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尋幽探密
(1)
鶴鳴山(古稱鵠鳴山)北依青城山,南鄰峨眉山,西接霧中山,足低四川平原。為古代劍南四大名山之一。
從大邑縣城北上,沿岷江山脈徐徐前行,山勢由低至高,約10公里,便到了川西大沖積平原盡頭鶴鳴鄉三豐村界。繞過一個山頭,眼前便矗立一座海拔高約1000餘米的形如展翅欲飛的立鶴——鶴鳴山擋住了前去的視線。因山形似鶴、山藏石鶴、山棲仙鶴及明代著名地理學家羅洪先《廣輿圖》詞句“鶴鳴山岩穴中有古鶴,鳴則仙人去”和《詩經》詩句“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而得此名。遠遠望去山間閃現星點道觀,掩映於蒼松翠柏之中,顯得古剎重光。
陳教授一行五人放棄了前山平坦的大道,而是在當地村民的指引之下,沿着鶴鳴山後山的一條十分幽靜的林蔭小道,向鶴鳴山後的天谷洞進發。
在茂密的樹林之中尋路而上,本就不是什麼易事,再加上陳教授年紀太大,在陳維遠和釋懷仁的攙扶之下。仍顯得頗為費力。五個人走走歇歇的大概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累得通身是汗的五人才來到了後山山頂的天谷洞。
天谷洞洞口距地高約為六米,沿斷壁右側鑿有一小道,扶着依壁搭成的外欄進入洞口。一過洞口的陰陽界。立即能感到一陣沁人心脾的清涼。讓幾個人感到格外的舒服。進洞十米左右,便只能彎腰前行,再行二十多米以後,就來到了一約30平方米的不規則空間。空間左側有一洞,據說,那裏曾經是張道陵睡覺休息之所。空間左後方有長洞,可能為張陵修鍊之洞。由於現代旅遊業的不斷開發,千年的古洞內早已遍佈了現代文明的痕迹。幾個人在洞裏徘徊了一陣子之後,根本沒有什麼其它的發現,便循路返回了洞外,向距古洞六華里以外的鶴鳴山道觀走去。
在奇岩怪石和翠木蒼林中穿行了好一陣子,視線漸漸開擴起來,道觀那高高的磚赫然出在在了眼前。眾人順着院牆向道觀的正門繞了過去。來到了迎仙閣前,迎仙閣既是山門。走過了三道山門,就到了延祥觀,拾級而上,兩旁古木參天,碑刻林立。延祥觀之上為斗姥殿,殿兩旁有配樓與大殿相接。斗姥殿背後是慈航殿,再往後為三聖宮。
陳教授等人在慈航殿找到了文物部門的工作人員,仍然出示了北大考古系教授的身份,要求見一下時下鶴鳴山道觀的主持。工作人員一聽是大名鼎鼎的陳教授,顯得是格外的熱情,馬上把幾個人請到了三聖宮後面的小客廳里,並沏上了一壺鐵觀音。請眾人在這裏稍候。
(2)
時間不大,工作人員便跟一位身着道袍,鶴髮童顏的老者回到了客廳。經工作人員介紹,這位老者就是鶴鳴山道觀的現任主持玄真子道長。玄真子道長十分客氣的跟陳教授等人打過了招呼,眾人再次落座以後,陳教授便與玄真子道長談起了此行的目的。
