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邊城塞外

109、邊城塞外

端木清塵身上猙獰的傷痕越來越明顯。

楚雲輕嚇了一跳,以前用過古蜀國禁術,救活了阮檀,而且身上一點兒傷痕都沒有留下來,算起來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

這一次,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硯秋抿唇,笑容很淺,看着特別乖。

他低聲道:“不過是些障眼法罷了,看好了,小徒兒。”

他身後,輕輕捏開端木清塵的唇瓣,一粒葯喂進去,又在女人身上塗了很多膏藥,不多會兒,傷口在慢慢結痂。

“不是修鍊之人,哪有那麼快的癒合速度,就這樣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他起手,拍了拍楚雲輕的小腦瓜。

要不是女人現在陷入迷糊,在思考以前的事情,絕對反一個擒拿手,要他好看。

“現在夠資格當你師父了吧?”

“啊?”

楚雲輕一愣,才回過神來。

白撿一師父,也算是便宜事。

“師父。”楚雲輕笑着喊了一聲,硯秋老淚縱橫,孤寂一輩子,總算是收了這麼個寶貝徒兒,都說小徒弟是貼心小棉襖,希望不是跟鳳晉衍那小子一樣,是個心狠手辣的角兒。

“哎。”

硯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起身往門外走。

“找個丫鬟幫她擦擦身,把那些污血擦掉,換一身乾淨的衣裳。”硯秋囑咐道,楚雲輕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是個強迫症,見不得美人滿身狼狽。

她點了點頭,應聲,讓連夏過來收拾。

“還有這個方子,照着去煎藥吧,都退下。”

硯秋揮了揮手,跟楚雲輕兩人坐在庭院裏,月夜星稀,楚雲輕納悶他為什麼會來,好奇他跟鳳晉衍之間的關係。

某人喝了酒,話匣子也收不住。

“當初吶,這小子這麼高。”硯秋比劃了一下,“就敢闖入崑崙雲巔,說是要拜我為師吶。”

一想起這件事情,硯秋就偷着樂,這是鳳晉衍一輩子想要抹掉的恥辱,那時候年少不知事,被這個壞老頭給騙了。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他救了我的坐騎,我欠他一條命,就隨手給了他一根冰羽毛,讓他有什麼事情來找我,這一晃,也快十年了吧,他倒是記起我來了。”硯秋嘆了口氣。

楚雲輕蹙着眉頭:“這麼說起來也沒什麼交情。”

“不不不,我跟他啊,是前世情深。”硯秋嗤笑一聲,抬頭,斜眼看她,眼睛很亮。

“前世?”

“啊,嗯。”男人咯咯咯地笑,像個瘋子一樣。

“敢問師父高齡?”楚雲輕淡淡地問了一句,也就只有問年齡才能知道,這看似瘋癲的神醫到底什麼來頭,莫不是一個修鍊大手子?

“噓。”

硯秋輕聲道,湊了過來,酒氣撲面而來,臉上兩團紅暈在白皙的皮膚上,像是胭脂一樣。

“秘密。”

“呵,就這還秘密,難不成是百歲老頭了,故意裝嫩出來騙人的?”楚雲輕叉腰這般問道。

硯秋不上當,他雖然喝了不少,可是還清醒着呢,他盯着楚雲輕看了許久,猛地湊了過去。

“徒兒,為師看你印堂發黑,怕是有血光之災,這……天劫將至,你好生注意些。”

這口吻,活脫脫一神棍。

楚雲輕懶得理他,起風了,夜裏有些冷,也不能繼續留在這兒,她回去休息。

屋內燭火微暗,她拿了紙,乖巧地坐在桌子旁邊疊紙鶴。

暗自許了願望,希望他一切安好。

“我很想你,知道嗎?”

她輕聲道,生怕被人聽見一樣,楚雲輕趴在桌子上,逗弄着那隻剛疊好的紙鶴,心裏酸澀地很,淚湧上眼眶,那是思念的淚水,遠在千里之外的他,可安好,肯定會的。

……

入夜之後,邊城城主府,觥籌交錯,宴席還未散去。

“賢弟來了,怎麼不跟大哥說一聲?”城主一把攬過身前的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來是為了什麼,鳳家老七,是你的兄弟。”

謝沉剛喝了一杯酒,往後仰了一下。

“是,還請大哥高抬貴手。”謝沉眯着眼眸,邊城城主是舊朝李將軍之後,投靠了大夏,才得以佔了一個將軍的名頭。

可這位城主,從來不自詡李家後人,給自個兒取了一個什麼“連城公子”的稱呼。

“好說好說。”城主笑着道,抬手,“樂不要停啊,我說賢弟跟着他吃苦作甚,倒不如和我一塊兒享受享受,人生短暫,及時行樂。”

“若是北寒壓境,可就成了不知亡國恨,大哥活得洒脫,小弟我可不行。”謝沉眯着眼眸,“到底還是這片疆土,易了主,也是這片疆土,豈能容北地蠻夷踐踏!”

