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高原真樹的專輯

第十六章 高原真樹的專輯

高原大輔是倭國一流的音樂人,雖然不是金字塔塔尖的那幾個人,但排名怎麼也能在前十邊緣徘徊。這一段時間,他更是致力於在華國傳播自己的音樂理念。而陳天遼、宋時晴參加京城小學生歌舞代表團進行訪倭活動的時候,高原是團里倭方指定的藝術指導,因此他們很早就結識了。

說起文化傳播,陳天遼是很佩服倭國人的。前世倭國一直致力於向世界推廣自己的文化,結果很多源於華國的事物在英語裏都被讀成了相應的倭國讀音,比如tofu(豆腐)、bonsai(盆栽)、Zen(禪),等等。當然,這些推廣陳天遼未必都服氣,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讓人佩服,比如倭國人對圍棋的推廣。

倭國把圍棋叫做igo(囲碁),簡稱為go(碁)。沒錯,大名鼎鼎的阿爾法狗(AlphaGo)中的Go就是倭語的囲碁。倭國不但傳承了源遠流長的圍棋文化,還進行了發揚光大,把圍棋的技術推向一個高峰。不僅如此,倭國還在世界各地廣泛開展圍棋推廣活動,不但在當地出資贊助各種圍棋比賽、開辦各種圍棋學習班,還組織世界各地的選手往倭國學習和比賽。其中也包括了華國的棋手。在前世,棋聖聶衛平和妖刀馬曉春等圍棋高手的崛起,倭國幫了很大的忙,而棒國圍棋的後來居上,倭國人也居功甚偉。所以陳天遼對英語的圍棋採用倭國的讀法,沒有什麼異議。

像圍棋這樣的事例還很多,比如前世讓華國人引以為傲的華國女排,其啟蒙老師便是把倭國女排帶成“東洋魔女”的大松博文教練。後來袁偉明教練根據大松的指導思想,結合華國的實際情況,嘔心瀝血地帶領隊伍,終於讓女排成為改革開放之初華國人的驕傲。而高原大輔也屬於向華國傳播倭國音樂理念的人之一。雖然有些文化傳播帶有令人不快的目的,但有些文化的傳播還是令人敬佩的。圍棋和女排的傳播屬於後者,高原大輔也屬於後者。

所以一見到高原大輔,陳天遼和宋時晴跟着竹川很恭敬地行了禮。高原也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個禮。見禮完畢,雙方分賓主坐下,高原的孫女高原真樹上來給眾人斟茶。

高原大輔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說道:“陳君的來信我都看了,小晴的錄音帶我也聽了。小晴的潛力不錯,我願意做她的輔導老師。不過,我也可以給你在華國培養人才,不過我不需要金錢,我只有一個不情之請。”

陳天遼忙說道:“先生但請吩咐。”

高原微笑道:“說起來都還是為了小輩操心。我這個孫女,”他指了指高原真樹,“今年18歲了,在藝能界也混了幾年了,一直沒有什麼建樹。我希望你能幫她寫專輯,只要你願意要我為你服務,我用兩年的服務,來換她一張專輯,怎麼樣?”

陳天遼吃了一驚:“怎麼可以,先生的勞動是無價的,我的作品恐怕會辱沒先生!”

高原說道:“我知道貴國人都愛謙虛,陳君的作品,我是耳熟能詳的。即使為露娜組合這樣的少女組合寫歌,也有不少精品,更不用說為其他人的創作了。像陳君如此有才華的人,倭國樂壇還有幾個,但是想陳君如此年紀做出如此巨大的成就的,我生平還沒見過。恐怕就算傳說中的莫扎特也比不過。所以,這樣的交易,應該是我佔了陳君的便宜才是。”

陳天遼聽了,知道退卻不得,便爽快地答應了。在倭國,高原大輔的教育水平和他的藝術水平基本一致,而宋時晴未來可能不僅僅是他要打造的歌手,更有可能會變成自己的妹妹,所以為她花點血本,那是應當的。

陳天遼向宋時晴說道:“行了,高原先生答應輔導你了,你快謝過先生吧。”

宋時晴聽了,高興得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向高原大輔鞠了一個大躬,說道:“多謝先生,我一定會好好聽從先生的教導的!”

高原大輔滿意地點了點頭,聽完陳天遼的翻譯,他說道:“我也很榮幸做你的先生,你很有潛力!”

那邊高原真樹也非常高興,向陳天遼說道:“陳桑,多謝你答應爺爺!我也會好好努力,不辱沒你的作品的。”

陳天遼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會好好給你打造專輯的。高原先生,不如這樣,你先聽小晴唱歌,然後幫她制定輔導計劃。我另外找個地方聽令孫女唱歌,琢磨她的聲音特點,為她打造專輯,如何?”

高原大輔點頭道:“就這麼辦吧。”

陳天遼向宋時晴翻譯了自己的話,說道:“小晴,你儘力把自己的本事展現出來,讓高原先生好好看看你的實力!”

宋時晴堅定地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陳天遼又轉向竹川:“瑪麗,辛苦你做下翻譯了。”

竹川微笑着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晴的。”

陳天遼這才轉身向高原真樹說道:“真樹小姐,你帶我去個安靜點的地方,我好好聽聽你唱歌!”