“今天我們這些人來,主要是因為我們在一座最近發掘出來的一座漢代古墓中,找到了一些跟道家有關的文物,所以我們是來求證一下。”陳教授簡單的說明了來意。
“不知道幾位要求證那一方面的歷史呢?”玄真子道長問道。
“最近,我們在山西一座漢代墓葬中,出土了道家的八卦圖,而這座古墓被認定為曹操的疑冢。所以我們來主要是想問下有沒有道家與曹操的傳說或者是相關的一些文物。”陳教授的話讓玄真子道長沉思了片刻。
“據史書上記載的漢末,曹操當年領兵十萬西征漢中。五斗米教教主張魯歸順,並官賜鎮南將軍,封閬中侯(一作“襄平侯”),邑萬戶。其五子皆封侯,且與曹操聯姻。”玄真子道長對於史書的了解使得陳教授心生崇敬之意,不住的點頭。
“那道長,有沒有殭屍的傳說呢?”一邊的張如意突然問道。
“殭屍?”玄真子道長聽了張如意的問話不由的一楞“按照民間傳說,中國第一隻有記載殭屍是黃帝的女兒,叫作旱魈,以後的殭屍都大概是她的後代,而殭屍傳播是通過吸食血液來轉換的。而還有一種傳說是,當年黃帝大戰蚩尤,因為蚩尤一族野蠻兇狠,黃帝一族節節敗退,最後黃帝作法,將戰死的三千將士變成了不畏刀槍,以鮮血為食的殭屍。打敗了蚩尤以後,黃帝便把這三千將士和幻化殭屍的法術都封存了起來,後人便無從得知了。”
聽完了玄真子道長講的故事,陳教授等人若有所思。
“難道古墓裏面發現了殭屍嗎?”玄真子道長笑着問陳教授。
“哦,是這樣的,我們在古墓中發現了八卦圖和一些古人對於殭屍的研究資料,所以才想來特地的求證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殭屍存在。”陳教授趕緊解釋,以消除玄真子道長的疑慮。
“還有就是民間有很多有關道家捉殭屍的傳說,是不是真的?古代的道長們是不是真的見到過殭屍?道家有沒有捉殭屍的典故呢?”小雪眨着大眼睛,發了一連串的問題。
玄真子道長愣了一下,又看了看眼前這個一臉天真的女孩子,微微一笑:“呵呵,姑娘要是想聽殭屍的故事,那我就幫你找個人,不過呀,他的故事包你三天三夜都聽不完。”
“真的呀,我最喜歡聽故事啦!”小雪聽玄真子道長這麼一說,高興的跳了起來。東#方小說#網www.LNWOw.com
“小雪,我們不是來聽故事的”張如意在一邊小聲的提醒着小雪。
“既來之,則安之,不如我們一起聽聽故事吧,沒準還真能找到點答案呢!”陳教授在一旁樂滋滋的說“不知道那個會講故事的道長在那裏?”
“說起這位道長啊,可是大有來頭嘍,這位無機道長在這鶴鳴山上已經生活了八十多年了,沒人知道他今年到底多大年紀,反正連我在內,這道觀里的所有道士都得叫他一聲祖師爺哦!。”玄真子道長說到無機道長,也是喜笑顏開。
“哦,真的有這樣的奇人,那請道長現在就帶我們去拜訪一下無機道長如何?”陳教授聽到這裏,突的一下站起身來。
“不急、不急,急也沒有用”玄真子道長一邊勸着陳教授等人少安勿燥,一面向外面高聲喊了一聲“清風”
“弟子在”隨着一聲答話,一名年輕的小道士走了進來。對玄真子道長鞠了一躬:“師傅,您叫弟子有事嗎?”
