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夫妻算計深

正文 第十二章 夫妻算計深

“好妹妹,”他的咸豬手伸向了我的臉蛋,臉上帶着滿意的笑,欣慰說道,“學了這般長久,才明白下賤的含義。”

我看着那手,肢節長細,白如潤玉,幾道青筋縱於其上,平添了一絲高貴的意味。可如斯美手,卻要朝着我油膩膩地撫摸,當真是......噁心。我心下打定主意,便死死地盯牢了那雙手,這雙手若是敢碰到我一絲一毫,我便定讓他筋骨盡斷。

卻不想他伸到半路,忽然又折回了原道,他說:“不知怎麼,我今兒卻不想碰你了。”

我一愣,可也只是愣了半刻,手裏早已暗暗蓄了力,真是好一句不想碰我,這明着檯面說出來,莫非還想着讓我跪下謝恩?不過他不想碰我,這可是他自己的事兒,我想碰他,我還想往死了地搞他。

唐敏的眼神瞥過我卻不看着我,慢悠悠滑到了窗外,好像在追憶着什麼,他道:“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名義上是兄妹,可你早就已經是我的女人,每每看到你在我身下哭鬧,我便極為開心,哪怕是京城裏最妖艷的妓(和諧)女承歡於我,我都沒看到你的滿是淚痕的小臉一般開心。”

我臉皮下頭的肉止不住地筋攣。

他繼續說道:“如今要把你嫁出去,不知怎的我心裏頭竟是生出了濃濃的不舍來,我都分不清這不舍是兄妹情還是男女歡愛之情,你說,我今兒就把你給騎死,死在這,死在我身下,死在這房裏,然後拿着你的屍體好好保存,想你了便幹上一遭,不想你時便讓你端坐在床上瞧我,我時時刻刻都能看着你,你可時時刻刻都能看着我,這樣如何?”

他說的驚悚,旁人看來估計會怕的尿了褲子;可我不同,我是他這驚悚言語中的主人公,我沒得驚悚的情緒,卻嗡得擦出來一股子無名惡火,想要把這行為變態的男人給燒成灰,碎成渣。

他又看向了我,頗有點躍躍欲試地歡欣:“好妹妹,我知道你也捨不得我。”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揮拳上臉,我捨不得你媽啊!

不想我的拳頭竟是被他伸手握住,這手倒是出乎意料地有人的溫度,我還當是冰涼涼的從冰里爬出的凶鬼嘞。

我這拳頭使得勁兒大,唐敏接我拳頭的勁道也不小,而且他似乎怕極了我再用這拳頭出招,用布包石頭的法子將我攥得死死的:“你會武功?你哪裏學的武功?”

我不回他,我現在只想打死他。以為攥住了我一個拳頭我便沒法子了媽?我有兩個拳頭!

另一隻拳頭也是鉚足了氣力打向他的下體,我真是衝著讓他斷子絕孫的未來使得勁。

不想我有兩個拳頭,他也有兩個手掌,這回接下了我的力道,他也使出了要把我拳頭攥碎的力道,朝我吼道:“說!”

我乾脆側身朝他腦袋飛踢過去,一個彎腿便把他的脖子卡在了我彎曲的膝蓋中間。

唐敏被我勒得一下喘息不能,白凈的臉上泛起了沒熟的茄子一般的青紫色,我原想逼他放開使在我兩個拳頭之上的力道,不想他卻握得更加用勁,就算是呼吸不暢,也用了力朝我責問道:“你到底是死了一遭,還是換了個人。”

我想我怎麼知道?

我張口回他:“我倒是情願我是換了個人。”

這句話有點歧義,我也正式需要它的這點模稜兩可歧義,果然,唐敏好像確認了我就是他時常凌辱的妹妹,口氣不再是咄咄逼人的詢問,反倒是軟了聲線,循循誘導起來:“好妹妹,你我都是關中聖出來的可憐人,何必要在此處自相殘殺?”

“可憐人是我,”我回嘴道,“你可半點都不可憐。”

他硬是在那張勉強的臉上擠出了笑來,朝我說道:“好妹妹,你且放開我,如若放開我,我便對你今日所作所為既往不咎。”

我懶得再和他廢話,大腿勁道狠狠一用,就聽得卡擦一聲,這人的脖子便利落地斷了。

睜着雙燕,僵着脖子朝我跪了下來,看上去倒是死不瞑目。

我蹲下了身,用了狠力道才把自己的拳頭從他緊握着的手掌里拿出來,可我還未來得及站起身,就看到他渙散的瞳孔些許地動了動。

我受驚似得跳得離他更遠了些,細細打量起這具本該是屍體的人來。

他的眼珠子又大浮動地轉了轉,而後居然抬起手按了按脖子,發出了幾道嘎擦噶擦筋骨活動的聲音,這聲音聽得我背脊骨汗毛直豎,我死死地盯着他,不知道現在活動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唐敏站起了身,扭動脖子很不經意地模樣。

我一瞬間反應過來,這人剛剛怕是不過在裝死,於是冷笑道:“死得可真像。”

他活動完了,便恢復了往日的公子哥模樣,道:“早說了,咱們不過是兩個可憐人。”

剛剛怕是鬧出的動靜太大,大太太身邊的雙燕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門,沒等着回應直接給闖了進來:“大爺,大爺,可有事?”

