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鏡子

23、鏡子

所以最首先的事就是去調閱其他的卷宗,我們到了交管部門去調閱了當時的卷宗,本來去的時候還擔心會已經不在了,去找了之後發現還在,而且記錄很是詳細,這讓我多少有些意外,因為宗明顏拿到的卷宗是不完整的,以此類推,應該說這邊的存檔也應該被消除了,可是卻沒有,只是我們卻只得了這一個存檔,至於其他的就沒有了,警方這邊的,似乎是真的被刪除了。

我就覺得奇怪起來,宗明顏說這或許本身就是一個線索,很顯然無論刪除了檔案的是誰,他沒有刪除最原始最開始的證據,也就是說,你想要找到這個案件的起源,是找得到的,也能證實這個案件是存在的,可是你想更進一步調查,卻就沒有了進一步的證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應該是在這個案件里,他隱藏了什麼東西在裏頭,當你探尋這些證據的時候,會發現別的什麼,就是他想讓你知道的東西。

我問說:“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宗明顏就不說話了,似乎是他自己也沒有想通為什麼。

之後宗明顏說:“我知道這裏有一個授權的檔案室,放的是一些警局不能處理的檔案,或許那裏有一些存檔也說不定。”

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就問說:“在哪裏?”

宗明顏說:“在市圖書館裏,知道的人很少。”

我問:“那你有授權嗎?”

宗明顏說:“我以前和伏隊去過一次,伏隊給過我授權,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了。”

我說:“先去試試看,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再和樊隊彙報,看他怎麼說。”

於是我和宗明顏就去了市圖書館的這個地方,這個檔案室雖然是在市圖書館裏,但是的確很是隱蔽,一般人的話根本也找不到,而且這裏有專人看管,大約臉這個人也不知道自己看守的是什麼地方,他只是例行公事需要一些手續,宗明顏都給他了,他看了授權書這些東西,最後就讓我們自己進去。

而這還並沒有完成,因為進去之後,裏面還有一道授權,需要對虹膜和指紋雙重識別,很顯然宗明顏是得到了完整的授權,他校驗了虹膜和指紋,門這才開了。

進去到裏面我發現裏面還算大,分成了好多個區,放着一眼看不到頭的檔案,我問說:“這裏有檢索的目錄嗎?”

宗明顏說:“沒有,都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越往裏面時間越久。”

說著我們便往裏面走了一些,崔雲邊的車禍只是三年前的事,但我還是往裏面看了看,發現裏面還很深,這時候我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關於當年我的事,這裏是否也有記載,又是怎麼記載的,會不會是和我看過的一樣?

我於是看了宗明顏一眼,我想去找來看,但是現在崔雲邊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先和宗明顏找尋崔雲邊的這個案卷,你還別說,還真就找到了,伏紹樓似乎並沒有打算把它銷毀,而是將它放到了這裏,拿到的時候我發現是很大的一本,感覺有些異常,於是就和宗明顏當場就將它打開了,我們一一查閱其中的材料,發現除了和這個案件相關的材料之外,還還有一個小牛皮袋裝着的東西,似乎和這些都是獨立的,毫不相干的樣子,於是我將牛皮紙袋給拆開了來。

其實我拿着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在我拿的時候感覺一下子牛皮紙袋裏就滑落出來了什麼東西,然後我們齊齊聽見“砰”的一聲,就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然後摔碎的清脆聲音,我看着地上散落的東西,愣了一下,是鏡子。

是一面鏡子,但是已經摔碎了。

我愣了一兩秒,忽然想起昨晚上醒來之後給金木犀打的電話,難道這就是我要找的那面鏡子,於是我蹲下身子來,撿起其中一塊碎片,可我的眼神卻並沒有停留在碎片上,而是有些出神。

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時在想什麼,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接着一個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何陽,不要過去!”

我轉頭看向身後的人,只覺得他的面龐一片模糊的,但我知道他是誰,他的名字就在嘴邊,隨時就能想起來,而在我前方,站着的人,卻清清楚楚地呈現在我眼前,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焦明。

我在木林邊的林子裏,我分不清這是什麼時候,但是我就在那裏,而站在我身後的人,正驚慌失措地讓我不要去接觸焦明。

我轉頭一直看着他,他的面龐隨着整個環境的清晰也變得逐漸清晰起來,和他的面龐一起,他的名字也在腦海里清晰地浮現出來,我記得當時我問了他一句:“崔叔叔,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崔雲邊。

我站在焦明和崔雲邊之間,感覺時間好像已經停滯不前,焦明則距離我很遠地和我說:“何陽,鏡子之後,又是什麼?”

這句話變成來來回回的迴音在我腦海里碰撞,就像洶湧的浪潮一樣,我自言自語地出聲:“鏡子之後,又是什麼?”

還是宗明顏拍了我的肩膀,我才赫然回過神來,我看着宗明顏說:“原來他想告訴我的,是這個!”

宗明顏還不知道我想起了什麼,只是問我:“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見過崔雲邊,在木林邊的林子裏,我見過他,他的身份不是獄警那麼簡單,宗明顏,我們要查他的身份。”

我有一種直覺,他和焦明是一樣的人,也是最初軍方消失的那一百二十一個人的一個,這種直覺越來越劇烈地衝擊着我的大腦,焦明要告訴我什麼,可是他要告訴我的是什麼,鏡子之後又是什麼,是什麼?

拿到了檔案之後,我們發現關於整個案件中的記在,重點卻並不是崔雲邊的死,也不是鍾越,而是崔雲邊的身份,因為我明顯看見上面關於崔雲邊身份的記載,二十歲之前,寫的是不詳。

宗明顏說:“你的推測說不通啊,崔雲邊也就是三十齣頭,如果說他是當年軍方消失的一百二十一個人之一,現在最起碼都要四十多了,時間上對不起來。”

我也覺得這不合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他是,我說:“他的名字,有沒有可能,也是假的?”

宗明顏看着我,我說:“既然伏隊調查過他,最後寫的卻是不詳,也就是說他們也無法找出他的真實身份,那麼如果他用的這個名字是一個假名字呢?”

宗明顏說:“如果是一個假名字,那麼這就複雜很多了,他從哪裏來,又究竟是誰,就是一個很難查證的問題。”

我又問宗明顏:“你能弄到二十年前,軍方消失的那一百二十一個人的名單嗎?”

宗明顏卻皺眉頭說:“你可能不知道,當年的這些人的名單,隨着他們的失蹤徹底消失了,所有的材料都被銷毀了,而且據說,這些人,本來就沒有身份,就像間諜一樣,都是不存在的。”

我第一次發出了強烈的質疑,我問:“那麼當時軍方在馬坡鎮究竟建設的是一個什麼基地?”

宗明顏搖頭,他說:“我只知道,這是一個絕密,要不是後來出了事,恐怕都沒人知道這個基地的存在。”

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而且竟有一種深深的不安,我問宗明顏:“你還知道什麼,是一隻瞞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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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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