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樁案件
陸旬今天格外煩躁。
距離第一樁猛獸襲擊人事件僅過去3天,今天上午又接到一起報警電話,他們匆匆趕到之後發現這簡直就是3天前那案件的翻版,唯一不同之處就在於,今天這起命案竟是發生在市區居民樓10層樓的一個房間內!
死者是一名五十多歲的離異獨居男人,是鄰居路過他家房門,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報的警。警察破開房門后,滿地的血跡還有破碎的殘肢再一次挑戰了眾人的接受能力。
若是說第一起是猛獸乾的他勉強還能接受,可是今天這就太詭異了!市區!10層!怎麼也不是野獸能出現的地方!偏偏一地的爪印還有留下的黑色毛髮就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兇手肯定不是一般人類!
“這世上還真有妖怪不成?!”陸旬晚飯都沒來得及吃,趴在王警官辦公室的桌子上哀嚎,前面放着的是一堆血腥的現場照片。
“劉姐的報告出來了!”沈安然舉着一沓報告推開門,有些風塵僕僕,明顯是剛拿到手就匆忙趕了回來。“咦?王哥呢”
“他閨女住院了,據說病的不輕。這案子讓咱倆先查着。”陸旬邊說著邊跳起來搶過報告翻閱起來,期望趕緊找到些線索。
“卧槽…”
“怎麼?”沈安然就見陸旬突然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急忙湊上去一起看,她剛才太着急都沒翻開。
“我是不是該認為,這是一隻老虎潛入市區,虐殺人之後在地上丟下一堆貓毛然後逃之夭夭……”
現場留下的黑色毛髮經檢測為貓所有。而從那些爪印大小來判定,是一隻體型應不小於成年老虎的生物留下的。
陸旬跟沈安然大眼瞪小眼相望無語,這什麼情況?難不成還真是妖怪乾的?
沉吟片刻,沈安然突然開口:“我聽說,咱們國家曾經發生過不少科學無法解釋的靈異事件,這會是不是讓咱們碰上了?”
“…也許吧”陸旬垂眸沉吟片刻,突然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則電話。
“嘟…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誒,我就知道。”陸旬無奈地放下手機聳聳肩。自己那個遠房表哥一年有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處於消失狀態,聯繫不到也在情理之中。“我有個表哥曾助警方解決過幾件棘手的案子,好像是個很厲害的人,我還是上次看到他跟局長一起吃飯才知道的這事。可惜了”陸旬晃晃手中的手機,“他又失蹤了,我本來想諮詢一下他的。”
沈安然瞪大眼睛,“沒聽你說過你還有表哥啊!”
“說實話我跟他也不熟,不知道拐了多少道關係的,反正就有這麼個人,有年回老家祭祖才見過一次。也不怎麼與人說話,可神秘了!”
“所以現在怎麼辦?”沈安然秀氣的眉皺了皺,有些喪氣的把自己甩到一旁的沙發上。
陸旬抓抓頭髮,他知道這世上是存在着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的,他剛剛成為一名小警察那時就碰到過。當時是帶他的師父接手了一件詭異的案子,報案的是一家超市經理,他稱有一個女人每天都會來買一瓶牛奶,嚇人的是第二天她支付的那些錢就會變成冥幣!一連許多天皆是如此,警察一試圖蹲點那女人就不出現,警察走了就繼續。最後他的師父沒轍了,請來了一位據說是驅魔世家的傳人,很快就解決了這個案子。但當時陸旬一見到那個傳人就傻了,這貨竟然是自己的高中同學,一名品學兼優校草級的男神!
他也是那會才知道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一些奇能異士存在…
“算了!挨宰就挨宰吧!案子能破就行!”陸旬對自己這個同學有些陰影,那宰人水平可不是蓋的,他現在都記得當初上司領導還有那超市經理付報酬時扭曲的臉。
翻了翻通訊錄,陸旬又撥通了一則電話。
“嘟…嘟…喂!阿澤嗎!我陸旬!”電話很快便接通了,陸旬朝沈安然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後在電話中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啊?!你不在國內?一個月之後才能回來…別吧,那咋整啊”陸旬的臉突然垮了下來,“那你覺得有可能是什麼情況呢?…哦去到現場不能妄下定論…”
這大神不在國內,真是不走運,等等!然想起什麼,陸旬突然眼前一亮!
“對了!我記得你以前說你有個親妹妹是不是!既然是世家!妹妹是不是也會兩手!”
剛提出來!陸旬似乎就受到了電話那邊激動且嚴肅地訓斥,沈安然就看他把手機拿遠,片刻才放回耳邊,諂媚地說道,“好好好保證不打妹妹的主意,不打擾妹妹的生活!我錯了!…”
幾乎是哭喪着臉放下電話,陸旬幽幽嘆了口氣。
“所以?大神不在國內嘍?我們又沒線索嘍?”沈安然挑着眉戳了戳似乎受了刺激的同事。
“這個妹控!讓我不許打她妹妹的注意!呸!他以為我是什麼人!說不打就不打嗎!走走走,我們去查查他家大小姐!”
