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不善待他人

他，好像生氣了……

衛生巾為什麼要生氣？

“你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別生氣嘛，我今天畫的楓林送給你怎樣？不過沒有上色可能會很醜。”

楚若林自顧自的說，手上的動作不斷，琥珀色的眼睛聚精會神的描摹着面前看到的東西。

她畫畫有一個通病，會進入一個忘我的階段，把自己屏蔽起來，旁人發生的動靜她都能很好的無視。

等她畫完，正準備興高采烈的扭頭跟他打招呼，那處空無一人。

人呢？

楚若林立馬站起來，扭頭看向四周，一邊大聲的喊着衛生巾，一邊收拾桌面上散落的東西。

幸虧她今天沒上色，不然等着畫干要等到什麼時候？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找到。

楚若林把完工的畫像用一個特殊的袋子裝好，然後拿在手上。

心裏着急之餘又好奇他人去哪裏了。

這裏的路段雖然有指示牌，但是很繞，不經常走這條路要麼迷路，要麼繞不出來，況且她找的位置比較偏僻，想要提前出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楚若林雖然才初中，但是該發育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身子像竹子一樣迅速的拔長，因為從小練習武術的緣故，雙腿纖細但是爆發力極強，她可以保證，沒有她打不過的胖子。

她調皮搗蛋，跟同年的顧辛樂在班上並稱為校霸，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說的是顧辛樂。

因為她家有錢有權，仗着家族胡作非為。

但相處起來才知道，她是一個孤單的人，生母死後，她的爸爸娶了繼母。還帶回來年齡相仿的繼妹。

所以，導致她變成這樣的性格是有緣故的，經常打架鬥毆得罪別人為的就是得到父親的關懷，所以一年要轉好幾次學校。

反觀楚若林，她是骨子裏的調皮，天生的，她不愛上課，只喜歡逃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畫畫。

逃的次數多，學校這邊忍不了，也就委婉的讓她退學。

去年夏天，恰好轉到同一間學校。

他們的名聲一開始還不出名，畢竟市區繁華。學校的保密系統做的夠足，學生單純，消息又不靈通，況且學校每個學期都會來幾個轉校生，他們也不在意。

只是後來，兩個大魔王碰面，兩人都是脾氣暴躁的，一接觸，那火焰燒得冉冉升起。

楚若林剛來學校就逃課熟悉路線，恰好來到後山看見顧辛樂在打一個女生，女生頭髮凌亂，淚眼婆娑呼喊着救命。見義勇為的楚若林出手相救，兩人打起來，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兩人被處分后，成為了相看兩厭的冤家。

從此後，楚若林跟顧辛樂就成為了敵人，一見面就互相諷刺，再不濟就是打架。

顧辛樂剛來學校沒多久就得罪了很多人，有一天，被人堵在學校旁邊小巷口，剛好楚若林橫跨在圍牆準備逃課，剛下來就把人家老大砸到，當時的場面很尷尬。

楚若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反觀顧辛樂，仰天哈哈大笑：“看，我的姐妹來了，你想搞死我？問我的姐妹沒有？”

楚若林當時的想法是，誰是你的姐妹，可是她把人家的老大砸到，怎麼說也要跟人說一句抱歉的話，可是老大不相信楚若林，任由她怎麼道歉都沒用，直接叫人把她們兩人一起教訓。

有道是，不打不相識，患難見真情，兩人竟然在共同敵對的時候成為了好朋友。

當時顧辛樂摟着她的肩膀豪氣的說：“既然你當初沒有棄我於不顧，以後就是我顧辛樂的姐妹！”

顧辛樂一副‘你快點感恩戴德’的模樣把楚若林氣笑了，背好背包立馬離開。

顧辛樂出來就沒打算回去，跟着楚若林一路，才知道她逃課是為了畫畫。

楚若林不喜歡別人跟着，但是麻煩精加自來熟的顧辛樂怎會罷休，一直煩着她，最後楚若林只能心無旁騖的畫畫。

後來楚若林在機緣巧合下看到上次被顧辛樂欺負的女生正在勒索學妹，才知道，顧辛樂為什麼要打人。

自此後，楚若林不再對顧辛樂懷以敵對，慢慢的接觸才發現，她不是一個壞到骨子裏的人。

“喂，你人呢？”顧辛樂的電話鈴聲很獨特，所以楚若林是選擇接聽的。

楚若林一轉學，顧辛樂就跟着轉過來，輪到顧辛樂被勸退，楚若林也跟着。

兩人算是患難兄弟，也是‘相親相愛’臭味相投的人。

楚若林沿着唯一的路線走，一邊打電話，一邊掃向周圍，“你猜。”

