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所謂嚴肅
江雨搖搖頭“我只是不會在嘈雜的場合唱了,其餘的時候想唱就唱,你要想聽,等我想唱的時候通知你。”後面那句話的真實性就連江雨自己都說不清。
但宋遙卻答應了“好,那你可要記得啊。”
江雨笑了笑“吃米線吧,都快涼了。”
不能去隨意,沒有演唱會,不需要上學,江雨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頹廢了,每天在家除了擼擼小小魚也找不到事做了。
在把小小魚當成真正的皇帝養了半個多月後,終於長大了一點,不再瘦小瘦小的了。
“應該可以洗澡了吧……”江雨不是很確定的看着小小魚。
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后,還是決定先把小小魚抱到寵物醫院,讓醫生看看需不需要絕育,如果可以再順帶給它洗個澡。
最後,醫生給小小魚做了絕育手術,江雨沒有照顧小動物的經驗,怕回去照顧不好它,於是就愉快的把小小魚暫時寄養在醫院裏,一個星期後去接它。
家裏沒有了小小魚,江雨就只有睡覺了,每天睡得天昏地暗,要不是舅舅幫她找的阿姨過來做飯,她都快要不知道年月了。
終於熬到了星期天,王絲琪他們可以出來聚一聚,就江雨所知,樂隊除了王絲琪和自己沒上學,其餘幾個都在市裏的大學上學,剛上大一。不過是哪所大學,她就不清楚了。
王絲琪雖然沒有上學,但卻在一家很不錯的酒吧當DJ,也是很忙,以前他們只有周五晚上和周六才有時間聚在一起,還都是忙着演唱會,星期天,王絲琪要上班,周五晚上和周六的時間都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
時間倉促,他們幾個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太少了,幾乎沒有。
現在不用開演唱會了,倒是有了機會可以聚一聚,玩兒一玩兒。這個周六她們很俗氣的把地點定在了遊樂場、海族館。
“你們在哪兒?”江雨打着電話四下張望着。
“這兒呢。”王絲琪舉着電話笑嘻嘻的拍了江雨一下。
衛康、杜游和程俊就站在王絲琪身後。
“我們先玩兒哪個項目?”王絲琪拿着一張遊樂場的項目地圖問着他們幾個。
“激流勇進!我喜歡這個!”衛康率先預定了。
“你有衣服換嗎?”江雨好奇的看着他,這是秋天,雖然還不算冷,但是如果打濕了沒有衣服換還是容易感冒。
衛康拍着胸口保證“放心,遊樂場會提供雨衣,不會打濕的,就算一不小心淋上了一點,一會兒就幹了。”
江雨挑了挑眉“那我沒意見了。”
“好!向激流勇進出發!”王絲琪見杜游和程俊都沒意見,於是,第一個項目就是激流勇進了。
一行人穿好雨衣坐上了遊船,準備好,從高處俯衝而下。江雨有些頭疼,耳邊全是尖叫聲,激流勇進又不是過山車都能叫成這樣,耳朵不斷轟鳴着,早知道就不來了……
在遊船急速穿過水麵的時候,飛盪起來的水花隔絕了一片天地,這是她第一次玩兒這個,刺激算不上,就是感覺挺新鮮的。
這一船的人,下船的時候,除了江雨,其他人頭髮全濕了,他們在下來的時候帽子就被吹飛了,她是別了個髮夾在上面才固定住了帽子。
不過臉上的水滑進了衣領,衣服打濕了一點。
他們幾個又去玩兒了過山車,一圈下來,杜游和程俊直接吐了,衛康和王絲琪卻越玩兒越有趣,又去跑了一圈。江雨強忍着眼前時暗時亮的眩暈靠在一邊,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一樣。
不過這裏大多數都是有過山車後遺症的人,有的人比她還誇張,所以就連杜游和程俊都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等到那兩個玩兒第二輪的人下來之時,她已經恢復如初了,就好像剛才的虛弱都是幻覺一樣。
中午吃過飯之後,他們就往海族館出發了,裏面有大鯊魚,光是看着就感覺挺可怕的。
衛康突然發出一聲感嘆“這樣看着好刺激啊!”
江雨轉過頭看着他,見他正貼在玻璃上往裏面看着,巨大的鯊魚就在他的面前游來游去。
江雨和王絲琪對視一眼,半信半疑的湊了上去。瞬間,江雨就感到了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就像被吸進去了一樣,果然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就是不知道這層玻璃是什麼材質的,會有這種感覺。
整整一天,他們幾個都在馬不停蹄的往各個好玩兒的地方跑,就像是要把過去一年沒有玩兒的都玩兒回來一樣。
晚上十一點,他們才散,江雨直接打了車回去,一到家,強撐着去洗了澡才躺回床上,這一天的運動量估計能抵得上她一個月的了。
第二天,江雨早早地起床,今天是接小小魚的日子,不能忘了。她騎上了舅舅前兩天剛給她選好的自行車,往寵物醫院趕去。
剛一進房間,小小魚就沖了過來扒在了她的褲腿上,奶聲奶氣的叫着,聽得她心都萌化了,幸好,小主子沒有生氣。
把小小魚接回家,為了撫慰它受傷的心靈,江雨破例給它開了盒魚罐頭,拿了幾條小魚乾。
江雨還在取小魚乾,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有人給她打電話,等她不慌不忙的把電話接起來的時候,小小魚已經開始愉快的開始吃小魚乾了。
“舅舅。”江雨叫了一聲。
“嗯,小魚兒,你在家嗎?”
