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買房

陳天遼這次給竹川的歌曲，是三首流行歌曲，包括那首《ロード》的原曲。

陳天遼知道竹川是富家女，卻沒想到竹川家族的能量還是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三首流行歌曲竹川都順利給了三個當紅的歌星和組合，至於報酬，只有分成報酬，而且單曲銷量不破50萬沒有報酬可得。

一個多月後，《ロード》首先走紅，倭國在一線和二線之間徘徊的大門樂隊憑藉這首歌成為倭國大熱的樂隊。這首單曲的首月銷售是一百二十萬張，可謂是大賣了。

半個月後，倭國的四大歌姬之一的中島陽子一首《戀におちて~FallInLove~（墜入愛河~FallInLove~）》也快速衝上了單曲榜前列。這首倭語和英語摻雜的歌曲在另一時空是倭國女歌手小林明子作曲並演唱的成名作，也是80年代倭國愛情流行樂的代表曲目之一。這首歌後來由張國榮和陳潔靈翻唱為《誰令我心痴》，並成為粵語經典之一。

接着，倭國的新晉歌手大野洋介演唱了一首《輝きながら（青春閃耀）》。這首歌是前世德永英明演唱的，當時的德永還是一個創作力非常強大的歌手，對這首不是自己創作的歌曲並不是很喜歡，而且這首充滿青春氣息的歌，與他自己的理念也不是很符合，但無奈公司要把他打造成奶油小生的形象，他只能接受。出乎德永意料的是，這首歌在市場上很受歡迎，成為他早期的代表作之一。後來，經歷過磨難德永的心態有所改變，在不同的場合重新演繹過這首歌曲。在這個時空，這首歌曲同樣躋身百萬銷量的行列，並有在年底突破兩百萬的趨勢。

三首歌曲每一首都破了百萬銷量，不但出乎歌手們的意料，就連竹川也吃了一驚。嘗到甜頭的歌手們都向竹川表示有陳天遼的新作請優先考慮他們，而聞訊而來的一些歌手也聯繫上了竹川。

當陳天遼收到竹川的來信之後，已經接近期末了。這個年代華國大陸個人通話的電話信號不夠穩定，特別是越洋電話，只能交換簡單的信息。更多的交流，還是要通過書信的方式。看到竹川在信中傳遞的預訂歌曲消息，他開心地笑了。能在倭國打開局面就行。看來倭國人的口味並沒有什麼改變。前世的經典，這個世界一樣也會成為經典。

陳天遼的目的就是打入倭國音樂圈，並做出一定的成績。這個年代，大陸音樂市場比較混亂，主流音樂圈論資排輩比較嚴重，而音樂人的利益也常受到公司損害，陳天遼根本不予考慮。香江和寶島的音樂圈則比較歧視大陸人，而且市場太小，陳天遼也不想考慮。倭國雖然也排外，但倭國人也比較實在，只要有本事，他們就會尊敬。同時倭國擁有的人才儲備和市場規模，也是幾百萬人口的香江，以及當時才兩千萬人口的寶島遠遠比不上的，因此倭國的娛樂圈在香江與寶島的娛樂圈面前非常強勢。只要在倭國取得了成績，香江人和寶島人自然會臣服。更重要的是，倭國市場更加規範，賺到的錢更多。於是陳天遼理所當然不可不戒地選擇倭國作為起飛之地了。

時間來到公元1987年底，龍年春節將近。這時候的陳天遼已經是五年級的學生了。他在此期間，往倭國那邊發了十二首歌曲。這十二首歌曲也都紛紛大賣，有幾首歌還做了熱門電視劇的主題曲，一時之間，華國神童的名字傳遍了倭國娛樂圈。陳天遼的手裏也有了一百多萬元的積蓄。這個時候，他打算實踐自己的諾言了。

