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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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嚴儼是要把李婧送出南山學院的,卻被李婧阻止了,說:“咱倆又不是外人,迎來送往的,沒有意思。假如我提前得到了消息,得知你前往歡喜廳,我也不會提前迎接,你離開的時候,我絕對不會送出門口。我從小就瞧不起‘離恨別愁’那一套。”
在李婧離開之後,嚴儼也就趕往“修元場”。因為嚴儼早就讓人下達了命令:今天早飯之前,南山學院的全體教頭、全體學生,都在“修元場”上集合。
由於嚴儼陪着李婧吃飯和說話,也就耽擱了前往“修元場”上的時間。這樣,當高興、鮑芳、陰教頭、各位男教頭、各位女教頭、肖靈通、班飛、孫虹、劉青等人,趕到了“修元場”的時候,嚴儼一直沒有來。一直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了,嚴儼還是沒有來。
昨天夜裏,鮑芳可以說是尊嚴盡失,不僅被嚴儼用鞋子給打了嘴巴,還從嚴儼的屋裏滾到了門外,並且在門外一直跪到了天亮。這對於鮑芳來說,實在是巨大的身心方面的摧殘。
高興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便向鮑芳說:“鮑校長,嚴院長遲遲未至,是不是派人催一下?”鮑芳昨天夜裏的遭遇,高興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此時此刻,便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鮑芳被嚴儼懲罰之後,早已成了驚弓之鳥,哪裏還敢去捋嚴儼的虎鬚?她連忙說:“嚴院長沒有來,一定是有要事!自古以來,都是下級等候上司,我們在這裏等着,是很正常的,說不定嚴院長的目的,便是為了考驗我們的耐心。”高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作聲。
鮑芳的話,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原本有些不耐煩的教頭和學生,就靜下心來了。
嚴儼可謂是“姍姍來遲”。不過,嚴儼早就暗中作好了準備,打好了腹稿,他首先滔滔不絕地講了下去:“高校長,鮑校長,各位教頭,各位學子,諸位都知道,我們元氣大陸,都修行元氣。而且,元氣是修練玄氣和仙氣的基礎。因此,元氣是人體最基本、最重要之氣!同時,元氣又是構成宇宙的最本質、最原始的東西,號稱‘萬物之源’,古人云:‘天地成於元氣,萬物成於天地’。”嚴儼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堅定,一副飽學之士的模樣。
在場的人,包括男校的校長高興,女校的校長鮑芳,那些男教頭和女教頭,那些男生和女生,都裝出了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心中卻暗道:“不過是一些我早就知道的陳詞濫調而已!”但是,沒有辦法,官大的人,話語權就大。
嚴儼講了一通之後,又當場安排了幾名探子,以教頭為主,主要是監視邊境方向,特別是荊國方面的異動。
講完之後,嚴儼似乎很隨意地說:“各位教頭,各位學子,誰還有事嗎?”眾人巴不得早解散,因為要是在往常,這個時候,早就吃過早飯了。因此,對於眾人的詢問,眾人都閉緊了嘴巴。
嚴儼問了一遍:“各位教頭,各位學子,真的沒有事情了嗎?”在場的各位教頭,各位男生女生,都在怪嚴儼多事,不約而同地想:“這個嚴儼,不過是瞎貓碰上了個死老鼠,當上了這個南山學院的院長,不過是尸位素餐罷了!講個話,如同懶婆娘的裹腿,又臭又長!”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稟報院長大人,學生有要事稟報!”
說話的,竟然是九班的班長肖靈通!眾人都愣住了,因為眾人知道,初時,在嚴儼被李婧提拔為“總班長”之後,嚴儼就把原屬於他的九班的班長一職,讓給了肖靈通。如果說,肖靈通是嚴儼提拔起來的,這話沒有毛病。
嚴儼哦了一聲,看着肖靈通,笑逐顏開:“肖班長,有什麼話,儘管說,我們南山學院,不會因言獲罪的。”
肖靈通大聲說:“多謝院長大人的大恩大德!院長是我們南山學院的掌舵者,作為南山學院的每一名學生,都應該愛戴院長,都應該像保護自己的眼珠子一樣,保護院長的聲譽!作為南山學院的每一名學生,都要與敗壞院長聲譽的人,都要與敗壞院長聲譽的不法行為,做堅決而徹底的鬥爭!不獲全勝,決不輕言收兵!”