電話裏頭的人嗤笑一聲：“除了那個破森林還有公園，你還有哪些出息點的地方可以去？”

楚若林撇嘴：“還不是沒錢，有錢我就去愛爾海看極光。”

顧辛樂：“行，你有骨氣，你看你爸媽不打斷你的腿。”

想起父母的兇殘，楚若林一股躍躍而試的興奮消了下去。

楚若林沒好氣：“快說，找我幹什麼。”

說道這個，顧辛樂開心的笑了：“說吧，這一次要轉到哪個學校。”

顧辛樂一早就接到了消息，說楚若林已經被勸退，樂清現在在學校幫楚若林收拾爛攤子，恰好看見她的狐朋狗友——顧辛樂。

樂清便讓顧辛樂幫忙聯繫楚若林，當時樂媽媽的表情簡直想吃人。

樂清咬牙切齒：“這個臭丫頭竟然敢把我的號碼拉黑，回來就知道厲害！”

想起伯母最後的表情，顧辛樂不禁為楚若林悲哀，所以，為了不讓她現在感覺到害怕不回家或者嚇到離家出走，顧辛樂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她。

楚若林聞言挑眉，她們達成了一個協議，誰被勸退就有權利去選擇下一個學校，這一次是楚若林，才來了沒一個學期，就被勸退，這速度堪比顧辛樂一個月換三次的節奏。

楚若林在腦海里搜刮，突然想起衛生巾校服上的標誌，仔細一想，終於記起來了，“石海中學。”

顧辛樂在那邊一愣，聲音帶着意外：“天吶，你竟然要去公辦學校？就我們這劣跡斑斑的人，你覺得會收我們嗎？”

顧辛樂心性好玩，早就把市內可以容納她們的民辦貴族學校倒背如流，其餘沒聽過的要麼是小鄉鎮的公辦，要麼就是有權威的公辦。

然而，石海是一個非常非常普通的公辦小鄉鎮學校。

楚若林摸了摸下巴，繞了一圈也沒看見人影，估計已經離開，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發現已經不早了，然後揣着小書包和袋子離開。

她的身影越來越遠，躲在一處的魏勝瑾慢慢的出來，跟上她的腳步。

因為他身材消瘦，躲在眾多樹木的叢林中掩蓋身形，打電話的楚若林一心不能二用，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若是翻找，肯定能看見窩在叢林不出聲的魏勝瑾。

他佝僂着腰，漆黑的眼眸凝聚着一層又一層的黑氣，緊抿的嘴唇緊緊的咬着。鮮艷的血液從皓齒中溢出，他似乎在隱忍什麼，不敢發作。

夜幕降臨，身上沒有太多錢的魏勝瑾慢吞吞的回家，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但在坐公交車的時候仔細的記住這條路線，所以，他現在只能徒步行走回家。

初秋的晚上很冷，饑寒交迫促使他眼前昏花，可是不回去，面臨的是更加痛苦的待遇。

他的家很偏僻，是貧民窟居住的地方，他們一家依靠的是政府的低保，而她的母親只會賭錢喝酒，沒錢了，他就要出去打童工，掙不到錢就說明沒有飯吃，掙到了就是她賭錢的資本。

要不是九年義務教育免費，還可以依靠他的獎學金補貼，他的母親肯定不會讓他繼續讀。

等他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往常學校到家只需要一個半小時，今天遲了整整三個小時，等下等待自己的只怕會是更嚴厲的教訓。

“喲，我們的大少爺總算知道回家了？脾氣大了，知道晚回來了？”女人因為多年酗酒熬夜，儘管當初是一張艷麗勾得熟人神魂顛倒的臉，被摧殘下也會變成一個五六十歲的怨婦。

魏勝瑾抓緊書包帶子，不敢說話，站在她面前，低垂頭。

女人看見他這唯唯諾諾的樣子就來氣，喝了一點酒的她酒精上頭，從旁邊抓着一個東西就往他的方向扔過去。

‘砰’的一聲，一個玻璃杯子重重的砸向他的額頭帶着血跡滾在他的腳下。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天天一副死人樣，就是因為你這喪氣的樣子，把所有的運氣都擋住，明明是魏家的大少爺，卻要窩在這裏吃不飽穿不暖，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落到如此地步！都怪你，都怪你這個掃把星。”她喝得有些醉醺醺，開始胡言亂語，安靜狹隘的地方，魏勝瑾被打得趴在地上，而女人依然‘樂此不疲’的抓着旁邊的東西對着身體瘦弱，一直顫抖着身體，年紀小小的魏勝瑾不留一絲母子之情的鞭打。