真樹聽了,興奮地點點頭,說道:“請你跟我來吧!”

陳天遼跟着真樹出了小區,來到樓下的一處綠地邊的長椅邊。真樹說道:“陳桑,你坐着聽我唱歌吧。”

陳天遼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長椅上,向真樹說道:“你唱吧。”

真樹便開口唱了起來。她一開口,陳天遼便嚇了一跳。雖然真樹說話的時候,聲音和常人差別不大,但一唱起歌來,聲音便變得低沉渾厚,一點都不像十八歲的少女。難怪她有個藝能界的大牛爺爺,但自己怎麼唱都不出名了。這聲音對少女來說,顯得有點怪異。不過她的唱功非常紮實,音域比較寬廣,有很強的可塑性。

但陳天遼很快就為真樹找到了模板。前世的倭國的一代天後山口百惠雖然以清脆的少女音出道,但後期聲音改變非常明顯,中低音非常出眾。因山口百惠20歲就退出藝能界專心相夫教子的,所以就算是後期,年紀也與真樹相差不大。

陳天遼決定讓真樹試試山口百惠的歌。他想到了《秋桜(秋櫻)》。這首歌依然是前世那位華國人的老朋友佐田雅志作詞作曲的作品,描寫了一個姑娘在出嫁之前面對母親的複雜心情。陳天遼非常喜歡這首歌,因此決定讓真樹試着唱這首歌。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簡易五線譜本,飛快地標上曲調之後,在上面寫下了歌詞(倭語原文請自行百度,不用來水文了。沒有學過專業倭語,隨手翻譯,請多見諒):

“淡紅色的秋櫻,秋日和煦的陽光下搖曳。此時,含着眼淚的母親,在庭院前咳嗽了一聲。走廊上,相冊打開着,回憶起我童年的時光。我一遍遍地重複着與往日相同的話語,如自言自語般輕囈。

“如此的小陽春(倭國農曆十月氣候像春天的日子),這風和日麗的日子裏,身心沉浸着你的溫柔。‘無論多辛苦,時間都會把它變成笑語,不用擔心。’您笑着對明天出嫁的我說。

“在追尋這樣那樣的回憶后,發現無論任何時候我都沒有孤單過。如今才察覺到自己的任性的我,不禁咬住嘴唇。讓您幫忙收拾明天的嫁妝,雖然您有一瞬間的歡樂,但是突然又溢出淚水,說了聲‘多保重啊’。

“回味着感謝的話語,我會努力地生活下去的。如此的小陽春,這風和日麗的日子裏,就讓我再依偎着你,多做一會你的孩子吧!”

應該說,這是一首有着豐富感情的歌曲,沒有一定的人生閱歷很難唱出這首歌曲的味道來。但當初佐田雅志卻是寫給18歲的山口百惠的。

起初,山口百惠考慮到年齡漸漸長大,應該轉型了,便向創作歌手佐田雅志約歌。佐田隨口答應,但過後忘記了。後來山口再次打電話問佐田寫好了沒有,佐田才想起有這檔子事。在創作的時候,佐田並沒有走尋常路。他覺得山口是個很傳統的姑娘,估計她的婚姻會是演藝生涯的終點。同時,他又聽說山口和母親的關係很好,便寫了這首歌。山口百惠收到這首歌后,覺得莫名其妙,打電話問佐田為什麼要寫這首歌給她,而佐田說了一句不知道是深奧還是無厘頭的話:“這一天早點到來就好了。”山口百惠不知道佐田是什麼意思,但在1977年10月1日把這首歌作為她出道的第19張單曲推出。

到了1980年的10月5日,整整三年後,山口百惠披着婚紗站在武道館的舞台上做最後一次演出的時候,唱了這首歌。佐田因為有自己的演出而沒有來參加,但山口特意給佐田留言表示感謝,並說自己終於明白歌曲的含義了。而這首歌也終於成為倭國樂壇的經典,被無數的男女歌手們翻唱着。以後,倭國的婚禮往往會有這麼一幕:出嫁的女孩再婚禮上念一封寫給父母的信,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而在閱讀過程當中,現場會播放《秋櫻》作為背景音樂。

而此時,同樣18歲的高原真樹看着陳天遼寫的歌詞,心中也是懵逼的。好像有些沉重,又有點小溫暖的感覺,畫面似乎很溫馨,小姑娘想道。不過要如何表達這種感覺和這幅畫面,小姑娘還真說不出所以然來。

陳天遼也不求她多了解這首歌,只是把歌譜遞給高原真樹,說道:“你先看着。然後回去和高原先生請教一下該如何唱這首歌吧。如果高原先生覺得適合,那我就幫你打造這張專輯。”

真樹呃了一聲,說道:“那個……陳桑,你能唱唱這首歌讓我聽聽嗎?”

陳天遼看了看高原,笑着點了點頭。他便開始唱了起來。第一段歌詞,他採用的是男歌手福山雅治版本的唱法,第二段歌詞,他用的是山口百惠的原版唱法。真樹聽出了奧妙:“這好像……不完全是同一首歌?”

陳天遼再次點頭說:“是同一首歌的兩種不同編曲演繹。到時候你只需要唱出你自己的《秋櫻》就行了。我想,高原先生在這方面比我的經驗要豐富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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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星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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