“無機祖師現在在那裏呀?”玄真子道長輕聲問徒弟。
“祖師爺現在正在後山的草廬種菜呢!”清風回答道。
“不如我們這就去草廬去拜訪一下這位無機道長如何?”陳教授再次提意。
“既然陳教授堅持,那就得辛苦幾位了,從這到草廬還有很遠的路程要走的”玄真子道長說完站起身來。
陳教授等人也站起了身,在玄真子道長的帶領下,從後門出了道觀,向通往後山的一條小路走去。
(3)
眾人穿行在密林之間,崎嶇蜿蜒的小路俞發的難行。陳教授等人艱難的跟在玄真子道長身後,一面走着,一面饒有興緻的欣賞着四周圍的景色。眏入眼底的全都是生機盎然的綠色,偶爾在那一簇嫩綠的喬灌木中夾雜着幾朵清秀淡雅的小花。靜靜的散發著各自的芳香。或是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格外動聽。
不知不覺中山勢見緩,路也好走了許多。在瀰漫著的綠色之中,微微見到了一絲光亮,原來已是到了密林的盡頭。穿林而出,眼前赫然開朗。滿是嫩綠地青草的山脊平滑向下,延伸至遠處,又驟然向上再達絕頂。自那座山的半山腰處開始,便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竹海。高聳着的竹林,鮮綠的竹葉。隨着山風輕輕舞動,伴隨着竹葉發出的沙沙聲,猶如茫茫的大海上泛起層層疊疊的波濤,前浪未盡,后波已至,又是一浪高過一浪,襯着蔚藍的天空和如煙似霧的白雲,那猶如仙景般的人間美景,使眾人不住的發出驚嘆和讚美。
順着青草掩蓋中的小路,走近參差錯落,深幽清靜的竹林之中,滿眼儘是青綠翠竹。高聳入雲如碗口粗細,細小精神更是搖曳多姿,還有深綠色的竹筍,在滿是青草和竹葉的泥土中倔強的探出頭來,一片的生機盎然。
正在行進間,突然眾人頭頂上傳來一陣的鳥兒的怪嘯。抬頭望去,竟然有一隻蒼鷹飛進了竹林,兩隻鋒利的腳瓜抓緊了隨風搖擺不停的竹枝,一雙巨翅在空中不住的拍打着,發出啪啪的聲響。隨既,又一振翅,箭一樣的射出了竹林,飛上了蒼穹。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陰房闐鬼火,春院閉天黑。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癘自辟易。嗟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顧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蕩氣迴腸的正氣歌,不住的迴響在深幽的竹林中,那聲音猶遠及近。在眾人的四周不住的徘徊、激蕩着。陳教授不由的向玄真子道長問尋究竟。玄真子道長笑着答道:“那是祖師正在修習吐納之法!”
(4)
在竹海的最深處,居然有着一塊不小的空地,空地的中央果真有一間十分簡陋的草廬。草廬四周的空地上,種滿了還沒開花的油菜。一名小道士正蹲在油菜田裏打理着什麼。
“玄清師弟,祖師現在在那裏呀?”玄真子道長向那個年輕的小道士問道。
那小道士聞聲,趕忙站起身,跑到了眾人的面前。黝黑的臉上帶着憨笑,見到玄真子道長先是恭敬的作了一揖:“掌門師兄,你不在前山忙活正事,跑到這裏來作啥哩!”濃重的河北腔調讓釋懷仁聽起來格外的親切。
“這幾位是北京來的貴客,特地來拜訪祖師的。”玄真子道長又向陳教授等人介紹了面前的這名年輕的道士:“這位是祖師的關門弟子,由於祖師的輩分太高,無法擬定確切的稱呼,所以他老人家的徒弟便跟我作同輩的師兄弟。東!方小說!網www.LNWOW.com”
“撲哧”一聲,一旁的小雪看着面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年齡還要小上幾歲的矮個子小道士,笑着說道:“還真沒看出來,這麼小的年紀就有這麼高的輩份。”
眼見着一個白皙清純的女孩子突然對着自己發笑,說話,玄清的臉上不由的一
陣發燒:“都是師兄他們叫的,你們先等一下啊,我現在去叫師父下來。”說著,轉回身去,向著山頂的方向跑了幾步,然後站住。調整了下呼吸,又深吸一口氣,嘹亮的聲音便從他的嗓子裏傳了出來:“師父,來客人啦!師父,來客人啦!”
