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陽節3

第6章 重陽節3

原來雲溪迷迷糊糊的,就聽清了林氏的最後一句話,要不了,她肯定不能這麼聽話。

睡完覺,沒什麼事情做,正好領着圓圓去花園玩。

說是花園,倒不如說是菜園更貼切。除了菊花種了很大一片,就沒得幾株花,還都是種在路邊。確切說是菜地邊的,來回數了數,有牡丹三株,芍藥三株,臘梅三株,月季花三株。

幾種花樹只月季還在開着,粉白紅各一,花經只四五厘米大小,所幸花瓣重重疊疊,已經很有現代月季的雛形。應該有更好的品種,葉家種這兩三株,不過是隨意種種,專門的花園子裏肯定有更好的。只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花農?

不過雲溪不怕,最大的土地問題已經解決,還怕別的嗎?

沒有好品種?哼!雲溪咬咬牙:我就不信了,別人都能培育出來,我就不信我弄不出來,哪些子育種理論自己也是看過書的,怎麼地也得試試。

不過現在考慮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這幾棵花樹上的種子,牡丹芍藥的種子現在種雖然有點晚了,不過也算不得很晚,應該還可以種,月季種子現在也可以摘了沙藏了。時間不等人啊,咋和爹娘說呢,不管了,人小好處多,倚小賣小吧。

等太陽下山要吃晚飯的時候,葉源和兩個男孩都回來了,帶回許多好吃的。杏仁膏、冰糖葫蘆、炒板栗、蘿蔔糕、桂花糕、重陽糕還有糖蜜酥皮燒餅等,雲溪一一嘗過,冰糖葫蘆、炒板栗自不必說,杏仁膏和現在的杏仁茶差不多,味道很好,蘿蔔糕也辛辣鮮甜,酥皮燒餅更是好吃。除了沒有辣椒,有些遺憾,來到古代還不錯哩。

葉源還帶回不少的海鮮乾貨,據說是姑姑家的回禮,看看姑姑家的家境確實不錯。

吃過飯,雲溪就纏着葉源要一塊地種花。葉源很爽快的答應了:“正好前院的柿子樹要砍了,留下地方就給你種花吧,不過你要種花的話,就得把大樹根挖出來,不過這也不是難事。問題是,你打算種什麼花?”

雲溪答道:“就種後院的牡丹芍藥花啊,還有月季,上面結了好多種子呢,看着都熟透了。”

葉源哈哈哈笑道:“那些種子不成的,以前我也種過幾次,不是沒出,就是出了長不活,等春天了種點指甲草,紫茉莉行不行?”

你種不出不代表我也種不出來啊,不過這話沒法說,雲溪開啟撒嬌模式:“試試唄,就試試,爹爹……”

為了種個花我也是拼了。還連連向雲開使眼色,雲開也機靈,上前拉着葉源的袖子就喊起來:“爹爹,我也想玩,讓我們試試吧,試試吧。”

葉源哈哈大笑:“好,好,爹一定讓人把樹根都刨了去,清出來地方讓我們小娘子小郎君好好顯顯本事。不過嘛?我有一個條件。”

得,怪不得答應那麼快,原來在這等着呢。

雲開搶着問:“什麼條件?”

葉源正色道:“你們兩個都大了,過了重陽節之後,就得跟着我開始讀書認字,行不行?”

讀書認字好啊,早想着了,雲溪可不想當小文盲。雲開還頗不願意,自然被雲溪給鎮壓了。

雲溪又問葉源附近有無專門的花農,很失望,沒有,大名府里到是有賣花的,葉源說要看她們表現再決定要不要帶着去。

飯後一夜安睡,不必細表。且說轉眼就到了重陽節這天。

一大早天將將亮時,林氏就將一片重陽糕搭在雲溪的額頭上,口中祝道:“百事皆高,百事皆高。”雲溪也跟着念了兩遍,這個儀式就完成了。

雲溪就將重陽糕拿下來,塞嘴裏,吃了。

毫無疑問,重陽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登高。

九為陽數,九月初九重陽節,民間認為是凶日,人會在這一天遇到各種災難,因為要離家登高避災,要插茱萸、飲菊花酒驅邪。

據說重陽糕最早就是有平原地區的人們發明的,因為無高可登,就以吃重陽糕代替登高,因“糕”與“高”同音,還在重陽糕上插紙旗來代替插茱萸,其用意仍在避禍免災。

於是一家人吃罷早飯,就帶着酒具,食盒出發,野餐去了。

目標,葉家大院後山——石頭嶺。

石頭嶺上無高樹,然灌木也一叢叢的紅了、黃了,倒也五彩斑斕,秋意盎然。不過這些小灌木的美,美不過那野菊花。這貧瘠的山地,卻是野菊花的福地,因陽光充足似乎又長的格外好些,一叢一叢、一片一片,鋪滿了山坡。繁花似錦,開的是轟轟烈烈,如火如荼。

