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為了她打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為了她打人

虞折煙聽見那惹人厭惡的聲音,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若是擱着以前承國公府里有這樣的奴婢,她早就亂棍打出去了。如今自己還苟且偷生,也只能瞧着這小人得志。

因為上藥的緣故,她與白奉坐的很近,也難過這素柳會誤會,兩個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虞折煙扭過頭來冷笑,“咱們府邸里可是有規矩的,但凡無事造謠的人,都是要掌嘴的。”

那素柳冷哼一聲只管走了,可是她明明瞧見虞折煙個那男人態度親昵,若說沒有什麼她是如何也不肯相信的。

她只管將這件事密告到了虞折霜的跟前,那虞折霜正在閉目養神,只聽了這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太了解她了,若真有什麼苟且之事早就偷着摸着的了,豈能讓人瞧見了。”

素柳見狀忙出起餿主意來,“奴婢瞧着那小廝油頭粉面的,倒像是個會沾花惹草的,若與那虞折煙經常在一起,定會鬧出閑言碎語來。”

虞折霜也是深宅大院裏待過的人,自然知道這閑言碎語是常有的事情,若是傳得多了,便是假的也成真了。

“既然你這樣想着便去做,要是誰敢阻攔便說是我說的。”虞折煙慢慢的從袖口裏掏出一錠銀子

來,“這是賞你的。”

素柳頓時滿臉的喜悅,忙千恩萬謝的接了過來。

她也是個急性子,即刻便將吳管家給找了來,然後說要讓虞折煙出府採辦東西,然後又說府邸里的小廝都沒有空閑的,只管去陸大人找一個。

而那個人自然是剛剛入府過來的白奉。

虞折煙衣服尚未洗完便被發落去了買東西,只給了幾兩銀子還有整整一單子的要採買之物。

待她瞧見陪着她一起去的是白奉的時候,便知道事情遠遠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簡單,只怕那素柳那女人又教唆着姐姐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白奉見了虞折煙心裏也明白了幾分,不由得笑道:“他們這是要抓咱倆的把柄呢,也不瞧瞧你這黃臉婆,如何能配得上我這翩翩的公子。”

虞折煙樣貌美艷,雖已經生子,但依舊是個驚艷的美人,哪裏有他說的那樣的不堪。

白奉卻渾然不在意她的話中帶刺,只笑道:“本少爺有錢有貌,哪裏有女子不喜歡的道理。”

虞折煙,“你的那些錢都是我夫君的,你是在亂花我們的錢。”

其實虞折煙說的不假,白家四年之前雖然富庶,但與今日相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語。顧玠曾告訴他,當初從江南帶走的東西,全都藏在了白家。

那些可都是舊朝時候宮中收斂的珍寶,每一件都是價值千金的,其實顧玠如今才是這天下最有錢的人物。

他雖然歸順與新皇,可珍寶卻是全攥在了手裏,其實封凰也知道顧玠藏匿了價值連城的寶物,可終究無跡可尋。

白奉忍不住的撇了撇嘴,隨即道:“你們夫妻果然是一個德行,小氣的很。”

就在經過雁回樓的時候,虞折煙聞見裏面傳來的陣陣香氣的時候,肚子餓的是咕嚕嚕的直叫。

“走罷,用我夫君的錢請我吃頓飯。”虞折煙餓的已經是前胸貼後背,早已將兩個人出來的正經事給拋之腦後了。

兩個人說完便上了樓去,那雁回樓原本便是京城最貴的地方,現在兩個人穿着粗布的衣衫進去,自然沒有人將他們放在眼裏。

那店小二拎着茶水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然後道:“兩位要點什麼?”

白奉想也沒想,只掏出一錠銀子扔在了他的手裏,“二樓靠窗的位置。”

聽着他的語氣竟像是常客,那小二的臉變得極快,笑道:“爺,可真是不巧了,那靠窗的桌子被一位公子爺給佔了,我給您安排更好的位置。”

白奉這人向來是到處招搖,只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認識他一般。他只道:“我倒要瞧瞧那廝是誰,居然敢占爺的地方,你只管將招牌的飯菜端過去,我這就將他打發走。”

虞折煙也不像生出事端來,也不理會虞折煙,只自顧自的往樓上走了過去。

畢竟是吃人嘴短,虞折煙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邁着台階一步步的上了樓。

剛上了樓,虞折煙便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他正臨窗而坐,一身白色的衣衫顯得清雅出塵,只

是眉心帶着一抹淡淡的憂愁。

虞折煙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他了,自從他下旨將她毒打一頓之後,兩個人更是形同陌路。