眾人離着玄清並不遠,但是卻感覺到他的聲音卻猶如春雷一般,由林間的空地向著四周盪開,一時間陳教授等人的耳朵里猶如雷鳴一樣,嗡嗡作響。而玄真子道長卻笑盈盈的站在一旁,充耳不聞一樣。
迴響在林間的正氣歌噶然而止,玄清笑眯眯的回過頭來道“俺師父聽到了,馬上就下來了,你們先進屋裏坐吧!”說著,便將陳教授等人讓進了草廬內。
草廬里的擺投十分的簡間,內間屋是無機道長師徒體息的卧室,只有兩張單人床,外間屋裏有幾把椅子和一張十分簡陋的桌子,桌子上面還立着一根點了一大半的蠟燭。
“怎麼你們一直都住在這兒嗎?”張如意看了屋子裏的情況后吃驚的問道。
“是啊,咋啦?”玄清感到有點兒納悶。
“哦,沒什麼,只是好奇”張如意十分納悶的應了一聲。
“其實師父特好熱鬧,就是有時候放不下他這幾塊地,再說住這裏他老人家練功也方便。你們這一來呀,師父肯定特高興。”玄清一口地道的河北腔逗得小雪一個勁的忍着笑。
“又在說我壞話吧。”一個聲音從草廬外面傳了進來,那聲音既洪亮又帶着一絲歲月的沙啞。聽進耳里卻感到十分的舒服。
“沒有,師父,您快進來,來了好多客人哩。”玄清嘿嘿笑着對門外說道。
“來客人了你還不趕緊去燒水徹茶,還在這廢話!”隨着嗔怪的聲音,一個大約一米六五左右,鬚髮皆已雪白的道士走了進來。
陳教授等人仔細着打量着眼前這位被玄真子道長稱作祖師的無機道長。微微發黑的臉上雖然佈滿了皺紋,但兩隻眼睛去炯炯有神,腰桿筆直,兩腿邁步既輕便又靈活,一點不顯老態。
無機道長進了屋來,見到小小的草廬內竟然擠滿了人,心裏一陣的歡喜。一抬腿又踢了一下還站在門邊傻笑着的玄清:“還不快去燒水沏茶”
“哎”玄清挨了一腿,並不見面露苦色,而是憨笑着跑出了草廬。
“這位就是鶴鳴山道觀的師祖無機道長。”玄真子道長忙替眾人引見道“師祖,這位是北京來的考古系的陳教授,特地來向您老請教些道家典故的。還有這幾位都是陳教授的學生。”
無機道長環視了一下陳教授等人,目光停在了高大魁梧的陳維遠的臉上看了一會,微微的一笑,當胸抱腕向幾人拱了拱手:“各位貴客快快請坐,小徒頑劣,招待不周,多多擔待啦!”
眾人哈哈一笑,分賓主落坐。
剛一坐定,玄真子便對無機道長說道:“師祖,弟子前山事務繁忙,先行告退了”說罷又向陳教授等人拱手告辭,便勿勿的又趕了回去。
(5)
送走了玄真子道長后,眾人又重新回到屋裏坐好,玄清這時剛剛燒好了開水,沏好了茶,端了進來。草廬內立時瀰漫起沁人心脾的茶香。
走了大半天的幾人這時才感到饑渴難耐,也不客氣,端起玄清遞過來的熱茶,慢慢的喝了起來。無機道長仍舊是笑盈盈的指點着玄清為大家添水。
清香撲鼻的茶水讓幾個人慢慢的恢復了精神。好一會兒,陳教授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先是向無機道長道了個謝,然後直接問起了道家捉殭屍的典故。
“不急、不急”無機道長笑着擺了擺手,對着站在一邊的徒弟說道:“玄清,去村子裏買些酒來,再多作點好吃的,我要跟幾位邊吃邊聊。”
“哎,我這就去。”話音剛落,人早已出了草廬。
時候不長,就見玄清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一隻手裏拎着一個大大的塑料桶,漂着陣陣的酒香,另一隻手裏還拎着一簇毛茸茸的不知是什麼東西。
“師父,我回來啦!你看。”說著,先放下了手中的酒桶,把另一隻手裏的東西舉到了無機道長面前。
屋裏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玄清手中拎着的那物上。毛茸茸的東西還一動一動的,不住的左搖右晃着,而玄清拎的好像是那東西的尾巴。