“什麼，你要買房子？”陳天遼說出自己的打算后，全家人都吃了一驚。

“是的，爺爺，這單位的房子也太小了，你看，兩個房間一個客廳，加起來也就六十個平方，小姑不回家還好，一回家就要和我們母子倆擠一張床，睡起覺來連動彈的地方都沒有。是得換大房子了。”

陳愛國說道：“那房子一定很貴吧？”

陳天遼點頭說道：“那是一定的。不過話不能這麼說，因為這些房子會越來越貴。”

陳愛國笑了：“你這是騙鬼呢，現在國家都計劃生育了，人越來越少，房子怎麼會越來越貴呢？再說了，還有單位分房呢。”

陳天遼笑了：“爺爺，別的我不敢說，京城的房子一定會漲價的。”

陳愛國饒有興趣地說道：“哦，那你說說，如果說得有理，我就同意你買。”

陳天遼頭疼了起來，跟這個年代的人解釋後世京城的地價多麼離譜，他們會理解么？從人口增長、經濟發展、地方財政創收等各個角度論證？那絕對是無用功。他就轉打感情牌了：“爺爺，就算地價不漲，也必須買房子了。你和奶奶總擠在一起，夏天熱的時候都熱得睡不着覺吧？可是也沒辦法，房子太小，床也小，兩個人一擠，轉身都困難，還能怎麼著？換個大房子就不同了，你們可以一個人睡一個房間，最少可以買張更大的床吧？”

說到這裏，陳天遼把頭轉向了陳眉，說道：“還有小姑，差不多也要大學畢業啦，到時候要找工作、找對象，雖然說以後可以住在老公家裏，可是家裏有個落腳點，她的腰桿會更挺得更直一點吧？至少被人家欺負的時候，她還有個屬於自己的小窩！”

陳眉剛開始聽到陳天遼說自己以後要嫁人什麼的，就衝著陳天遼張牙舞爪，無聲地威脅，但聽到陳天遼左後一句話后，這姑娘沉默了。她無疑被侄子的話打動了。

陳天遼又轉向蘇月江，說道：“還有媽媽，我怎麼也不能讓媽媽再和我擠在這麼小的房間裏了。我也快要到長身體的時候了，再擠在一起，太委屈媽媽了。而且每次我一彈鋼琴，大家都得聽幾個小時難聽的琴聲，太委屈大家了。還有爸爸的靈位，一直都沒有地方安放，我覺得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太不合格了！”

他這一席話說得全家都沉默了，幾個女人還不住地擦着眼角的淚水。

陳天遼又說道：“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這樣是很花錢，但是我不愁沒錢啊。我有這個。”他指了指自己的腦門，“我可以繼續寫歌，把錢賺回來。就算我不寫歌了，現在倭國那些歌曲每年也能帶給我幾萬塊錢的收入，如果有誰還想再拿來自己唱，或者有電視劇看中了，那收入還會更高。”

陳愛國聽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買房子吧！”

在另一個時空，這一年華國進行了住房制度改革，而這個時空的發展滯后了一點，不過京城也有不少商品房出售了。這個時候京城最好的地段房價僅僅是3000~5000元一平方米，全國的房子均價估計不滿400元/平方米。陳天遼自然挑好的買。他在向日區和宣文區交界的地方新建的高檔小區——蒼松聽濤小區買了對門的兩套房子，這兩套房子都是裝修好的三房一廳一廚兩衛共150平方米的規模，連帶傢具家電，剛好把陳天遼賺的錢都花光。就這樣，陳天遼還是感嘆這個年代的房子太便宜了。話說回來，這個年代很多人還住在單位的宿舍中，商品房被很多人視為奢侈品而受到忽視。

這兩套房子，二老和陳眉佔一套，陳天遼和蘇月江一套。至於房產證，兩老的那套陳天遼讓寫陳愛國的名字，這套房子日後是給陳眉的。另一套寫的是蘇月江的名字。陳天遼其實還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他覺得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它確實能增加人的底氣。母親要重新組建家庭，有底氣的話，可以找個條件好點的男人。

