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節 神秘客
第十五節神秘客
段琅吃驚的看着張如明,他覺得這傢伙不但是個騙子,更是個瘋子。冒充御賜天師,就算有些人敢想也沒這個膽子去做。此時的段琅,到覺得這傢伙是個人才。
看到張如明的利劍刺來,這速度在段琅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段琅用手腕上的鐐銬一撥,張如明頓時失去了重心。他是靠嘴吃飯的騙子,何曾動過刀槍。段琅輕輕一帶,寶劍到手,張如明也被按在了胯下。
“啊~你~你敢挾持本天師,來人~快來人~!”張如明憋的滿臉通紅,扯開嗓子喊叫起來。
“呵呵,喊,大聲喊,你不是說喊破天也沒人來嗎?就算有人進來,老子先一劍斬了你,沒準還能衝出去呢。”段琅戲虐的說完,利劍貼在了張如明的禿瓢腦袋上。
“別別~兄弟,哥剛才跟你鬧着玩呢。嘿嘿,這麼久不見,你可不知道哥有多想你。”張如明頓時換了一種口吻,不知道的人一聽,指不定以為兩人多親密呢。
“我擦,你特媽臉皮還真夠厚的。告訴老子,你怎麼到牢房來了?我警告你別耍花樣,說錯一句老子就割掉你一隻耳朵。”
“兄弟,哥這不是來救你出去的嗎。”
段琅抬手在張如明的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不想要耳朵了是吧。”
“不是~老子~我真是來救你的。”張如明疼的眼淚都要下來。
“你特媽算老幾,還來救我?”
“麻痹的,老子是大夏國堂堂至上天師,不信的話你就殺了我。老子警告你,殺了我你也跑不掉。”張如明真有點急眼了。
“天師有個屁用,你當老子傻啊。這天下的祈福師多了,又不是官員。行,你小子跟我耍花樣是吧,老子先割掉一隻耳朵,咱們慢慢玩。”段琅說著,把寶劍貼在了張如明的耳背上。
“住手,混蛋,你給老子住手,老子奉陛下之命來主審此案,你小子要殺了我,你們誰都活不成。把劍拿開,聽到沒有,你他媽豬腦子,也不想想老子沒這個權利,怎麼能進入大理寺的牢獄。”張如明氣急敗壞的罵著,真怕段琅一不小心割掉他的耳朵。
段琅一怔,“你真是來審理此案的?”
“廢話,看看你手裏的劍,那可是尚方寶劍。”
段琅仔細一看,雖然他沒見過尚方寶劍,但劍上刻着‘御賜’二字他倒是認識。段琅一把拉起張如明,仔細的審視起來。這才幾個月不見,沒想到這胖子居然混的風生水起,真成了御賜的天師。
段琅詳細的問了一些情況,這才確定張如明確實成了主審大人。段琅舔了舔嘴唇,腦子一轉計上心來。
茲啦~!段琅從張如明身上撕下了一塊白錦緞。劍尖一杵,扎破了張如明食指指肚。
“啊~你~別殺我,有話好說~!”張如明嚇得渾身哆嗦,他真怕這個愣頭青臨死拉個墊背的。自己剛過上好日子,他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給我寫,我說什麼你寫什麼。我上官~上官什麼來着?哦,我上官玄悟,原本叫張如明,是五糧城一個大騙子~~!”
張如明跟吃了二斤翔似的,一臉悲憤看着段琅,“我說兄弟,咱們無冤無仇,何必拉着老子一起死呢。再說了,老子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不就是冒充個天師嗎。”
“少廢話,寫完之後我保留着,你照樣做你的天師。不然,現在就弄死你!”
“呃~這~這可是你說的,我寫完之後,你不許給別人看。”張如明心說等老子出了牢房就下令射死你個王八蛋,這東西誰也別想看到。
“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保證讓你的天師一直當下去。”段琅面帶微笑看着張如明。
張如明一咬牙,心說咱們走着瞧,反正你出不了這個大獄。張如明忍着疼痛,用鮮血寫下了‘認罪書’。寫完,還被逼着按下手印。段琅還不放心,又從張如明身上搜出天師印,一併蓋了上去。
“段琅兄弟,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張如明苦着臉說道。
“張如明,哦,不,應該尊稱您上官天師。我說,既然你是主審,那我們的案子,你小子務必要替我們昭雪。否則,老子就拿這個讓你也下地獄。”段琅抖了抖手中的認罪書。
張如明暗暗的咬了咬牙,“段兄弟放心,本天師一定保你們平安無事。”張如明心說一出門老子就讓人弄死你。
段琅剛要把認罪書放入懷中,彷彿忽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我放到身上,萬一被別人看到,那可是對天師很不利。請稍等。”
段琅說完,對着天窗吹了幾聲口哨。張如明正在發楞之中,就看到一隻山鷹飛了進來。段琅摺疊了幾下,對着大飛說道。
“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如果超過三天我不聯繫你,就把這東西叼着飛到皇城內,送到陛下的御案之上。”
大飛像是聽明白一樣,鳴叫了幾聲,叼着認罪書飛離了牢房。張如明張着大嘴目瞪口呆,整個人彷彿傻了一樣。
段琅順手一摸,摸到幾粒老鼠屎,趁着張如明發獃之際,一下子彈進他的嘴裏。
“啊~呸呸,你特媽的給老子吃的什麼?”
