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跪下來求我
醒來時,季煙人在醫院,身上疼痛感少了許多。
見她清醒,雲飛起身要走,“季小姐,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季煙叫住他,“傅容兮呢?”
雲飛客客氣氣的說,“容少晚上有個酒會,抽不開身,您有什麼事我可以幫您轉達。”
季煙惱怒的盯着他這副樣子,她找傅容兮什麼事,身為跟屁蟲的雲飛能不清楚嗎?
“季然到底在哪?”
沉默了片刻,雲飛才說:“季小姐,我就實話說了吧,孩子跟着你也沒辦法救治,和容少在一起,哪天被哄得開心了,容少就帶她做手術了。你不覺得現在這樣更好嗎?”
季然哪有這麼多“哪天”,“可是孩子只有十來天的時間。”
“這些,您可以自己去和容少說。”
季煙想說,她能見到傅容兮就不會和他說了。
雲飛卻已經出去了。
決然的態度和傅容兮如出一轍。
她重新躺回病床上,拿出手機搜索一下雲飛說的酒會,熱度還挺高,是個慈善晚會。
打車到了地址,卻發現她如今的身份,似乎沒有資格進場。
正頹然間,手機突然響起來。
看到屏幕上顧景陽三個字,她遲疑的接起來,“顧先生。”
顧景陽溫和的聲音傳來,“我在虞城,晚上有個酒會,你有時間,來當我的女伴吧。”
酒會?季煙問他,“是隆盛大廈這裏的嗎?”
“我去接你。”
電話已經掛斷,她才記起季然說的,他這兩天就要過來了,沒想到這麼巧。
等了不過五分鐘,就有車子緩緩的停在她身旁,車窗搖下來,露出顧景陽微笑的臉,“穿成這樣可不適合去酒會,我帶你去換禮服,你告訴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車上,季煙對顧景陽說了那天和傅容兮發生的事情,自然省略了那一段,而後又說了季然被傅容兮帶走的事情。
她來到虞城不過五日時間,季然突然加重病情,她處處碰壁,許多事情都與她預想中的相差得太遠。
“這就難辦了。”
他聲音很輕,季煙沒聽清楚,“什麼?”
“先什麼都別想,見到傅容兮再說。”
季煙一身緋紅色的露肩長裙,將她膚色襯得更加白皙,前凸后翹的身材看着就是性感尤物。季煙長相本就不俗,挽着顧景陽入場的時候,幾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有前來攀談的人,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掃過,顧景陽面帶微笑應對,不動聲色的擋住那些目光。
趁着空隙對季煙耳語,“你先去找他談。”
站在門口時,她就在人頭攢動的大堂中看到了傅容兮。
他長相出色,自帶氣場,不管在哪裏都能讓人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存在。
傅容兮冷眼看着她,“怎麼?金主滿足不了你?”
臉色一白,季煙不想壞了顧景陽的名聲,“他只是我的朋友。”
“明白,公交車的座位畢竟多。”
“……”季煙微惱,“我不是來和你說這些的。”
傅容兮故意曲解,“那你想說什麼?讓我投幣上車?以為衣着暴露點,臉蛋漂亮點就能讓所有人為你傾心?”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小,傅容兮一向是焦點,兩人的對話被大半人都聽到,看向季煙的目光由起初的驚艷變得鄙夷。更有露骨的目光,讓季煙一陣難堪。
她從來不曾這樣想過,可他已不願去了解。
“果然長的好看的,多半都是出來賣的。”
“就是,勾搭了鄆城顧氏,又想虞城傅氏,野心真不小。”
耳邊傳來惡意的議論聲,季煙咬着唇無視,卻還是覺得格外屈辱。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顧景陽聞聲過來,握着她的手,“怎麼了?手這麼冰。”
許是見當事人過來,那些議論的聲音都隱沒了。
季煙蒼白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搖搖頭,輕聲說了句沒事。
顧景陽望着一旁正品酒的傅容兮,“顧某聽聞容少對女人不是一向呵護有加,才讓她來替顧某和您打聲招呼,容少這是瞧不起顧某了。”
“顧總說的哪裏話,瞧不起你是當然的,呵護有加也得看女人的本質。”傅容兮反唇相譏,面帶鄙夷。
目光落到顧景陽握着季煙的手上,眼底的郁色更重。
“傅總這態度,顧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意思就是說,傅容兮自大的態度在圈子裏出了名的。
周圍多的是看好戲的目光,顧景陽和傅容兮火花對閃電,互不相讓。
但這是虞城,真要對付起來,顧景陽絕對討不得好。季煙明白這點,抽出手掌挽着他說,“算了,先走吧。”
才剛轉身,傅容兮又說,“這就走了?你女兒的命不要了?”
季煙腳步頓住,看到傅容兮幽深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怒意,她下意識的鬆開了顧景陽的手臂。又覺得這個動作太過刻意,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傅容兮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幽深的目光不帶一絲溫度,“你跪下來求我,我興許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