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環中套連環

正文 第十七章 環中套連環

如今的武林高手真的跟大白菜似的,估計老天爺是逮着一個就往我身邊送,剛送來了一個舞姿武藝並存的大美人兒,如今又送過來個在偷偷摸摸不懂聲色的刺客,他這人來得悄無聲息,可一點不是墊着腳尖的功勞。

越王爺那邊僵持的兩人也注意到了我這兒忽然闖入的突發情況,越王爺黑眸陰暗,怒氣就快要衝出他那副殘缺不堪的軀殼,而半身雪白的舞娘則是嬌滴滴地喚了我這兒一聲:“主子!”

我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動!”後頭架着刀綁架我的人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地警告,卻只對我說了這一句,接着我便聽到他好似轉頭動靜,他說道,“我來次不是為了讓你叫我一聲主子!”

哦,該是對那舞女說的,我看她嬌俏的臉蛋都煞白了半梢。

“剛剛王爺愣神,這般的絕好機會,你為何不把握?”

好嘛,那張臉全白了,煞煞得好像鬼一樣。

舞女斂下了已經波粼粼的眉目,聲音哀怨婉轉,聽着叫人揪心,她悠悠道:“屬下明白了。”

還不見舞娘那邊有啥動靜,越王爺卻一大跨步地上前去,皮手套扣住了她的下巴,忽然寒光一閃,舞娘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把匕首,我見上頭還淬着綠色的汁液,估計是抹了毒了。

越王爺左右扣住了她的下巴,匕首的攻勢從右邊過來,他右手出掌,力道往前一擋,一聲咔嚓和一聲叮咚落地的脆音接踵而至,可憐那舞女,下巴被卸,武器也被打落。

“廢物,”我聽得身後人憤怒地罵了一句,好像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他卻又換了種稱讚的語氣誇道,“越王爺當真是好厲害的身手。”

我翻了個白眼,真是的,比我還要會裝會演。

越王爺直接出手打暈了那嬌滴滴的舞女,站起身來,目光先射向我,然後慢悠悠給劃到了躲在我後面挾持我的人身上,沉聲問道:“你是誰?”

“幾次暗夜照面,卻忘了自報家門,實在失禮。”

王爺回道:“即是失禮便要補禮,閣下是誰?”

“自然是為皇家做事的。”

“倘若是父皇麾下,大可不必介入,本王已立下狀令已全全負責此事,若是想插手,等本王這顆腦袋掉了也不遲,”王爺緩緩道,言語中威脅意味甚濃,”但倘若是別的王爺派來插手,那便是越俎代庖壞了規矩,本王不得不出手懲治,也不消曉得你家主子是誰!”

我身後人答道:“我家王爺是怕您孤木難支,這才出手相助。”

越王爺道:“七夕夜央,便是你來制約了本王;唐府大火,也是你阻了本王的腳步?”

那綁匪坦蕩蕩,真叫我為他捏了一把虛汗:“不錯。”

我聽得王爺指骨嘎嘎作響:“如此說來,地黃珠在你這處。”

“確實被我僥倖所得。”

王爺冷笑道:“那你何苦來自投羅網;也罷,既然你壞了腦子來自投羅網,本王此番便要奪回你偷去的珠子。”

“王爺且慢,”那刺客看來並不怕他,只是把刀鋒湊在我脖子上更近了些,好傢夥,冰涼涼的貼着我的大動脈,真是擔心他一個手滑便要了我的小命,“如今子時已過,明兒可就是王爺和姑娘的大日子,若是接親隊伍上門,接到具屍體可怎麼是好。”

越王爺看來已經很是生氣,腮幫子上的肉都一突一跳的。

偏我身後這刺客還不嫌危險,火上澆油地說道:“就算接不到屍體,新娘脖子上纏上一圈白布遮掩傷口,那也是極嚇人的。”

越王爺把拳頭握的嘎嘎作響,他好像是咬着牙把字一個一個地往外送:“若是你敢碰她一下,就算你是皇帝的奴才,天涯海角,本王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一直默默看戲假裝不存在的我硬是被扯進了這場目的性極強的刺殺案中,我見我自己在這兩個男人的嘴巴里好像成了任人宰割的俎上之魚,便忍不住地出聲道:“怎麼都覺得我是個搓扁揉虐好欺負的?”

我感覺這屋子裏的兩男人同時怔了一下。

機會難得,我可不大發慈悲地給他們留下反應的時候,於是鉚足了氣力將右腿狠狠一抬,腳背正好撞上了劫持我刺客的鼻子,我這一腿是鉚足了力道向他踢過去,就這麼狠狠一砸,嗒得一聲,我估摸着這臉上的鼻樑骨是徹底斷了。

粘稠的血直接井涌樣噴到了我的后衣領裏頭,難受得緊。

我直接捏住了那人的手腕子,狠狠一壓,骨頭噶擦怕是已經碎成了幾片,他卻還能咬牙撐得住,硬是死握着匕首不肯鬆手,我倒是驚訝了一下,然後更是用上了力道一掌衝著他受傷的手腕位置打了上去,終於把匕首奪了回來。

我拿着他的匕首旋身抵在了他的喉嚨口,反客為主,舒暢得很。

“劫持我快活吧?”我拿這匕首毫不留情地就衝著他露在外頭的小白脖子就來上了一刀,血珠兒一顆一顆地給冒了出來,“還想傷我的脖子?傷得可還舒服?”