只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為何形單影隻的來到了這裏。

封凰並未發覺她上了樓,只是那雙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那稜角分明的臉微微的側着,連那雙薄薄的唇也緊抿。

虞折煙下意識的想要離開,畢竟如今見面也不過是尷尬至極。

然而就在此時,白奉那廝卻扯着虞折煙的手走到了那封凰的面前,虞折煙嚇得臉色發白,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來,只能眼睜睜的被他給拖了過去。

白奉伸出另一隻手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來,毫不在乎的扔在了他的面前,“我家美人喜歡這位置,馬上讓出來給爺。”

虞折煙嚇得臉色慘白,只恨不得立即轉而而逃,誰知白奉更是猖狂的將手放在她的腰上,讓她不得掙扎。

封凰落在窗外的目光慢慢的收了回來,帶着薄怒的眼睛先是放在那張一百兩的銀票上,又隨即落到了白奉猖獗的臉上。

當他的目光落到虞折煙的臉上的時候,有一絲的錯愕浮現。而隨即又將目光落在了白奉不合規矩的手上。

封凰的聲音低啞而冷凝,“不讓。”

白奉聽到他的聲音,冷笑道:“這世上怎麼會有人瞧不起銀子呢,你只怕是想要的更多罷。”

說完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來,狠狠的扔在了封凰的面前,“拿着,趕緊給爺滾。”

虞折煙嚇得臉色慘白,他不知道被他羞辱痛罵的人是誰,虞折煙可知道的清清楚楚,只需要一句話,他們兩個的人頭便保不住了。

她扭頭趕緊勸道:“哪裏的位置不行,何必非要這個。再說現在寒冬臘月的,坐在窗子旁冷的很。”

白奉以前也經常做這樣的事情,當初不過拿出一百兩銀子,桌上的人自然會乖乖的滾蛋,而眼前這個男人卻一副風霜高潔的模樣,讓他更想讓他屈服。

封凰依舊搖了搖頭。

就在白奉氣急紅了眼睛的時候,卻見封凰淡淡的開口,“收好你的銀子,坐吧。”

封凰的這張桌子前只坐了他一個人,也不過簡單的兩道菜,莫說是再坐着虞折煙和白奉兩個人,便是再來五六個人也是使得的。

一千一百兩銀子可是尋常百姓家半輩子的用度,白奉雖是天下最富的人物,卻也是錙銖必較,唯利是圖的商人。

他剛才不過是爭強好勝,這才將銀子掏出去了,這會子早就後悔的肝疼了。卻見封凰給自己台階下,哪有不見好就收的道理。

他這才笑眯眯的將那銀票又收回到自己的懷裏,然後要拉着虞折煙要坐下。

虞折煙不由自主的瞧着封凰,實在不願意跟他坐在一起。她原本就是個心思狹隘的人,那封凰無緣無故下旨打她的事情,她可是一直不曾忘記。

“我不餓了,咱們走罷。”虞折煙忙對白奉說,生怕他鬧出什麼亂子來。

然而白奉沒有說話,看向窗外的封凰卻將目光收了回來,薄薄的唇角緊緊的抿着,似乎十分的不悅,“你就這般的厭惡我嗎?”

見他開了口,虞折煙自然也不能離開了,可實在不願意跟他同桌而坐。

白奉見狀忙將虞折煙拉到自己的身邊坐着,然後笑道:“這女人不懂規矩的很,等我回家了會好生的教導她。”

聽到這樣的話,封凰才慢慢的將手指停下,這讓虞折煙不由得鬆了口氣,只恨不得早些將這頓飯吃完,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白奉見自己被虞折煙駁了顏面,自然是滿臉的惱怒。

此時那小二已經將飯菜端了上來,胭脂鵝脯,板栗燒雞,雞髓筍,還有幾道虞折煙也叫不出名的菜。

白奉的目光不斷的落在封凰的身上,似乎也在暗暗的猜測他的身份,卻見他衣衫華貴非凡,又不喜金銀,竟像是神仙似的人物。

那小二將美酒端上來的時候,白奉吩咐道:“跟我同桌的這個公子的飯菜也算在我的賬上。”

封凰卻並未感謝他的大度,反倒依舊淡淡的神色,好像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白奉接着道:“我瞧着公子面善,這桌上的東西又是這裏最好的,您賞臉嘗嘗。”

“不必了,我已經很久不沾葷腥了。”待他說完,虞折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幾道菜色,果然都是清淡的素菜。

封凰並未因為他的施捨臉色有半點的變化,只是依舊淡淡的喝着自己酒杯里的酒。

虞折煙這些時日已經是葷腥未沾,見到這樣的佳肴應該是狼吞虎咽才是,她卻味同嚼蠟,只恨不得早點吃完離開。。

可又見白奉那不知死活的人一直盯着封凰瞧,不由得找起話來,“如今到了年底了,竟不像往年一樣熱鬧了。”

