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美即原罪
孫靜宜渾身顫抖着,在她的潛意識裏,自己所有的恐懼都來源於這個叫叫阿慈的女孩。
所以她不敢面對她,害怕會被她撕裂,被催毀,甚至連灰都不剩下。
阿慈一步一步靠近她,孫靜宜發了瘋般吼着:“別過你,你走開!你這個魔鬼!!”
阿慈淺笑,說不出的邪氣:“還不行哦,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我得找你辦。”
孫靜宜哽咽着,連看一眼都不敢再看。
阿慈將鑰匙拿出來,與她談條件:“別裝瘋了,我知道你現在是清醒的,你難道不想再回去嗎?回到那個充滿光明,所有人都圍着你轉,用着羨慕的眼光看着你的世界。”
孫靜宜似乎想起了過往的那些事情,眸光一亮,帶着無盡的渴望。
是啊,她想回去,這樣沉重陰暗的日子,她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想回到光明的世界,想看那些繁華。
“我,我要回去,你能帶我回去對不對?”
阿慈低笑了聲:“當然,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我便帶你去找你的父親。”
“爸爸……”孫靜宜很是傷感:“他已經好久都沒有來看我和媽媽了,對了,我媽去哪了?我也很久都沒有看到她了。”
“你媽媽,不是被你親手殺死了嗎?你拿着刀將她的頭給剁了下來。”
孫靜宜心臟一緊,似乎想起來了,那些她最不願意想起的東西。
她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頭呢吶:“是我,我把媽媽的頭給砍下來了。她死了,是我殺了她,是我……”
阿慈輕嘆了口氣;“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你思考了,走,還是不走。”
“你把我的鎖解開,我要回去。”她也不知道現在回去的意是什麼,但是總比呆在這個鬼地方要強,她要回到以前的生活。
然而,她心裏明明知道其實早已回不去了,但是還是自欺欺人的抱有最後的一點希望。
阿慈將她給帶離了這裏,沒有人知道孫靜宜究竟去了哪裏。更沒有人知道她接下來的命運,他們只知道在孫靜宜消失后的兩個月後,突然爆發出一些果貸的資料與照片,一時間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因為這件事情,孫宇升職的願望落空不算,而且還被停職查看。
孫宇的脾氣越見爆躁,他十分肯定這背後肯定有人整他,從一開始就挖好的坑,害得他們一家人妻離子散。
小三兒溫婉的勸着他:“宇哥,這段時間你就當是你難得的放個長假,等風波過去了。還是會回去任職的,不要擔心。”
孫宇就吃這一套,拍着小三兒的手背道:“幸好現在還有你和小勇陪在我的身邊,時間不早了,你帶着小勇去睡覺吧。”
“宇哥,你也睡吧,現在不早了。”
“我等會兒再去休息。”
自從妻子死了,女兒瘋了之後,孫宇也沒有再回去那間公寓了,便在別墅住了這下,一直陪着三兒和三兒生的兒子。
此時已經夜晚十一點,外邊颳起了狂風,玻璃沒有關好,風吹進來時透着涼意,窗帘吹得烈烈作響。
孫宇將杯里加冰的伏特加喝完,起身去關了窗。才剛轉身準備離開,突然他聽到玻璃突然響了下。
那聲響就像是指甲划著玻璃嗞滋的聲音,他下意識猛然回頭看去。
窗外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他想或許是聽錯了。
孫宇關了大廳里的燈,去了樓上。
突然那窗上貼上了一張恐怖至極的臉,十指尖尖的指尖正划著玻璃嗞嗞直響。
窗外的女人披頭散髮,一隻凸出的眼珠子轉動着,盯着男人慢慢往樓上走去,嘴裏呢吶着:“爸爸。”
孫宇那晚無端端的做一個噩夢,夢到女兒那張恐怖的臉,正叫着他爸爸,說她想回家,讓他開門放她進去。
孫宇自然在夢裏沒有放她進去,醒來的時候,因為這個夢有些內疚自責。
不管怎麼說,那個女兒他也曾經十分疼愛,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他十分生氣,但是她總歸是自己的女兒啊。
看着她長大,二十多年了,孫宇之前還沒有什麼特別悲傷的情緒,也不知道這兩天怎麼回事,總是想起前妻與女兒之前的那此事情。
這段時間正好沒空,他收拾了一些行了,吩咐了三兒,“這段時間我有些事情要外出,你在家裏照看好孩子,我出去幾天就回來。”
三兒疑惑的問他:“你之前不是還答應我要陪我和兒子一起出去旅行嗎?怎麼現在又要出遠門了?”
