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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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正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眼前只有昏暗的油燈光亮。
“啊呀，看起來連門都關了，我難道要翻窗戶出去？”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凝霜閣，我不禁犯了難。
我盡量輕手輕腳地走到了一樓，好不容易才發現了一條通向後院的通道。門看起來已經上了鎖，不過那鎖卻沒有鎖好，只是掛在上邊，我毫不費力地拿下了門鎖，推開房門，出去后再把鎖安回去——這件事花了點時間。
不過後院我就不打算再用這辦法打開後門了，直接翻牆出去了。此時的盧雲，街道上一片寂靜，沒有一個行人，只有慘白的月光照在街道和低矮的民居上，有一種說不清的冷清。
“太晚了啊。我今天到底做了些什麼！”
我憑藉著記憶尋找我現在應該在的地方。只是，我不知道第二天該怎麼面對小蘭，畢竟我回來的太晚了。
張萬全的院子後面是沒有後門的，直接翻牆進去是上策。此時的院內建築已經徹底陷入了黑暗，沒有一絲燈火，我深信大家已經睡下，就盡量輕地走向這些天來我自己住的房間。
但我沒想到的是，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房門分明碰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就有奇怪的鈴聲響起來了。
“門上有機關？不對啊，這是為什麼？”
本來一片漆黑的樓道突然出現了幾團不怎麼明亮的燈火，是傭人們，我之前居然沒有察覺！而走在傭人縱隊一邊的，正是此時我不太敢面對的小蘭。
“小蘭，我很抱歉，自己回來的太晚了......”
“明明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阿銘卻放棄了。這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你，我要遵守自己的承諾，否則我現在也不在這裏了。行了，小蘭，是時候讓傭人們下去睡覺了，都這麼晚了......”
“確實，時候不早了。”小蘭話音剛落，傭人們就很整齊地離開了，我自然也表示該回去睡了，但是我吃驚地發現：我房間裏的床沒了？
“父親派人把你的床搬到了我的房間裏，說是讓我們能更加熟悉彼此。”
看這情況，張萬全是鐵了心要把這個女兒給推銷出去了。
在小蘭的怪病還沒好的時候，張萬全為了給她治病想了很多辦法，其中就有在她的房間裏安置小型熏爐后燃燒藥物進行熏蒸的辦法。雖然現在小蘭的怪病成為了歷史，但是這個方法還是保留了下來，畢竟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環境。按照小蘭所說，燃燒的藥物種類與數量已經遠不如從前了。
“如果阿銘不喜歡這裏的氣味，我可以找人把熏爐撤走。”“不用，我並不反感這種氣味。”
事實上，自從變成現在這樣之後，我基本上聞不見氣味了。嗅覺的消退並不如味覺來的徹底，但也差不多了。
當然，我晚上照舊是找老大聊聊而已，它幫我盯着周圍發生了什麼就行了。不過按照我的推想，小蘭應該不會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沒想到事情進展這麼快。老大，你覺得赤鳳和小蘭哪個實力更強呢？”
“赤鳳是一個確實的仙女不假，但是小蘭這邊么......我之前說過的，她和你很像，雖然確實是兩種類型，但確實不如赤鳳強大。不過小蘭的特殊能力卻是很厲害的，雖然現在我能感覺到她根本沒有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但是她如果完全激發出來的話......後果我不用說了吧？”
“不過這似乎對我沒有作用。是不是你又幫我擋下了她的攻勢呢？”
“不是我。是你自己，她的能力對你沒有作用。”
“難道你也會吃這一套？”我不禁產生了懷疑。
“都是些往事了，說起來這也是我們兩個長期合作的原因之一呢。”
“那我還真要謝謝你了，有這種經歷還支持我和小蘭走到一起，你就不怕小蘭後來成為那個控制你的人？”
“到那時候你肯定會親手了結她的吧？”
每次我覺得在自己的世界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的時候，睜開眼時都會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天都還沒亮。
“算了，我還是出去走走吧。”
來到小蘭床前，我把她有些滑落的被子重新蓋回她的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想離開這個房間。
然而，我突然發現，外面的世界有些太黑了，黑得有些恐怖。
這種不安的感覺，迫使我留在了房間裏。但是，這種感覺代表着什麼呢？
看着熟睡的小蘭，我逐漸發現，自己對她的好感還是很強烈的：現在漸漸地也到了稍長點時間不看見她就有些失落的時候了。
“如果真的不能再守護蕭月，我就用這一輩子守護你吧。”
“月銘，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我做到。”
這是我來了一個月之後，張萬全首次請我做事，我當時就答應了。
“我的一支運送藥材的馬隊失蹤了。他們三天前就該回來了，可現在也沒有影子，你能去幫我找到他們嗎？”
“這件事情么......可以，只要告訴我他們的路徑就可以了。”
“好！我這就去給你備馬——”我打斷了張萬全的話，告訴他：“不必了。現在的我，可比什麼良馬都厲害。”
“月銘，你沒有說笑吧？你要走着去？”
“他們現在應該在回來的路上吧，有沒有地圖？”
張萬全從書桌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來了一卷畫在皮革上的地圖。這個時候的地圖相當簡陋，只有大概的主要地形區標識和路線標識，我測算了一會兒明白了，大約從這裏到馬隊取藥材的地方有二百千米的直線路程。
“按照我最快的速度，到那裏用不了半天。萬全大叔，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把他們給你帶回來！”
