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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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凝霜閣之前，我仍然堅信“赤鳳”再怎麼貌美也不過是一個尋常人類而已，如果是這樣，我就有充分的理由說服自己不要被表象所矇騙：人類容貌的衰老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在見到她之後，我才發現自己錯了。這個世界的異能者數目遠遠比我預想的多，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在遙遠的“未來”。
經由小蘭護送，我沒有費太大的功夫就來到了凝霜閣內部。臨走的時候小蘭把自己的錢袋給了我，裏面有一些零散的銅錢和兩串編排規整的銅錢，按照她的話來說，凝霜閣畢竟是酒樓，在這裏多少還是要花些錢的。
問題就是小蘭一走，我的麻煩就來了，先前注意力不在我身上的酒客們突然在很短的時間內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我這裏。
當然了，我做事情還是有分寸的，至少我不希望自己發火之後害得凝霜閣從此失去了生意，我就和這些人玩了起來。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是神仙一類的人物，我利用魔力在右手上產生了一個火球，把它拋向空中，然後讓火球爆開，弄得就像是焰火一樣。
這種有些複雜的小把戲我第一次玩，從周圍人的驚呼聲與隨後的叫好聲中，我大致可以認為自己玩的還不錯。
不過這之後大家仍然沒有滿足，我只好推託說自己還沒有恢復，今天就到此為止了。隨後，這群人要求我喝乾一碗酒，來表示我的歉意。
由於我已經沒有了味覺，現在喝酒和喝水其實是一樣的感覺，一碗酒而已，我說喝就喝乾了。至此，圍觀人群終於散去了，但是凝霜閣的客容量明顯不夠用，我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很長時間裏我一直都站着——有人想把座位讓給我，但是我還是拒絕了，畢竟我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酒菜。
我不得不說一句，眼下在一樓與二樓之間的平台上表演舞蹈的舞女們實在是不能讓我滿意——貌似個個都略微胖了一些。如果這地方的舞女都一個情況，那麼我就真的能做到對“赤鳳”沒有感覺。
當紛雜的酒樓一層突然間陷入沉寂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等待的目標出現了。伴隨着輕緩的笛聲，一位舞女身着如同火焰一樣的橙紅sè舞衣，從位於二樓的出口飄然落下，而且真的如同小蘭所說，我沒能做到對她不動心。
沒錯，這位就是“赤鳳”，各方面幾乎都完美的絕世舞女。雖然我不能確定她的身段是不是符合這個時代人們的審美觀，但至少在我看來，她無疑更加賞心悅目，在任何一個方面，都比小蘭更加出sè。
而且，更麻煩的是，這位明顯不是普通的人類。她有很多動作都在半空中完成，但是在沒有任何懸挂裝置輔助的情況下，她卻能在並不高的高度緩慢下落，至少有五秒以上。
我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借用了老大的眼睛，它告訴了我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你要小心，這位確實不是人類，她是真正的神仙！”
“確實，這種能量的表現形式和瑪勒·葛比幾乎是一樣的。但是沒有道理啊，一個仙女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以跳舞為生呢？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我要不要告訴你，之前那些追殺我的人就是這種人？”
“沒事，有必要的話我就幫你擺平她好了。只是不知道過一會兒她會做些什麼呢，難道當著這麼多觀眾的面把我們倆擺平？”
撤掉老大的眼睛之後，我回到了此前的地方，繼續欣賞着可能一生中僅此一次的舞蹈。真的是人如其名，她的每一次飛躍，每一次盤旋，每一次揮舞身上的綵帶，都像是真正的鳳凰一般。
