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吾將上下而求索
客人？不就是郵寄快遞的嘛。
修遠懷着疑惑，跟着許秘書走到樓下大廳。
“嘶，好冷。”
修遠裹緊衣服：“許叔，這冷氣開得有點大啊。”
許秘書沒回話，而是帶着修遠在一樓轉來轉去。
樓下這些地方修遠還真的沒去過，他只過去他老爹的辦公室。
“許叔，你到底帶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在前方的許攸之回過頭來，神秘一笑，走廊的燈光明明滅滅，映在許攸之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修遠決定，明天找人換燈。
“到了。”
黑色的小門上明晃晃的貼着標籤——雜物間。
許秘書開鎖，推門，開燈，動作一氣呵成。
“進來吧老闆。”
修遠以為這裏別有洞天，可真的就是普通的雜物間，只不過，感覺更冷了。
修遠進來后，許秘書忙把門關上，修遠心裏有點犯嘀咕：糟了，不會是什麼違法勾當吧。
只見許秘書走到一堵牆旁邊，“噹噹當”敲了幾下。
“咔嚓”一聲，門上竟然開了個洞。
修遠看着這波操作目瞪口呆，這還真是——意外、驚喜。
洞口處是一直綿延向下的樓梯，黑黑的望不到盡頭，此刻修遠終於明白了所謂的下去是什麼意思。
“啪啪啪”，許攸之在洞口處拍拍手，整個洞內都亮了起來。
“許叔，這裏還安了聲控~”
“燈”字被修遠吞進嘴裏，尼瑪，亮的全是蠟燭！！！
修遠攥緊拳頭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我堂堂新世紀愛國好青年怎能被嚇到。
“老闆，我們下去吧。”
許攸之看了看修遠：“老闆，別緊張，跟緊。”
修遠依舊跟在許攸之身後，一路上兩人無話，只能聽到皮鞋走在樓梯上“噠噠噠”的聲響。
修遠索性數起了台階，轉移注意力的心稍稍平靜了下來。
數到一千多階，許攸之停了下來。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雙扇木門，門高有三米，漆黑的顏色無半點花紋，讓人不禁覺得莊嚴肅穆。
門上掛着匾額，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判官府。
修遠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沒看錯，的確是“判官府”。
修遠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許~許叔。”
修遠求助的目光注視着許攸之。
“沒錯，就是判官府。”許攸之秒懂。
“吱~呀~”彷彿缺了機油的機器，生澀的聲音傳來。
修遠一把抱住許攸之，滿臉駭然。
門，開了。
從門裏跳出來幾個小孩，像兔子一樣一路蹦到二人身前。
“請問可是許大人帶着新老闆來了？”小孩一號問道。
幾個孩子手拉手把二人圍在中間圍成了一個圓圈，奶奶的童音讓人放下些許戒備。
“是的。”
“太好了，終於來了，快跟我們走吧。”小孩二號。
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打破了原本莊重的氛圍，修遠覺得自己舒坦了不少。看了看自己都快掛到許攸之身上了，忙不漏痕迹的鬆開手。
兩人被一群“小兔子”帶進門，修遠下意識的也跟着蹦了起來。
本以為這種陰暗嚴肅的氛圍會一直持續，可沒想到，門內卻是別有洞天。
白色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蜿蜒至遠處，兩邊種滿了各種植物，偶爾還會看到小動物飛來飛去或是跳來跳去，好似一個動植物園。
清凈，卻不失活力與生機，這是修遠進來的感受。
“誒？這是什麼花，好漂亮。”
修遠說著伸手去摸。
“別動。”許攸之忙把修遠的手拽回來。
“這不是普通的花，是彼岸花。”
“這可不是普通的彼岸花，這是我家大人新培育的品種。”小孩一號一臉驕傲。
修遠有點疑惑，這裏，還搞科研？
許攸之彷彿看出了修遠的疑問，輕聲解釋：
“這裏，不是地府，還是人間。只不過，是在地下。所謂的判官府，只是那位大人在人間的臨時辦公室。而這裏生長的植物動物等一切生物，都不是普通的。”
“那位大人是？”
“判官，也有人稱他為鬼王，捉鬼天師——鍾馗。”
！！！！！
修遠覺得這一天的經歷，足以毀他三觀，驚訝更是多於驚嚇。
“許叔，那你也？”
剩下的話修遠沒敢問出口，如果假設成立，那現在最危險的只有自己。
胡思亂想間，一個木屋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人，人帶到了。”
“進來吧。”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
許攸之輕車熟路的領修遠進門，並按着他行了禮。
修遠全程低着腦袋，不敢抬頭，傳說中的人物哪是說看就能看的，折壽啊。
許攸之與鍾馗客套了一番，開始步入正題。
“攸之身旁這位就是新老闆吧。”
“回大人，這位就是修先老闆家的公子，新任的老闆——修遠。”
這麼說來，我家老爹也來過這裏？所以大家都是熟人嘍。修遠自我安慰。
“修遠，好名字，年紀輕輕就擔此重任，真是年輕有為啊。”
許攸之聞言戳了下身旁的修遠。
“大人，您客氣了。”好半天，修遠憋出來一句話。
“我看修遠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啊，這修先也真是任性，把擔子撇給一個孩子自己飄了。”鍾馗嘆氣。
原來自家的公司不是普通的快遞公司。簡單說就是白天幫人；夜裏，既幫人，又幫鬼。
白天和普通快遞公司沒兩樣。
夜晚，一是幫助有需要的人郵寄東西給下面的親朋好友；二是幫下面某些特殊的飄飄郵寄物品信件給上面的人。
工作時間也是有規定的，只有陰曆（農曆）的含有一、三、五、七的日子才工作。
夜晚的工作不一定每次都有，可能一天好幾單，也可能一周沒有一單。
總之，夜晚的工作量，靠氣運，靠因緣際會，靠天道。
修遠的三觀徹底被顛覆了，忍不住抬頭問出了聲。
“那我父親是因何開得這家公司？”
鍾馗終於出現在修遠視線之內，那是一個外表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
這和電視上演的不一樣啊。
“因為偶爾要去上面辦公，這樣方便。”鍾馗看出了他的疑問。
“至於你父親的問題，這個還是由他本人解釋吧。”
又一個甩鍋的，修遠把視線對準許攸之。
“老闆。”許攸之笑得無可奈何，“是您父親千叮萬囑什麼都不要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