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臉面高於一切

今天的洋房中，從早上開始就飄蕩着異樣的氣氛——暴風雨前的寧靜。敵人的身份——蒼崎橙子的存在暴露后，青子和有珠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即使是吃飯時的談話也變得稀少起來。做好分工的少女們，為了完成各自的任務，已經忙得焦頭爛額。

而這倆人今日一反常態的待在客廳里鹹魚，這反而讓上谷意識到今晚會有什麼事情。

“下雪了。”上谷向沙發上的兩人搭話。

青子沒有說話。

“說起來下次見面我該怎麼稱呼橙子小姐，大姨姐？”上谷小聲BB着。

“你！”青子一下子彈了起來。

“說起來大姨姐的發色比青子你要深啊，那種漂亮的發色，剪短了真可惜。”

“剪短？”你說大姐的頭髮？”青子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

“嗯，大姨姐的頭髮比有珠還要短呢~~~~~~怎麼了？”

“沒什麼，那個人以前頭髮比我還長呢……她把頭髮剪掉了啊~~~~~~”青子自言自語着，完全忽略了“大姨姐”這個稱呼。

有珠對此似乎也很感興趣，黑色的眼睛看着上谷。

“難道剪頭髮還有什麼問題嗎？”上谷有些不解。

“嗯……確實如此。反正現在也沒事可以做，就給你解釋一下吧~~~~~畢竟如果沒有你說出這點的話，我們就會在未知的情況下和橙子作戰了”

“算作嘉獎怎麼樣？畢竟在那樣的攻擊中活了下來~~~~”青子這樣說著，向有珠看了一眼。

而有珠則是不置可否。

“說得簡單一點，對魔術師而言，頭髮也是一種武器。自古以來，人的頭髮和眼睛就容易作為魔術施放的材料。特別是女性。”

“眼睛的顏色越多越好，頭髮的話越長越好。你就把頭髮看成是那種容易代替自身，在漫長的歲月中養大的既原始又強大的‘原料’就行了。”

“我把頭髮留長就是這個原因，雖然頭髮的護理很麻煩，不過作為女性還是有那麼點興趣的。”

“那麼，對你來說大姨姐的頭髮短了不是好事么？”上谷扭頭看了看有珠，對於一個火腿都切不齊的魔女，護理頭髮什麼的果然還是太難了。

“如果只是在來到這裏之前用完了的話還好說，長了的頭髮有着很多用途。雖然我只會用在瞬間的術式強化上，但是大姐的話應該會把它做成術式的永久性輔助裝置。積蓄了歲月和想法的頭髮，可以說是魔術師的分身。”

“也許大姐用掉了超過二十年的頭髮，換來了相當強大的使魔。”

聞言，上谷有些愕然。

“沒必要擔心，不會有能使三咲灰飛煙滅的使魔啦~~~~~~~~確實使用的頭髮歷史越長，能造出的使魔就越強大，但是使用了頭髮的魔術師得將過去一直積累的三柱之一從頭修鍊。頭髮剪短之後還得留長吧~~~~~~使魔那東西做起來容易，但是數量很少的原因就是這個。”

似乎是在談話的時候想通了什麼，青子的心情逐漸變得愉快起來~~~~~~

“奇怪，橙子小姐可是人偶師啊，創造使魔，卻使自己的水平降低，她究竟在想些什麼……”有珠端着下巴思考着。

“只是沒有協助者吧~~~~~不想在蒼崎家的內部糾紛里藉助別人的力量，所以想自己把一切搞定吧。”青子答道。

“啊………………搞不好遊樂園的人偶就是大姐用頭髮創造出來的……”

“我認為，橙子小姐的使魔應該會比她更強才對……”有珠說出了心中所想。

“也就是說想同時壓制住我們兩個嗎……到時候，無論我們誰抽到了難對付的那個，也別恨對方哦，有珠~~~~~不過我可不認為她能在使魔方面贏過你~~~~~~”青子很是樂觀的樣子。

“青子，即使將二十年的積蓄賦予了使魔，如果只是小動物，那還是有相當大的局限。所以，橙子小姐要是準備了能當王牌的使魔的話……最能把人類逼上絕路的果然還是人類。”

“好好~~~~我知道了，那樣的天才確實總會嚇人一跳，無論準備了什麼生物的屍體我都不會覺得吃驚的。”對於有珠的當頭棒喝，青子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大姐過去就是符文魔術師，所以能夠預測到她的戰術，看來她的王牌就是使魔了，自動人偶在之前的戰鬥中應該都用光了吧~~~~~~”

青子看向了有珠，有珠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那就和預定的一樣，今天就了結掉吧！這一個月來受到她照顧的人情，我一定要變本加厲的還給她！”青子握緊了拳頭，看上去就像是撲通的姐妹掐架，恐怕也確實是真的姐妹掐架。

夜幕降臨，洋房中沒有了青子和有珠的身影，留下的只有上谷這個看門大爺。

上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古老的顯像管電視，他很想問問倆人要是光榮了自己能不能繼承這座房子，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廢話，大姨姐能真的把青子幹掉嗎？恐怕愛的教育會多一些吧~~~~~~~~上谷這樣想着。

這塊土地上的五處支點已經被破壞了三處，再被破壞下去的話，就意味着青子她們的失敗。青子和有珠為了保護剩下的支點，不得不分頭行動。力量稍弱的青子，借了有珠的一隻使魔，前往有着最強魔力供應的陶川支點。有珠則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前往了社木支點。

在逃離文明社會束縛，魔術能發揮最大威力的深夜。年輕的魔女和見習魔法使在相互祝福之後，離開了洋房。

二人出去的時候，上谷一直將她們送到了門廳。上谷沒有說什麼，青子也一語不發。雖然有珠回頭看了看上谷，但最終還是把這個局外人丟在了原地。

就這樣，上谷坐在大廳里，打開了古老的電視機，靠着銀他媽來給自己釋放壓力。

“鈴~~~~~”電話響了，在這詭異的洋館裏，上谷似乎第一次聽到這麼現代的聲音。

“你好，這裏是久遠寺洋館，請問您找誰？”上谷拿出了在電視劇上學的九點小姐姐接待話術，來應付這位奏響午夜凶鈴的來電者。

“上谷……君……”

“聽你這語氣……似乎被揍的挺慘……”上谷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麼不着調的話，也許是壓力真的太大了。

對上谷的聲音，有珠沒有反應，電話的另一頭卻充斥着嘈雜的，彷彿街道般的雜音。

“你們不會是在大街上開打了吧……”上谷又說了一句。

漫長的沉默之後，有珠終於又說話了。

“她……回來了嗎？”

“沒有，也沒有來電話。”

“是嗎……”

“你在哪？我去接…………”

“嘟…………………………”電話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