然後我就出發了，甚至沒有問馬隊的標識是什麼，我本來以為找到他們之後報上張萬全的名號就可以了。
出城之後，我一開始是全速奔跑的，但是逐漸發現身後的煙塵實在是有些大，加上這種運動對我的鞋子肯定是有很大損傷的，我就找了一塊比較扁平的石頭，踩上去，用內涵鐵固定好腳和石頭之後利用本源力量將石塊抬升至足夠的高度——至少不能讓下邊的人一眼把我認出來，大約到七十米高度之後再控制石塊前行。
這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我真的在獨自飛翔，雖然還是不得不踩着個什麼才行，但是這種方式比起在地上跑步要快得多了。輔助觀察系統給出的測速很快就突破了八十千米每小時，但我感覺再快眼睛就有些吃不消了，只好稍微降低速度后保持勻速前行，不停搜索地面上有沒有馬隊的蹤影。
逐漸進入山區了，根據一些文獻的介紹，這種地方可能會有土匪盤踞，我開始在手上附加內涵鐵，準備體驗一下古老的肉搏戰。
但是，襲擊馬隊的並不是土匪那麼簡單。
當山路的地面上終於出現疑似目標的時候，我停住了。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具具白骨，看起來不論是人是馬，都遭到了某種可怕的襲擊。
“什麼東西能做到這種效果呢？”我下降了高度準備一探究竟，突然看到一團黑sè的東西飛快地向我飛過來，我就立刻閃開了。
“這是什麼？”我邊控制平衡邊準備迎戰，那團東西又飛過來了。然後我很快就發現，自己在空中做出的動作遠不如它靈活，於是準備用本源力量把它穩定下來，但這團東西的動作比我預想的來得快。
它更像是一團黑sè的霧氣，突然分散成了很多束，一下子把我包圍了進去。“糟了，這種情況下......老大，你知道怎麼做了？”
“又要我來啊。不過此後你會昏倒什麼的沒問題嗎？”
“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好了。”想到它動手可能造成更麻煩的後果，我還是決定自己擺平眼前這種狀況。利用自己能夠觀察身邊事物的能力，我很快就將身邊的黑sè霧氣全部控制住，然後把它們壓縮成了一團。
“這堆東西會主動攻擊我，到底是什麼呢？”我不禁對這東西產生了好奇。而且，剛剛被它包圍的時候，我隱約聽見它在說著什麼。
“你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要攻擊我？”我試着直接問它，但是我卻聽到了一連串的怪聲，好像是什麼東西在低聲嘶吼一樣。
“......完全聽不懂啊，試試這個辦法好了。”
然後，我把右手伸進了這團東西里。如果我沒有猜錯，它應該會侵入到我的身體中，這時候我可能才可以和它進行更加直接的對話。
果然，這團東西會侵入身體，我解除了對它的壓制。快速侵入的後果就是，我的右手感覺很脹，有隨時爆開的可能。
“現在先着陸再想辦法和它對話好了。”我堅持着平穩着陸了，然後進入自己內部的世界。我的身體出現變化的時候，這地方都會有所改變，那麼這麼多外來物入侵之後，這種變化應該也會體現出來。
“你就這麼把它放進來，不擔心它會把你也弄得只剩下骨架？”老大對這東西的擔憂明顯要超過我，不過我表示：“怕什麼？到時候情況不對的話，你就把它吃掉好了。”
它確實也出現在了這裏。一團黑sè的霧氣從空中盤旋而下，逐漸就形成了一條黑sè的長龍——看起來比老大要厲害多了！
“你不會就是那些黑sè的霧氣吧？”我看着眼前的這條黑龍，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是不敢掉以輕心。
“總算找到一處合適的藏身之處了。小子，”它看起來相當的高傲，“今後我就住在這裏了，當然你需要我幫助的話，我也會給你提供援助，怎麼樣？”
“嗯......你會怎麼幫助我？變成龍把人嚇跑不成？”
“算了，給你看看我本來的樣子好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右手正握着一把散發著黑氣的巨劍。“這個......是你？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還有更厲害的，看到那個亮點了嗎？”在劍柄上確實有個紅sè的亮點，我表示看見了，然後它告訴我：“需要我發出長久以來的怨氣的話，你就碰一下那裏，我會讓敵人見識一下我的怨氣有多麼強大！”
“你把這些人和馬全部弄成了白骨，只是為了找到一個能夠藏身的地方？”看着周圍的累累白骨，我禁不住有些害怕了。
“躲在這裏，總好過不見天rì。”“什麼意思？在你遇到我之前，不是一直都保持着那種狀態嗎？”
“確實是這樣。不過，我會變成那樣，都是為了找到一處好一些的藏身之處罷了！一時和你說不清了，小子，以後再告訴你好了。”
“怎麼和老大一個樣呢？”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和它約定好：我一旦說“出鞘”，它就現形，一說“回來”它就收回去。不過問題就是，它回去之後，我的右手卻沒能變回原樣，整隻手都變成了黑sè的，甚至長出了三行鱗片一樣的東西。
“這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不過把馬隊帶回去的目標是完不成了，我只好把遺留下來的藥材箱子帶了回去。馬隊有六匹馬和六個人，當然現在是十二具白骨了，不過藥材卻很少，只有六個小木盒。
“月銘，你的右手——”我趕在張萬全發問之前走出了他的房間。
“小蘭看到我變成這樣，會不會害怕我呢？”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我找到了正在房間裏綉着圖案的小蘭。
“小蘭，能幫我做一隻手套嗎？我的右手出了點問題。”
“阿銘，你的手怎麼了？”她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很小心地撫摸着我右手上的鱗片。
“裏面住着一條龍而已——差不多是這樣，你能幫我嗎？”
“我試一試，其實我只會繡花，還沒有做過手套......”
“那就麻煩你了。”然後，我轉身出去了。
情況很不錯，比我預想的好多了。;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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