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程福民,完了!
鄭旭東和紅臉的侯國慶從連隊大門裏出來的同時,山坡上的五伙人同時動了,他們慢慢地向連隊正門的方向靠了過來。
孫浩由於兩個小臂剛剛受傷並且很可能是骨裂,所以跑動時擺臂帶得胳膊特別疼,尤其是跑得越快擺臂的速度就越快,還要在抓坡時不時地抓着棵小樹借力一下,三百米不到胳膊就疼得腦門上都滲出了汗水,跑動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他看着前面邊跑邊回頭的程福民喊道:“福民,不用等我,沿途作記號,我一會兒帶你哥和他們去接應你,快點追上那**崽子,把他抓回來,別跑丟嘍!”
其實程福民剛才已經離鄭旭東的距離很近了,他只要再努力加把勁相信就能追上前面的鄭旭東,可他回頭看自己的排長離自己越來越遠,他有點擔心自己一個人對付鄭旭東有些力不從心,就只好邊跑邊等着孫排長,可聽到孫排長的話后,只好回答道:“放心吧,排長,我很快就能追上他,把他抓回來。”說完放下所有顧慮專心地追趕前面的鄭旭東。
鄭旭東是第一次在山裏快速奔跑,以前頂多也就是在森林公園裏徒徒步而已,還是在白天。由於地型不熟和深夜天黑的原因,再加上跑山道比跑平路難度增加不是一星半點,所以速度始終提不起來,也沒有把後面的程福民落下,那個程福民最近的時候就離自己只有二十米左右,後來他和孫浩的對話鄭旭東聽到了,原來是程福民在等着孫浩,現在好了,這傢伙可以一心一意的追自己了。鄭旭東開始加快腳步,並把頭腦中的小愛召喚出來讓他把這片山區的3D地型圖發到自己的腦海里。有了自己的眼睛夜視功能和透視功能,再加上小愛發到腦海中的3D地型圖,鄭旭東很快就拉開了和後面程福民的距離,從最開始的二十米到現在的五十多米遠。其實在深夜的樹林裏五十米遠基本上已經看不到前面的人了,只能隱約聽到跑動時帶起灌木叢的“嘩啦,嘩啦”的響聲。
此時的鄭旭東身後的程福民更是心急,他覺得自己跑得越來越快,卻怎麼和前面的那小子卻越來越遠了呢,現在幾乎只能看見前面有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了,而且還很不清楚,最後能讓自己確定沒有跟丟的就是跑步過程中穿過樹林草叢灌木的聲音了。程福民心想“不應該啊!我在35047連隊已經三年了,在這三年裏連隊經常在附近拉練,野營,這一片的地型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前面的那個明星應該是第一次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溝里來,可怎麼看他好像地型比我還熟悉呢。難道是我手裏的鎬把耽誤了我的跑步速度?現在也只有這麼一個原因通解釋得通了。想到這裏他果斷地把鎬把扔到一邊,雙臂快速擺動向前面的聲音追了過去。
突然程新民就覺得旁邊的一棵樺樹的後面“嗖”的一下竄出一個黑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個黑影已經來到他的身後,一隻大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程新民還以為是自己的戰友呢,怕自己驚動前面的鄭旭東所以讓自己別出聲,他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可那隻大手沒有鬆開,程新民準備抬手抬手拍拍嘴上的大手讓他鬆開,可眼前的情景把他嚇傻了,突然他的身後伸出一隻右手,這個人的右手裏拿着一把野戰軍刀,這把軍刀他太熟悉了,因為他自己就是武器發燒友,他曾在連隊的圖書館的一本武器雜誌上看到過介紹各國的特種部隊裝備的冷兵器,軍刀是冷兵器的一個大項,而這把軍刀就是大名鼎鼎的“瘋狗”軍刀,裝備美國三角洲特種部隊,刀身為鎢鋼打造,一面刀刃開鋒,另一面刀背為鋒利的鋸齒,整刀外面有一層烏黑的塗層,即使再強的光線也不反光。這把瘋狗野戰軍刀能毫不費力的輕鬆砍斷“八號線”鐵絲,扎穿三毫米厚的均質鋼板,切削鐵皮就像裁紙一樣輕鬆。“這刀絕不是自己戰友身上的裝備!”