“呀,大老鼠!”小雪看清了玄清手裏的東西以後失聲驚叫起來並迅速的向後躲去。一邊的張如意雖然膽子比小雪大許多,但乍一見如免子般大小的老鼠不由的身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哈哈,諸位有口福啦!這可是竹林里才有的竹鼠啊,味道絕佳。快去作菜”無機道長一邊向眾人解釋一邊催促着玄清。
“哎”玄清應了一聲,又轉身出了草廬。
“真的要吃老鼠呀?”小雪怯怯的望了一眼玄清走出去的背影,又與張如意對望了一眼,小聲的說道。
“呵呵,小姑娘連殭屍都不怕,還怕老鼠呀!”無機道長笑眯眯的問小雪。
“誰說我怕啦!我、我只不過沒見過這麼大的老鼠,奇怪而已。”倔強的小雪輸心不輸口,又引來無機道長開懷大笑。
“好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今天一定得好好喝個痛快不可。”正說著,一陣陣飯菜的香氣飄進了草廬里,陳維遠和釋懷仁不由的開始猛咽口水。
又過了一小會兒,在誘人的香氣中,玄清將作好的飯菜和碗碟擺放到了屋內的桌子上,無機道長開始請眾人圍坐在桌旁。小雪和張如意仍然古怪的盯着桌上香氣撲鼻的飯菜,一直到所有的菜全部上齊了,也沒看出來到底那道菜是用剛才那隻大老鼠作的。
“來,幾位,別客氣,先嘗嘗我徙弟的手藝如何。”無機道長一邊說著,一邊給眾人倒酒。
山裡獨有的野味經過玄清的烹調以後別有一番風味,滑嫩的磨茹入口濃香四溢,脆生生的筍片酸辣適口,眾人大快朵頤之餘開始與無機道長推杯換盞。大家熱鬧的攀談了起來。
“兩個小姑娘,怎麼不吃肉呀?”無機道長望着專挑青菜吃的張如意和小雪問道。
“嗯,我怕胖。”
“我減肥。”兩個人同時答道。
“沒事,這山裏的東西吃多少都不會胖,不信你們看看我。”玄清笑眯眯的在一旁插嘴道。
“嗯”張如意和小雪兩人把頭搖的像個波浪鼓,又引來了無機道長的大笑。
“道長,現在能給我們講下道家捉殭屍的典故了吧”釋懷仁在狼吞虎咽之後向無機道長肯求道。
就見無機道長把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碗正色說道:“諸位恐怕不是來聽故事這麼簡單吧。”
幾個人被無機道長這麼一問,不由楞住了。
“這兩位”無機道長順手指了指張如意和陳維遠兩人說道:“骨胳精奇,目露精光,舉止中見稜見角,眉宇間隱現殺氣。應該是行武中人吧。”
“哦!”陳教授等人吃驚的望着眼前這位已經醉眼朦朧,面帶微笑的老道長。
好半天,才見陳教授堅起大指。“麻衣神相,果然名不虛傳”說罷與張如意和陳維遠對視了一眼,然後才對無機道長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並將古墓中的殭屍事件和盤托出,只是講到靈異部隊和八卦圖的秘密時,才稍作了些隱瞞。
聽完了陳教授的講述后,無機道長低頭不語。原本熱鬧異常的草廬中剎那間靜得能聽清楚聽眾人呼吸聲音。
“請諸位稍等片刻。”無機道長說罷,站起身來,走出了草廬。
(6)
無機道長走出了草廬后,剩下陳教授和玄清等人面面相覷,幾個人一邊吃一邊等,一直過了十多分鐘,才見到無機道長手裏捧着一件長長的物件走進了草廬。
眾人一臉迷茫的看着無機道長把桌上的杯盤碟碗挪開一塊空間,放下了手中那物件。這時大家才看清楚原來那只是一個沾滿了泥巴的木製長匣。並在大家莫名其妙的眼光中,慢慢打開了木匣。
一把式樣古樸,色澤烏紅的寶劍靜靜的躺在木匣中。陳教授看見匣內的寶劍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桃木劍!”釋懷仁喃喃自語。
無機道長沒有說話,一伸手,將寶劍抄在了手中,兩手捧着遞到了陳教授的面前,陳教授面色凝重的接過了寶劍。乍一入手,未斷及寶劍的重量讓他的雙手突然向下一沉。連忙用力穩住,同時驚訝的望着無機道長說道:“這是把鐵劍!”
