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死神12
提起黑崎一護，一角和弓親終於想起來了。他們的確是兩天前見過一次，只不過那時的祁連赫身上毫無異樣，靈壓比井上織姬，茶渡兩人還要微弱，他們並沒有太多關注祁連赫。
不過短短兩天時間靈壓就能達到破面的程度，一角摸着下巴往弓親那邊看了一眼。即使靈壓感覺起來像破面，在祁連赫沒有露出敵意的時候，還是以和緩的態度對待比較好。畢竟這個傢伙和黑崎一護，浦原喜助二人都熟悉，雖然黑崎一護是個熱血笨蛋，浦原喜助可不像是會和敵對立場的人交朋友的類型。
兩人搭檔已久，只對了一個眼神，弓親便收起了斬魄刀，笑着對祁連赫說，“你說肚子餓了？正好剛剛我和一角才從便利店買了午餐，一起吃吧？”
於是十分鐘后，日番谷瞬步至指令地點時，正好看到祁連赫和一角正在搶最後一個手握壽司。一角和弓親兩人還都是穿着義骸的狀態，與祁連赫一起三人盤坐圍成一圈，看起來倒像是在郊遊野餐。
日番谷的額角頓時蹦起青筋，“你們在幹什麼？！”在趕路的時候沒感覺到靈壓衝突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預感，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看到這兩人和疑似破面的傢伙坐在一起野餐！這兩個傢伙是小學生嗎！
“喲，日番谷隊長。”一角摸着光溜溜的腦袋，咧嘴一笑，“我們正在等你呢。”
他挑起拇指指了指祁連赫，“這傢伙說他不是破面，但好像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東西……”
“喂喂，說話客氣點啊大光頭！”祁連赫毫不客氣地給了一角後腦勺一巴掌，啪地一聲，清脆響亮。
一角摸摸後腦勺，一頭黑線地摸到兩顆飯粒，回過頭來狠狠瞪了祁連赫一眼，“你吃完了連手都不擦嗎？！把飯粒弄到別人腦袋上連句道歉都沒有嗎？”
祁連赫翻了個白眼毫無誠意道，“抱歉。”
一旁弓親忍不住捂着肚子“噗”地一聲笑出來。雖然他知道祁連赫是個身份不明立場不明的傢伙，但是他這種不要臉的性格還真是把一角吃得死死的。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都想拍拍祁連赫肩膀對他說“幹得好”了。
可是日番谷並不覺得哪裏好笑，相反，他覺得這一幕看起來可惡極了！他只是來晚了十分鐘而已吧？不是十個小時！這群人真是，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日番谷正醞釀著怒火，松本亂菊也到了。她一眼看到正和一角爭執的祁連赫，有點驚訝地撩了下長發。“這不是那天在一護家裏見到的小孩嗎？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松本……”怎麼連你也這樣……日番谷覺得心很累。領着這一幫不着調的下屬，真的沒問題嗎？他不禁如此想到。
不多時，一護和露琪亞也到了。一護看到祁連赫安全無事大大鬆了口氣，接着一股怒火就冒了出來。這傢伙吃住他家就算了，還擅自失蹤！今天早上夏梨還和他說了，昨晚遊子以為祁連赫被人綁架還哭了呢！
一護大步上前，彎腰一巴掌按在祁連赫腦袋上，“我說你啊！出門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遊子和夏梨要擔心死了知道嗎？你衣服怎麼變成這樣了，沒受傷吧？”
祁連赫端坐着任由一護在他腦袋上揉來揉去，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乖巧.JPG”。
“抱歉！”為了能繼續在一護家蹭吃蹭喝，祁連赫也是豁出去了。
一邊的弓親看着這一幕，挑了挑眉給一角遞了個眼神，你看，這小鬼剛剛對你道歉可沒這麼乖。
一角抱着雙臂，冷哼一聲不理會他。
“無事就好。”露琪亞知道這兩天一護都在擔心祁連赫，她和黑崎家兩個女孩睡在一個房間，也知道昨晚遊子哭了的事，雖然因為沒有安慰的立場而未能開口。
剛剛手機上的指令就在這個位置，那麼祁連赫就是那個被偵查到的破面嗎？黑崎一護性格大大咧咧沒有感覺到異常，可露琪亞卻發現，在場的所有死神在祁連赫面前都情不自禁地警惕着。即使是剛剛與祁連赫分享了午餐又打鬧了一通的一角弓親，也一直把斬魄刀放在觸手可及，最容易拔-出來的地方。
