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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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的兒子半夜又發起了高熱,多虧段馥將人留下,才避免他陷入危險之中。段馥陪着孩子一陣晚,翌日清晨,孩子的燒才退了下來,再喝了墨香煎來的葯,體內的病毒算是得到了控制。
花氏的兒子不過三歲左右,長得十分可愛,一大早醒來,睜開雙眼就瞧着段馥猛的打量,還天真的問道,“姐姐,你是神仙嗎?”
段馥一愣,轉眸看向他,“怎麼這般說?”
她熬了半夜,眼袋下全是青色,面容上怎麼看也和神仙掛不上鉤。卻聽花氏的孩子說道,“因為娘說,只有神仙才會救人於苦難之中。姐姐救了我,所以姐姐是神仙嗎?”
聞言,段馥溫和一笑,搖了搖頭,再孩子露出失望之色之時,她補充道,“姐姐雖然不是神仙,卻是大夫,能治許多人的病呢!”
“那姐姐豈不是比神仙還厲害?”小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段馥。
段馥神秘的一笑,“你猜?”
花氏在一旁看着,心裏說不出的感動,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小奎,還不趕緊謝謝姐姐,要不是她留下我們母子二人,娘親都都不知道要如何辦才好。”
花氏身上濕掉的衣服昨晚已經換了下來,身上穿着的這件,是花月的舊衣裳。花月是王府裏面出來的丫鬟,即便是舊衣裳,那也是十分好的布料。花氏穿着這樣的衣服,明顯有些不自然。
“謝謝神仙姐姐。”小奎用他稚嫩的聲音說道。
段馥心中一暖,對着孩子溫和的笑了笑,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小奎真乖!”
她忙了半夜,小奎的燒已經退下,在春江和花月的侍候下,很快回了房間,挨着枕頭就睡著了。
到了傍晚時分,段馥才醒來,她洗漱一番,吃了些東西,這才去檢查了小奎的病情,聽墨香口述,已經不曾再發燒。
段馥又寫了一個藥方,讓墨香去抓了葯,讓花氏帶着葯回去。花氏對段馥說了好一會兒感謝的話,才帶着小奎離開。
入夜時分,段馥準備了一番,決定夜探曾府。
憑她三腳貓的功夫想要夜探曾府自然是不行,不過她輕功不錯,加上她的空間裏面有沉夢,只要不遇到高手,她應該都可以對付,即便遇到了高手,她也有脫身的辦法。
“姑娘,你要去何處?”春江看見段馥獨自一人出醫館,立即跟了上去。
“四處走走就回。”段馥說道。
春江跟了上去,“那奴婢陪着你一起吧?”
段馥停下腳步,看春江一眼,語氣堅持,“不用。”
聞言,春江只好停下腳步,看着段馥消失在夜色中。花月見她停在門口觀望,問她,“你看着門外做什麼?”
春江苦笑道,“姑娘她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花月一愣,段馥回來后對她們有些冷落,大概是惱她們將她的事情告訴了蘇墨陽。但她獨自一人外出,實在讓人不放心。
“放心好了,王府的影子暗衛跟上去了。”春江說道。
花月點了點頭,回頭看見墨竹正看着她們兩個。
自從墨竹和墨香他們來了之後,春江和花月便從未與他們說過一句話,即便對面看見,也不會打招呼。而墨竹和墨香兩個人都屬於那種很沉默少言的那種,很容易被人忽略,他們卻又無時無刻不在。
比如此時,一回頭,就能看見他們其中一個站在她們身後。
“你怎麼像幽靈一樣?”花月嗔了墨竹一句,拉着春江離開。
墨竹卻彷彿沒有聽見花月的責怪一般,徑直走到門邊,看着外面的街道,微微的蹙了蹙眉頭。
段馥從醫館出來后,施展輕功,很快就到了曾府大門外。那次迷迷糊糊的走到這座府邸外面,只覺得熟悉,如今想來,她當然熟悉,因為這座府邸,曾經就是段家在京城的家。
以前那匾額上寫的也不是曾府,而是定北侯府。
她要進自己的家門,自然容易。她清楚的記得那裏是主院,那裏是偏遠。那裏比較荒僻,平時沒有人去。
段馥選了一個離主院比較遠,以前就荒廢的院子跳了進去。她原本猜測,這個院子應該不會住人,卻沒有料到,一跳下去,就與一雙眼睛對上了,嚇得她差點失聲大叫。
那是一雙渾濁且帶着痴痴笑意的眼睛,看見段馥從天而降,她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偏頭將她打量了好幾眼,“你是誰?”
