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手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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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陸佑華的身體裏採集造血幹細胞足足用了三個半小時的時間，這已經算是快速的了。陸佑華的身體產生了很大的不適，不光是痛感那麼簡單的感覺，他被送到臨時病房休息。
造血幹細胞送到了尹恩菲的無菌倉，開始注入尹恩菲的身體之內。全程，肖策都站在無菌倉外面緊張地看着，生怕中間出現什麼差錯。如今的尹恩菲身體防禦率為零，根本經不起任何閃失。
等全部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尹恩菲在手術之中沒有發生任何的不適，手術初步算是成功了。可是肖策並沒有放下心來，他知道，這一切只是有了一個良好的開頭，後面需要小心翼翼的事情還有很多。
“沒事兒，這丫頭命硬的很。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花神婆知道肖策已經站在無菌倉外好幾個小時了，光是看着都覺得累。肖策微微回神，衝著花神婆微微點頭示意。
“沒事，造血幹細胞才剛剛注入小菲的身體。說什麼都不是自己的東西，現在的反應很關鍵，我再等等。對了！”
肖策忽然想起了陸佑華，他這個時候應該在臨時病房觀察。十二個小時之後沒有問題才能離開，肖策關顧着尹恩菲了，都忘記了陸佑華還在臨時病房裏。
肖策不想離開尹恩菲的無菌倉，只好囑咐封峭和張靈去給陸佑華送飯。花神婆一聽肖策還顧念着陸佑華，臉色一沉，不樂意了起來。
“管他幹什麼？不過是抽出了一點兒血罷了，那傢伙命更硬，餓不死的。”
花神婆的話裏面全是怨念，這根本不符合一個被捐獻者家屬應該有的態度。不過肖策已經習慣了花神婆跟普通人思維不一樣的這一事實，沒有多在意。封峭和張靈也覺得，肖策讓他們去送飯的舉措多此一舉。
“老肖，人家陸醫生是有未婚妻的人。我們去送飯算哪門子事啊？關懷過度了，最多就是明天買點兒補品給陸醫生送過去，算是你替小菲謝謝人家受的苦，就夠了。”
聽了封峭的話，肖策想想也在理，就沒多說什麼。
可是此刻的陸佑華，情景根本跟封峭他們說的完全不一樣。陸佑華躺在臨時病房的病床上，渾身難受。本來還指望着孟傾顏來看自己一眼，可是從始至終，孟傾顏都沒有出現。本來陸佑華以為，孟傾顏是上班太忙了沒有時間，可是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孟傾顏仍舊沒有過來。
“陸醫生，感覺怎麼樣了？”
護士走進來問了一句，陸佑華苦澀地點了點頭。
“好多了，我還要觀察多久？”
“哦，已經十個小時了，再過兩個小時，如果沒有什麼異常的話，您就可以離開了。不過我看你這兒躺着一隻沒人來，你不會是一直沒吃飯吧？孟醫生呢？”
小護士哪壺不開提哪壺，陸佑華攥緊了床單，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孟醫生還在忙呢，我剛才給她打電話，她說可能要加班。”
“加班？不是吧，剛才我看孟醫生跟金護士長有說有笑的離開醫院了。她不會不知道您今天採集造血幹細胞吧？”
聽了小護士的話，陸佑華已經顧不得尷尬了。他現在只有心頭噌噌上竄的怒火，怒火夾雜着身體的不適，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崩潰。
小護士看陸佑華的表情不太對勁，下意識明白自己說錯了話，尷尬地趕緊轉身離開了臨時病房。小護士前腳剛走，陸佑華就拿起手機給孟傾顏撥打了電話。他心裏還有一絲希望，希望是孟傾顏忙碌地忘記了今天的事情。雖然這不太可能，因為孟傾顏的問診室就在同一條走廊之中。
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
孟傾顏摁斷了陸佑華的來電，陸佑華憤怒地將手機摔在了地上。因為用力過猛，腦袋一陣眩暈，緊接着，胃痙攣又發作了起來。
“呃……”
陸佑華臉色煞白，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屈辱感，自從自己決定對孟家父女馬首是瞻之後，這種屈辱感就不間斷的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陸佑華狠，可卻無能為力。他低吟着，伸手取掏自己外套裏面放着的胃藥，卻因為戰慄，將胃藥撒了一地。陸佑華怒瞪着滿地散落的白色藥片，眼淚竟然從眼眶中滴落了下來。他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和後悔，這一次，他自我承認，他後悔設計害死了尹恩菲。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不願意承認尹恩菲的死跟自己有關。