“毒藥,祖傳的穿腸斷骨丹。”
“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張如明像是瘋了一般,張開雙手撓了過來。
段琅用鐐銬一壓,“你小子別急,我還沒說完呢。等把此案解決了,我自會給你解藥。你也略懂醫術,真要是亂吃什麼解藥,激發了毒性我可不管。”
張如明一屁股癱倒在地,哭的跟個老娘們似的。他心裏別提多恨了,早知如此,乾脆下令射殺了這混蛋多好。區區一個西寧侯義子,就算死了也沒人會找他麻煩。更何況,他隨便安個罪名就能搪塞過去。
大理寺大殿之上,樊城等了很久才看到上官天師姍姍走來。不過看清張如明的模樣,樊城嚇了一跳。
去的時候上官天師滿面紅光龍行虎步,怎麼回來成這樣了?上官天師不但衣襟撕扯的隨風擺柳,一雙眯縫眼腫的跟桃似的。
樊城趕緊跑了過去,“上官天師,您~您這是怎麼了?”
“哦!”張如明這才回過神來,“那什麼,此子身世可憐,本天師被他感動的落下了慈悲之淚。身為天師,萬民的苦處即是我的苦,傷心,真是無比的傷心。樊大人,本天師今日悲傷過度,這案子明日再審吧。”
張如明說完,頭也不迴向外走去。他哪裏還有心思審案子,這一刻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去做個小人,詛咒段琅生兒子沒屁眼。
樊城趕緊把上官天師送到大理寺府衙門口,看着天師坐轎離開,樊城不禁感嘆道。
“區區一位罪子都能讓天師哭的如此悲天憫地,天師大人真乃大善賢德,我等楷模也。來人,給最民加餐,去鐐銬!”
他哪知道,張如明要是知道樊城如此厚待段琅,非氣吐血了不可。
京都城西的天師殿,這裏是專為上官天師改造的一處祈福殿堂。平時天師殿很少有官員到訪,畢竟天師沒什麼實際權勢。但現在不同了,上官天師成為主審,天師殿外車水馬龍聚集了不少人。
這些人大都是各府的管事,帶着禮物和請柬,代表主子約請上官天師過府一敘的。
上官天師的坐轎一到,天師殿的一名執事趕緊跑了過來。
“天師大人,這些人都是等着您的。”執事說明了一下情況。
張如明哪還有心思搭理他們,一擺手說道,“禮品留下,人趕走,本天師沒工夫。”
“大人,這裏有相國府的管事,還有吏部和都御史府中的管事,您要不~見一下?”
“去去去,哪這麼多廢話,不管是誰,都趕走。”張如明陰沉着臉,命人直接把轎子抬進天師殿。
天師殿閉門謝客,殿門外的各府管事互相看了看,趕緊回府向各自的主子彙報。原本無權無勢只是受寵的上官天師,其身份一下子變得玄妙起來。
京都皇城御書房內,昱寧帝審批着奏摺,奴才衛侗站在身旁小心的伺候着。針對世子一案,衛侗很想說上幾句,不過看到昱寧帝面色不怎麼高興,老奸巨猾的衛侗只好把話藏在心裏。
唰~!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御書房。此人黑巾蒙面,也看不出真實年齡。衛侗目光一聚,迅速站在了御案之前。當看清來者何人,衛侗趕緊微微鞠躬,閃到了一旁輕聲說道。
“啟稟主子,偵辯司槐大人到。”
昱寧帝放下奏摺,“你先退下。”
“諾!”
衛侗低着頭悄悄退了下去。臨出門前,衛侗還羨慕的看了這位槐大人一眼。自昱寧帝登基以來,也只有這位神秘的偵辯司槐大人,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內院。而且,除了昱寧帝之外,沒人知道他的真實面目。衛侗只知道,昱寧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對他無比的信任。
御書房只剩下了昱寧帝二人,昱寧帝輕聲問道,“怎麼樣?”
“主子,上官天師閉門謝客,沒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請。”
“這件案子,你怎麼看?”
“栽贓嫁禍。”
昱寧帝微微一怔,“就這麼有把握?”
“西寧侯真要反,沒必要把東西帶到京都。方繼業被監視這麼久,也藏不住這東西。”
昱寧帝微微點了點頭,嘆息道,“于禁權傾朝野,西寧侯手握重兵,看來,朕是太放縱他們了。你聽着,偵辯司全力支持天師殿,從現在開始,朕也要給天師殿一些權利了。”
蒙面人一怔,抬頭看着昱寧帝,“主子,您這是~準備給上官天師權柄?”
昱寧大帝冷漠的一笑,“兩家權利抗衡,朝臣們也各為其主。朕到覺得,這兩家權勢握的太久,慢慢的會把朕給忘掉。既然這樣,莫不如再給他們增加一位。天師沒有什麼根基,上官天師肯定會牢牢的靠在朕的一邊。”
昱寧帝說著目光一冷,“朕要讓他們知道,權利是朕給的,朕讓誰上位,不管你根基多深,也得讓位。”
昱寧大帝一改往日朝堂上的溫和面孔,冷峻的目光充滿了殺機和睿智。這位執掌大夏十七年的昱寧大帝,要借西寧侯世子一案,重新改變朝堂上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