那人是從背後劫持我地,如今我才瞅明白了他的面容。其實我轉不轉身也都一樣,這人拿了塊厚實的黑布蒙面,連頭髮都梳進了髮帶裏頭,遮得那叫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也就只有小脖子給他露在了外頭,這麼大一個破綻,不傷這處傷哪處?

我看他打了個哆嗦,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你怎麼.......”

我看他一副咱倆很熟的模樣,便仍不住地套他:“我怎麼?我怎麼了?”

他忿忿地將腦袋扭到一邊,任憑刀鋒劃過,這寧死不從地姿態,不知道地還以為我強迫了他似得。

越王爺那邊忽然有了響動,他不知從哪兒捏起一顆花生米,就當作武器飛來點了被我挾持着地刺客地穴道,而後一閃身便到了我的面前,將我與那刺客隔開,確認了穴道確實是點上了之後,才將手向後一推,示意我放開匕首可以鬆了警惕。

我前瞧瞧又往後瞧瞧,房間裏一共三個人,兩人是嚴實的裝扮,倒是顯得我格格不入了。

“王爺打算如何審訊其人?”我問道。

“審訊?”我聽得他極為不屑地笑了兩聲,反問我道,“為何要審訊?”

“王爺不從他嘴裏敲出點什麼嗎?”我疑心得很,便忍不住又問道,“那顆珠子,他方才說了確實在他手上,既然已經困於此處,還不嚴刑拷打,等着他吐出點東西來。”

“想讓他吐些真東西又何必要君子般地審訊,這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越王爺惡狠狠道,“搜了身,扒了皮,倘若找不到那顆珠子,便直接剁成肉醬丟到亂葬崗去喂狗,何苦要費這般多的事兒?”

我聽着這話戾氣很足嘛,像是被惹毛了一般,於是我聰明地決定不去碰他的逆鱗。可是這逆鱗因何而存在,卻需要讓我好好地思考一下。

台下看客早已跑的沒影,就連登台談箏伴舞地姑娘們都匆匆地回了房,本事筵宴歡歌處卻偏被攪和成杯盤狼藉的慘敗局面,越王爺作為一個東道主,自然是恨他惹砸了自己精心佈置的席宴。

聽不了曲也看不成戲,他明上沒有生氣,卻把滿腔的怒火都怪罪在了始作俑者上頭,聽聽,搜了身,扒了皮,丟出去喂狗,多重的刑法,他卻還尤嫌不足似得。

我可不想被遷怒,雖然我是被他請來的賓客,但是如今空蕩蕩的樓裏頭也就只剩下我一個賓客,難保會被扣上一個保護不利的罪名,若是因此而得了罰......哎呀,罪過罪過。

我眼睛一晃,便察覺到了越王爺極為不善的面色,便聰明得不提此茬,岔開了話題往旁的方向說道:“你說這刺客也是夠傻,自己作棋子地舞女都顯而易見地被暴露了出去,他偏還是要留下來,硬是把一場無把握地暗殺給進行了下去。”

越王爺的身邊快要殺人的氣氛果然是緩了點,他道:“傻?不,也不傻,不過是形式判斷得對,法子用錯了罷了。”他回身撇了一眼那個沒幾件衣裳的舞女,憎惡之情都能從嘴巴里吐出來,“早在本王曉得這舞女非本王安排的時候,便已經着人佈下了陷阱。”

我恍然大悟:“那這姑娘後來的登台也是你授意放出去的?”

“自然。”越王爺說道,“這賊子武功不低,洞察也是極敏銳,怕是早已曉得此處已經是天羅地網,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背水一戰。”

我毫不客氣地嗤笑:“哪兒有得背水一戰的勇氣?”

越王爺這才勾起唇朝我笑了笑,幾乎是結了冰的怒氣一下緩和不少,只是沒朝我搭話。

我忽然靈光乍現,這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拿刀竄到了我的身後,目的性極強可見一斑,便極為訝異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我?”

這人想制伏我來控制王爺?

我不由地生起氣來,好嘛!這賊人當真是沒個掂量,且不說看我是不是個可拿捏的軟柿子,就說王爺,堂堂越王爺,鬼面一現萬鬼慟哭,哪裏是我一個小姑娘可以制衡得了的?

慢着,這人怎麼曉得我好拿捏的,當真只是心裏頭沒個掂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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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妃子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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