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軍匯合
“頂住！援軍就快到了，一定要頂住！”
狂狼部族長，金柯忽骨，一個膚色黝黑，手持狼牙大棒，體壯如牛的中年男子。此刻已經親自上陣，與御前軍廝殺在一處。
金柯忽骨，手中狼牙大棒猛然揮出，直接將一名御前騎手砸落下馬，生死不知。
“受死！”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喝，金柯忽骨剛一回頭，手中狼牙大棒還未舉起，便看見一個赤甲男子，快速向自己接近中，隨即便感到腹部一涼，然後一陣劇痛湧上大腦。
“顏昭武奉命前來助陣！”
顏良一把將刀身拔出，大聲喝道。同時大戟鐵騎也猶如虎入羊群，手中半月戟無論是刺還是劈砍都擁有恐怖的殺傷力。
面對如此虎狼之師，娥人的士卒當真是猶如蟻聚之兵，烏合之眾一般，毫無還手之力。特別是此刻腹背受敵，前有御前軍的猛攻猛打，後有大戟鐵騎如入無人之境。
再加上主將陣亡，三管齊下。娥人士兵已經開始有潰敗的跡象，之所以還未潰敗完全是因為雙方此刻已經殺紅了眼，焦灼在了一起，而不像呼羅嚴部那一戰，尚有一線生機。
“嗤……”
一名大戟騎手，身形一偏避過一支利箭，同時手中半月戟用力一揮，一顆人頭凌空飛起，向一旁落去。
人頭正巧落在匆匆趕到的蕭昱馬前。蕭昱眯着眼睛看了看人頭又看了看戰場，隨即將佩劍拔出，一指戰場:“全軍衝鋒！殺！！”
“殺！！”
蕭昱身旁諸將，紛紛策馬衝出，大軍緊隨其後，奔赴戰場。
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蕭昱大軍的出現，頓時讓士氣低落的狂狼部徹底崩潰了。
喪失膽氣的娥人只知道一味的逃跑，此刻的他們沒有成敗，沒有榮譽。腦子裏除了恐懼之外一片空白，見到哪裏沒有敵人，便向那裏跑去。
戰場上一片混亂，有很多人失足摔倒之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因為他們會被後面混亂的同伴給活活踩死。
戰鬥和掃尾工作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已經基本完成。
“賢侄無恙呼？”
就在蕭昱指揮清掃戰場時，一個清瘦，高大膚色白凈，一身玄色魚鱗重甲，臉上帶着幾分書卷之氣的中年男子來到蕭昱面前，親切的問候道。
單從面相上來看，這男子比起軍人，反倒更像是個儒生。
“小侄，如何無恙？家父新亡，我等被圍困於孝業山，幾次突圍都以失敗告終。若非得昭武相助，小侄與北邊軍全體將士便要為國捐軀了！”
蕭昱看着來人，臉上頓時冷若寒霜，就更誰欠了他幾百萬不準備還似的。言語之間也分外刻薄，彎酸。
“少帥。”
一旁的柳闞連忙拉了拉蕭昱的衣甲，示意蕭昱要忍耐。
“放肆！竟敢對主帥無理！”
司馬游還未有何表示，一旁一員白袍小將，卻已經搶先出言呵斥道。
同時手也扶上了腰間的佩劍，現場一副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嗯～？”
不遠處的顏良，剛剛從金柯忽骨的屍體上，扯下一串狼牙項鏈和一把做工精美的金鞘匕首。一抬頭便看見了這邊的情況，兩三步沖至蕭昱身旁，虎目圓睜，狀若食人一般盯着那白袍小將。
“好了，楊興，此事的確是我之過。堂堂七尺男兒，既然敢做，那就要敢當！”
司馬游連忙伸手一擋，阻止楊興繼續激化矛盾。同時似乎若有所思一般的在顏良周身掃視一周后，便立刻收了回來。
“當時，的確是我，求勝心切，下令令尊追擊才導致令尊中伏身亡，此乃我之過也。”
說完司馬游對着蕭昱便是深鞠一躬，似乎是在懺悔，在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少帥。”見此一幕，柳闞連忙輕輕的推搡了一下蕭昱。
“哼～！”
出乎意料的是，蕭昱並沒有如柳闞意料之中，那樣暫且忍上一忍，虛以委蛇一段時間。而是冷哼一聲，直接拂袖而去。
“告辭！”
蕭昱一走，顏良也是抱拳，行了一個軍禮后便轉身追隨蕭昱離開。
“這……？對不住了，司馬將軍。蕭帥新亡，我等又連日血戰，少帥年輕氣盛，難免有些火氣，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二人一走，柳闞頓時變得進退兩難了起來。無論雙方有什麼過節，蕭昱還是徐臣，司馬游還是這北地戰區主帥。
如此態度只會開罪司馬游，況且眼下八萬御前軍盡在此處，若是司馬游暴起發難。僅憑兩萬多北邊軍，還都是疲憊之師，又有幾人能夠生還？弄不好便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形勢所迫，哪怕有再大的怨氣，恨意都應該暫且放下才是。
在柳闞眼中，蕭昱並非是如此莽撞之人，審時度勢四字，他不應該不懂才是。
但是他對司馬游現在對司馬游的態度，必然會使司馬游對他心生怨恨，柳闞也只能不斷的打圓場，盡量降低司馬游心中的不滿。
“柳老將軍，何出此言。蕭兄之事，乃本將之過也，本將這段時間思及至此寢食難安。天明喪父心有怨氣實乃正常，不過幾句譏諷之言，本將還不至於和一孩子置氣。”
司馬游信手一揮，言語之間，皆是一副上位者寬宏大量的姿態。似乎當真沒有將蕭昱之言當成一回事一樣，但事實如此，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
“司馬將軍，乃是北地戰區的主帥，我家少帥不過是下屬。主次不分乃軍中大忌，司馬將軍能有如此胸襟，在下替我家少帥在此謝過了。”
說著柳闞一拱手，對着司馬游便是深深一拜。
“柳老將軍，這是折煞於我啊！”
司馬游雖是這樣說的，但身形卻不偏不倚，受了這一拜。
“在下告辭。”
“柳老將軍，請便。”
司馬游一伸手，示意柳闞可以離開了。
柳闞也就恭敬的後退兩三步后，才轉身離開。
“虎父犬子！蕭驍也算是個人物，其子卻如此不堪，若為勇士當拔劍相向，若為智者當忍辱負重，虛以委蛇。但……他卻只能出言譏諷，有心而無膽，無智且無勇，庸人爾。”司馬游語氣中的鄙夷之意，分外明顯。
“蕭驍有這麼一個兒子，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吧？反倒是顏良，柳闞這二人需要謀劃一番。”
司馬游摸着自己的下顎，目光在柳闞，顏良二人身上不斷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