陸佑華側身從病床上翻落下來，趴在地上撿起兩片藥片吞下，嗚咽地哭泣了起來。這個時候，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陸先生你怎麼在地上躺着啊！”
進來的人竟然是張齊生，張齊生看見陸佑華趴在地上，趕緊上前將陸佑華攙扶了起來。陸佑華坐靠在病床上，匆忙抹掉了眼淚，變回了之前的冰冷無謂。
張齊生盯着陸佑華掛着淚痕的臉，這目光讓陸佑華覺得渾身不自在了起來。他冷眼看向張齊生，不悅地發問。
“你怎麼來了？”
“哦，您不是讓我調查那個花神……花大媽嘛！我這幾天都沒找到他，我聽您說今天她那個繼女做手術，她作為繼母怎麼著也應該出現，所以我就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撞見她了，本來想上去跟她說話的，可是……”
張齊生眉頭微蹙，欲言又止，一副捉摸不透的模樣。陸佑華不耐煩地催問了起來。
“可是什麼？那個女人怎麼了？她渾身透着不對勁，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她身上有遊魂？”
陸佑華緊張地看着張齊生，他仍記懷疑尹恩菲的魂魄還遊盪在這人世間，他總覺得尹恩菲還沒有離開自己。當然，這不是因為剛才不舍的幻念，這是不安的第六感。
“不不不，我發現的事情跟這個花大媽沒關係。是這樣的，陸先生你看！”
張齊生從自己的破包裏面掏出了自己的五雷號令牌給陸佑華看，陸佑華看見他那個破木頭牌子上面有若隱若現的一道金光一直不斷地閃現着。陸佑華奇怪地看着張齊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它亮代表什麼意思？是這醫院裏面還是有鬼是嗎？”
“差不多吧，但是也不太一樣。這五雷號令牌閃靈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同呢就說明情況不同。按道理來說，這醫院也是經常有人逝世的地方。五雷號令牌能感受到靈魂也不稀奇，所以一般情況它是不會有反應的。除非……”
張齊生再一次欲言又止，陸佑華不耐煩地看着他。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給說明白了？要是不能就不要說，我也不想聽了。只要不是關於我前未婚妻的，我都不在意。”
“關鍵就是我不知道這到底關不關她的事情。陸先生，這一次五雷號令牌閃靈的方式有兩層意思。第一，這一次它感應到的遊魂是我們近身過他俗體的。第二……”
“等等，什麼叫近身過俗體？”
這張齊生的專業用語，陸佑華聽起來很是費勁。陸佑華只好停下解釋了起來。
“這俗體就是……或者時候的屍體或者是骨灰。一般稱為墳墓，陸先生您想啊，我們最近接觸過誰的墳墓？您的前未婚妻啊，當然，我們去了陵園，也許是其他鬼魂的，但是我想……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吧？”
張齊生越說越邪乎，陸佑華剛剛燃起對尹恩菲的愧疚之情，瞬間變成了畏懼和芥蒂。他不安地吞咽了幾口口水，下意識環顧自己的病房。
“那你能感受到我的病房裏有嗎？有那種東西在嗎？”
“沒有沒有，您放心吧。就算有，我一來它們也會跑掉的。”
“那你說的第二是什麼意思？”
“哦，第二就是，這一次五雷號令牌閃靈的方式很是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就說明。這一次的遊魂不僅是我們近身過俗體的，而且不是遊盪也不是附身在誰身上的情況。”
“那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
張齊生理所應當地搖了搖頭，這一次五雷號令牌的閃靈方式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具體這遊魂是以什麼方式滯留在人間的，他還沒有琢磨出來。以他的功力，也沒有看到這四周有靈魂的所在。但是五雷號令牌是一定不會出錯的，在這周圍，一定有用他不知道方式滯留的遊魂。
“你不知道？你不是三代神道嗎？怎麼會不知道？上一次你收復那隻鬼的時候，你就沒發現什麼？”
“呃……上一次我們還沒有靠近過俗體，所以五雷號令牌沒有反應。這一次的遊魂藏身實在是太嚴密了，我實在是察覺不出來。但是陸先生，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抓到那隻鬼的。其實我也好奇，他到底用了什麼方式藏身。您也不需要太緊張，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個遊魂就是您的前未婚妻。也許……就是陵園中碰巧的某個死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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