露琪亞環視一圈，忽然像想起什麼一樣摸出手機，驚訝地脫口而出，“指令消失了。”
在場死神都是一愣，日番谷翻開手機，皺着眉道，“確實。”
尸魂界剛剛改進的偵查系統能掃描到附近的虛，並將破面用特別的顏色標註出來。只要被掃描到的目標還存在，手機上就會一直顯示對方的方位信息，併發出訊號督促收到指令的死神前往消滅目標。
可是現在，手機地圖上一片空白。
日番谷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祁連赫，如果不是十多分鐘前祁連赫一身破面味道給了他太大衝擊，此時他一定會以為是尸魂界的偵察系統出問題了——因為祁連赫身上的虛的味道，已經淡到幾乎無法辨別。
能改變靈壓的新品種大虛？或者是其他什麼他們尸魂界目前未能了解的物種？日番谷心裏不禁開始嘀咕。
就在死神們都驚疑不定的時候，黑崎一護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被他忘掉的事。“露琪亞，破面的指令就在這裏吧？沒見到有破面啊？”
指令地點就在這裏沒錯，可究竟是見到了還是沒見到就不好說了。露琪亞知道一護對祁連赫一直挺上心，有點遲疑地開口，“那是因為……”
“還是讓鄙人來解釋吧。”木屐清脆有聲，浦原按着帽子掃了一圈，臉上笑着，心底卻有點鬱悶。祁連赫這傢伙每次出場都是這麼大陣仗，他這位老年人可禁不起折騰。
“浦原。”日番谷皺眉道。
“戀次！”露琪亞注意到跟在浦原店長身邊，表情有些糾結的戀次。
“喲，你終於來啦，浦原。”祁連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屑，抬頭沖浦原一笑，意有所指地說，“我等你好久了。”
“哈哈……”浦原乾笑幾聲，心知祁連赫大概是發現他做的手腳了，略有些心虛。他不理會其他人好奇的眼神，強行轉移話題道，“大家都到小店裏喝杯茶吧？正好讓祁君能有機會正式向大家解釋一下。”
祁連赫聳了聳肩，沒有異議。
日番谷在眾人注視下沉穩的點了點頭，“正有此意。”
浦原商店的會客室從來沒有擠過這麼多人。小雨上茶時都沒法進門，只能把托盤放在門口，讓體積小方便活動的藏人和莉莉（玩偶形態改造魂魄）端進去。
浦原感受着六名死神的沉默注視，牙疼般的吸着氣，“那麼，從哪裏開始說好呢……”
“在那之前先把這個解決一下吧。”祁連赫忽然打斷了他。他從褲兜理摸出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烏龜人布偶遞給浦原喜助，“他說‘必須自我封閉’然後不動了，是不是壞掉了？”
“壞掉……之芭可不是玩具啊，祁君。”浦原嘆口氣，拾起擱置一旁的拐杖，用拐杖底部對準玩偶腦袋。輕輕一個撞擊，拐杖無聲沒入布偶，一枚綠色藥丸掉了出來，在桌上滾了一小段距離，停在祁連赫面前。
“誒？這才是真正的之芭吧？”祁連赫拾起藥丸眯着眼仔細看了看，卻沒看出有哪裏不對。
他能看得出來就奇怪了，這種事到底是要專業的才行。
浦原從祁連赫手中拿走之芭本體，略一感受，眉梢不禁一動。他看了一眼倒在桌上的烏龜人布偶背部乾涸的白色液體，對祁連赫說，“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之芭的情況不嚴重，只是需要調整一段時間。”
他將綠色藥丸遞給藏人，讓他帶之芭去找握菱鐵齋先做更為細緻的檢測，等他送走這批人再處理之芭的事。
藏人帶着之芭離開后，和室里一時沒人說話。一隻黑貓不知從哪悄無聲息地鑽了進來，安靜地趴在浦原身旁。沉默間，只有祁連赫啃小餅乾的咔嚓聲。
浦原訕笑着試圖打破這令人尷尬的寂靜。他掃了一眼死神們，向祁連赫問道，“那我就直接問了。”
“祁君這兩天……是去虛夜宮了對嗎？”
“什麼！”一護第一個沉不住氣。他是親眼看到祁連赫跟着東仙和葛力姆喬去了虛圈沒錯，但他從來沒想過祁連赫會直接跑到敵人大本營去啊！
死神們也是個個驚疑地看着祁連赫。祁連赫不慌不忙地抹了下嘴，抬頭直視浦原喜助，“那我也直接說了。你在之芭身上放了定位器吧？我去了哪裏，做了什麼你不是很清楚么？”
“我剛來那天之芭半夜出門的時候，你就把定位器放在他身上了吧？而且一句話都沒和他提起，你不怕我生氣？我可是差點就把他喂狗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