無機道長微微的點了點頭,順手又在桌上拿起了一個鐵制的調羹,向著陳教授手裏寶劍的劍柄處一送。隨既又放開了拿着調羹的手,只見那調羹居然粘在了寶劍的劍柄上。
“有磁鐵!”小雪驚到。
“難道有關殭屍的傳說都是真的?”張如意頻感震驚,突然站起了來。
無機道長還是沒有說話,在木匣里又拿出了一件灰糊糊東西,慢慢的打開來。那是一張十分沉舊的羊皮,羊皮上畫滿了奇怪的圖案。而在那塊羊皮裏面還包裹着一件讓陳教授等人見到以後不寒而慄的東西,一把黃燦燦的鑰匙。
陳教授趕緊把手裏的寶劍遞給了一旁的釋懷仁,又伸手從無機道長手裏接過了那塊羊皮和那把黃金鑰匙。在仔細辨認了一番之後,抬起頭來,目不轉睛的望着無機道長。
“這些東西是我的師傅羽化前留給我的。”無機道長說到這裏時,眼裏泛起了淚光,神情異常的激動。“也許對你們會有所幫助。”
“尊師除了交給您這些東西以外,就沒再說些什麼嗎?”陳教授問道。
無機道長默然的搖了搖頭:“失傳啦!都失傳啦!”喃喃自語之後,重重的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眾人原本以為找到了希望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到了極點。只有玄清一臉疑問的望着師傅和陳教授等人。
無機道長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伸出手在木匣里摸索了半天,才在匣子裏拿出了幾張早已經棕黃色的紙條。紙條上面畫著一些奇怪的字跡。
小雪小心翼翼地從無機道長手裏接過來那幾張又干又脆的紙條,仔細的辨認起了上面的字跡。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這、這好像是道家最常用的神符。這上面寫的是赦令隨身保命。”突然把手中的紙符送到了鼻子下,聞了聞:“這好像還有點中藥的味道。”
“能分辨出是什麼藥味嗎?”陳教授問小雪。
“年代在久遠了,也需用科學手段才能鑒定出來”小雪搖搖頭說道。
“那個上面畫的都是什麼?”張如意指着陳教授手裏的那張羊皮問道。
“我來看看”釋懷仁說著,把托在手裏的寶劍遞給了陳維遠,又在陳教授的手裏接過了那張羊皮,看了起來:“這像是一張地圖。但好像是殘缺了一部分。”說著又望向了無機道長。
“我所知道的只有這些了。”無機道長一臉漠然的說道“太多太多的東西都失傳了,沒人懂了”
陳教授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手中的那把黃金鑰匙,從式樣、規格和上面的紋飾看起來。都與山西古墓中殭屍身上遺留下來的那把鑰匙十分的相似,莫非民間傳說中的殭屍真的在歷史中存在過?一千多年以前的道家先人們真的與這些詭異的殭屍發生過殊死的鬥爭?為什麼沒有更多的實物證據留傳下來呢?一連串的疑問浮現在腦海中。
陳教授想了一會,慢慢的坐了下來,把手中的黃金鑰匙交給了一旁的釋懷仁,十分嚴肅的望着無機道長說道:“道長,我們想把這些東西帶回去作一下詳細的研究,不知道道長能不能......。”
還沒等陳教授說完,無機道長就笑着點了點頭:“好啊,這些個身外之物留在老道身邊也就是個廢物,如果真的能對你們有所幫助,也算得上是老道的一件功德吧!”
大家聽了無機道長的話,無不歡喜。把無機道長拿來的東西又重新放回到木匣中,收拾妥當后。陳教授眾人頻頻舉杯向道長致謝。無機道長雖然年紀大了,酒量卻是出奇的好,奉酒必干。直喝的陳教授等人瞠目結舌。
酒足飯飽后,大家又坐在一起聽無機道長講了一些道士捉殭屍的故事,閑聊了一會兒,喝了些茶后。陳教授等人便起身告辭。
“讓玄清送你們出竹林吧,從西面下山有一條小道。很快就可以下山的,老道今天喝的有點多了,就不遠送了。”陳教授一行人跟與無機道長道別以後,就在玄清離開了草廬,再次走進了深幽的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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