魏勝瑾空洞的眼神帶着絕望的望向地面，內心不怨嗎？不恨嗎？

怨的。恨的。

可是又有什麼用，他還不夠強大，還不夠可以跟人抗衡，還不能反抗……

女人打累了，拖着搖搖晃晃的身軀離開，地上的魏勝瑾緩了好一會，臉色蒼白，嘴唇青紫帶着被咬出血痕，緩緩的睜開了一雙毫無生機的眼睛。

今天，他被校霸威脅幫忙寫作業，明明可以息事寧人，卻被突然出現的女生搗亂。明天他估計不會好過……

他不去惹麻煩，麻煩卻自動的走上門，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在她畫畫的時候他就躲起來，如果，如果她會一直找自己的話，他會出現的，可是，她並沒有，反而自己離開了。

就這樣，把他拋棄在荒郊野外。

人心都是黑得不行的骯髒物種，他就是母親生下來的臟物。不受世人愛戴，不受世人容忍。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真心對他的人，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去懷着一顆赤誠的心去對待別人。

只是魏勝瑾不知道的是，他離去后，楚若林越想越不對勁，乾脆回來等在門口，看着下山的人有沒有他的身影。

這裏的治安還不錯，時不時會有人巡邏，就是害怕有遊人忘記時間沒趕到關門的時間，所以等保安一個個地方排查完，發現沒人後。楚若林才離開。

而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

石海中學是石海鎮最好的一間中學，因為是小鎮，學生數量不龐大，但是師資不錯，樂清雖然不想楚若林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但是市內的民辦學校已經全部走了一遍，他們家現在的生意才有了起色，想要去貴族學院還不夠資格。

所以，這一次樂清哪怕不想也要把她塞進去，然後，就真的沒人肯要她這個調皮蛋了。

搞定完流程。樂清把她送到學校，仔細叮囑：“周末坐公交車回來要小心點，這裏不比市區，萬事要小心，要不我陪你到這裏租房子吧然後搬過來。”

說著，樂清覺得不錯，正想這樣做，被楚若林打斷：“媽，你捨得爸爸一個人冷冷清清無人照顧還要嘔心瀝血的工作沒人陪着嗎？”

楚若林這一說，樂清緊張的神情瞬間動搖。

果然，孩子什麼都是意外，看看媽媽這表情。完全變了。

樂清清了嗓子說道：“那行吧，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別再逃課了，算我求求你了祖宗，你再是這樣，我就真的要把你押回家親自的教學。”

楚若林：“……”不存在的，不可能的。

送走了樂清，楚若林把行李從宿舍樓搬到校門口，終於看見了‘好久不見’的顧辛樂。

剛剛楚若林沒有讓樂清上宿舍樓是因為瞞着她跟顧辛樂出去住。

要是被她知道兩個未成年少女住在一起豈不是氣炸了。

“你搞定你爸媽了？”顧辛樂站在小汽車旁，睨着一眼拖着行李過來的楚若林，好奇的問道。

楚若林揚眉：“當然，我是誰。”不就是撒了善意的謊言嘛。有多難。

顧辛樂知道她話里的意思，對她豎起拇指：“高人，枉費阿姨這麼相信你，真是造孽啊。”

兩人一旁打趣，然後來到了學校附近的房子，兩室一廳，環境不錯。

“聽說沒有，今天我們班上會來兩個轉校生。”

“聽說了，好像是兩個美女。”

“真的假的，什麼時候來？”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看什麼美女。”

“不然像後面那個學霸？陰晴不定。神秘兮兮，像一個啞巴一樣，晦氣得緊。”

他話一落，眾人扭頭一看，最後面的角落單獨的坐着一個人，魏勝瑾的頭顱低垂着，似乎在算什麼題，十分的認真。

對他們戲謔，揣着惡意的視線視若無睹，只不過，顫抖的肩膀已經把他出賣。

他咬牙，拚命的讓自己算題。可是周圍的笑聲，噁心的視線落在他的耳朵、身上，讓他渾身不自在。

“呵，也是，這麼怪癖的一個人，要是我，我也不會去接近。”

“他身上總是一股奇怪的味道，頭髮亂糟糟還髒兮兮，你說他住在貧民窟，會不會撿垃圾吃呢？”

“班裏的垃圾估計沒撿過……”

話一落，眾人的鬨笑聲響徹整個教室。

魏勝瑾的頭顱埋得更深，乾脆不抬頭看人，用一個腦袋支撐趴在那處。

因為他不說話、因為他是貧民窟里出來、因為他身上有味道，所以班上的同學都嫌棄他，總是欺負他。

初中時期，正是眾人攀比的時候，小學生還可以毫無顧忌的玩耍，但是到了初中，他們的思想得到了質的飛躍，青春期，如花一般的年紀，一步錯步步錯，也是家長老師最難傳授知識最難教育的一個階段。

