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羊脂玉凈瓶
在楚凌住院當天，楚天就聞訊焦急地趕來，見自己兒子變成這樣他也很是不解。而洛曦的解釋是楚凌晚上喝多了，走路摔倒，恰巧被她遇見，帶到醫院來一檢查才發現是內出血。借口雖然不算好，但是楚天在看見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聽不見她說的話了，最後只是愣愣地點着頭。
然後隔天，謝雨雯和朱奎相繼來到醫院看望楚凌。尤其是謝雨雯，一來就對楚凌抱怨道：“你說你，怎麼回事？一個同學聚會而已，怎麼搞得來醫院度假了？”
楚凌對此苦笑着搖了搖頭，正打算說話，楚天和洛曦走了進來，楚天笑道：“這是這小子自找的，叫他喝那麼多酒，一點節制都沒有！”
謝雨雯看見了洛曦，而洛曦也看着謝雨雯，兩人都愣了一秒，隨即謝雨雯露出一個曖昧的眼神轉頭看向楚凌，而楚凌也只有半尷尬半享受地受着。謝雨雯笑了笑說：“看你這樣子，沒什麼大事嘛。你這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額，別人還在這兒呢，你別亂說啊。”楚凌感覺臉上發熱，附和着洛曦說道，“要不是洛曦，我還倒在路邊呢。”
楚天這時也對洛曦問道：“丫頭，不知道你怎麼聯繫啊？等我兒子出院了，我們得請你吃頓飯感謝一下啊。”
洛曦聞言立馬拒絕道：“不用了，叔叔。我就幹了件小事，不用這麼在意的。”
“那怎麼行？這也是我們的心意，你可一定得給個面子啊。”在楚天的堅持下，洛曦無奈地將她的手機號碼告訴了他。之後謝雨雯也對着楚凌使了一個曖昧加鼓勵的眼神，然後離開了。
楚凌又在醫院住了兩天，這才準備出院。他內出血本來就不是特別嚴重，再加上雪女的處理，楚凌其實在第二天就可以出院的。但是他還是找借口多住了兩天，因為他需要一些時間去考慮洛曦說的話，再做出最後的決定。
楚凌穿上了衣服，坐在床邊安靜地等着，楚天正在外面辦理出院手續。雖然洛曦在後面兩天都沒有再出現，但是楚凌知道，她今天一定會來。
“考慮清楚了嗎？你的答案是什麼？”楚凌正想着，一個輕柔地聲音傳來。
楚凌聞言抬起了頭，看到眼前的俏臉，他強自定了定神，隨即說道：“我決定了，不好意思，我還是拒絕。”
洛曦聽到這個回答，皺了皺眉頭說：“我應該說得很清楚了吧？就算你從現在開始不使用異能，也絕對活不過40歲。”
“我知道，我也非常清楚。我情願和家人朋友一起度過那麼十幾年，也不想在什麼異能者組織里度過餘生。”楚凌直直地看着洛曦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更何況，我就算加入你們組織，緩解了反噬問題，最終活的時間也未必比我不加入活的時間長。”
洛曦看着楚凌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準備離開，她剛走到門口，頓了頓，偏過頭來說：“希望你忘掉我們的見面，以及我們之間說過的話。如果你到處亂說，下一個來殺你的，就是我。”說完，就消失在了門口。
楚凌愣愣地看着門口，心中有點空落落的。隨即他自嘲地搖了搖頭，畢竟一個絕世美女就這麼走了，可是就自己能和別人有什麼交集呢？楚凌想着，很快就將自己的心態調整了過來。又過了一會兒，楚天出院手續辦完了，楚凌就和老爸一起回家去了。
......
洛曦出了醫院之後，徑直走向了一輛停在醫院門口的寶馬車，她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駕駛座上坐着的正是那天晚上的雪女，洛曦一坐進來，她就發動了汽車，寶馬快速地離開了。
“他拒絕了？”雪女語氣一如既往地冰冷。
“嗯，他說他願意一個人在普通人中和家人朋友一起開心平安地生活十幾年，也不願意加入我們。”洛曦解釋道。
“這是你第一次失利吧？”雪女開着車，有些玩味地看了她一眼。
“拜託，誰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啊，只不過碰巧被這傢伙打破了而已。可惜了，能發出那種異能波的感知系，如果能加以鍛煉，一定會成為一個強大的情報中心。”洛曦說是這麼說，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忿，難道自己的容貌對他沒有吸引力？不應該啊。
“無所謂，異能者雖然稀少，但也不缺他這一個，有些事情不能強求，順其自然就好。”雪女對着自己的妹妹教育道。
“還有一件事......”洛曦突然開頭說。
雪女疑惑地回過頭來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繼續看向前方開車。洛曦想了想，說：“姐，前幾天我在來看他的朋友身上察覺到了異能波，普通人也能放出異能波嗎？”
“看異能波的大小，有一部分普通人，雖然不是異能者，但是也可以散發出少量的異能波。這種人就屬於我們說的那種福星，運勢很好的人。”雪女一邊開車，一邊解釋着。
“哦，那可能我的感覺錯了吧。”洛曦沉思了一下，隨即問道，“姐姐，你向總部聯繫過了嗎？”
“聯繫過了，我們這次的任務完成得很好，總部非常滿意。”雪女也沒有在意這件事，轉口回答着。
“那我們終於可以回原界了？這次累死我了。回去我要好好地泡個溫泉。”洛曦伸了個懶腰說。
“我們還不能回去，總部臨時下達了一個緊急任務給我們，我們要先去完成了才能回去。”冰女無情地打擊道。
“還不能回去啊？我們已經完成了一個任務，也不給休假？我還想好好放鬆一下呢。”洛曦有些不滿地抱怨着。
“不要那麼嬌氣，這是緊急任務，等做完了，休假的時間長着呢。”冰女對自己的妹妹寵溺又嚴格地教訓道，然後頓了一下，隨即輕聲說，“這次的緊急任務，似乎與靈母有關。”
洛曦一聽到“靈母”二字，立刻坐直了身子，嚴肅地點了點頭。
......