段馥聽她聲音,發覺她說話的語調與正常人不同,似帶着痴意。她趕緊後退一步,將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發現眼前的是個蓬頭垢面的女子,看身量,大概有十六歲左右。
“你又是誰?”段馥反問了回去。
那少女被問住了,偏着頭想了半天,都想不起自己是誰,她嘀嘀咕咕的說道,“我是誰?我是誰呢?”
段馥並沒有在她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撒了一把沉夢給她,她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段馥怕她着涼,還特意將她搬回了房間裏面,這才離開。
沉夢的藥性比較厲害,中了之後,可以睡上好幾個時辰,這人是個瘋傻之人,已經夠可憐了。要是生病了,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來給她送葯。
因為段馥對府邸內的條條道道很是熟悉,加上她穿着夜行衣,矇著面紗,速度又快,自然輕而易舉的躲開了曾府里的侍衛,來到了曾夫人的房檐之上。
今日夜探曾府,並非忽然決定。那日在大殿之上,段馥已經聽明白,當初她父親自所以會被查,是因為有人舉報他通敵叛國,這才被查的。
而舉報她父親通敵叛國的人,就是曾祥軍。
她身材嬌小,趴在屋檐上,因夜色掩護着,很難被人發現。
眼下夜色正濃,離深夜還有一段時間,但房間裏的主人尚未睡覺,裏面還點着蠟燭。段馥小心翼翼的解開一片瓦片,朝屋子裏看。
只見屋子裏,曾夫人和其中女兒曾湘湘正在商量着什麼。
段馥支起耳朵,認真的聽着,因她不是常年習武之人,聽力不如練武之人那般靈敏,只斷斷續續的聽見母女二人提到瘋子。
從她們的面部表情來看,應該是要對那瘋子不利。
段馥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剛剛跳進院子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瘋丫頭,莫非這母女二人要對付的瘋子,就是那丫頭?
“她留下,是個禍患,我們必須提前除掉她。”
“可是,爹那裏我們要如何交代?畢竟……”
後面斷斷續續的說了什麼,因為二人交談的聲音越來越低,段馥根本沒有聽清。不過,她卻可以篤定,這兩個人合謀要害的,就是她剛剛遇見的瘋丫頭。
怎麼辦?救還是不救?
那個瘋丫頭到底是什麼人?她出現在曾家的偏院裏,一定和曾家有關。曾祥軍誣陷她父親,害得她家破人亡,曾家人的死活,她才不管!
段馥這般想着,因為想得出神,她並沒有察覺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待她要起身之時,一抬頭,發現身旁多了一個人,差點沒嚇得大叫出來。
蘇墨陽眼疾手快的伸手捂住她的嘴,“噓,是我。”
段馥拍了拍噗噗跳的心臟,眼神示意,“你是不是想要嚇死我?”
“跟我來。”蘇墨陽一手攬住段馥的腰身,準備帶她飛。段馥卻推了推他沒有受傷的胸膛,“我自己可以。”
二人在房頂小聲的說這話,生怕被屋子裏的人發現,更怕驚動了府里的護衛。兩個人,一個受了重傷,尚未痊癒,一個只輕工了得,功夫一般。
如此這般還跑到別人府中偷聽,可以用作死兩個字形容。
段馥倚仗的是自己的沉夢以及空間裏面的毒藥,蘇墨陽倚仗的莫不是他自己長得帥?
“好。”蘇墨陽笑着點了點頭,臉上連一塊蒙面的紗巾都沒有,簡直自信得過分。
段馥斜睨了他一眼,沒有多說話,與他一起飛出了曾府。也不知是這二人運氣好,還是今天曾府的護衛都在偷懶,從頭到尾竟然沒有驚動一個曾府的侍衛。
不過,段馥覺得,那是因為她對院子熟悉,猜到那條道沒有守衛,這才這般平順。
到了曾府外面,二人並肩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段馥率先開口問道,“你來做什麼?”
“你能去,本宮就不能去?”蘇墨陽一本正經的問道。
段馥停下腳步,怪異的看他一眼,不過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因為蘇墨陽看她的眼神,總讓她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
特別是前日兩人還親到了一塊……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蘇墨陽親,但感覺卻很奇怪,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酥麻心動的感覺。段馥覺得,她一定是生病了。
她想要儘快回醫館,往前走了好遠,發現蘇墨陽竟然一直跟着他。雖然心底很不想與他說話,或者與他眼神接觸,卻不得不停下來看向他。
“你跟着我做什麼?”
“送你回去。”蘇墨陽簡單的回答道。
夜色下,他看段馥的眸子黝黑的發亮,裏面閃爍着的東西,令段馥下意識的想要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