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發汜水關
進入軍營后，立刻有將領前來帶着曹操和陌書彥前往登壇台，而張烈則被帶去另外一個地方，並不是誰都可以前往登壇祭天大典的。
至於陌書彥為何能去，除了曹操的面子外，竟然是袁紹指名道姓要陌書彥參加的，這些將領自然不敢阻攔。
默默跟在曹操身後，陌書彥眼神頗為憂鬱，想不到大宴之上過於顯眼，竟讓袁紹注意到了自己，雖說袁紹和曹操比起來有些差距，但也不失為一方諸侯。
陌書彥看似專註的走着，雙眼卻時不時往四周觀望，敏銳的觀察着此間的一切。
漸漸陌書彥發現，此時軍營中，兵甲所着服飾，已然有七八種不同，但白甲卻最多，陌書彥心中猜想，白甲應當是袁紹的兵馬，而其它樣式的則是各方諸侯的下屬。
而軍營中的營帳，三三成團，互為犄角，如果有人馬偷營，也完全能夠抵擋到大軍反應過來支援，實屬易守難攻。
走了不久，一座三層高台出現在陌書彥面前，高台呈五邊形，層層墊上，猶如塔狀，着實讓陌書彥嘆為觀止，在這個毫無科技可言的時代，一夜之間，建此高台，想必花了不小的代價和人手。
高台上，五角遍佈五方旗幟，邊緣設立飾有耗牛尾的竿頭以及塗金的板斧，而高台的案上，整齊的擺放着兵符將印與一眾雜物，喻意禱告上天，請求征伐。
待曹操帶着陌書彥入場后，袁紹輕輕點頭致意，最遲的曹操到了，人自然已經來齊，整理了身上白袍戰衣與佩劍后，袁紹輕身上前，緩緩踏上了高台之上，時不時左右遙往，很滿意這種諸侯共主的感覺，頓時堅定了統一天下的夢想。
登上高台，神情嚴肅的袁紹朝眾人一輯，隨後目光欣喜的看着天空，朗朗念道：“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紹等……”
飽賦感情，讀的又慢又停頓，着實讓陌書彥感到有些頭疼，足足念了十餘分鐘，袁紹方才停了下來，端起面前斟滿酒的酒杯，恭敬的對天一拜，倒在身前，再度念道：“本初定當有功就賞，有罪必罰，還望各位遵守軍紀，勿要違犯。”
“唯命是聽。”眾人齊聲答道。
如此一來，登壇祭天大典就結束了，袁紹對眾人的反應頗為滿意，左手持兵符，右手持將印，緩緩走下兩層高台，縮進與眾人的距離后，目光灼人開口說道：“如今先立吾弟袁術統領大軍糧草之事，合理調配，使得諸營糧草充足，無往不勝。”
“袁術接令。”
不等諸侯反應過來，袁術已直接上前拜服，接下了軍令，話音落地，塵埃落定。
見狀，諸侯無力反駁，只能默默接受了這個軍令，稍稍縱容袁紹以權謀私的心思。
諸侯身後的陌書彥目光閃爍，臉上露出讚歎的神色，差點忍不住想誇讚袁紹、袁術二人。
這種配合，打的諸侯一個措手不及，還不敢反駁，畢竟軍令如山，袁紹剛下達首次軍令，誰人敢觸其鋒銳，與尋死何異？袁紹隨意安排一個擾亂軍心的罪名就可以讓諸侯們吃不消。
在陌書彥看來，袁紹正是抓住了諸侯初期不敢公然忤逆他這個盟主的軍令，方才敢如此明目張胆的擴大手下的勢力。
不過袁紹顯然也不會做絕，不然以後諸侯也少不得使絆子，輕咳兩聲，袁紹再度說道：“如今盟軍剛建，急需一場戰鬥來顯示我軍軍威，哪位諸侯願意為先鋒，抵汜水關挑戰？”
袁紹言畢，高台下的各方諸侯頓時相視相望，思慮得失，更重要的是考慮自身的實力，若是因為此招損兵折將，讓自己實力大大折扣，這是諸侯不可能接受的。
突然，諸侯中走出一名紅袍朱紅甲中年男子，觀其外貌，突睛火眼，寸長鬍子整齊向中間斜揚，臉龐頗有幾分英氣，咄咄逼人。
行至袁紹身前，中年男子微微一拜，目光如電，深邃如水，朝袁紹低沉的說道：“長沙太守孫堅，願為先鋒，為盟軍奪下汜水關。”
原來這就是孫堅，果然氣度不凡，性情闊達，對於男子的身份，陌書彥倒不是很驚訝，畢竟早已知曉孫堅會出現請戰，只是因孫堅的氣質容貌所迫，覺得有些賞識，有感而發。
“文台勇烈，氣勢如虹，可當此任。”袁紹見孫堅主動請戰，不至於無人應戰，讓自己落了面子，心裏頓時高興無比，趕緊委任孫堅，順水推舟。
見袁紹應允，孫堅再度一拜，剛想轉身離去，組織本部人馬前往汜水關，袁紹的聲音卻再度響起。
“且慢。文台此去，實乃揚我軍威之行，還望孟德能夠借出手下雲逸先生充當謀士，有助於此戰大勝。”
隨即，諸侯的目光投到了陌書彥身上，皆是不知袁紹深意，特別是孫堅，完全不理解為何帶上陌書彥能大勝，心中頗為反感此等紙上談兵之謀士。
而陌書彥聞言愣在當場，目光獃滯的看着袁紹，內心亂成一團，這個袁紹抽什麼風？突然安排我去前線作戰？
正巧一股涼風吹拂而過，陌書彥正可謂透心涼，不知所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正是此理。
曹操眼亮如星，本想阻止，卻又心中一動，淡然一笑：“但憑盟主調配。”
“好，那就這樣定下了來，不知先生可有異議？”袁紹大喜，轉而眼似銅鈴，盯着陌書彥問道。
餘光深深的瞄了曹操一眼，陌書彥瞬間懂得了曹操的心思，無非想試探一下我的真才實學，面對這必敗的一戰，陌書彥甚是惆悵，也只能先答應下來再做打算。
面對袁紹灼灼逼人的目光，陌書彥微微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見狀，袁紹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譏諷的朝陌書彥笑了笑，隨後張開手，向諸侯大笑道：“那我等就在此等候文台與雲逸先生凱旋歸來。”
“諾。”
眉頭微皺的孫堅也只能輕輕搖了搖頭，帶着陌書彥離去，組織本部人馬，即刻前往汜水關。
出營之時，張烈請求入軍保護陌書彥，孫堅並未阻止，大軍開拔，頗為壯觀。
張烈的到來，讓憂心忡忡的陌書彥心中稍安，至少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