指導的,按照你喜歡的風格來的,回去看看合不合心意,不行就重新佈置。”雲鳴的語速和平常一樣,不急不緩,但是葉榮歡卻聽出了他的開心來。
還有些許緊張。
她忽然就笑了一下,說:“好。”
其實她老早自己找了房子,準備和紀清河一離婚就搬過去,只是沒想到一出來就遇到雲鳴。
他顯然準備充足,早就期待這這一天,葉榮歡還是不想讓他失望。
“崢崢呢?”雲鳴忽然問道。
葉榮歡唇角的弧度一點點收斂起來,目光也變得暗沉。
“清河做了什麼?”雲鳴問。
猜也猜得到,葉榮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同意把孩子給紀清河,可是她離開沒有帶着崢崢,那麼只可能是紀清河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把孩子弄到哪裏去了。”葉榮歡開口,“他不願意讓我帶走崢崢,說我想要,只有和他打官司一條路可走。”
可是這條路又有多少希望?
葉榮歡嘲諷一笑。
她想起簽字前,紀清河假意答應她,簽字后又撕毀協議,就更想要笑。
他不明目張胆地來,卻要用這種手段,是怕她不簽字繼續站着他給袁瑞可的位置嗎?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沉默一瞬,雲鳴說道。
葉榮歡聽得出來,他是認真在承諾。
她閉上微熱的眼,輕聲說:“謝謝。”
可是也不敢抱多少希望,紀清河怎麼可能沒料到雲鳴會幫她。
想了想,她說:“我想去見雅姨。”
紀清河一怔,接着就明白了她的打算。
她是想找谷承雅幫忙。
“明天我陪你去。”
“好。”
晚上葉榮歡就打了電話問谷承雅明天有沒有時間,谷承雅似乎已經知道了她和紀清河離婚的消息,語氣很是欣慰:“你來吧,我在家等你,隨時都有時間。”
第二天早上,葉榮歡拒絕了雲鳴的陪同,自己前往民政局。
紀清河已經幾乎和她同時到達,兩人一句廢話沒說,進去一路沉默着辦了離婚證。
分開的時候甚至沒跟對方說一聲再見。
坐在車上的時候,葉榮歡看着手中的綠本本,不受控制地發了一會兒呆,才把東西收起來。
無意間往外面一望,就看到紀清河的車上,袁瑞可也在,不知道正在和他說著什麼,臉上掛着甜蜜的笑容。
葉榮歡只停頓了一秒,就收回了視線,對司機說:“開車。”
下午雲鳴請了假,陪她一起去找谷承雅。
袁家小叔也在家,他負責招待雲鳴,葉榮歡就和谷承雅去了另一處。
“離婚協議他有苛待你嗎?”谷承雅先問道,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關心。
葉榮歡怔了怔,搖頭說:“沒有。”
紀清河給了她很多東西,一點也沒有虧待她,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她是不想要的,是為崢崢打算才接受,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使這種陰招。
“那就好。”谷承雅說,“阿鳴是個很不錯的人,忘掉清河吧,以後你會過得更好。”
葉榮歡不太想和她談心,尤其是這個話題。
她單刀直入道:“我來找您,是想請您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我想要崢崢的撫養權。”
谷承雅聞言就皺了皺眉,接着又意料之中似的,“他不願意把孩子給你?”
葉榮歡將昨天發生的事告訴了谷承雅。
谷承雅聽完,臉色冷淡下來,想也不想就道:“放心,我會幫你的。”
葉榮歡離開后沒多久,谷承雅就撥通了紀清河的電話,“你過來一趟。”
紀清河一點也不意外,他已經收到了葉榮歡去找谷承雅的消息。
從公司出來,他看了眼腕錶,吩咐了唐助理一些事,自己開了車過去。
谷承雅早就等着他,他甫一進門,就幾乎是命令一般地道:“把崢崢的撫養權給榮歡。”
一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紀清河。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紀清河已經看明白,谷承雅平時是個溫和的性子,但是一涉及他和葉榮歡的婚姻,就變得強勢無比,甚至有些尖利。
他面無表情,沉默了一會兒,問:“媽,為什麼?”
“為什麼?”谷承雅皺了皺眉,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因為,孩子和榮歡在一起更好!”