楚凌自從拒絕了洛曦的邀請以來，生活又恢復了平靜。他回家修養了一段時間，就和朱奎以及謝雨雯和她的好閨蜜4人一起去黃山旅遊。此時，楚凌正和朱奎在賓館裏看着電視，楚凌看着看着不知不覺就想起了洛曦，她現在在幹什麼呢？不是楚凌定力差，而確實是洛曦長得太過於傾國傾城了。
“凌哥，凌哥？喂！你想什麼呢？”一旁朱奎的聲音傳來，把楚凌從沉思中驚醒。
楚凌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無論如何，今後也不可能再和她有交集了。他平復了一下心境，隨即問道：“我想事情呢，什麼事兒？”
“嘿嘿，我說你是不是把你女朋友支開，讓我也泡泡？”朱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這我知道，明天我支開謝雨雯，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了。”楚凌已經不想再糾正他了，誤會就誤會吧。
“嘿嘿，那就謝了。怎麼說朱爺也混跡花叢那麼多年了，肯定能搞定。”朱奎自信地說道。原來楚凌原本計劃就是和朱奎兩人一起旅遊的，但是由於朱奎對謝雨雯那個閨蜜有意思，於是朱奎拜託楚凌邀請謝雨雯一起旅遊，順帶也就讓她把閨蜜帶上。
“就你？混跡花叢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泡到一個。”對於朱奎，楚凌毫不猶豫地打擊道。
朱奎撇了撇嘴，不爽地說：“那是我還沒遇見我心中的那個她，爺這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你拉倒吧。”楚凌最後都懶得和他說話，直接縮進被子裏睡覺去了。
第二天清晨，楚凌、朱奎以及謝雨雯和她的閨蜜孫玲四人一起來到黃山腳下，幾人買了門票，就開始了艱苦的登山之旅。楚凌也沒忘記他的任務，開始思考該如何支開謝雨雯，就這樣一邊思考一邊和她們有說有笑地爬着山。
孫玲是一個非常活潑的女孩，她爬着爬着，突然停了下來，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感嘆道：“多麼清新的空氣啊！”
楚凌看朱奎愣愣地盯着孫玲看，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咬了咬牙，媽的，反正都被誤會了，索性將錯就錯吧。想到這裏，楚凌把心一橫，快步走到謝雨雯身邊，迅速地牽起她的手，然後拉着她快速地向前走去，嘴裏還說道：“雨雯，來前面，那邊的景色好像很漂亮。”
謝雨雯本來就疑惑楚凌怎麼忽然地來到她身邊，正打算出聲詢問，結果還沒出聲就被楚凌拉着向前走去，她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就臉頰微紅的跟着。
朱奎見到楚凌將謝雨雯拉到前面去了，心知他是在給自己製造機會，於是他馬上回頭對着孫玲說：“我們快跟上吧，不然等會兒該找不到他們了。真沒想到，虧得楚凌那傢伙還一直說他們之間沒什麼，看這情況，都這麼親熱了。”
孫玲也有點不敢相信，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跟着朱奎走在後面。她是謝雨雯最好的朋友，自然很清楚楚凌和謝雨雯是那種關係好到沒辦法成為男女朋友的類型。可是看見剛才楚凌很自然地牽起自己好閨蜜的手，她也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楚凌一直牽着謝雨雯向前走着，他其實也沒什麼固定的地點，只好拉着她一直往前走了。謝雨雯見狀，一把甩開了楚凌的手，氣鼓鼓地對着他說：“喂！你要把我帶到哪去？”
“啊？額，向前走唄，反正風景那麼好，我們兩個好好欣賞一下唄。”楚凌有點尷尬道。
“欣賞？那為什麼不能四個人一起欣賞？你該不會是想追求我吧？你來的話，我或許會考慮考慮哦。”剛說完，謝雨雯眼睛一轉，靠近楚凌身前，小聲地說道，“還是說，是朱奎想追玲玲？老實回答。”
楚凌把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無奈地對她說：“好吧，好吧，我投降。就像你說的，胖子想追孫玲，叫我給他製造機會。”
謝雨雯總是能猜出他的真實目的，每次幾乎都是楚凌舉手投降，他自己都習慣了。
“哼，你那點小心思，別想瞞過我。憑我對你的......”謝雨雯正得意洋洋地說著，卻突然停了下來。
楚凌見她突然停下，疑惑地問道：“怎麼了？不會是突然良心發現，不諷刺我了吧？”
謝雨雯出奇地沒有附和他，反而問道：“周圍，怎麼人都不見了？”
楚凌聞言左右一看，剛才周圍還有很多跟他們一樣來旅遊的人，現在居然都不見了。四周一片寂靜，靜得有點嚇人。楚凌不禁疑惑道：“不會是我們走得太過於偏僻了吧？”
“不可能，再偏也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我們一直順着人流走的，怎麼會走偏？”謝雨雯說完，皺着眉頭，輕聲地說，“不會吧？難道是暴露了？”