全家人搬進新家后，陳眉非常高興，這邊看看，那邊摸摸，一會兒撲到彈簧床上試試床墊的彈力；一會兒抓起柔軟的新鴨絨被摸摸那柔滑而富有彈性的被子；一會兒又跑到客廳，往長沙發上一躺，抓起手中的遙控器，打開那台27寸的大彩電——是的，以這個年代的華國大陸來說，這絕對可以算是超大屏幕的彩電了。家中的所有電器，從大件的冰箱、洗衣機、抽油煙機，到稍小件的彩電、錄像機、錄音機、收音機等，都是竹川托朋友送過來的倭國國貨。

當然，蘇月江母子自己的房子沒有什麼大家電，也就是一個十八寸的小電視，一個國產小錄音機而已。最大的傢具，應該是陳天遼的那架老得掉牙的國產立式鋼琴了。

至於房子為何要買到向日區和宣文區的中間，除了升值因素外，陳天遼也是考慮到這裏會更適合兩位習慣了老BJ生活的老人。至於上學的路會遠點……誰在乎呢，反正有公交車。

搬進新家的陳眉高興了沒兩天，又開始犯愁了。這小姑娘再過半年要大學畢業了，此時正處在畢業前的彷徨期中。

這年頭大學生還是比較吃香的。而燕京大學這樣國家數一數二的大學畢業的陳眉可以直接分配到政府部門，也可以到工廠接自己老爸的班，或者進外企當個白領。陳愛國是極力主張女兒來接班的。但陳天遼卻知道很多中小型國企到時候會有什麼下場，而爺爺的那個廠子並沒啥特出之處，因此極力阻止。陳眉自己的意思，是做個小公務員算了，但李細妹因為身處商業系統的原因，極力主張女兒去外企做白領。陳愛國則認為去外企做白領和給外國人做奴隸差不多，激烈地反對。然後陳眉就悲劇了，對未來的路也彷徨起來。

這天夜裏，陳天遼正趴在桌子上畫畫，門開了，陳天遼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怎麼了，小姑，又心煩了？”

陳眉說道：“廢話，你們一人一個意見，我都不知道怎麼做了。”

陳天遼說道：“既然決定不了，那就暫時不用決定了。你的成績很不錯，不如先去外國留學，怎麼樣？”

陳眉嚇了一跳，說道：“不行，我的成績雖然還算可以，不過出國名額競爭太激烈，我不一定能行。”

“那就不競爭那些名額唄。”陳天遼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別忘了，你侄子我可是有錢人！”

陳眉啊了一聲：“你是讓我自費留學？”

陳天遼笑道：“恭喜你答對了，真是天才兒童！”

陳眉顧不得怪他調侃，急促地問道：“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陳天遼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國外看看么？既然我有能力，肯定支持你去國外開下眼界的。未來的華國要和國際接軌，這個時候出去看看能搶佔先機。”

陳眉激動得想跳起來歡呼，她好不容易抑制住了自己的衝動，但雙手依舊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好一會兒，她才憋出一句：“可是我沒有準備！”

陳天遼說道：“現在準備還來得及，趕明年初的開學季吧。你的成績不會有問題的。我回頭向瑪麗要點美國高校的資料，英文的你應該能閱讀，倭文的我就幫你翻譯成華文。”

陳眉高興得一把抱住陳天遼，不顧自己因為激動而分泌過多的口水，狠狠在陳天遼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謝謝你了，大侄子，我一定努力去爭取！”

陳天遼皺着眉頭用袖子擦乾了臉蛋，說道：“陳眉同志，你要是再在我臉上餬口水，我就收回我的話！”

陳眉可不理他的抗議，笑呵呵地跑回自己的房間複習去了。陳天遼搖了搖頭。因為兩世為人的關係，和小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能佔據話題的主動，然後小姑居然對他有了依賴心理，拿起侄子的錢來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