說著看了眼他手裏的行李,孫宇不悅的撇了撇嘴:“這你就別過問了。”
三兒雖然有些因為他的失諾而不高興,但是還沒有到她當著他的面頂撞他的地步,只得委屈巴巴的說:“好吧,那你要早點回來,我在家裏等你。”
孫宇其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趕去了女兒關押的精神病院。
從這裏到小鎮,得開整整一天多的車,去的時候他買了許多之前女兒愛吃的東西,還有幾件漂亮的新裙子。
這樣做也算是給自己的心裏一點安慰,到了鎮子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所以孫宇只能先找一家酒店先住下。
剛洗完澡出來,便接到了三兒給他打來的電話。
“宇哥,你到了嗎?”
孫宇有些疲憊,於意與她說太多,只道:“到了也沒有多久,今天比較累,兒子睡了嗎?”
“早就睡了,兒子不都晚上準時九點睡着的嗎?現在都快十二點了。人家想你嘛,你明天能回來嗎?”
孫宇:“明天還不能,估計得後天才能回來。”
女人撒着嬌:“早點回來吧,人家一個人在家裏帶着孩子,房子裏冷冷清清的,有點害怕。“
孫宇撇了撇嘴:“那是你自個兒的家,害怕什麼?行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我先睡了。”
還沒有等女人說什麼,那端已經掛斷了電話。
女人盯着手機一臉惆悵,正準備洗洗睡時,突然聽到一陣門鈴聲。
女人擰着眉疑惑,都現在這個時間了,怎麼還有人來拜訪?
肯定不是來找她的,如果不是來找她的,那就是來找孫宇的?
以前也有工作的人深更半夜來找孫宇,那些人一工作起來,就會忘了時間,所以現在有人來找孫宇,女人也見怪不見了。
她披了衣服蹭蹭蹭的下了樓去,門鈴按的噪音很大,她不耐煩道:“來了來了,別按了,煩死人了。”
她扭着腰枝走到門口,往貓眼看了看,但是什麼人都沒有看到。
女人擰着眉:“難道是有什麼人惡作劇?”
女人想到此一下子便來氣兒了,“什麼人啊,有沒有點素質?都深更半夜了你找死啊?”
罵了兩句寬了點心,女人轉身準備不再理會上樓。才剛走了幾步,誰知那門鈴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女人氣得半死,衝上去將門狠狠打開,空蕩蕩的院子,一望無垠的黑。女人不由得打一個哆嗦。
“神經病吧?誰特么這麼無聊,半夜三更來敲門?”
眼見沒有人,女人摔上門才剛走了幾步,門鈴再次響起,這次她是真的火大了。
打開門就衝到了院子,一邊在院子裏找着那惡作劇的人,還一邊罵著:“我今兒不逮着你這小崽子送你上警察局,我就跟你另沒完了!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就藏在我家的院子裏!出來!!”
女人氣沖沖的在外頭嚎了好久,又怕吵着鄰劇,此時颳起了一陣冷風,她緊了緊外套,只得進屋了。
女人嚎得嗓子都啞了去了廚房倒杯水,準備喝下去,突然注意到了乾淨的杯子上印着的口紅印。
這口紅看起來還挺高級的,但是她從來不用這樣的色號,而且印在上面的並沒有完整的印記,反倒是像牙齒嗑在上面的。
“這什麼啊?也不記得我拿這個杯子招待過什麼女客人啊。”
女人覺得心裏膈應得慌,將水倒了,又洗了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她準備上樓去睡覺,走到樓梯口,卻看到有一排腳印。
陌生的沾着草梢的腳印,她回頭一看,正從門口延伸到樓梯,盤旋而上。
女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雖然看起來十分詭異,但是她沿着腳印往樓上跑去,那腳印一直延伸到了兒子的房間。
女人猛的推開兒子房間的門,淡淡的月光灑在地板上,房間很靜謐,並沒有什麼異常。
她長長的舒了口氣,走到了床邊看著兒子熟睡的模樣,吻了吻他的額頭。
“乖,小勇,嚇死媽媽了。”
她給孩子蓋好被子,關上燈后這才轉身離開了兒子的房間。
待她走後,床底下傳來一陣窸窣聲,只見一個披着長發的女人。正慢慢從床底下慢慢爬了出來,一邊爬還一邊得意的咯咯的笑着。
“沒有發現我,沒有發現我,呵呵呵……”
女人拿過手機,上了床想着剛才的事情沒什麼困意。
她覺得有些害怕,於是將房間裏的燈都打開了,亮堂堂的這樣看着才舒服了很多。
她拿過手機開始給孫宇發短訊。
女人:“老公,你睡了嗎?剛才發生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真的嚇死我了。”
等了好久,孫宇也沒有回她的短訊,女人有些失望。翻來覆去睡不着,於是將電話打了過去。
那端孫宇本來就快要睡著了,女人一通電話打過來,將他吵醒,火氣有些大。
“你是吃飽了閑得慌嗎?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這個時間不睡覺給我打電話,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是說了過了明兒我就會回來的?”
