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弄巧成拙

第30章 弄巧成拙

龔都是江夏竟陵人,與刺史龔景是同鄉同宗,不過卻是那種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

說是形同陌路,也不為過。

他能來這青州,也都是張角授的意。

進入青州之後,他是一路順風順水,龔景不是什麼人的錢都要,但在自己的同宗面前卻放下了戒備。

錢拿到手了,自然就會辦事,畢竟都姓龔嗎?

今年入春以來,太平道越發的猖狂,各地的教眾信徒都在集結,龔景這個做刺史的能放心嗎?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自保,兵權就是重中之重。

以往龔景自視甚高,對武人根本就不假以辭色。

致使青州的將領,與他都很是疏遠。

在這樣的情況下龔景只能重用龔都,不只是因為同宗,更是因為龔都在青州無根無萍,只能靠他。

龔都並沒有讓他失望,分兵之後大刀闊斧積極整軍。

可龔景卻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張角的算計之內。

龔都現在所掌握的兵馬,就是將來起義的尖刀,為此張角還安插了很多心腹過來。

在武安國找來之前都很好,但隨着武安國的出現情況變得糟糕了。

龔都自然要阻止,“武安將軍,你可不要亂來啊!”

“你沒看見嗎?這幾個人信奉太平道。”

“既然投了軍,那就是自家兄弟,抓住人家的痛腳不放有意思嗎?青州之內信奉太平道的人有的是,你能都抓起來,我看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吧!”

武安國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這是刺史下過的命令。”

“你是說我的叔父,讓你跟我過不去。”龔都故意說破了自己的身份,就是為了贏得眾將士的支持。

武安國深得軍心,龔都只能狐假虎威了。

“我說的是驅除太平道。”

龔都向前邁了一步,看向那些被揪出來的人,“你們是太平道的人嗎?”

“我們不是。”這個時候誰都不會說是的。

龔都左手下甩動作非常的挑釁,“武安將軍,你聽到了,如果繼續在這裏鬧,我不見意跟你去刺史那裏對峙一番。”

“如果今天我一定要帶他們走呢?”

“這些新卒是我招進來的,我就要為他們負責,無論他們之前是怎樣的人,哪怕是惡貫滿盈也是我來殺,哪裏輪得到你。”

龔都此舉就是收買人心啊!別說還挺有效的。

人就是這樣,他們更願意相信嗓門最大的那個人。

武安國少年從軍,他對軍中的導向最為熟悉,沒想到一不小心着了龔都的道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跟我一起去見刺史吧!”

武安國此舉已經算是退卻了,再想找機會只能等到來日了。

刺史龔景正在做他的春秋大夢呢?就被闖進來的兩個人打破了。

這就是龔景不喜歡武人的原因,沒有規矩。

“看看你們的樣子,成何體統。”

龔都到是知道惡人先告狀,“大人恕罪,實在是武安將軍欺人太甚,竟然趁機生事,想必是對分兵不滿吧!”

“你血口噴人。”

“難道不是嗎?軍中的新卒哪裏惹到你,讓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搜查,這是你該乾的事嗎?”

武安國怒斥,“軍中有太平道的人,我就要管。”

“難道你還想殺人嗎?水至清則無魚。”

在外的潘閭搖了搖頭,這武安國心思是有的,但就這個嘴實在是太笨了。

龔景本來就對武安國有成見,現在只會更加偏向龔都。

“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幾個太平道的人嗎?趕出去就是了,龔都這件事你來負責。”

“喏。”

武安國也是急了,犯了一個大忌,“大人,你不能啊!”

龔景可最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指手畫腳,“武安將軍,你還有什麼要教我的嗎?”

看着龔景的臉色,武安國才冷靜了下來。

“末將不敢。”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最近北海郡流寇四起,你就去那裏平亂吧!”

原來龔景打算過幾日再說的,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

龔景說的有禮有節,他就讓你去平亂,你還能不去嗎?

不去就是抗命,會領軍法的。

武安國身為大將,知法犯法更會罪加一等。

武安國與龔景之間還是有不可逾越的差距的,“末將遵令。”

如果說武安國是屈辱,那麼潘閭就是要傻眼了,怎麼著武安國要離開州城了?那他怎麼辦總不能也跟着走吧!

