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陰謀的一部分

15、陰謀的一部分

但是當我看見解剖記錄說明的時候卻驚到了,我看向鍾越,鍾越也看着我,他似乎早就意料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我說:“這……怎麼可能。”

雖然後面的話語很艱難,但還是從嗓子裏吐了出來。

解剖記錄上只有一句話——與現場判斷一致,並無其他異常。

所以在我看到這樣的記錄時候,反而懷疑起來這張解剖記錄的真實性,鍾越說:“你們都以為李讓帶走了非常重要的記錄,甚至隱藏了屍體上可能發現的線索,可是結果卻是他故布疑陣,將你們帶進了一個錯誤的方向裏面。”

我看着記錄單,只覺得這完全不可能,而且吳涇也說,豬頭的腦袋裏好像有被取走了什麼東西,難道這些都是故意製造出來的痕迹,只為了讓我們朝着錯誤的方向思考,可是李讓為什麼要這麼做?

鍾越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他說:“如果這時候讓你說出一個人的名字,你率先想到的會是誰?”

他的這個問題和你唐突,和眼前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又是驚訝地看着他,但是很快整個人就冷靜了下來,我說:“周桐城。”

鍾越問我:“為什麼?”

我說:“在知道了解剖記錄單的真相之後,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他了,因為我忽然覺得他和周桐城的動機是一樣的,雖然目前我還不知道是什麼。”

鍾越說:“那麼他為什麼會死?”

是啊,他為什麼會死?

既然他並沒有發現屍體上的什麼線索,那麼就是說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秘密,那麼他之後再到現場去的動機就不是我們猜測的那樣,那麼最關鍵的問題是他為什麼要到現場去,而且在那裏就遇害了。

我覺得,我開始猜不透了,而且他來找我也是誤打誤撞,並不是真正來找我,那我隔壁並沒有人住,他又要到我隔壁找誰?

我深吸一口氣,發現好像整件事已經不是我想的那樣了,我才看向鍾越問他:“那麼他為什麼會死?”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思緒忽然回到了那一晚,李讓進到我家裏的時候問我的第一個問題——你認識一個叫鍾越的人嗎?

聯繫到前後的細節,我忽然看向鍾越,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我說:“那天晚上,李讓來找的並不是我,他要找的是你,而且住在我隔壁的也是你。”

發現了這點的我忽然整個人都感覺頭皮發麻,不知道為什麼這像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一樣,而鍾越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的沉默就是回答,也就是說,我剛剛意識到的這個事,是真的。

我進一步想下去,於是順着這個思路我說:“那麼我門口的那個帶着豬頭頭套的人,是你?”

我一直覺得李讓最後和我說的話很突兀,尤其是知道了他並不是特地來找我的時候,也就是說這不是他提前準備好的說辭,而是後來到了這裏見到我之後才發現了什麼,像是在提醒我一樣,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知道豬頭頭套甚至豬頭屍體的事,和鍾越是有關係的,否則最後他不會說這樣的話。

鍾越這時候才說:“你現在才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說著他的眼神犀利中帶着肅殺的感覺,他說:“李讓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見到了你,所以你才是導致他死亡的原因。”

我一時間沒完全反應過來:“是因為我?”

鍾越說:“我只能說這麼多,這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一個問題,那麼第二個問題,你被綁架之後,救你的人是誰?”

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思考,而且也沒有答案,曾經我以為是兇手,但是後來覺得不可能,因為他既然已經立了三天找不到我就把我做成桂圓乾屍體的規則,那麼就不會再打破規則來救我,最起碼就目前的認知來說,兇手的確不是這樣的人,那麼問題就來了,救我的並不是警局的人,那麼這個人又會是誰,又為什麼要救我,而且之後就徹底消失了,甚至都不讓我知道他是誰。

我搖頭,鍾越見我搖頭,他說:“其實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這個人和這個案件又有什麼關係,而且他救你的時機很微妙,你就沒有覺得奇怪嗎?”

我問他:“微妙?”

鍾越說:“既然他真想救你,為什麼不是一開始就進行施救,甚至只需要告知警方一聲,就能找到你的所在,可是他卻選擇在你幾乎奄奄一息的來救,你不覺得時機選的很微妙嗎?”

我說:“或者他另有所圖?”

鍾越說:“我要和你說的事已經說完了。”

完了?

我覺得自己依舊是雲裏霧裏的,感覺好像知道了一些別的什麼,卻又感覺好像什麼都還不知道。

我說:“可是……”

但是還不等我的話出口,眼前的鐘越忽然像是發瘋了一樣地用拳頭拚命地錘着桌子,同時口中大喊:“是你,就是你!”

他的這個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外面的注意,而且他像是完全已經計算好了警員從聽到聲音到反應過來再到進來的時間,所以我看見他朝我詭異地一笑,所有動作都停滯了那麼一秒鐘,然後他馬上就來到了我的身邊,我不能地站起來,而他猛地抓住我的衣領,然後推着我將我推到牆邊上,然後掐住了我的脖子,那架勢看起來就像是要殺了我一樣,而就在他完成這個動作的時候,警員已經進了來,看見他這個舉動,馬上就已經到了身旁,然後兩個警員就把他拉開了。

在他掐着我把我推到牆上的時候,我聽見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和我說:“我只能給你爭取三天的時間,我和你說的話你更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最後死的只會是你。”

所以直到他已經被我拉開了,我還在思索着他說這些話的目的,以及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伏紹樓則站在我身前,以為我被嚇到了,喊了我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他問我:“你沒事吧?”

我被他掐的有些呼吸不過來,剛想說什麼卻只是劇烈地咳嗽,伏紹樓見了說:“你先不要激動,深呼吸。”

我照着他說的深呼吸了幾次,然後才感覺好了一些,然後我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他想殺我。”

伏紹樓問:“你和他說了什麼?”

我說:“他要見我只是一個借口,他只是想告訴你們,他想殺了我,剛剛他錘桌子就是故意引起你們的注意,然後然你們看到這個場面,他和我說,這就是我的死法。”

我不知道伏紹樓有沒有信,但是當時我自認為連我自己都信了,應該沒有露出破綻。伏紹樓聽了之後沒說話,好一會兒之後才說:“我們先出去再說。”

之後他帶我去了他的辦公室,當只有我和他的時候伏紹樓說:“他和你說了什麼,我要知道他和你說的每一句話?”

我說:“他說他能被你們找到,是故意被你們找到的,為的就是能進到警局,然後通過你們找到我,而且是在警局裏見到我,在審訊室里,然後他要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面看見這個場景,當你們看見我的死狀時候,才會知道今天的這一幕意味着什麼。”

伏紹樓聽了沒有說話,我看見他用拇指在食指肚上畫著圈,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然後,好一陣之後伏紹樓才說:“原來這是真的。”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就問他說:“什麼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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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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