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柔情之夜
來到公司后,兔牙放下行李就跟着陳天遼來到排練室觀看樂隊的表演。在觀看了分別在三個不同的排練室排練的樂隊后,兔牙說道:“小遼,你這個好像就是照着倭國的方式去培訓的,不過好像又有點不同。”
陳天遼笑道:“是啊。他們的指導老師是以你們倭國為主的專家。然後加上了我的一些東西。你們倭國的專家很不錯,能夠第一時間實現我的設想。”
兔牙有些自豪地笑道:“那是,我們倭國畢竟是音樂第二大國,雖然沒有歐洲的音樂強大,但就從數量來說,國家當中也就僅次於美國了。”
陳天遼說道:“你覺得他們總體怎麼樣?”
兔牙說道:“那個男女混合的樂隊很強,除了表演感覺不行外,水平可以趕上倭國的少年樂隊了。那個男子團隊唱功還差點,舞蹈的感覺也還差點,似乎有點放不開。女子樂隊我很喜歡。你知道我們樂隊也是玩樂器的,但是水平確實比不上她們,而且我聽到她們有些歌曲我們也唱過,比我們水平要高,我只能幫她們提高現場表演經驗。”
陳天遼說道:“那行,你就幫我盯着那個男女混合樂隊和女子樂隊,給他們傳授你的表演經驗,糾正他們的細節。我知道你們倭國人抓細節抓得很厲害的。至於那個男子的,你就不用管了。”
兔牙興緻勃勃地說道:“好啊!我做了。我也不要你的報酬,不過我在華國這段時間的吃住費用你包了!”
陳天遼笑了笑,說道:“好的,就這麼辦!”
接下來,陳天遼便認真地陪着宋時晴備戰高考了。他甚至經常陪着宋時晴去學校上課,只在必要的時候才出現在公司里。不過公司里的人都很給力,很少麻煩他。至於實驗室和工廠方面,陳天遼基本是全力放權的,工廠主要是依賴合伙人經營,更沒有多少的事務需要他處理。他只讓自己曾經的秘書方燕負責所有工廠和實驗室的財務審查和人事調查,每年請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再清理一下財務。陳天遼合作的律師事務所也經常會幫他審核南方那邊的各項文件。從目前的效果來看,方燕和她的助手們都做得很出色。陳天遼在國內基本上不需要秘書,唱片公司徐文靜兼了這個差事,而電影公司黃禕是他最信任的人,就算電影公司他送了對方也不心疼,工廠方面他有方燕對接,因此打發了幾個秘書都去美國進修,等他去美國留學的時候,就是那些秘書顯身手的時候。
就在這時候,黃禕報告說《三國演義》的拍攝已近尾聲,希望能有新的影片可以拍攝。陳天遼早就有了腹稿。他把一篇劇本交給黃禕,說道:“這是我找香江的編劇團隊改編的電影劇本。我們的第一部電影就在香江拍吧。”
黃禕吃了一驚:“在香江拍?什麼都沒有確定,你覺得這部電影能讓賣出去?”
陳天遼說道:“我想過了,無論拍什麼電影都有風險,都可能會仆街。但是有一種片子,不需要太多著名演員,它更取決於劇本和導演,風險也就相對小很多。這就是推理電影。”
黃禕愣了一下:“你確定這電影能成功?”
陳天遼說道:“不能確定。但只要編劇和導演不大蹩腳,就不會賠本。如果他們稍微聰明一點,就很有可能成功!我個人覺得這個劇本很不錯。”
黃禕打開劇本,卻見到上面寫着三個大字——《點與線》。沒錯,這就是倭國著名的推理小說大師松本清張的作品。陳天遼根據2007年倭國版電影為藍本而改編成小說,背景被陳天遼置換為香江,然後通過香江的編劇團隊改編。
黃禕翻了翻,皺着眉頭說道:“好像很陰沉的樣子……”
“沒錯。”陳天遼說道,“我已經和香江的新影城公司有了初步合作的意向,還記得那個搞樂隊的叫洪鐘的胖子吧?他爸爸剛剛成為新影城公司的新董事長。”
黃禕遲疑道:“可是我也有一些計劃……”
陳天遼笑道:“沒事。你那些計劃先放着給我看看。先拍這部片吧,你幫我去香江和新影城進行合作談判。我們公司開門第一部作品不求大賣,但至少不要仆街。我這裏還有一部可以備選。”
說著,陳天遼又掏出一部劇本來。這真的是完全由他自己“寫”的劇本,因為這劇本就是前世劉德華和劉青雲二劉主演的經典港片《暗戰》。這是香江電影在新世紀的時候不可多得的精品,即便是香江的電影早期也很少這樣的作品。而這一個時代,沒有這部電影的原型的美國電影《TheNegotiator(談判專家,通譯為:王牌對王牌)》,因此這個劇本如果拍成影片的話,效果會更好。這部片子雖然使得劉德華成為了影帝,由偶像派成為了實力派,但不能不說劇本和導演的功勞非常大。
黃禕將信將疑地接過本子,說道:“那我就拿回去看看吧。”
打發走黃禕,陳天遼又開始忙了起來。人生很奇怪,時間流速是跟年齡掛鈎的。小的時候時間流速感覺特別慢,一天到晚有很多時間無所事事,或者受到各種煎熬折磨。但是人越長大,就越覺得時間不夠用。到了三四十歲,人們就經常發現,每天都好像沒做幾件事,一天就過去了。至於老年更是如此。陳天遼年紀雖然不大,但他的靈魂卻是不折不扣的老人,因此他也覺得時間特別不夠用。甚至這一段時間他的鋼琴都鬆懈了不少。