這次真的是弄巧成拙,本以為是再救武安國,沒曾想把自己給坑了。

武安國回去的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像是一座沉默的火山,隨時準備要爆發一樣。

潘閭幾次想張嘴,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他可不想觸這個眉頭。

眼下這種情況,潘閭也不怕暴露了。

前腳剛回到將軍府,後腳他就離開了,找到了李林甫,“武安國根本就沒有危險,他要去北海了。”

李林甫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看來是我們操之太急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武安國要離開州城,勢必會吸引住大部分的目光,這樣我們才好趁機下手。”

“誰?”赫連勃勃突然發聲,可沒人會懷疑他聽錯了。

潘閭連忙讓人追了上去,現在是白天李林甫等人處於鬧事之內,這下子真就成了光明正大了。

潘閭也認出了那個逃竄的身影,正是武安國的近衛統領趙嚳。

既然來了,就不能讓他走了。

否則,潘閭就不能繼續玩下去了。

王英等人也都出馬了,弄的是雞飛狗跳,不知道撞翻了多少個攤販。

潘閭則是拚命的追上了赫連勃勃,“大哥,你慢點。”

此時的赫連勃勃身上都是菜葉子,“為什麼?”

“我們眼下追上去,在外人來看無非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保護,一種是殺害,那樣我們好解釋。”

“可如果我們接近了,很容易讓人看出我們的真實意圖,那就不好解釋了。”

“所以趙嚳必須死,但不能死在你我的手裏。”

趙嚳已經跑出很遠了,而潘閭帶來的人卻拉在後面,“我就怕他們追不上啊!”

“你就放心吧!穿着那一身甲胄我看他能跑多久?”

趙嚳有沒有本事,那肯定是有的。

可他那身甲胄重不重?那也是非常重的。

近衛的職責在於守護,而不是奔跑,他可沒有那個耐力

潘閭和武安國開始繞路,想要先回到將軍府。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們就是最後的防線。

可潘閭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他們的路不熟。

走了一些彎路,以至於他們快到將軍府的時候,趙嚳也快到了。

潘閭已經可以看見趙嚳了,他那一身傷也是不容易。

“還是我去吧!”赫連勃勃就要挺身而出。

“再等等。”

不到最後一刻,就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希望。

潘閭和赫連勃勃現身了,想要把趙嚳嚇退。

可趙嚳這個不要臉的卻大喊了一聲,“救命啊!潘.....”

趙嚳剛說了一個潘字,他的心窩就被長槍刺穿了。

王英來的太及時了,臨走還把槍給拔走了,膽子不可謂不大。

潘閭笑道:“抓賊啊!抓賊啊!”

將軍府的人出來了,就看見躺在血泊中的趙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將軍府門前殺人,是當他們不存在嗎?

一眾近衛就追了上去,而潘閭則是去找了武安國,“將軍,太平道的人動手了,趙嚳剛剛被殺。”

“你說什麼?”

“我說趙嚳死了。”

武安國心裏的火山終於爆發,他把軍中的那些可疑新丁都抓了起來。

這次不管是誰?都不好使了。

他已經要離開州城了,不見意再鬧一次。

龔都知道眼下不好動手,就去請龔景主持公道,

那龔景當然不能忍,他可是剛剛下過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違背。

龔景離開了刺史府,還帶走了大量的守衛,眼下的刺史府真是守備空虛。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是潘閭唯一的機會。

要是等武安國頂不住了,他就更難找機會下手了。

先是聲東擊西,把刺史府旁邊的一處房屋點了,把剩下的守衛吸引過去。

潘閭等人趁機翻入刺史府,這幾天就算是收穫不大,文庫在哪還是知道的。

這刺史府分為內府和外府,而這文庫就處於內府之內,裏面大多都是一些小吏。

潘閭等人可以躲過巡邏的守衛,卻躲不過這些小吏的眼睛。

也就只能硬闖了,潘閭矇著一張臉,“沖。”

聲響不小啊!打翻書架打翻燭台,小吏的呼救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不是潘閭手下不留情,而是這些人亂跑,那就別怪潘閭大開殺戒了。

菜油已經撒出去了,火勢再不斷擴大,但潘閭為了以防萬一,還需再堅守一會。

王英在一旁奉承道:“寨主,你先走,我留下。”

“你能不能別說話,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誰嗎?”

也就是人手不夠,要不然潘閭也不會親身冒險。

現在眼瞅着都要得手了,怎麼可能退縮呢?

真是天公作美,竟然颳起了些許微風,火借風勢燃燒的更快了。

潘閭這個不迷信的人都不由的雙手合十,“謝謝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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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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