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攻守聯盟
孫浩,程福忠,侯慶國,魏哲四人看到地上躺着已經斷了氣的程福民都嚇得不輕。
這時程福忠像瘋了一樣從地上竄起來,撲向坐在他旁邊的孫浩,“我次奧你媽,孫浩。”
程福忠撲到孫浩的身上,孫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程福忠給推倒在山坡上,二人順着坡度不大的山坡向下滾去。
侯慶國和魏哲二人趕緊順着山坡往下跑。
“先別打。”侯慶國說道。
“住-手-。”魏哲還沒從驚恐中緩過來,聲音有些打顫。
坡下程福忠剛好騎在孫浩的身上,也不去管下面的孫浩說什麼,掄起拳頭就往孫浩的臉上“招呼”,“你說,你它媽的到底跟那小子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是強姦他媽了還是強姦他妹了,要不然他至於下死手嗎?”
孫浩現在怎麼說程福忠根本都聽不進去,只好用雙臂擋在自己的臉上面,“呯,呯。。。”拳頭不停地砸在他剛剛受傷的小臂上,疼得孫浩齜牙咧嘴眼淚都出來了,可他沒敢用力去反抗,畢竟上面的程福忠的親弟弟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是他把人家弟弟大半夜叫出來的“干私活”的,這事如果讓部隊上面知道了。。。想到這裏孫浩的後背一下子冷汗。
這裏侯慶國跟魏哲一人架着程福忠的一隻胳膊把他從孫浩的身上拽了下去,二人死死的按着程福忠坐在地上。
孫浩畢竟是當了三年的排長了,剛才看到“突髮狀況”還有些驚慌害怕,但現在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兒已經出了,這個鍋他說什麼也不能背,他也背不動,背不起。
他從地上一下子坐起來,面對着眼睛裏全是紅血絲的程福忠,冷靜地說道:“福忠,你弟弟死了,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等一下,聽我說。”看着程福忠嘴裏“媽的,媽的”死命地要掙脫侯慶國和魏哲的束縛來撲向他,趕緊說道:“福忠,你冷靜一下,只聽我說一分鐘,就一分鐘。”看着程福忠暫時平靜下來,孫浩趕緊組織語言說道:“今晚這事不是我個人的事,軍訓之前我與鄭旭東一點關係都沒有。是高連長讓我在今晚聯歡會上比武時打斷鄭旭東一隻胳膊的,所以我遭到了那小子的反撲,把我胳膊打到紅腫。你們在現場都看到了。”
此時程福忠三人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事兒牽扯到了連長,那連長跟那小子有什麼仇啊?
孫浩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到了疑惑,“高連長的老首長,現魔都軍區司令員,有一個公子,紈絝子弟,天性好賭,在賭桌上輸給了鄭旭東一套京城的房產,且懷恨在心,聽說鄭旭東在咱們這裏軍訓就要高連長教訓這小子一下,接下來你們就知道了。”孫浩用最簡練的語言快速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本身這個事並不複雜,情節極其簡單,一個紈絝輸不起了,報復對方的小故事。可現在事情變得複雜了,僅僅只是打一架的事,現在死人了,死得不是一個老百姓能用錢擺平,這可是一個現役軍人,是必須要有說法的。
“你們聽着!”孫浩腦袋裏快速運轉,說道:“福忠,你弟弟是跟我出來打架,我受到處理沒什麼,大不了不幹了,再坐幾年牢也沒什麼,可你弟弟死得太丟人了,現在算什麼,軍人跟地方大學生半夜約架私鬥,沒打過對方,讓人拿刀給叉死了,法院判那個鄭旭東可能會是防衛過當,到時罪名可能比這還輕,最大的可能是那小子可以拿大錢找律師打官司到正當防衛,而你弟弟福民只有白死。”孫浩幾下挪到程福忠跟前,“你們放開他。”侯慶國魏哲慢慢放開程福忠,程福忠明顯是聽進孫浩的話了,心想“是啊!弟弟死的太特么憋屈了!沒地兒說理去都!”他看了眼孫浩,“你說現在咋整?”
“福忠,慶國,魏哲,從今天起你們就我孫浩的親哥們了。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福忠,以後你媽就是我媽了。你們聽着,從現在起,一口咬死鄭旭東聯歡後用語言挑釁教官,就是我。後來更是在宿舍里追打我,你們都看見了,然後一直到晚上把咱們約到連隊外面並以最兇殘的手段偷襲了福民。你們和福民都不知情,是陪我出來的,走散了,聽到沒有。”
三人傻傻的點點頭,“這樣福民最起碼不會留下污點,軍隊會給他個因公殉職的說法,會有一筆不斐的撫恤金,福忠,你拿着這筆錢可以回家奉養你的老母。要不然你們什麼都沒有。”
“可這件事沒有你說得那麼簡單,上面會調查的。”侯慶國還算冷靜提出了疑問。
“放心,我會把高連長拉進來,畢竟咱們是給他辦事兒,出了事他想躲是不可能的。上面有他打掩護一定沒問題。再說了晚上我們在聯歡會上確實打了一架,全體官兵都看我被打出去很遠,鄭旭東那小子卻依然不服不甘心,就有後來發生的事了。”
孫浩這麼說暫時讓三人的疑心放了下來,“現在聽着,咱們必須把這件事做實,福忠,這裏你腿腳最快,而且入伍前還在山裏打過獵,你和侯慶國去追鄭旭東,拿着我的電話隨時保持聯繫。”
“好!我要宰了那小子!”程福忠恨恨地站起來說道。
孫浩三人也站了起來,孫浩繼續說道:“福忠,慶國,你們聽着,聽好了,那小子必須死,只有死人我們才能把所有的事推到他身上,聽明白了嗎?”
