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 只對她溫柔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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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馥見狀,略微垂下頭避開了蘇墨陽的目光,拒絕道,“我不用你送。”
“你走你的,本宮走本宮的,並不會礙着你。”蘇墨陽眼中依舊有着柔和的笑意,與以往冷冰着一張臉的他,很是不同。
段馥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罵道,“無賴!”
這已經不是段馥第一次罵蘇墨陽無賴,但他卻一點都不介意,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幾分。
“你喜歡就好。”蘇墨陽溫和的道。
段馥一時啞口無言,她能喜歡嗎?也不知他是從哪裏看出來,她喜歡無賴。
不想與他多費唇舌,段馥轉身繼續往醫館的方向走去,不僅越走越快,最後還用上了輕功。
怎料蘇墨陽緊跟其後,雖然身上有傷,但輕功依舊輕盈俊俏,追上段馥,一點都不吃力。
原本今日要夜探曾府的人應該是段羽生,但蘇墨陽將他攔了下來,理由是不想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私會。
段羽生當時聽見他這話,簡直哭笑不得。他的女人是他妹妹,即便在曾府遇見了,那也不叫私會吧?
“聽見什麼有用的信息?”蘇墨陽朝段馥問道。
段馥側目看他一眼,繼續往前飛,“你不是也在嗎?”
“本宮去的晚,剛準備偷聽,就被你發現了。未免引來侍衛,本宮這才隨你快速離開的。”蘇墨陽有些委屈的說道。
段馥不理會,有些冷淡的道,“那你可以回去繼續聽啊?說不定她們還再繼續討論,你還能聽到更重要的信息。”
“你若是每晚都去,指不定還能聽到更多有利於你的信息。”
段馥最後一句話,分明有着賭氣的成分在裏面,說完之後發現蘇墨陽沒有出聲,她一回頭,看見蘇墨陽停在一堵圍牆邊上,伸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樣子。
因為月色不太明的緣故,段馥其實看得並不太清楚,痛苦的表情只是她的主觀臆想。
“你沒事吧?”她不放心的折了回去,雖然心裏很抗拒去關心他,身體卻不受控制一般,自己折了回來。
段馥一臉糾結的看着蘇墨陽,站得有些遠,離蘇墨陽少說也有一米遠的地方。
“唔,我沒事。”蘇墨陽聲音顫抖的說道。
說完,他整個身體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似乎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段馥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可是傷口裂開了?”
蘇墨陽心底偷笑得歡實,面上卻是痛苦之色,有些虛弱的說道,“或許是。”
這裏離醫館已經不遠,段馥沒有多想,伸手拉過蘇墨陽一條手臂繞過自己的脖子,扶着他往醫館那邊走。
蘇墨陽全身的力氣壓過來的時候,段馥差點吃不消,雙腿打了個趔趄,帶着蘇墨陽一同摔倒。
幸而蘇墨陽伸手扶住了牆壁,抱歉的說道,“若是太重,你就將我放在這裏吧!等這波疼痛緩過去,我可以自己回府。”
“你回醫館吧!我在這裏看着你離開。”他今日溫柔得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讓段馥很是不習慣,瞪了他一眼,怒道,“婆婆媽媽的做什麼?趕緊的,這點重量,我還吃得消。”
自從皇宮中回來,蘇墨陽便喜歡用這種眼神看她。溫柔得彷彿要滴出水來,又是欣喜,又是期待的眼神。
段馥被他看得心裏發抖,直接低下頭,咬牙扶着他回醫館。漸漸適應了他的重量以後,好似也沒有一開始那般重。
不過,段馥不知道的是,蘇墨陽故意收了力道,沒有讓自己全身的重力都壓在她身上。若真的全都壓過去,以段馥如此單薄的身子,估計一下子就會被他壓倒在地上。
雖然,那樣的結果他也挺期盼的,說不定他還能乘機吃上一頓豆腐……
但眼下的氣氛如此美好,他不忍心破壞。也不知下一次,同樣的招數用在她身上,還奏不奏效。
段馥哪裏知道蘇墨陽這麼想,她心思單純,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當她扶着蘇墨陽回到醫館的時候,春江和花月等吃瓜群眾差點驚掉了下巴。
今日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吧?
“姑娘,你和主子這是怎麼回事?”春江嘴快的問道。
段馥扶着蘇墨陽走了蠻長一段距離才回到醫館,此時氣喘得連說話的空檔都沒有。
她好不容易攙扶着蘇墨陽進了醫館,緩了一口氣,吩咐春江將她醫療箱取來。
蘇墨陽看一眼醫館內的人,除了自己送到段馥身邊的兩個丫鬟,還有兩個玉玦的人。
這兩個人的事他已經聽屬下彙報過了,對於段馥將兩個人留在醫館中,他心裏十分不滿。
但近段時間他和段馥的關係不太好,他不想二人關係繼續惡劣下去,便對這兩個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眼下他與段馥的關係稍微緩和了一些,他也不想這個節骨眼上給段馥找不如意。
蘇墨陽見段馥要親自動手給他檢查傷口,立即出聲阻止道,“本宮自己來。”
開玩笑,若是被她發現是他騙了她,她還不得冷落他好幾天?