他們嫌棄魏勝瑾，看不起魏勝瑾。對他揣着惡意，是心性問題，也是沒人指導思想的緣故，或者在他們的周圍，灌輸的就是貧賤的區分。

不過魏勝瑾也有錯，他自卑懦弱陰沉又安靜，如果不踏出一步，不作出改變，最後敗給的不是別人反而是自己。

打鈴的聲音終於解救了魏勝瑾，他擦了眼角，安安靜靜的翻開書，等待着老師的過來。

沒有等到老師過來。倒是等到了班主任帶着兩個身材高挑的女生進來，他一直低垂着頭做題，旁人的事情與他無關，所以在眾人喧嘩的時候他也只是平淡的抬起頭，疑惑的看過去。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太陽光照射在站在他旁邊的女生身上，像鍍了一層光暈，她笑靨如花，纖細的素手一指，扯開嘴角，露齒一笑：“老師，我要坐在這裏。”

他沒有聽錯的話。她這是要坐在這裏？

他有同桌了？

班上的同學因為嫌棄他，特意跟班主任說了下，即使匹配到跟他一桌都會搬開單獨一桌。

所以，他也特意找了班主任，讓他搬到最後面自己單獨坐，而且是固定的位置，調座位的時候不用搬動他。

“楚若林，你為什麼不跟我坐在一起！”顧辛樂雙手抱胸，不滿意道。

旁邊的班主任看到這麼膽大的楚若林跟在場的同學的表情如出一轍。

這個女生竟然要跟班上陰沉身上有味道的學霸坐在一起？

恐怕沒多久就會要求換座位了。

他們很拭目以待。

從驚訝的表情換到饒有興緻，楚若林表示莫名其妙。

“我不想跟你坐在一起，我會跟你吵架的。”她才不會告訴顧辛樂，她坐在這裏是因為這個男生的顏。

顧辛樂是一個很高傲的人。既然楚若林拂了她的面還給台階下，她要是不踩着下來，她的面子拉不下來。

顧辛樂冷哼一聲，坐到班主任安排的第二排位置，看了一眼給楚若林留着的位置，眼眸微閃，又重重的哼了一聲。

不過，她倒是好奇，楚若林為什麼一定要坐在那裏。

事已至此，班主任也不好說什麼，連忙離開讓今天課程的老師上課。

魏勝瑾認出楚若林的時候心一沉，一股不好的情緒襲上心頭。

楚若林還沒拿到書，撐着腦袋，長發及腰的頭髮全部紮起，露出一張帶着肉感十足，眉清目秀的臉，唇紅齒白，近乎健康的皮膚。

魏勝瑾垂下的眼眸遮住洶湧翻滾的黑氣。

為什麼所有人都比他過得好，這個女生到底要纏到他什麼時候？

楚若林：“您好，我叫楚若林，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是知道嗎，幹嘛還要問？

魏勝瑾沒理會，繼續認真的聽課。

右邊的臉龐突然襲上一股熱氣，他眼眉一跳，扭頭一看，她帶着疑惑的琥珀色湖泊一樣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他，這專註的模樣讓他內心狂跳。

“那位同學，你在幹什麼！給我出去罰站！”數學老師是一個中年剛來更年期的女人，楚若林因為是新面孔，老師會多看她兩人，這一看還真是嚇她一跳，竟然在課堂上打擾他們老師看好的學霸，當即化身為河東獅，對着楚若林吼。

能被數學老師點名的一般是差生，他們都習以為常了，但也不妨礙她們自動扭頭好奇的查看。

這一看。眸子都瞪大了，然後課室突然爆出一聲大笑：“哈哈，楚若林，你牛，第一天就罰站。”

數學老師的眉目一凜，把刀割一般的眼神對準了顧辛樂，聲音中氣十足：“你，跟她一起！”

顧辛樂笑得突然一滯，差點沒把她噎死。

兩人剛來的第一天，才十分鐘就被老師罰站，也不知道她們是故意挑戰數學老師的威嚴，還是無意的。

顧辛樂站得東倒西歪。斜靠在牆上，兩人因為還沒有發配校服，穿的都是裙子，在沉悶的學校成了一股靚麗的風景線，給安靜的走廊增添了幾分生氣。

楚若林趴在靠近魏勝瑾的窗戶，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的側顏。

這個角度更好的讓她看清魏勝瑾的臉，因為光線剛好打在他的方向，剛剛在教室逆着光芒看不太清，這個情況么更合她的意。

“楚若林，給我站好！”一個頭顱擱在窗戶，想不注意都不行，重點是，已經嚴重的影響上課的紀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