深秋的重陽節,微有涼意,本就乾淨的空氣混着野菊花的香氣,沁人心脾,天空蔚藍,找不出一絲雜色,只三五朵白雲悠閑飄蕩,如有一把躺椅躺着就再好不過了。

除野菊花,還有一樣引起了雲溪的注意,就是那山坡上的石頭,以黑色,灰黑色為底,以白色為脈,脈紋蜿蜒曲折,有的如水波紋,有的如水墨畫。

雲溪就和葉源商量:“爹爹,這石頭好看,咱們搬家幾塊吧,放前院,好看。”

葉源寵愛孩子,也不反對,笑着說:“這石頭好看是好看,就是沉的很,可不好弄下山,等咱們下山的時候看看,在山腳下找塊小的。”

其實雲溪早看好了一塊,聽了這話,拉着葉源就往回走:“剛才就有一塊好的,爹爹咱們回去看。”

林氏對石頭不敢興趣,不想往回走,和雲錦一起領着帶食盒酒具等用品的僕從往上走了。

往回走不過十幾米,雲溪就指給葉源和兩個男孩看,只見路邊草叢中橫着一塊石頭,高不過一米,寬不過一米,只稍長,有兩米多。

雲霄雲開圍着石頭轉了兩圈,也沒看出什麼好看來。雲開笑說:“姐姐,我咋看不出來什麼好看來,不就是一塊石頭嗎?山上比這好看的石頭多了。”雲霄也道:“就是啊,妹妹,我看着石頭就是一個傻大個。”

雲溪一笑,說:“躺着沒什麼好看,那要是把這塊石頭立起來呢?”

不等他哥倆再看,葉源就大聲感嘆道:“妙啊,妙啊。”

“來來,都來,咱們把它立起來仔細看。”葉源招招手,示意人和他一起搬。這石頭果然沉重,幾個人合力,臉都憋紅了才把它立起來。

立起來再一看,果然不同。石頭立起如一座高山,灰黑色底仿若山間樹木,其白色脈紋又好似飛瀑流泉,石質晶瑩透亮,宛然一副水墨山水圖。

雲霄感嘆不已:“妹妹真厲害,這石頭躺着不出奇,沒想到立起來完全不一樣了。這山上我們兄弟來過好少回了,那麼塊好石頭倒讓你發現了。”

雲開也崇拜地看着雲溪:“姐姐最厲害了!”

葉源哈哈笑,“雲溪這是慧眼識美石啊。”

丫鬟圓圓和眾小廝更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雲溪。她心中得意,仰着小臉道:“正所謂‘生活中從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我這也是偶然,偶然。”

“好一句‘生活中從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妙極,妙極。”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葉盈身後傳來。

雲溪扭頭一看,順着山路走上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婦,領着一個男孩子,後面跟着幾個僕從。

葉源迎上去,拱手拜道:“原來是周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先生近來安好?周夫人安好。小郎君長這麼大了,真是英氣勃勃,頗有父風。”

雲霄也急忙上前行禮拜見,原來來者竟是雲霄私塾里的先生周越。

這周先生,身高近七尺,穿一件冰藍長袍,月白腰帶。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插一簡單的白玉簪子。劍眉星目,猶如玉樹臨風,說不出的風流瀟洒。再扭頭看看葉源,深灰色的細布長袍,溫和從容,儀錶堂堂,自家爹爹也不差,只不過嘛,是居家型的。

那位周夫人也是眉清目秀,容顏皎好,烏黑的髮鬢上面僅插一支木製雲紋鳳釵,樸素清雅,卻不失大方,眼睛笑眯眯的,更是溫柔可親。

那個小男孩,十歲上下,已經和雲霄兄弟寒暄在一起,顯然是雲霄的同窗,毫無疑問,這小男孩繼承了父母的美貌,小小年紀就相貌不俗。

周先生歉然笑道:“不速之客,葉兄擔待,小兒以往聽令郎君說起你家後山野菊花多,整好他母親近來睡眠不好,郎中建議說用野菊花做枕,夜裏聞着,能好睡些,就冒昧來打擾了。”

葉源笑道:“不錯,菊花香味清新,養肝明目,是做枕頭的好材料,我這就讓丫鬟小廝們采,不多時就能得了”

“周禮,你帶着咱們家的也都去。”周先生吩咐吧,向葉源問道:“不知令千金髮現了什麼美,能否讓我一觀?”

葉源等人就忙引着去看那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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