陸旬突然抬起頭,把沈安然嚇了一跳。反正大神不在國內,就算找自己算賬也是以後的事了,目前案子最重要!這麼想着,陸旬理直氣壯地打開辦公室的門大步邁了出去,打算找專業的同事查一下那個妹妹。
“……”沈安然無語,趕緊關上門追上那個不靠譜的搭檔,反正目前沒有別的辦法,就按他說的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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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醫院,霽月在秦母住的2層最靠邊的那間病房門前停了下來。
有妖氣!
儘管很微弱,霽月還是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她從病房門上的窗戶望進去,一名身穿病號服的瘦弱男孩躺在病床上睡着,臉上罩着氧氣罩。
“小妹妹,你是病人的朋友嗎?”一名端着托盤路過的護士見霽月站在病房門口探望,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道。要說這間屋裏的那個大男孩真是可憐,年紀輕輕的就得了絕症,家人竟然完全不關心他,在他住進來那天留下一大筆錢后就一走了之,再沒有出現過,就簡直就是把人丟在這等死一般。
這個堅強的大男孩,面對死亡依然平靜樂觀,跟醫生護士說話從來都帶着陽光溫暖的笑容,讓人很有好感。可惜他的身體器官已經嚴重衰竭,死期也差不多就在這幾天了。好幾次眼看就要被死神帶走,卻又堅強的撐了回來,讓她們這些醫生護士都心疼不已。
小護士見霽月站在門口,又與男孩差不多大,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們認識。“你是唯一一個來看他的呢,不過他已經睡下了,要不你明天再來吧。誒,實話告訴你,小奇怕是成不了兩天了,有功夫就多陪陪他吧。”
護士說完嘆了口氣,她還要給病人換藥不能多耽誤,向下一個病房走去。心裏卻在感嘆:誒,這個小姑娘真漂亮,小奇若是健健康康的兩人該多般配,可惜啊可惜…
霽月輕輕點點頭目送護士走遠,再次朝房間內望了一眼,皺皺眉。
明天再來拜訪一下好了。
記下房間號,霽月走出了醫院。
此時天色已黑,月亮已經高高掛在空中,醫院裏的消毒水味並不好聞,霽月深呼吸了幾次,終於覺得舒服多了。
淡淡的月光打在霽月裸露的皮膚上泛起了朦朧的微光,她輕揚起頭,放鬆地享受着自然之力的輕撫。
喵嗚…
遠處灌木叢中一聲略帶詭異的貓叫聲傳來,霽月回頭望了一眼,深邃的眼眸劃過一道星芒。半晌,她回過身向家走去,沒有再理會身後的一聲聲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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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安然你看這妹子!眼熟不!”
警局這個點已經沒什麼人了,大廳的大燈已經關上,辦公室只有幾盞枱燈亮着,偶有幾人對着辦公桌上的電腦工作着,臉上泛着微弱的藍光。
角落的一個位置上,一名女警對着電腦在鍵盤上敲打着什麼,很快調出了一份人員資料,她身後站着兩個警察,仔細的看着屏幕,待坐着的女警點開這份資料的照片后,陸旬突然瞪大眼睛拍了拍一旁同樣驚訝的沈安然。
“這不就是那個…那個女孩嗎!”
沈安然當然記得!前幾天夜裏他們在河邊碰到一名女孩子,怕她不安全還把她送回了家!詭異的時間地點加上不似凡人的美麗容貌還把倆人嚇得夠嗆。現在看看,照片上的女孩五官精緻皮膚白皙,絲綢一般的黑髮服貼的披在肩上,一雙深邃的黑色大眼格外有神,淺笑地看着屏幕前的三人。
“咦,真漂亮!你們認識啊?”幫二人查資料地女警看着照片讚歎了一句,有些好奇的回頭詢問自己這倆還在震驚中地同事。
“誒!就是那天我跟你說的!我們河邊碰到的頭髮濕漉漉地詭異女孩!”沈安然說著推了推坐着地女警,女警識趣地站起身把位置讓給了沈安然,一邊表情有些遲疑地指着照片問道:“啊?她就是你們口中的女…女孩?”看着這精緻的容貌,女警咽了口口水,把到嘴邊的女鬼倆字咽了回去。
“誒呀!當時那個氣氛!我們被嚇到也是正常嘛!”沈安然接過鼠標,目不轉睛仔細地瀏覽着。
“你們先看吧,我先下班了啊,到時候記得幫我關電腦。”女警從桌上拿起了書包,一邊收拾着一邊跟二人說道。
陸旬看着屏幕朝女警揮揮手示意知道了,一邊拿出小本本準備做記錄。
女警見二人已經完全顧不上她,聳聳肩走出了門。
“風霽月,18歲,B市S大電子商務系…今年大一新生誒!”沈安然一邊看着資料,一邊跟趴在椅子背上的陸旬說道,“這麼嬌滴滴一小美女會驅魔?你不是在逗我吧!”
陸旬也糾結,“應該…是吧…”聲音卻是十分不自信,“要不…我們還是再去現場找找別的線索吧…妖怪什麼的實在還是太荒唐了。”
沈安然翻了個白眼,“我說也是,還不如再找找線索,我們沒準忽略了什麼,這可能是一場經過兇手精心策劃的連環謀殺,故意弄點手段迷惑我們!”話雖這麼說,卻還是在關電腦前順手把資料打印了下來。
“到底忽略了哪呢…”昏暗地辦公室,兩名加班的警察絞盡腦汁回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