“您之前說她離開我會更好,要我放過她,現在我就和她離婚了。您又說孩子也不該跟我在一起,這次我想要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為什麼?您的兒子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你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可是你忘了自己小時候是怎麼過來的嗎?你想要讓你的兒子重蹈你的覆轍?!”谷承雅語氣有些尖銳地質問道。
她情緒激動,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的話讓紀清河猛然變了臉色。
谷承雅深吸了口氣,抬手遮住有些紅的眼睛,“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把你留在紀子行身邊。”
紀清河抿緊了唇,身體緊繃著,似乎在壓抑着某種情緒。
良久,他開口,嗓音有些啞:“我和那個男人不一樣。”
“當初紀子行也跟我保證,會好好待你。”谷承雅漠然地說,“可是他做到了嗎?”
紀清河沉默不語。
半晌后,他道:“媽,我是您的兒子嗎?為什麼您從來不為我想一想?就因為我是他的兒子,所以一切都該被否定,所以一個機會都不能擁有?”
看到紀清河眼底的難過,谷承雅怔了一瞬,可是很快她又扭過頭去,固執地說:“我都是為了你好。”
“這樣的好我不需要!”紀清河吼出聲。谷承雅顫了一下,態度卻依舊堅定,張了張嘴,好半晌,她說:“我總不能讓你去害別人。”
聽見這話,紀清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在您心裏,您的兒子到底是什麼?您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害別人?”
“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嗎?!”谷承雅忽然激動起來,“你沒有害別人?!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覺得你和榮歡離婚都是我的錯嗎?就算我不插手,你覺得你就能和她天長地久嗎?!不可能的!”
她紅着眼睛,眼裏竟然流露出一絲憎恨,“你是他的兒子!你和他一樣!你們根本就不懂得怎樣去愛一個人!”
她直直地盯着紀清河,“你以為你這樣的人、和你父親一樣的人,有人能永遠忍受嗎?你和榮歡之間的平靜只是暫時的,時間久了,她會沒法忍受你,就像當初的我一樣!我只是提前終止了一個悲劇而已!”
紀清河震動,沒料到谷承雅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難過極了,就因為他身體裏流着紀子行的血,所以她連他也一起恨上了?
谷承雅卻還沒有結束,她看到紀清河的反應,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你不喜歡他,可你是他兒子,你們根本就是一樣的人,都是……瘋子!不配得到人的愛!”
“當初背叛他和人私奔的難道不是你嗎?!他儘管之後做了荒唐事,可是之前做錯了什麼?!”紀清河脫口而出,第一次為紀子行說話。
“你根本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谷承雅情緒忽然變得更加激動,堪稱歇斯底里,“他做了什麼?!我跟人走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設的局!你以為那個瘋子會任由我和人私奔嗎?!你知不知道你吳叔叔怎麼死的?!那個瘋子、那個惡魔!他故意策劃了那一切,想讓我失去身邊所有親近的人!想讓我除了回來找他無路可走!我偏不如他的願!我偏不回來!我偏不要他!我和其他任何男人都可以在一起,唯獨不會回到他身邊!”
說到這裏,袁瑞可又說起她和袁家小叔是婚期,而後暢快地笑出聲,彷彿大仇得報。
紀清河只感覺渾身血液都冰涼無比,他艱澀地問:“您說的,什麼意思?吳叔叔他……”
吳叔叔就是當初和谷承雅一起私奔的人,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紀清河一直以為這麼多年,他們兩個人逃離了紀子行,過得很好。
可是沒想到,從谷承雅口中,聽到這樣一個驚駭的真相。
私奔真相是一切都是他父親策劃的?吳叔叔的死也是他刻意設計的?
看到谷承雅的笑容,紀清河明白過來,這次回來,她不是想家了,不是想念兒子了,她只是回來報仇的。
“這就是您逼我和榮歡離婚的真相嗎?因為覺得她終有一天會步您後塵?”紀清河艱難地問道。
“你和年輕時候的紀子行,一模一樣。”谷承雅看着他,目光竟然有些冷漠。
紀清河感覺自己忽然間有些呼吸困難。
這話他無法辯駁,因為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年輕時候是什麼樣子,他的性格和對方几乎是一脈相承。
可是他不甘心、不服氣,就因為這個,所以他不配擁有幸福的機會是嗎?