楚凌見她低聲說著什麼，不由問道：“你說什麼啊？要不打個電話給朱奎，叫他們來找我們也行啊。”
謝雨雯苦笑地搖了搖頭，對着楚凌道歉：“沒用的。對不起了，楚凌，這次是我連累你了。還要多虧你把我拉走了，不然可能連玲玲和朱奎也會被牽連進來。”
楚凌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覺，試探地問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身上有一件玉瓶，它會吸引來一些和你一樣有特殊能力的人。”謝雨雯咬了咬牙，說了出來。
楚凌聞言大驚，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早就知道我......”
謝雨雯嘆了口氣，說：“對，從你高一覺醒異能開始，我就知道你是異能者了。只是你我都一樣，都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也沒有點破。可是今天這個情況，我還是將你連累了。對不起！”
楚凌愣愣地看着謝雨雯，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從初中就和自己是同學，一直到高中同桌的女孩，竟然是一個隱藏得比自己還深的異能者。謝雨雯見楚凌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知為何一陣發堵，隨即她轉過身去，對着寂靜的四周大聲地說：“不知道閣下是哪個組織的人？想要東西，都不露個面的嗎？”
“哈哈，不愧是靈母的女兒，倒還能保持基本的冷靜。”話音一落，謝雨雯身旁的一棵大樹突然變得扭曲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整個空間開始回縮，將那整棵樹吸了進去，形成了一個漩渦樣的圖像。謝雨雯心中一驚，直接向後一跳，只見一隻手從那漩渦中心伸了出來，差點兒將她抓住。
“反應挺快，但你覺得你逃得了嗎？”那個蒼老地男聲就像在玩鬧一樣。
“你的異能是幻境吧？能夠有這麼大的影響範圍，除了夢道人我想不出還有誰了。我既然被你罩住了，那我也跑不了了。可是他跟這件事情沒關係，放他走。”謝雨雯指着呆在原地的楚凌說。
夢道人笑道：“你這個女娃娃倒有點見識，不過他既然已經進來了，又同是異能者，我自然不可能憑藉你的片面之詞就把他放走。”
謝雨雯一咬牙，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個雪白的玉瓶，這個玉瓶外表光滑如鏡，周身還散發出點點熒光。自從她將這個玉瓶拿出來之後，夢道人就沒有再說過話。
謝雨雯拿着玉瓶說：“你只要答應我放了他，我就馬上把這羊脂玉凈瓶給你。不然的話，就別怪我毀了它！”
謝雨雯說完，楚凌就感覺一陣眩暈感襲來，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只聽到謝雨雯說了一句對不起，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嘈雜的聲音沖入耳中，四周的人群還在向著山頂攀登。
幻境中，夢道人說道：“你朋友我已經送出去了，玉凈瓶拿來吧。”
謝雨雯緊握着玉凈瓶，大聲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把他送出去沒有？或許這一切都是幻覺呢？”
“女娃娃，你就別找借口了，老夫還犯不着對你一個小女娃用這種手段，憑你現在的力量就連毀掉羊脂玉凈瓶都做不到，你以為我會被你給嚇到？還是乖乖的交給老夫，我只要那個瓶子，並不想為難與你。”夢道人笑道。
“恐怕要對您說句對不起了，我母親囑咐過我，誰也不能給！”謝雨雯將瓶子緊握在手上，謹慎地說道。
“是嗎？看來老夫要強搶才行咯？”夢道人沉聲道。
.......
“楚凌，你們跑得真快，我追了好久呢。”朱奎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他背着孫玲，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見楚凌愣愣地看着他們，趕緊出聲解釋道：“額，孫玲她腳崴了，我只好背着她了。”
楚凌這才回過神來，隨即急切地對着朱奎說道：“你們先走！到了山上就找個賓館住下，等我們，記住了！”說完，他無視了二人疑惑又驚訝地眼神，直接向山下跑去。
楚凌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楚天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他就急忙對着話筒說，“爸，趕快把洛曦的手機號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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