眾人聽到這裏,都對肖靈通產生了鄙夷之心,不約而同地想:“現在的人,越來越沒有底線了!以前的人,拍馬屁都是暗中拍,現在的人,拍馬屁都擺在桌面上了!難道這個新上任的嚴儼,很吃這一套嗎?”
不知怎的,九班的原班長班飛,聽到肖靈通說起了這些放話,並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不禁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為在昨天夜裏,班飛察覺到了一個異常的情況:肖靈通活動頻繁,不停地約了幾名男生出去,單獨談話。
在肖靈通說話的時候,嚴儼一直保持着微笑,在肖靈通說完之後,嚴儼微笑着說:“肖班長,你說得很好,還有事嗎?”肖靈通大聲說:“院長,弟子還有要事要稟報院長。”說完,肖靈通大聲咳嗽了三聲。
早在昨天夜裏,肖靈通就把幾名心腹叫了出去,傳達了“嚴院長”的指示精神,那幾名心腹中,有一名,還是以前班飛的心腹,名叫王變。看到班飛在南山學院成了過街的老鼠,王變也想變一下,迅速與班飛切割。肖靈通早就叮囑好了:他的三聲咳嗽,便是擒拿班飛的信號!因此,肖靈通三聲咳嗽剛停下,班飛就被身邊的兩個學生,各擒住了一條胳膊,其中一人,便是他從前的心腹王變!班飛也早知道王變善於變通,卻沒有想到王變竟然叛變得如此之快,簡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
變起俄傾,眾人都是大吃一驚,現場有些喧嘩起來,班飛知道不妙,奮力掙扎,大叫道:“你們幹什麼?”只可惜,肖靈通早就安排好了,在班飛掙扎的時候,後面的一名九班的男生,也是肖靈通的心腹之一,取出了早準備的繩索,一下子套在了班飛的脖子上!如此一來,班飛根本不能掙扎了,並且,連說話都困難了。
肖靈通說話了,他的聲音很大,一下子就把場上的喧鬧聲,壓了下去!肖靈通是這樣說的:“報告院長大人!我們幾個作證:班飛在睡夢中,經常說一些對院長不滿的話,對廳長大人不滿的話!這個班飛,雖然是卑賤之身,卻是癩(蛤)蟆想吃那個天鵝肉,對李廳長,懷有不軌之心!對於這種害群之馬,人人得而誅之!”
班飛的心中,怒火中燒,但是,他根本就沒有辯解的機會!因為他的脖子,被身後的男生用繩索給勒住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根本說不出話來。更要命的是:肖靈通根本就不給班飛說話的機會!早有準備的肖靈通,從懷中取出了一把尖刀!
事到如今,班飛什麼都命令了:肖靈通分明是處心積慮,都取他的性命!
只可惜,班飛明白得太晚了,此時此刻,班飛就如同是案板上,等待屠宰的魚!
肖靈通毫不猶豫,用手中的尖刀,對準了班飛的心口,用力地刺了進去。撲的一聲,那把尖刀刺入了班飛的心口,一股血箭噴了出來,把周圍的幾名男生的衣服,都濺上了血跡,肖靈通的臉上,也澆上了血跡,使得肖靈通顯得分外猙獰可怖。
班飛的屍體,倒了下去,可以說是死不瞑目。直到班飛的屍體倒下了,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有人高聲呼叫:“不好了,殺人了!”高興沒想到肖靈通如此的肆無忌憚,竟然是當眾殺人!可以說,這在南山學院的歷史上,是沒有先例的!
一個箭步向前,高興奪下了肖靈通的手中的尖刀,厲聲說:“給我把肖靈通拿下!”