“你自己來?你確定?”段馥蹙着眉頭,擔心的問道。
剛剛見他疼得那般厲害,傷口一定裂開了吧?前日在皇宮中替他包紮傷口的時候,也沒見他疼得那麼厲害呀?
莫不是傷口裂開得十分嚴重?
“你把葯留下,我自己上藥就好。”蘇墨陽堅持道。
段馥不放心,“我得看下你的傷口,若是裂開得太嚴重,或許需要重新縫合。”
蘇墨陽不讓,看一眼墨竹和墨香,小聲說道,“有外人在呢!你得注意一下影響吧?莫不是,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我了?”
他沒有在段馥面前自稱本宮,發現簡單普通一點,反而更容易拉近彼此的關係。
蘇墨陽為了能把段馥娶回去,已經將自己逼格一路降低,從高冷無情的皇子,變成了暖心無賴的路人甲。
聞言,段馥瞪了蘇墨陽一眼。她瞪人的樣子像一隻氣鼓鼓的松鼠,十分可愛,一點威脅性都沒有,但她自己不知道。
蘇墨陽愛極了她這瞪眼的動作,總覺得這一眼裏面,除了生氣,還有一點撒嬌的韻味。
“胡說八道!”段馥怒道,“你想要自己包紮便自己包紮,我才懶得管你。”
說完,她將一瓶葯放在了桌面上,走之前吩咐墨竹道,“你留下幫他包紮一下傷口。”
“本宮不需要外人幫忙。”蘇墨陽語氣不太友好的說道。
在他眼中,玉玦的人,就是外人。
這原本是吃味的話,聽到段馥耳中卻變成了另外一番意思,以為蘇墨陽所指的外人,是包括她和墨竹在內。
當即出聲說道,“春江和花月留下,墨竹和墨香隨我離開。”
蘇墨陽察覺到段馥語氣不對,立即喚了一聲,“阿九……”
段馥步子一頓,卻沒有回頭看他。
被留下的春江和花月無辜躺槍,看着自己主子求解。
蘇墨陽揮了揮手,讓她們出去,春花月猶豫道,“主子,你的傷……”
“本宮自己來即可。”蘇墨陽冷聲說道。
兩個丫鬟不敢多留,灰溜溜的出去了蘇墨陽根本就沒有受傷,不過還是做做樣子換了葯,至於紗布上沒有鮮血的漏洞,他給自己手指劃了一道口子,將漏洞給補上了。
不過,他常年征戰沙場,自己給自己換藥和包紮傷口不在話下,就是綁得沒有段馥綁的那般美觀而已。
待他收拾好自己走出醫館,春江和花月還守在門外,看見他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只聽花月說道,“主子,姑娘問你的傷口可有裂開?”
蘇墨陽並沒有回答,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袍,看起來既高冷,又英俊不凡。
“她人呢?”他冷聲問道。
他習慣了用這種冰冷的語調與人說話,也只有在段馥面前,他會稍微緩和幾分。段馥在他眼中,是不同的。
除了她的其他人,他的情緒不會有多大起伏,包括自己的父母兄弟。
即便是太後上官鳳,他在她面前,也很難露出一絲溫柔來,不過尊敬倒是有的。
“姑娘回房歇息了。”花月回答道。
蘇墨陽朝段馥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路春江和花月立即跟了上去,“那兩個人,如何?”
他問得簡短,花月卻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問的是什麼,立即回答道,“目前還算安分守己。”
“若是他二人敢將祝九的任何消息傳給玉玦,就不必留他們了。”蘇墨陽冷聲說道。
“是。”花月恭敬的應了一聲,看見自家主子到了段馥的房門前,並伸手敲了敲門。
一會兒過後,房門不僅沒有打開,連裏面的燈都熄滅了。
這時,蘇墨陽回頭看了一眼跟來的春江和花月,雖然沒有說話,那雙冰冷無波的眼睛卻已經下了命令。
兩個丫鬟朝蘇墨陽彎了彎腰施了告退之禮,這才離開。
如此一來,段馥的門前除了蘇墨陽,再沒有其他人在。
“阿九,我的傷並無大礙,你無須擔心。”蘇墨陽輕聲細語的說道。
若是春江和花月還在,一定會以為自家主子撞鬼了,竟然也能放柔了聲音,與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