程福忠和侯慶國點了點頭,程福忠說道:“放心,孫排,那小子現在想不死都特么難了!我保證抓到那小子。”
侯慶國小心地問了句,“那孫排你和魏哲呢?”
“魏哲守在這裏別讓山裏的野獸破壞福民的屍體。”孫浩的話讓站在他對面程福忠有點小感動,可魏哲卻有點害怕地說道:“我在這兒呀!?我有點。。。”
“滾你馬的,現在什麼時候了,還害個幾巴毛的怕,上面的是跟你睡了三年的戰友兄弟,你怕個幾巴毛!”孫浩一把薅過魏哲的脖領子恨不得現在就一腳踹死這個窩囊廢,心想當初怎麼瞎眼就讓這貨來參與這事兒呢,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立刻回連隊跟高連長彙報,連隊戰士死一個,他是軍事主官必須得知道,而且是他的事,我想他也會把這件事按我說的做,不然大家一起死誰都沒好果子吃。我會建議高連長調動一到二個排,全副武裝帶着槍來搜山,到時我會帶着你們的槍,記住,高連長一定會當著其他戰士的面說要活捉鄭旭東回來到軍事法庭受審,但你們只要發現了他就給我開槍往要害上招呼,到時我也會參與搜山,我發現了也會這麼做。聽明白了嗎?”
這要是還聽不明白,這智商就不能到部隊裏來。其他三人都聽明白了狠狠地點了點頭,開始分頭行動。
。。。。。。
2010年9月5日,軍訓的第五天,晚上十點三十分,熄燈后的半小時,35047連隊突然戰備鈴聲大作。
高懷德一個人站在操場上,穿着九五式迷彩作訓服,扎着棗紅色的寬板兒武裝帶,武裝帶上有一個槍套,槍套裏面的就是給現役軍官配發的QSZ92式半自動手槍,這種口徑9毫米手槍重0.76千克,採用15發雙排雙進彈匣,主要為現役軍官使用。
五分鐘前,孫浩慌慌張張地跑進他的寢室,用一分鐘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高懷德聽到后剛開始也是震驚,害怕,再到冷靜下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把這次的事做實,孫浩,就按你剛才說的做。告訴那三個兵,只要能躲過這次的危機,我不會虧待他們。程福民我用我的連長身份擔保,必保他因公殉職的待遇。除非我的連長職務被。。。”說到這裏高懷德找迅速找來他的通訊兵劉占平,命令道:拉響戰備警報!”
通訊兵劉占平心裏咯噔一下,當兵的沒有不知道拉響戰備警報是什麼意思的,戰爭時期好理解,可現在是和平年代啊,拉響戰備警報是要幹什麼?聽說前些年有些部隊裏的各“山頭兒的主子”之間好像有過幾次“戰備”,那可是死了人的!雖然心裏想,但動作上不能有絲毫猶豫,跑向連部的戰備值班室,按響了戰備警報鈴。
熄燈號吹響剛剛半小時,戰士們也都沒睡“死”,他們終於聽到了只存在於理論上的戰備警報,這個警報他們只有當新兵的時候才聽過一遍,知道這個鈴聲只要響了,就要在三分鐘內集結完畢,否則軍法從事。
北外軍訓的新生也聽到了警報聲,都不明白是什麼情況,有幾個膽大的想趴窗戶向下看,但有教官來寢室警告他們躺下睡覺,誰也不許起來。
35047連隊全員四百九十人,現在下面是四百八十六人(四人在外),各排排長依次向連長彙報各排的集結情況。
全體戰士看着全副武裝一臉嚴肅的高懷德站在隊伍最前方,有興奮的,有驚慌的,有害怕的,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戰備鈴除了新兵連軍訓時會響給新兵聽,讓新兵記住之外,平時絕不會有人敢拿這個鈴聲來開玩笑,那是會上軍事法庭的。如果部隊有夜間緊急集合拉練的任務,會有專門的通知鈴聲,這個鈴聲大家平時總能聽到,至少一個月總有那麼一回夜間緊急集合到外面山裡拉練野營。有很多戰士當兵一回就只有在新兵連里聽到過一次戰備鈴聲,直到退伍轉業回家都再沒聽到過。和平年代已久,很多人都忘了戰備鈴聲的事了。
高懷德看到下面集結完畢,面如寒霜地大聲說道:“同志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