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打起來 打起來

第29章 打起來 打起來

外面翻天地覆,武安國卻在家裏舉石鎖。

距離上次刺史府議事已經三天了,武安國一回來就是這個樣子,好像是認命了。

“將軍,你還是歇會吧!”

潘閭倒不是真的關心武安國,而是他再這麼舉下去,潘閭何時才能燒毀府衙文庫啊!

武安國也在想事情,被潘閭這麼一打擾,石鎖都拿不住了,差點砸到了腳背。

“誰讓你說話的,沒規矩。”

潘閭這個下屬是暫時的,可沒有必要慣着武安國,“將軍,我們跟着你,自然是期望雞犬升天,你如此不思進取,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那你可以走啊!”

“大哥,走。”

武安國一看赫連勃勃要跟着走,那可不行啊!

“站住,你懂什麼?我是想讓那個龔都吃點苦頭。”

“什麼苦頭?”潘閭起先只是想用言語激一下,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穫。

武安國看四周都是他的人,也就放下了戒心,“我青州兵是那麼好帶的,各個都是桀驁不馴。”

“一個外來人想掌軍,簡直是異想天開。”

“龔都有龔景做靠山,在眼下卻不是什麼好事,這代表了龔都不能退縮,到時候軍中生亂還不得靠我。”

事實證明以貌取人不可取啊!武安國長得五大三粗,潘閭就覺得他有勇無謀,簡直就是大錯特錯了。

這哪裏是個大笨熊啊!明明是個老狐狸。

也難怪他能在刺史府佔有一席之地,深藏不露啊!

“如果龔都有那個本事呢?”

“那麼分兵又何妨。”武安國倒是洒脫了。

好像在武安國的眼裏,兵權就是一塊大餅,誰能都吃一口呢?

武安國可以等,但潘閭等不起啊!

泰安縣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呢?他總不能一直在這裏端茶遞水吧!

潘閭假裝為武安國鳴不平,“刺史這樣任人唯親,簡直是自毀長城,州里的別部司馬就不管嗎?”

一州之內文治民、武治軍,這都是老黃曆了。

可在青州好像不是這樣,刺史別駕長史沆瀣一氣,而作為州里武官之首的別部司馬卻遲遲沒有露面。

潘閭還想着調撥一二呢?這到好連人都看不見。

武安國不屑的笑道:“別部司馬是有這麼個人,但誰也沒見過。”

“別說笑了。”

“閑着沒事就跟你多嘮叨兩句,自從上一個別部司馬黃老卸任之後,新任的別部司馬車伏就一直在洛陽待着,享受着朝廷俸祿,卻什麼都不用做,那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一州的武官之首,不在地方待着在王城享福。

這也就是靈帝時期啊!估計這車伏也是買的武官。

趙嚳(ku)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是武安國的近衛統領,一看就有好事啊!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翹。

“將軍,那個什麼龔都的,根本就不會做人,一來就把軍中的一些老卒趕了出去,招募了很多新卒。”

“現在軍中經常發生私鬥,刺史請你出面主持大局。”

這話聽在武安國耳中是一個意思,聽在潘閭耳中又是另外一個意思,驅趕老卒不就是排除異己嗎?

招募新卒那也可以是安插心腹,太平道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啊!

“將軍機不可失,也不好讓刺史下不來台。”

“你說得對。”

潘閭還想跟上去見識見識呢?沒曾想卻被趙嚳留了下來,“一會有人來收泔水,你去看着。”

“這種事讓我去?”

“怎麼你還想抗命不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潘閭這個新來的人到處插嘴,自然惹得趙嚳不喜。

這不是搶他的風頭嗎?能看着倒泔水就不錯了,再有下次趙嚳讓潘閭看着倒夜香。

赫連勃勃就想上手打人,被潘閭攔住了。

在這將軍府,打武安國可以,打其他人不行,那會領軍法的。

近衛,也屬於軍中的編製。

偌大將軍府,養了不少人,光泔水就兩大車,都吃什麼了?

“這位兵爺,勞煩兩個大錢。”

“你跟我要什麼錢?”本來潘閭就不高興,還讓他往裏搭。

這趕大車的也是苦命人,一身破衣爛衫的,“兵爺,你覺得我這樣適合進去嗎?”

話說的還挺有理,潘閭也懶得來回跑了。

“錢給你,快走。”

這泔水車還沒走出去十米遠,就被人給撞翻了,泔水灑落一地讓人作嘔。

可潘閭怎麼看那個人那麼眼熟呢?那小矮個不是王英嗎?

李林甫從一旁靠了過來,“公子。”

“你在搞什麼鬼啊?”

“吸引一下注意力嗎?兩天前這將軍府周圍多了很多外人監視,我們跟他們交過手,還殺了幾個人,相當不弱啊!”