白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瞥了一眼虞折煙,“你在深閣里自然不知曉,皇上的寵妃死了,朝廷頒佈了旨意,各家不得大肆慶祝。”

虞折煙不由得心底一沉,只想着那賢妃竟然還是去了,看來封凰真的是心狠手辣至極,對那個女人竟沒有半點的憐憫。

顧玠見她眼底暗淡,不由得嘆道:“聽聞那寵妃的屍骨並未去皇陵,想必皇帝也不過——”

聽到他竟然如此明目張胆的議論封凰,一股寒意順着虞折煙的腳尖冒了上來,她想也沒想,直接將腳伸了過去,從木桌下,狠狠的踢了白奉一腳。

白奉的筷子上正夾着一塊豆腐,“刺溜”一下落在了桌上,他疼的吸了口涼氣,“好端端的你這野丫頭踢我做什麼,你可真是小心,莫非是以為我這抱怨的話還能傳到皇帝耳朵里去不成。”

虞折煙亂色慘白,如今這二樓里已有幾桌的客人,封凰又是自己來的,自然不能暴露他的身份的。

她自以為白奉那人既然被世人成為“小諸葛”定是絕頂聰明的人,誰知竟連這樣的事情都瞧不出來。

果然他又開始大聲的道:“爺還就說了,歷朝歷代的皇帝哪個不是冷酷無情的,開國皇帝更是如此,誅殺功臣,連結髮的皇后也受到株連。”

見一竟然再次猖獗的議論起封凰的先祖來了,虞折煙嚇得是魂飛魄散,生怕龍顏大怒,他的小命便保不住了。

她下意識的再次衝著白奉踢了過去,雖瞧不見,虞折煙隱隱的感覺自己好像踢到了一隻腿。

她才鬆了口氣,白奉沒有再大張旗鼓的叫了出來,便聽見他得意的道:“還想踢我,幸虧我躲了過去。”

虞折煙不由得一愣,剛才自己明明踢到人了的,難道——

她趕緊將頭低了下去,果然瞧見封凰雪白的衣衫上,竟有一道黑黑的腳印,顯然是被自己踢到的。

而封凰依舊臉色平淡的喝着酒,好似被人狠狠踢到的不是他。

傷了龍體,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虞折煙這才鬆了口氣,只使勁的往嘴裏塞着飯菜,只想着趕緊吃完了,要再待下去,只怕白奉那

廝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而顯然喝涼水都塞牙,老天爺是存心想要這頓飯吃的驚天地泣鬼神。

“牡丹,你還追到這裏來了。本公子給你的銀子已經夠了,跟你在一起也膩了,趕緊滾。”白奉的臉上滿是厭惡。

那牡丹聽到這話頓時哭嚎了起來,依舊叫罵著,“你這遭天譴的畜生,當初在我的床榻的時候,你說我是你的命,如今你連你的命都不要了嗎?”

她的聲音很大,很快周遭吃飯的人的目光全掃了過來,指手畫腳的對虞折煙他們這一桌議論紛紛起來。

虞折煙臉皮厚倒還好,封凰自小便在乎修養體統,如今被這樣多的人議論,臉上自然有些不悅。

白奉還未找到話將這個女人打發走,卻見那牡丹用手指着虞折煙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狐狸精,你才不去找我的?”

虞折煙不過是在一旁膽戰心驚的看戲,沒想到自己竟被牽連其中,又瞧着這有幾分姿色的女人看起來不是善茬,自然不敢招惹。

她剛想出口否認,卻見白奉一下子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還未待虞折煙反應過過來,便佯裝在她的臉上親了親。

白奉那廝還是不敢逾越規矩的,或許是生怕顧玠真的要了他的小命,往虞折煙臉上親的時候,瞧瞧的將自己的拇指墊在了其中,他親的不過是自己的手指罷了。

可在外人瞧來,他是實實在在的在虞折煙的臉上親了親。

那牡丹頓時哭了起來,伸手便往白奉身上招呼了過來,“你這挨千刀的,你這喜新厭舊的——”

然而那牡丹還未哭訴完,一個拳頭便狠狠的打在了白奉的胸口上。

白奉不曾防備,猛地往後倒退了幾步,竟狠狠的撞在了樓上的木柱上,頓時他疼的跌倒在地上。

然後指着封凰便怒道:“你竟然敢動手打我。”

虞折煙只瞧見白奉挨了一拳頭跌出去了,也不曾瞧見是誰出的手,聽白奉這樣一質問,她才不可置信的看向的封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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