可等他看清軍刀的樣式再做反應時,那隻右手正手握着的軍刀,刀刃向外猛地向自己的咽喉部位扎了過來,程福民用自己一生中最快的速度最大的氣力抬右手一把抓住對方粗大的手腕,可此時那把刀離他的咽喉只有不到一公分,程新民覺得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後面這個人的對手,此時他已經看不到刀身了,只能用眼睛的餘光都能看到那隻右手離自己的脖子越來越近,本能的他曲起左臂,用左肘向後猛得擊打,想去擊打後面這個人身體的薄弱部位-左肋,迫使其鬆手自保,可他的左肘懟到對方左肋后明顯感覺非常硬,併發出“呯呯”的敲擊金屬聲音,這聲音對於程福民這個武器發燒友來說太熟悉了,“防彈衣”,後面這人竟然穿着軍用防彈衣,因為他能感覺到防彈鋼板很厚,不是地方武警穿得好種輕薄型的。
咽喉的突然一陣強烈的刺痛感讓程福民意識道自己的咽喉已經被扎穿了,並且他能感覺到刀身在脖子裏的攪動,此時他真得開始害怕了,腦海里浮現出三個字-雇傭兵,後面這人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雇傭兵,至於為什麼會來到這裏,為什麼要來對付自己,他已經沒有時間再想了,因為腦袋已經開始缺氧了,並且他還聽到“呲。。。呲。。。”好像自行車車胎漏氣的聲音,程福民看見眼前有一層水霧向外噴出五、六米遠,巨大恐懼讓他雙腿顫抖,褲襠里一熱就尿了褲子。他知道那不是水霧,那是自己頸動脈被割開了,心臟巨大的壓力把血液向外擠壓着。“完了!”後面的那個人把刀推出去鬆開了他,向前面鄭旭東的方向追了下去。程福民眼睛模糊地看着前面高大的背景,艱難地抬起自己的雙手捂在脖子上,想把血盡量止住,他也知道完全止血是不可能的,但他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想減緩血液流失速度,堅持到戰友來救自己,哪管是減緩一點點也好。可那把刀扎得太深了,不但如此那把軍刀最後突然向前豁開了他半個脖子,如果不是自己的頸椎未斷在支撐着,可能現在腦袋已經往後耷拉過去了。鮮血從他雙手十指的指縫間繼續“呲。。。呲。。。”的向前噴着。他覺得眼前一黑,倒下前的最後一刻聽到了哥哥程福忠的聲音從自己的背面遠處似有似無的傳了過來。。。
“福忠,你看前面那是你弟弟不?”魏哲,侯慶國,程福忠和孫浩排長此時從後面追了上來。
“嘿!這熊玩意兒,這裏面就他腿腳快,讓他去追個人,他可好在那傻愣着像個柱子似的杵那兒幹什麼呢?”程福忠一邊爬坡嘴裏一邊罵道。
“等一下,都別動!”孫浩突然停下來叫住大家,大家停下來不知道有什麼事兒都看着他,“你們聽沒聽到什麼聲音?”
魏哲在這裏面膽最小,看着孫排的表情,臉都白了,“孫排,大半夜不帶嚇人的。不就是追個人嗎?!還能打擾到這裏的哪位神仙?!”
“你給我滾一邊去!”孫浩氣得踢了魏哲一腳,“我它媽在連隊山溝里當兵快八年了都沒聽說這山裏有什麼。我是說你們聽沒聽到呲。。。呲。。。好像漏氣的聲音。”
“哎呀!啥聲音啊!到前面看看那熊玩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程福忠指着前面的弟弟恨得牙根直痒痒地說道。
但程福忠的話音剛落,大家就看到前面的程福民的身子向後猛地倒了下來,“窟通”一聲傳了過來,這時包括孫浩在內的四人才發現不對勁了。
“福民!”程福忠噌地一下就從四人當中竄了出去,其他三人也緊跟在他的後面。
程福忠邊往山坡上跑邊聲嘶力竭喊道:“福民!福民!你咋的啦!你到是說句話呀!”
三十米的一個小山坡兒,程福忠瘋了似的跑到弟弟程福民身邊,“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想看弟弟的情況,可瞬間眼睛就被一層帶有腥味的水霧蒙住了,程福忠擦了擦眼睛,可馬上又有新的水霧遮住眼睛。
“程福民!”孫浩和其他三人來到程福民身邊喊了一聲,可沒有反應,孫浩就覺得情況不妙,可越往山上走林子越密,月光透不下來,看不清情況,孫浩趕緊伸手從褲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到手電筒功能向下一照,“噗通”一聲,孫浩和其他三人也都嚇得坐在了山坡上。
此時程福忠腦袋換了個角度,閃身到一旁,抹了抹眼睛上粘粘的“水霧”,再藉著孫浩“手電筒”的強光往弟弟的臉上一看,他突然凄厲地叫了一聲,“福民。。。”
此時只見程福民雙手緊緊地托着自己的脖子,鮮血從他十指的指縫間還在一股一股地滲出來,壓力顯然小了很多,臉色慘白像一張白紙一樣,程福民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天上,說什麼也不肯合上。
侯慶國還算是比較鎮定,上前輕輕的扒開程福民的雙手,然後用食指和中指的背面貼在程福民的頸動脈上,四、五秒鐘之後搖了搖頭,從孫排長手裏拿過來手機,用電筒光亮往脖子上照了照,有些不忍地說道:“福民的脖子是被異常鋒利的刀或匕首給豁開的,已經。。。不行了。”
“孫浩,我次奧你媽!”程福忠像瘋了一樣撲向了坐在山坡上發愣的孫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