整軍時期,多事之秋,這種事在所難免。

“你來就為了跟我說這些?”

“我讓王英跟上去看了看,原來是一群太平教眾。”

刺史府的人盯着將軍府情有可原,太平教眾盯着將軍府,難道是想對武安國不利。

“武安國有危險?”

“沒錯,既然公子肯定龔都是太平道的人,那麼他又怎麼會滿足於分兵呢?武安國一死太平道的人獨掌兵權。”

分析的有理,可潘閭不明白,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武安國都去軍營了,那個地方閑雜人等能進嗎?

“你剛才就沒攔着一點嗎?”

“也得攔得住啊!”

潘閭和赫連勃勃雖為武安國的近衛,但還沒有去過軍營,誰也不認識啊!

看來又得委屈那個小公子了,年紀小不記事,見誰都不怕。

“公子,你有沒有想將軍啊!”

“不想,我要姐姐。”

這武安國混得,怎麼當父親的?

“你姐姐就在外面,我帶你找啊!”

“好啊!”

潘閭和赫連勃勃扛着小公子就翻牆頭跑了,走門那是絕對不行了。

韓曦一行人在前面候着,潘閭指了過去,“那是不是漂亮姐姐啊!”

“抱抱。”

這個小流氓,上次彈他就彈對了。

潘閭閉着眼睛就扔了過去,韓曦一把抱住,“你怎麼這樣?”

“他剛才在路上尿了。”

“....”

“你不早說。”韓曦多多少少都是一點潔癖的,在山寨的時候就橫挑鼻子豎挑眼。

也不知道她以前受的那些苦是怎麼吃的,或者說是就算是吃苦也要乾淨。

一路過來的時候,潘閭就想讓她改掉這個毛病,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了。

潔癖是病,得治。

到了軍營門口的時候,小流氓已經睡著了,運氣不錯要不然潘閭又要彈他了。

“快點讓我進去。”

有武安國的兒子在,自然是一路通行,誰敢攔着。

當潘閭再看到武安國的時候,就感覺氣氛不對啊!出門的時候還喜上眉梢呢?現在陰沉如水。

“你怎麼把公子帶來了。”

武安國一直沒抬頭,說話的是趙嚳。

“不是沒人了嗎?我就想着帶着大哥到處看看,沒曾想就撞見小公子了,他一個人在大街上閑逛呢?我看這不行啊!”

“就想把他抱回去,可他還不樂意,把我給尿了,一聞這味嗆鼻子,又哭又鬧的沒辦法啊!就把他帶過來了。”

趙嚳是拿着雞毛當令箭,“你那是玩忽職守。”

“用你管嗎?”

“好了。”武安國拍案而起,“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這裏可是軍中的大帳。”

武安國這一嗓子可不小啊!潘閭耳朵都嗡嗡的。

小傢伙當然受不了了,再加上被吵醒鬧覺,哇哇大哭眼淚巴叉,那哭得才讓人心煩呢?

“來人,把他帶回去。”

所有人都看着潘閭,那潘閭能回去嗎?要不然就白來了。

“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順手就把孩子放在了趙嚳的懷裏。

什麼意思還不懂嗎?趕緊抱着孩子回家。

通過幾天的相處,武安國對潘閭的印象越來越深,覺得他是有想法的人,“都下去。”

潘閭也讓赫連勃勃,到門口去看着了。

“將軍,其實公子不是一個人跑出來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一個小娃娃怎麼可能跑出深宅大院,到底是怎麼回事?”

潘閭看着武安國的眼睛,要想讓人信服就得看他的眼睛,“偷懶是真的,巧遇也是真的,不過抱孩子的過程,卻沒有那麼容易。”

“要不是我大哥在,這個孩子還真搶不回來呢?”

禍不及家人,更別說是幼子了,這個武安國真忍不了。

“是誰?”

“應該是一群太平道的人,我在他們的身上發現了幾個符咒。”

這個符咒好弄,潘閭隨便畫幾張就是了,這可是他的老本行,那駕輕就熟。

“陰魂不散。”

“何止是陰魂不散啊!他們還想窮追猛打呢?我搶人的時候聽到,他們已經有人進入軍營了。”

什麼事都講究個循序漸進,欲速則不達。

潘閭就怕把龔都捅出去,武安國接受不了。

反而對他起疑,他是想鬧事,但不想牽扯到別的事情當中。

潘閭的話鋒直指那些新卒,武安國動不了龔都,還動不了新丁嗎?

“真是膽大包天。”武安國直接帶人闖進了新兵營地,太平道的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想找到幾個明顯的不難。

武安國一找就找到了,還真有。

就想着大力排查,這個時候龔都出現,潘閭就想說打起來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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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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