但再怎麼缺時間,愛人總是要陪着的。陳天遼前世也有過高考。那個時候,作為一個貧困縣的考生,師資力量薄弱,很多學生還真的就只能通過藝術、體育等分數要求沒那麼高的專業來突圍。陳天遼作為一個苦逼的貧困鄉村出來的學生,在小學和初中讀書的時候,因為學校的教學質量太差,基礎沒有打好。初中畢業后好不容易作為班裏的獨苗掙扎到縣城高中,但一開學就發現自己比班裏的其他同學基礎差得太多。高一的時候緊趕慢趕,也只追到中下游的水平。不得已高二的時候改修了藝術專業,同時在文化課上繼續追趕。無數日子的堅持苦學,才讓他考到了羊城的那座也算是全國知名的美術院校。
現在看到宋時晴苦學的時候,他眼前總會浮現出自己前世奮鬥的情景。因此他對宋時晴的照顧也更加周到。除了陪上課、陪做功課外,在回家之後給宋時晴做飯,在宋時晴稍有閑暇的時候幫她散開長發洗頭,晚上學習完了給她端一盆熱水泡腳解乏……宋時晴一開始還有些受寵若驚,但很快就沉浸在愛人給自己帶來的無盡寵溺中,盡情地享受這貼心的照顧。兩人雖然連接吻都沒有突破,但在心靈上卻比無數夫妻都還要親近。
終於到了7月6日,高考的前夜。在吃完晚飯後,陳天遼向宋時晴說道:“小晴,今晚別看書了,早點休息,明天好有精神考試。”
宋時晴嗯了一聲,低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陳天遼也站起身來,便要關掉客廳的燈光,回自己的房間裏看一些文件。手指剛接觸到燈的開關,忽然聽到宋時晴似乎在輕聲叫了一聲“小遼”。但聲音又小又含糊,他也不能確定是否宋時晴叫了自己。他回頭看去,卻見到宋時晴倚在自己的房門框上,兩眼水汪汪地看着他,臉上泛着紅暈。
見到陳天的眼光投射過來,宋時晴的眼帘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隨即又張開長着美麗的長睫毛的眼睛,稍抿了一下嘴唇,說道:“小遼,你能過來陪我嗎?我……我怕我睡不着。”
陳天遼笑了,這丫頭八成是得了考前焦慮症了。難為她此前一直硬挺着沒有表現出來。他柔聲道:“好的。”說完,他關掉了客廳的電燈。黑暗迅速溢滿了空曠的客廳,而月光則通過透明的紗窗流入房中來,輕盈地鋪在地板和沙發上,並給宋時晴勾勒出楚楚動人的曲線來。
陳天遼被這美麗的景象迷得呆了一下,旋即邁着緩慢但又矯健的步子來到宋時晴的身邊,輕輕地抱起她的肩膀,說道:“來吧,美女,我們睡覺去!”
宋時晴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放鬆了下來,依偎在陳天遼的懷中,鼻子裏輕輕地嗯了一聲。
陳天遼扶着宋時晴來到床邊,輕輕地把宋時晴的身子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坐在她頭邊,抱起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邊看着月色,一邊享受着空調的冷風。
“給我哼一首歌吧,小遼。”宋時晴說道,“哼到我睡覺為止。”
“遵命,我的女士!”陳天遼輕輕地笑道。
於是他輕輕地哼起了一首香頌(法語“chanson”的音譯,意思是歌曲,這個詞語廣義泛指法語流行歌曲,國內有時候特指那些充滿小資情調的法語歌曲)。
“Jevoudraisdusoleilvert(我想要綠色的陽光),
Desdentellesetdesthéières(以及蕾絲和茶壺),
Desphotosdeborddemer(還有海灘照片),
Dansmonjardind'hiver(在我的冬日花園中)。
Jevoudraisdelalumière(我想要燈光),
CommeenNouvelleAngleterre(就像在新英格蘭一樣)(新英格蘭指美國寒冷的東北角六州),
Jeveuxchangerd'atmosphère(我想改變氛圍),
Dansmonjardind'hiver(在我的冬日花園)。
Tarobeàfleur(你的花裙子),
Souslapluiedenovembre(在十一月的雨中淋濕),
Mesmainsquicourent(我手忙腳亂),
Jen'enpeuxplusdel'attendre(我不願再空等),
Lesannéespassent(歲月流逝),
Qu'ilestloinl'?getendre(青春已遠逝),
Nulnepeutnousentendre(無人能懂我們)……”
這首輕柔的《Jardind'Hiver(冬日花園)》,在陳天遼柔和低沉的聲音常來,讓宋時晴感覺特別舒坦。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陳天遼唱了一首又一首輕柔的歌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感覺到腿已經酸麻得不能動了。他輕輕地低頭看去,小丫頭已經輕輕地發出了幾乎低不可聞的鼾聲,顯然熟睡很久了。他無奈又寵溺地笑了一下,輕輕地把小丫頭的腦袋移到枕頭上,然後俯下身子,用嘴唇在小丫頭的腦門上輕輕地貼了一下,終於沒有吻下去,生怕驚動了這丫頭的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