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面夾擊
“主公，末將有一事不明，還請示下。”
大道之上，兩萬多北邊軍，緩緩前進着。蕭昱等人騎乘着戰馬，位於中軍。
“昭武，有事但說無妨。”
“如今各大要道均已被胡蠻封鎖，無論哪一條路少說也有三四萬胡蠻。他們以逸待勞，而我軍長途跋涉，本便失了先機，況且即便進入樊陽，我軍也是疲憊之師，司馬游可是左相之人！”
蕭昱之父，蕭驍乃是右相一派的，素來便是左相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一點人盡皆知。
而司馬游又是左相心腹，此次抵禦甬，娥聯軍的三軍主帥也是司馬游。當日司馬游也是以這個身份，強迫蕭驍追擊娥人，而自己卻退守樊陽。
可以說，司馬游比任何人都想讓北邊軍覆滅，只要北邊軍一日尚在，就難保不會有人會為蕭驍復仇。畢竟蕭驍在北邊軍中的威望，司馬游可是清楚得很。
“正是因為，他是左相的人，我才會前往樊陽。”
蕭昱微微一笑，臉上帶着一絲有意賣弄的自豪感，自己可是考慮良久才想通這之中利害。
“這……末將就不明白了。”
若論臨陣斬將，馳聘疆場，顏良自負這北邊軍中，無一人是自己的對手，但這些彎彎拐拐的花花腸子，顏良卻是拍馬不及。
“支持右相的只是我父親，而不是北邊軍。同樣也不是我，即便他對我有所戒備，但整整三萬北邊軍，這隻老狐狸必然不會放棄。”
“原來如此，主公……”
“報……！”
一騎輕騎，飛馬沖至陣前。
“報，前方約五里處，發現娥人狂狼部的營地。”
“怎麼這麼快？地圖！”
蕭昱眉頭一皺，按理說不應該怎麼快啊？據此十多裡外的回馬坡，才應該安營紮寨的首選才對。
“再探！”
蕭昱一揮手，命令到。
“是！”
“主公，要不末將先去探探虛實？”
探馬走後，顏良首先對蕭昱請纓道。
“不急，傳令下去，衣不卸甲，刃不離身，就地歇息片刻，做好進攻準備。”
“是！”
一旁的柳闞立刻下去，通知全軍。
“顏良！”
“末將在！”
“稍後若是交戰，你統帥本部五百大戟鐵騎為先鋒，我要你像一把尖刀一般，給我狠狠刺入敵人腹部。不要管其他，直取狂狼部族長人頭！”
“末將領命！”
“沒有在回馬坡安營，但也算是一件好事。”蕭昱眯着眼睛，仰望這上空，口中喃喃自語着。
“報……！”
時間不長，探馬便再次回來。
“報，娥人已經做好了迎戰準備，但似乎並不是針對我軍。”
“不是針對我們？除了我們還有誰會冒這麼大風險攻擊娥人？”
探馬的話讓蕭昱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實在想不通這北地之中有誰有怎麼大膽子？如今甬，娥兩族聯軍敢戰之士多達三十餘萬。不要說北地了，就是整個徐國舉國一戰也不敢說有必勝的把握。
“誰會打娥人？難不成是司馬游那個孬種？”顏良剛好帶着五百大戟鐵騎過來，便聽到了探馬的彙報，帶着譏諷意味的順嘴一說。
“司馬游？”
蕭昱念叨了一下之後，突然眼前一亮。
“司馬游！對了！肯定是左相那隻老狐狸，他讓司馬游出兵的，快！顏良。”
“主公？”
“你率大戟鐵騎速速趕去狂狼部附近，若是發現御前軍正在交戰，你便稍後一二，待戰況焦灼之後，在異軍殺出直搗黃龍！”
“末將明白！都跟我來！”
顏良手上一揮，一馬當先，五百大戟鐵騎緊隨其後。
“全軍啟程，跟上他們！”
顏良走後，蕭昱也立馬傳令下去，全軍火速跟上。
……狂狼部，營地……
“還真是御前軍，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顏良一行，騎乘的都是寶馬良駒，不消片刻便已經來到了戰場附近。
此刻戰局初開，八萬御前軍似乎已經傾巢而出。
徐國本便是以武立國，哪怕這些年由於國君昏庸，奸臣弄權致使實力有所衰弱，但御前軍的戰力依舊不可小覷。
徐國地處北方，靠近衍水，故而以水德而立。作為禁軍之一，御前軍皆是一身玄墨扎甲，一萬御前騎組成先頭部隊，宛如一股鋼鐵洪流，在狂狼部的軍陣中肆意踐踏。
其後的步兵，由刀盾兵居前，長槍手次之，弓手處於最後張弓射之，箭如雨下，將狂狼部死死的壓制住。
刀盾兵與長槍手，穩紮穩打，步步前進。
“哈！哈！哈！”
“砰砰砰……！”
每前進一些，他們便會在幾乎統一的時間，發出一聲戰吼。再加上戰甲，刀兵之間相互摩擦，碰撞所發出的刺耳之聲，將會進一步瓦解掉對方士氣。
“沒想到司馬游還有這等本事。”
雖然顏良最強的是武力，但作為一員大將，當時的天下第一諸侯袁紹的首席大將，他的統帥能力也絕不會弱。
一眼便看出了司馬游是想要步步蠶食，以絕對的優勢，徹底擊潰狂狼部的士氣。
“可不能讓御前軍那群傢伙專美於前，兄弟們，我們上！鐵衛軍的氣勢……”
“打出來！”
五百大戟鐵騎立刻接上下一句。
“殺！！”
顏良一抖韁繩，直接向狂狼部的後方殺去。
“手戟，準備……”
御前軍徹底吸引了狂狼部的注意力，加上五百鐵騎，數量確實不算太多。所以即便已經接近，狂狼部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行動。
五百大戟鐵騎，一隻手握住大戟，另一隻手在腰間的掛囊摸出一把小戟，做出投擲的姿勢。
“擲！”
說是小戟，但卻也有人頭大小。大戟鐵騎的騎手本身便是軍中的大力士，再加上戰馬衝鋒的力道，一戟扔出，直接將前方的眾人砸到在地。
幾個呼吸之間，三把小戟便被全部扔出。那一瞬間滿天都被這些小戟所覆蓋，被擊中着無不殘肢斷臂，有一些甚至被削去半邊腦袋。
“誅殺胡蠻！”
五百大戟鐵騎，集體換上半月戟，從用小戟撕開的缺口處，徑直衝了進去，直奔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