唐敏大跨步越過了我,毫不客氣地賞了她一個耳光子:“下次若敢未經主子吩咐擅自進門,便砍了你的手,挖了你的眼,斷了你的舌頭,埋在院兒里只露出個頭,讓你還敢這般地不懂規矩!”

雙燕似乎極為懼怕她,硬是不敢言語,跪着爬出了房,還很貼心細緻地帶上了門。

他逆着光悠悠地走向了我:“今日被這不懂規矩的丫頭壞了興緻,我也懶得再與你玩鬧下去。”他指了指門,像是吩咐一隻小狗去撿東西似得吩咐我道,“出去吧,滾出去吧。”

我定在原地,冷冷問道:“我早已失了身,還要奉旨嫁給皇家王爺,就算是我自己要承擔婚前失貞的大罪名,但整個相府都是逃不開問責的,你們又何必要把我嫁出去,走這一步連累全府的險棋?”

說真的,整個相國府都埋在一片我看不懂的陰霾之下,他們的每一步走向,每一步棋路我都看不懂,我原先以為是蠢傻,但如今洗香香,卻覺得更有深謀。

唐敏一愣,毫不客氣地嘲笑我道:“你當真認為穿上件新衣裳都把自己當主子了?”

我一愣,我看着今兒梳洗打扮穿上的衣裳,估摸着是哪個姑娘房裏舊衣裳拿來充數的,還算不上一件新衣裳。

唐敏又道:“你真以為,皇家八抬大轎抬你進門,封你是個王妃,你就當真的是個王妃了?”

我斂目不語。

他又說道:“再者說,越王爺再怎麼英勇善戰,也不過是個出生便被雷給劈了殘廢的廢人,他如何能碰得你?既碰不得你,又從何知曉你是個早已失貞的浪蕩女子?”

我一個健步衝上去,揪起了他的衣領怒道:“你!”

唐敏輕描淡寫地拂去了我緊抓他衣裳的手,道:“這就是我倆的可憐之處,恨命卻順命,事到如今也生不出半點的反抗心思。你瞧瞧你,我都把話說得這般明白,你可不是依舊得安穩地嫁進王府,當你名不副其不實的空架子越王妃嗎?”

我皮動肉不動地朝他笑:“可我就算是嫁進王府當個吉祥物,也好過在這相王府里過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可憐日子。”

我可以逃,也可以嫁,可我覺得嫁了可能比逃了要活得較為舒坦些,那還不如嫁了。

我向門口走去,開了門,卻忽然轉身朝他叫到:“兄長。”

他抬起頭看我。

我朝他一陣冷笑:“不得不說,你可真夠噁心的。”

我懶得再動手殺他一回,不過也就兩日時間,兩日後我便只頂着一個唐家的姓氏做一個問不了責的出嫁女,海闊天高,做個像樣的米蟲。且看着越王爺對我的幾般模樣,我倆之間相處應該不難。

至於這位我名義上變態的哥哥,說老實話,當時欺辱的也不是我,我犯不着髒了自己的手去使計謀算計他,賤人自有天收,且等着他的報應就好。

我又餓着肚子準備回自己破落的小院子,臨了先到膳堂去逛了一圈,沒有包子也沒有桂花糕,半分沒個吃食,叫人真真地難過。難過的時候還有些埋怨王爺,怎麼了,怎麼今兒就不來了呢?

電光火石間,我好像想起了什麼。

王爺來府里,王爺來府里究竟是為了幹些什麼?頭一遭我瞧見他,是在膳堂,我拿了個大包子在啃,可這滿籠屜里也就幾個包子,怎麼楊都不像是給府裏頭做的。

第二遭,我不曉得他有沒有進門,但實打實我拿了盤府里沒有的桂花糕。

他這兩遭來府里都亂鬨哄出了大事,第一次我因着衣裳被別的姑娘昧下,跑到了老太太房裏去要個說法,第二次更是厲害,第二次直接府裏頭着了火,丟了顆老太太放在心尖尖上的名貴珠子。

我心裏頭有個依樣的猜測,莫非,莫非第一次是藉著送衣裳的名義進府踩點,第二遭便是直接下手了?

正巧兩個粗使丫頭進了院,我攔着她兩問道:“這堂裏頭可有包子?”

那小丫鬟怕是認不得我,見我周身穿着也不像個姑娘的模樣,便嬌笑道:“這是哪個院兒里新來的丫鬟,也不先去找個嬤嬤學上幾分。咱府里老祖宗不愛包子,各房老少爺們姑娘媳婦也都帶着不吃包子。你哪個院兒的?”

我沒理她最後一句,直接轉身出了門。好傢夥,當真是輕信了,想不到這個弱了吧唧的遭雷劈的王爺,竟毫不客氣地把我算計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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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妃子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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