忽然他笑了一下,“既然這樣,您為什麼還要讓袁瑞可和我在一起。”
谷承雅抬手優雅地擦了一下眼淚,“她和榮歡不一樣,和當初的我也不一樣。”
還有就是她一開始就和袁瑞可談過,即使知道未來的風險,袁瑞可也依舊心甘情願和紀清河在一起。
良久,紀清河扯了一下唇,略帶些嘲諷地說道:“您真是偉大。”
而後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他的母親早已經瘋了,被他的父親給逼瘋了。
葉榮歡接到谷承雅的電話,她的聲音帶着鼻音,像是哭過,葉榮歡想關心兩句,張了張嘴,話又沒說出口。
“我和清河見了一面,不過事情還沒有談成功,你不要着急。”谷承雅說道。
那場談話到最後,她情緒有些崩潰,早忘了一開始的目的,想起來的時候紀清河已經走了。
“沒關係,多謝您。”葉榮歡說,和紀清河離婚之後,不管因為哪種原因,她對谷承雅,到底還是親近不起來了。
掛了電話之後沒多久,忽然又接到邵崇杉的電話。
沒等葉榮歡開口,邵崇杉那邊就急哄哄道:“榮歡你快來,清河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喝了酒他竟然約我飆車!他這哪裏是飆車啊?他是要自殺啊!還想帶着我一起!你快來,我有些招架不住!”
等邵崇杉說完了,葉榮歡才開口:“你該找袁瑞可。”
“啊?”邵崇杉還沒反應過來,“又吵架了。”
“沒有,離婚了。”葉榮歡平靜地說。
話落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巨響,不知道是邵崇杉摔了自己還是摔了什麼東西。
“什麼?!”他在那邊發出驚天巨吼,葉榮歡沒防備,耳朵差點被震聾,急忙將手機拿開了些。
“你們離婚了?!什麼時候?!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邵崇杉的聲音有些憤憤,有些傷心,他沒料到這麼重要的事,竟然沒有一個人通知他!
“昨天簽的協議,今天辦的證。”葉榮歡簡單解釋了,忽然聽到那邊傳來紀清河隱約有些不耐的聲音,沒聽清在說什麼,似乎是在叫邵崇杉。
接着邵崇杉就和他吵起來了,說的也是離婚的事。
葉榮歡就道:“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
那頭邵崇杉反應過來,通話早已經結束了。
“我們還是兄弟嗎?!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邵崇杉衝過去,看着已經坐在車裏的紀清河,恨不得將一顆破碎的心捧出來給他看。
讓他難過的是,他兩個兄弟,一個沒告訴他就算了,他平日裏對葉榮歡好吧?可是她竟然也不通知他?!要不是今天打電話過去,這麼重要的事他得什麼時候才能知道?!
他們之間的感情呢?都被狗吃了嗎?!
“你們怎麼就離了?!”尤其這件事讓他無法接受,“我以為你們最多吵吵架再冷戰一回的!”
紀清河淡淡道:“不合適,就離婚,有什麼不對。”
“那你和袁瑞可——”忽然想到葉榮歡剛才的話,邵崇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紀清河的聲音依舊毫無波動,“現在已經在籌備婚禮了,到時候不會忘了給你請帖。”
邵崇杉憋着一口氣差點沒悶死!難道他還能忘了不給發不成?!
這消息也更讓他覺得玄幻,“袁瑞可……?!”
紀清河之後有多討厭袁瑞可,他是知道的,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的一切難道不是做戲嗎?為什麼紀清河現在就要和人結婚了?!
“袁瑞可那女人——”
“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很快就要成為我的妻子,我不想聽到你說她壞話。”
邵崇杉嗆住了,獃獃地看着他。
紀清河別是腦子壞了吧?竟然還維護袁瑞可?
他抹了一把臉,不想談袁瑞可這個讓人不愉快的話題,“去了舊愛來了新歡,還很快就有婚禮,這麼說你很開心啊?那今天鬧的哪出?”
他被叫過來的時候就在想紀清河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突然要飆車。
幾年前這的確是他們的愛好,但是之後改過自新就再也沒碰了啊,紀清河怎麼突然又想起來了?而且來之前還喝了酒,他也不怕多年不碰手生了一不小心從彎道上飛出去?!
紀清河淡淡地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沒什麼表情,“就是開心,所以想要發泄一下。”
邵崇杉:“……”
老子信了你的邪哦!
他看了看紀清河,又看了看,心想肯定是被離婚的事刺激到沒跑了!還死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