當然我也不甘心就此死在這裏，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來應對她可能的行動。
舞蹈進行到最後，赤鳳一下子跳起，幾乎要碰到上面的天花板，然後再一次緩緩落下，向她面前的觀眾們優雅地行了一個古典的屈身禮。與此同時，方才還在安靜地欣賞着樂舞的人群突然沸騰了起來，數不清的銅錢如同雨點一般被人們扔向舞台，我也抓了一些散錢準備扔上去。
眼前突然閃過一片橙sè，然後周圍的景物就完全變了。
“這裏是我的房間。不用擔心，在你之前有人來過這裏。”
這地方環境倒是很不錯，很簡潔，但是有些暗——雖然是白天，應該是因為糊着紙的窗戶沒有打開吧，房間裏只有幾件傢具：一張木床，一個木質衣櫃，兩個圓凳和一張小圓桌，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了。
“我有幾件事情不太明白，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我仍然沒有放鬆jǐng惕。
“公子請發問，我儘力回答。”“好吧，你為什麼要突然把我帶到這裏來？以你的能力，現在應該也有很多錢了，可是這裏卻只有這些傢具，是什麼原因呢？”
“第一個問題，我會把你帶到這裏，自然有我的原因。”
她突然把雙手放在了我的右手上，然後我吃驚地看見她的手居然進入了我的手中！還沒完，她的身體有完全進入我的身體中的趨勢！
“赤鳳，你這是在做什麼？”我立刻動用自己的本源力量和她的侵入進行抗衡，最後我艱難地取得了勝利。
“公子果然不出我所料，有比我更強大的能力。這就是我把你帶到這裏的理由。”
“你也是在尋找幫手？”想想剛才的事情，我還是有些后怕。
“我把第二個問題也告訴公子好了。就像公子方才看到的，我並不是凡人，按照凡人的話來講，我是一個散仙。其實我自己是什麼，我也不得而知。”
這我倒是沒想到，眼前的赤鳳居然連自己究竟為何也不知道——這點和我有些像。
“散仙之類的，究竟是什麼呢？”雖然她不清楚究竟自己是什麼，不過剛才她能說出這個詞，我就有問下去的理由了。
“告訴你一些關於我自己的事情好了。”
事實上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赤鳳一直生活在混沌之中，包括自己究竟為何而活、應該做些什麼一類的基礎問題，她也沒有想過。
或許那時候的赤鳳，比現在的情況要更加好一些。
直到她撞見了一個受傷的人，先前無憂無慮的生活被徹底打斷了。
“一個普通人？”“不是。那應該是個妖魔，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和我完全不同，但是卻沒有惡意。我把他藏到了一處山洞裏，想幫他治好身上的傷，可是我沒想到會有人找上來......”
因為是散仙，卻幫助了萬萬不能幫助的妖魔，赤鳳就此成為了異類。
那人確實是妖魔不假，身上的傷源自一件十分古老的事情，也就是持續時間不知道有多長的神魔之爭。
他在和所謂神仙的戰鬥中被擊傷，卻被一個散仙救起，但最終還是葬身於神仙之手。而搭救妖魔的赤鳳，也被自己的同族所仇視，被關進了結界中。
“我幾乎用盡了一切功力才從那裏脫身。從此之後，我就準備投身人間，想像一個凡人一樣活下去，躲開那些殺伐和仇視。公子剛才不是奇怪為何我不置辦傢具嗎？因為我知道，自己隨時有可能會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因此並不值得在這裏留下太多東西。”
“抱歉，我不該問你這些，讓你想起這些往事了......”
神魔之爭，這個詞語至此就在我的腦海中扎了根。
“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有機會我們再暢談好了——”我邊說邊往外走，然而我卻愣住了：說好的房門呢？
“公子不如今夜就留在這裏，我還從沒有讓其他人在此過夜。”
“今天不行，我......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我不能因為自己在此過夜耽誤了我的後半輩子。”
她明顯是沒懂，我就硬着頭皮把自己來這裏的原因告訴了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揮了揮手，房門再次出現了，“公子還是去自己該去的地方好了。不過，有機會的話，公子能再來這凝霜閣嗎？”
“那邊如果答應的話，我當然會再來。告辭。”;推薦閱讀：-----------------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