女人聽他那善的語氣,委屈的哭了起來:“宇哥,我害怕。”
孫宇深吸了口氣;“那屋子你也不是第一次住了,你到底怕什麼?”
女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最近這段時間心慌慌的。就是想讓你陪着我。”
孫宇覺得理女人無理取鬧,便說道:“你睡着,睡著了就不害怕了。”
女人抽了口氣:“剛才有人按咱家的人門鈴,我去開了三次門,都沒有看到人。”
孫宇:“那就是有人惡作劇,你明兒去看看監控,究竟是誰在惡作劇,報警將這我抓了。”
女人:“我一開始也覺得是有人惡作劇,但是現在想起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而且第三次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地板上有許多腳印。”
“那也許是你自個兒和小勇踩的呢?”
“不會啊。我九點多等小勇睡着的時候,將地拖了一遍,不可能會有腳印的。”
孫宇只是覺得女人有些小題大作,故意將這小事說得玄乎,又累又困,只得道:“好了,先睡吧,我現在這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聽他的聲音確實想睡了,女人也只得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在擔驚受怕中,女人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孫宇次日開車去了精神病院,說要見孫靜宜。
看到男人西裝革履。不像是一般的人,守院的老頭兒開始懷疑起那些流言可能是真的,而且之前來找孫靜宜的那個女兒,看起來出手也挺闊綽。
“那個,實在太不巧了。”老頭兒訕訕笑了聲。
孫宇心頭一跳,想着難道是女兒出了什麼意外。
下一秒那老頭兒說道:“在一個星期前,有一個女孩說是孫靜宜的朋友,將她給接走了。”
孫宇聽到腦子一片空白,過了良久,孫宇質問着:“你們是怎麼看守的?怎麼能隨便讓人將這裏的精神病人給帶走,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兒。這該又有誰來負責?”
那老頭哪裏會想這麼多,反正誰給他好處,給他錢,他就替誰辦事。
而且他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誰會在乎答理這些。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跟那個孫靜宜又有什麼關係?”
孫宇本想說他是孫靜宜的父親,但是想到之前那些不好的流言,而且最近自己又處于敏感時期,於是只是說道:“我是她的一個長輩,就是過來看看她,沒想到你們把人給我弄丟的。”
“那女孩說是她的朋友,而且看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孫靜宜在裏面的時候,不肯讓人靠近,只有那個女孩才能靠近她,她也只聽那個女孩的。”
孫宇頓覺奇怪,他之前從來沒有聽女兒提起過有這麼個要好的朋友,而且以女兒刁蠻的性子,也沒有人會那麼真心的與她做朋友。
“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子?能不能具體說說當天的情況呢?”孫宇的語氣放緩和的許多,又給了這老頭遞了一支煙。
老頭貪婪的看了他那盒好煙,孫宇想了想,將整包煙都塞給了老頭。
老頭這才給他說起了那天的情形,一字不差的。孫宇聽完更加是一頭霧水,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女孩啊。
這女孩出現得真是莫明奇妙,而且孫靜宜現在這種情況,什麼樣的朋友會不顧一切的過來探望她?
孫宇悻悻而歸,提着準備送女兒的那些東西,心裏莫明的有些堵得慌。
雖說這個女兒沒有那麼優秀,但是嚴格說起來也不差,誰會曾料到,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孫宇回了酒店收拾了行李,現在他有些累,想着先在酒店休息半天。晚上再開車回去。
誰知這一睡,竟然就到了晚上七點,傍晚七點的時候,大面積降雨,而且起了濃霧,晚上趕車不太方便,於是他決定在這裏再留一個晚上。
他拿出手機給女人打了一個電話,想告訴可能明天要很晚到家,但是還能趕得上晚餐。
他等了好久,也沒有人來接電話。
孫宇覺得有些奇怪,以他對女人的了解,不可能不接他的電話。而且她平日裏沒事兒就是拿着手機玩。
又連着打了兩次,依舊沒有人接。
想起昨晚女人給他說的事情,他頓時又開始擔心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正拿起外套,決定不顧一切還是先趕回去看看時發,那端發了一條短訊過來。
孫宇拿過短訊一看,女人對他說:有什麼事嗎?
