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來之筆”
這可真是“驚喜”啊,親爹,絕對的親爹。
鍾馗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從中拿出了兩樣東西。
“這兩個都是給你的。”
鍾馗翻開一個小本本遞給修遠:“這是地府的工作證,另一個作用是地府通行證,每年年末要去地府述職。”
修遠接到手中,就和學生證一樣,姓名年齡照片等信息一應俱全。
“誒,這個職務等級是什麼?”
“職務等級分:實習、初級、中級、高級、特級。只要順利完成一單,就由實習自動轉為初級。”
“懂了。”修遠去看另外一樣東西。
“這是,鋼筆?”
通體的土豪金色顯示着筆的高大上。
“沒錯,這是一隻金筆,是晚上工作時的簽字專用筆。”鍾馗一件件耐心的解釋。
“那墨水?”這麼貴的筆肯定不能用便宜的墨水。
“老闆,這支筆不用加墨水。”
也是,地府出品,也算是仙級了,肯定不普通。
連鍾馗都見到了,區區一隻鋼筆對於修遠來說不算什麼。
“還有一枚地府工作的專用公章。”
“在我這。”許攸之回話。
看來是要先簽字再蓋章。這三樣東西可得保管好了,不然自己可能就真去下面了。
修遠把證件和筆都放到了西服的內側袋。
“好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把合同簽了吧。”
鍾馗把《地府聘用書》遞到修遠手裏,修遠一目十行掠了一遍,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再考慮了?”
“不用了。”自家老爹都能做我憑什麼不能,再者,這我要是說考慮考慮還能回得去嗎。
修遠此刻只想快點回家,消化消化這一天帶來的驚嚇。
“既然這樣,那今天就到這裏吧,沒別的事情,可以回去休息了。若還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問攸之。”
修遠和許攸之向鍾馗行了禮就告辭了。
“對了,這個鋼筆,其他的時候不要用。”
鍾馗突然想起來,只是,此時二人已走遠,聽沒聽到猶未可知。
許攸之不放心,親自把修遠送回了家,畢竟這一天對於一個剛二十齣頭的年輕人來說還是衝擊太大。
“終於回來了,我需要靜靜。”
修遠跟許攸之道了謝就趕緊準備洗澡休息。
修遠特意把西服放到了床頭柜上,這可是“身家性命”啊。
原本睡眠質量特別好的修遠做了一夜的夢,光怪陸離。
判官府,鍾馗的辦公室。
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們隨着修遠的離開,搖身一變,竟然是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
“大人,屬下不明白,這筆,就這麼給他了?”白無常表示萬分可惜。
其他人也附和着紛紛點頭。
“這是他的因緣際會,他的宿命,我只不過是讓他離真相更進一步而已。”
鍾馗一臉的高深莫測,“你我就做個旁觀者,靜靜吃瓜就好。”
“屬下明白。”陰差們轉身離開。
“放心,必要時刻我不會袖手旁觀。”這一句話,卻又不知是說與誰聽。
修遠是被嚇醒的,噩夢使他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夢的內容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許攸之告訴修遠今天白天可以休息,因為白天的工作實在是沒什麼可讓修遠操心的。不過晚上就得去工作了。
今天,是初一。
第一次正式持證“上崗”,修遠還是有些興奮激動的,作為一個年輕人,面對未知事物的刺激感,蓋過了恐懼,整個白天修遠都處在一種迫不及待中。
夜間工作的地點就是在判官府內,距離鍾馗辦公室不遠。
晚上十一點半,許攸之準時領着修遠去下邊,走廊那幾個忽明忽暗的燈被也被修遠忘在了腦後。
許攸之這次沒有開動機關,給了修遠試驗的時間,修遠玩得不亦樂乎。
“啪啪啪,啪啪啪。”
“咳咳”,許攸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老闆,咱們該走了。”
修遠意猶未盡,甚至想研究蠟燭是怎麼聲控感應的表情掛在臉上。
把一切看在眼裏的許攸之心想,看來得向上面申請幾批新蠟燭。
下了最後一階樓梯,修遠看到判官府門外早已站着等候的兔子小朋友。
“你們好呀。”嗯,還是昨天那幾隻小兔子。
“……”無常兔和牛頭馬面兔表示跟你不熟。
修遠的辦公室和上面的差不多,物品擺放的方式都一致。
看來老爹真的在這裏工作過。
“許叔,我們不用去向那位請個安?”
“不妨事,判官大人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來。怕您有不懂的問題或者解決不了的麻煩,判官大人還特留下了幾位陰差供您差遣。”
“哦?”陰差?在哪?
許攸之指了指窗外面的幾個兔子。
“emmm…”這確定是留給咱們的陰差?這地府也有“非法童工”?!
“來了。”窗外奶奶的童聲打破了修遠的胡思亂想。
一隻兔子(鬼差內心:MMP,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拖着一個,不對,是一灘,或者說是一坨不知為何物的東西進來,姑且叫它馬賽克吧。
“別攤着裝死,起來。”兔子奶凶奶凶的(修遠視角)。
這一坨終於有個形狀了,可是修遠寧願“它”只是一坨馬賽克。
“姓名:未知,
性別:男
年齡:未知
籍貫未知。”
兔子把資料交給修遠。
“這TM是個人?”修遠強忍着胃裏的翻湧。
“不,現在是個鬼了。”
這隻馬賽剋死因是車禍。
可不是普通的車——火車。
馬賽克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只記得“醒過來”,就已經進化成飄飄了,他維持的是他死時的狀態。
“所以這一…只,是想郵寄什麼?”
“我想回家。”馬賽克的第一句話,標準的鳳城口音。
“他想把自己郵寄回家,可是他什麼都不記得。”
“籍貫未知,那身份證什麼的?”
“沒有,都沒有。已經查閱咱們鳳城當地的陰陽簿,沒有這個人,是個外地的。”
“敢情還是個懸案。”修遠翻着資料。
“被壓得太慘,所以上面的警方找不到任何有用信息,打算當做流浪人口自殺處理了。”
兔子抬頭盯着修遠,突然問道:“知道是怎麼被壓的這麼慘的嗎?”
修遠忽然覺得後背一涼。
兔子咧嘴一笑:“他被火車壓了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