“在啊,怎麼了?”江雨有點不明所以。
顧陽沉默了一會兒“你現在來隨意一趟,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江雨聽着顧陽的聲音有點嚴肅,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敢耽擱,一邊應着一邊拿起鑰匙出門。
兩個星期沒有踏進過隨意,再次進來就有了種難以言喻的陌生感。
江雨從後門進去直接就上了二樓,隨意是顧陽站穩腳之後開辦的,表面上是酒吧,背地裏做什麼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江雨敲開了門,裏面只有顧陽一個人“舅舅,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魚兒,你過來坐。”顧陽摘下眼鏡疲憊的仰躺在椅子上。
江雨坐在了顧陽對面看着他,等着他說。
顧陽嘆了口氣,坐直身體“小魚兒,事出突然,可能要你跑一趟。”
江雨微微皺起了眉“什麼事?”
顧陽指着他桌上的干擾器,江雨看了一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防竊聽裝備都用上了。
“昨天有個人在我這裏盜走了一份機密資料,我查了一下,那份資料幾經輾轉到了一個普通人手裏,還沒來得及給他背後的人,你今天帶幾個穩妥的人去找那個人把資料“要”回來。”
顧陽說的話有點陰暗,至少對一個十七歲的女孩來說是的,他雖然從未告訴過江雨他在做什麼,但也從沒有太過避諱,他不想把江雨養成那種除了天真就什麼都沒了的大小姐,所以也沒那麼多的顧忌,甚至會把一些事交給她去做。
江雨雖然不介意幫個忙,但還是對這樣的事不是很舒服“為什麼一定要是我?”
“因為那是個普通人,和我們不是一道,我手下的人手裏沒個輕重,容易惹麻煩。現在正是敏感時期,一點事都不能出,我想來想去,就只有找你了。”
“嗯,知道了。那你叫上人,我現在就去。”江雨點點頭,也不問那份資料是什麼?既然是機密資料又怎麼會輕易被人盜走?她相信顧陽凡事有自己的理由。
江雨順手把顧陽桌上的帽子拿過來戴上,既然是不可能說一說就要回來的東西,氣勢一定要足。不戴頂裝深沉的帽子,總感覺不是去找麻煩的。
顧陽給江雨叫了五個人,都是比較信得過的,辦事靠譜,有他們在,江雨只需要做決策就行了。
“對不起,小魚兒,對不起,姐姐,姐夫……”顧陽靠在窗台上將臉埋進了臂彎,不敢看江雨離開的背影。
明明知道江雨不喜歡這樣,但還是沒辦法,一來是想鍛煉一下她,不要以後總是吃虧,二來是有些陳年往事最近必須要解決,再拖下去他真的沒有耐心了。
“姐姐,姐夫,你們放心,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讓那幫人付出代價,很快了。等到事情結束,就再也沒有能威脅到小魚兒的人了。”
江雨帶着五個無比嚴肅的人,如果不是穿的普通的休閑服,還真像電視裏的專業保鏢類的角色。
他們開了兩輛車,氣勢很足的停在了老城區的一棟居民樓前,江雨滑下車窗看了看,隨即又把車窗滑了上去“這兒人太多,把車開到後面的巷子裏,去個人把人帶過來。”
“好的,小江姐。”開車的那個留着飛機頭的大哥恭敬地應着,慢慢把車開走。
江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小江姐是什麼鬼?
車停在了一條幽僻的小巷子裏,然後叫她小江姐的那個大哥就去帶人了。其他人也都紛紛下車,或站或立的靠在旁邊。
不一會兒,江雨就看見那個大哥正像拎小雞一樣拽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過來,嘴裏還在睡着“這小子,賊精了,剛跟我到樓下突然就跑,花了點力氣才逮回來。”
江雨打開車門下了車看着那個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年,畏畏縮縮,就是個普通學生吧,應該是“張超是吧?你昨天是不是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張超一直埋着頭,不敢抬頭看,但語氣還算鎮定。
果然是沒經歷過什麼風雨的人,永遠的無所畏懼,相信這世界依舊美好。
“那我換個你能聽懂的說法,你昨天拿到了一份文件,那份文件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炸,到時候你自己,你的家人都不能倖免,這麼說你明白了嗎?”江雨很有耐心的解釋着。
順便一本正經的嚇唬着他,不過現在的江雨雖然戴着帽子,卻還是能讓人看清大半的臉,她的這張臉很沒有威懾力,以至於張超對她的話毫不在意。
張超沒有說話,他答應過那個人保管好那份東西,不然爸爸的醫藥費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