孫宇想了想,回道: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怎麼都沒有人接?
女人:感冒了,喉嚨嘶啞,說不出話來。所以沒有接。你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孫宇:本來想着明天天亮就趕回去,但是現在有些擔心你和兒子在家裏怎麼樣了,所以現在準備動身回去了。
女人:哦,我在家裏等你回來。
孫宇想了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最後回了句:小勇睡了嗎?既然你說不了話,那便讓小勇接一下電話,我挺想念他的。
女人:小勇睡了。
孫宇更是疑惑:才八點呢,小勇一般是九點才睡。
女人:喝了牛奶,睡得比較早。
孫宇便覺大驚: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誰?
女人:呵呵,被你猜對了呢。
孫宇:你是誰?想做什麼?你回答我!!
等了好久。那端卻一直都沒有人再回他的信息了。孫宇害怕這個陌生人會傷害女人和孩子,便第一時間報了警。
他對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我家住在XX街,XX路第87號,有陌生人闖進了我的家,麻煩你們過去看看。”
“好的,我們會第一時間過去看看的。”
掛斷電話,孫宇沒有再做任何逗留,開車離開了小鎮,他得回去,只有他回去。才會保證小勇和女人的安危。
孫宇開了一天一夜的車,終於在第二天上午八點趕到了家。
之前警察電話回訪,說並沒有什麼可疑人闖入他的家,一切都很正常。
孫宇聽罷,這才放心了好些。
回到家,拿出鑰匙打開門,他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是血腥的氣味兒,但是又在夾了別的。
他一時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氣味,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人走動的聲音。
看這個時間點。小勇是應該去學校上課了,而女人也應該送孩子回來才對。
孫宇有點口渴,放下了手裏的公文包,走到廚房想要倒水,才剛拿起杯子,便見杯子上沾着好多污垢,幾乎每一隻茶杯都沾上了。
還有一隻茶杯上沾了口紅,這隻杯茶是女人最愛的杯子。
孫宇平時沒有關注女人妝容,顯然她口紅色系他沒有認出來,不是女人的。
“這什麼啊這是。”孫宇吐槽了句,洗了杯子開始倒了杯水。
從廚房裏出來,屋子裏到都是沾着草梢的鞋腳印,孫宇頗為不滿,他不喜歡屋子裏邋邋遢遢的,沒有收拾。
“究竟在家裏都做了什麼?地板這麼臟也不拖一下。”雖然孫宇這樣抱怨着,但是他也不會見得拿拖把將地拖上一拖。
他起身拿着公文包上樓了,叫了起身女人的名字,沒有人應答。
那可能真的是出去了,一路風塵僕僕的回來,孫宇很累,他決定先去洗個澡,再補個眠。
拿過睡衣,他走到浴定,那股濃郁的血腥氣味更濃了。
嘀噠嘀噠嘀噠,好像是裏面水籠頭沒關緊水的聲音。孫宇不悅:“怎麼這種小事都做不到?”
說著撩開了浴簾,當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人,他整個人獃滯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因為過於害怕和緊張,精神受到壓迫,他竟然連叫都叫不出聲來。
只見浴缸里躺着一具屍體,而屍體的臉被人給剝了下來。是整張臉被人給剝了下來。孫宇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正起身去的警。
轉身時,也不知何時身後站着一個穿着紅衣的女人。她的那張臉,竟然戴着一整張人皮,而且那整張人皮是她縫到臉上的,極其詭異醜陋。
張宇踉蹌了兩步:“你,你是誰?”
那人笑了兩聲,叫道:“爸爸,我是靜宜呀,我是靜宜,我回家來看你了。”
“靜宜?”張宇狠抽了口氣,他的靜宜怎麼會是這副鬼樣子?實在太恐怖,太恐怖了!!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張宇看了看被她堵住的浴室的門,後面的窗戶是三樓,如果從窗口跳出去,有可能會骨折。
“想爸爸了,所以回來看看爸爸,我以為爸爸不要我了呢,你一直都不來看我。還有這個女人真可惡,她竟然咒我,還不肯定開門放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