畢竟高興是南山學院的副院長,兼着男校的校長,因此,聽了高興的話之後,有幾名男生稍一猶豫,就上前擒拿了肖靈通。此時此刻,肖靈通也有些害怕了,向嚴儼高呼道:“院長大人,冤枉啊!”
高興大步來到了嚴儼面前,大聲說:“院長,肖靈通當眾殺人,人證物證,都在這裏,應該把肖靈通開除學籍,派人押入歡喜廳,投入大牢!”
對於高興的話,嚴儼不置可否,而是兩隻眼睛,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嘆息一聲:“天氣有些悶,似乎要下雨,但是,天空之上,萬里無雲啊,這個雨,到底是下還是不下?這可是個大問題!”
眾人聽到這裏,都愣住了!就算是智商最低的人,也看明白了一個事實:嚴儼是故意的!他故意當著眾人的面,給高興沒面子,故意打臉高興!
高興自然也看出來了,他臉紅脖子粗,大聲說:“院長,殺人償命,自古皆然,肖靈通當眾行兇,要是不加以懲處,我南山學院,就成了任意殺人之地!”
嚴儼依然沒有理會高興,卻來到了肖靈通的面前,裝成了非常吃驚的樣子:“哎呀,剛才,我走了神,肖班長,怎麼被人擒拿起來了?誰下的命令?我怎麼不知道?這簡直是目中無人,不把我這個院長放在眼裏!”說著,嚴儼大喝一聲:“鮑校長何在?”鮑芳嚇了一跳,因為她被嚴儼整治怕了,連忙出列,畢恭畢敬地向嚴儼施了一禮,說:“不知院長有什麼吩咐?屬下堅決服從院長的任何命令!”嚴儼厲聲說:“鮑校長,肖班長是不是你下令抓起來的?我還在場,我還沒有發話呢,你倒是搶在我頭裏下命令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院長?我看你是想造反啊!”
頓時,高興全身冰冷,如同落在了冰窖之中,嚴儼的話,可以說是字字誅心啊!
鮑芳明白了,嚴儼的話,很明顯,是讓她“站隊”了!
鮑芳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大聲說:“報告院長,不是屬下所為,而是高興下令捉拿了肖班長!高興這個人,自以為資格老,不把院長放在眼裏,飛揚跋扈,確實是想造反!屬下建議院長:立即把高峰革職查辦!”
在場的男生和女生,都看得興奮起來,他們都懷了同樣的心思:看出殯的,不怕殯大!至於那些男教頭和女教頭,也懷了同樣的心思。
高興如同挨了一悶棍,產生了一種暈頭轉向的感覺,他連忙向嚴儼辯解:“院長啊,鮑芳完全是血口噴人!剛才屬下讓人捉拿了肖靈通,並不是擅自做主,而是因為殺人償命,自古皆然……”高興話還沒說完,就被嚴儼一口唾沫吐在了臉上,隨即嚴儼指着高興的鼻子,破口大罵:“高興,給老子閉了你的臭嘴!你說什麼‘殺人償命,自古皆然’,這就是放屁!照你這麼說起來,前些天,荊國大軍來犯,老子一氣殺了上百名侵略軍,倒是要給他們償命了?老子竟然成了殺人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聽到嚴儼這麼說,眾人哄堂大笑。很顯然,嚴儼所說的“殺了上百名侵略軍”云云,完全是誇張,但是,他所說的道理,卻發人深省。
嚴儼的歪理,讓高興理屈詞窮,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嚴儼趁熱打鐵,說了下去:“高興,在我還是學生的時候,你就暗中傳授了我一套‘作繭自縛’的武功,你很清楚,我也很清楚,這是一套地地道道的害人的武功!我嚴儼,大人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倒好,竟然對我步步進逼,變本加厲地迫害我!上一次,就在這個‘修元場’上,你還開除了我的學籍!事後,我明白了,完全是因為你陷害我!”
高興急了,也就口不擇言了:“院長,我暗中傳授你‘作繭自縛’不假,那一套‘作繭自縛’是害人的武功,也不假,但是,我都是奉命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