“說得好!來,喝酒!”

連城輕笑一聲,跟他喝了起來。

謝沉心裏有些焦灼,再往前有個山谷,谷中四季如春,景象特殊,想要包抄去北寒後背,唯獨只有通過這個山谷,可谷前有重兵把守,而且地圖只在連城手裏。

謝沉故而才來此,想要敲打敲打,藉著從前玄朝王公貴族的氣魄,來要一張圖紙。

“賢弟內心所求,我也清楚,只是忘憂谷不是你們說進就進的,裏面住着我族中聖女,若你們衝突了。”

連城笑着握住酒杯:“怕是不妥的。”

“我們只借路,絕對不會逗留。”謝沉凝聲,內心焦灼地很,他們急切需要這一份地圖,能省了不少的時間。

“好啊。”

連城忽而坐直了身子。

“讓鳳晉衍自個兒來取。”

“這……”謝沉面露難色,見城主擺擺手,若是鳳晉衍不來,休想從他手裏拿到什麼圖紙。

“城主此話何意,在下倒是不知,您為何非得見我?”鳳晉衍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一瞬,琴弦都斷了,周遭的樂聲停下。

連城迷迷糊糊地順着光看過去,看那一身黑衣襯地身影頎長,面容冷峻的男人,手裏拿着一柄摺扇。

這就是鳳晉衍啊。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傳聞之中的戰神王爺。

“七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顧連城笑了一下,“顧某喝多了,就不起身獻醜了。”

“無事,是本王有事情勞煩城主,本該早些上門拜訪才是。”鳳晉衍坐在謝沉一側,輕聲道。

顧連城眯着眼眸,微醺,眼前交織了好幾個影子。

“你倒是跟你父皇不太一樣。”顧連城笑笑。

鳳晉衍應允一聲:“閣下寬心,本王做不出在背地裏捅人一刀的事情。”

“哈哈哈。”

顧連城一陣笑,笑了好一會兒眼淚差點落下來,他倚靠在一側。

“幾年前,你父皇來邊城要我交出兵權,我不從,他便帶走了我最愛的人。”熱酒灼了心肺,一談起過往,顧連城眼淚嘩啦啦地落下來,“他後宮佳麗三千,哪裏還需要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呢。”

顧連城跌跌撞撞地從椅子上爬起來,倒了一杯酒,敬給鳳晉衍。

男人抿唇,輕喝了一杯。

“他不是男人,承諾我的事情,一樣都沒有做到,你不一樣,直覺告訴我。”顧連城差點摔了一跤,他的墨發垂下,當中間或能看到些許白髮。

當年名動天下的連城公子,也已經老矣。

兩人坐在旁邊,任由他這般說下去。

說得動容,顧連城抹了抹袖子擦拭眼角,他輕聲道:“我只有一個條件,七王爺應允我,我便將圖紙交給你。”

“是何?”

“我的心上人還在那座牢籠里,煩請七王爺將她帶回來,好嗎?”

顧連城眼眶濕潤,看着鳳晉衍。

男人點頭:“好。”

“不過一個女子,還以為大哥什麼心結呢。”謝沉笑着道,看地上的男人,平日裏那般放浪形骸,可說起自己心上人,卻是那般卑微。

顧連城搖頭,事情哪裏有那麼簡單。

“她怨我,當初拱手將她讓給別人,發誓死生不復往來,你們若是能將她帶回來,便足矣,不求她原諒我。”

顧連城倒在地上,旁邊婢女上前去攙扶他,都被他一一推開了。

沒想到還是個痴情種呢。

“她叫阿碧,碧色的碧,進了宮便改了名,塗抹掉了在邊城的一切,她做了一輩子傀儡,被囚禁在宮中,先皇要我的兵權,我不肯給。”顧連城又說了很多很多,吐盡了內心深處的苦楚。

“我是李家兒孫,我李家鐵騎,怎麼可能歸順……”

顧連城苦澀的笑了笑,他伸手打在自己臉上,他哪裏還有什麼資格自稱李家後人。

“去,去將圖紙給七爺拿過來。”

他拍拍旁邊站着的小矮子,卧在那兒。

一席酒,喝了個暢快,謝沉也沒想到認識顧連城那麼多年,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這麼失態,世人眼中的連城公子,那都是宛若謫仙一般翩翩。

又說了一會兒話,顧連城沉沉地睡了過去,那小個子拿了圖紙過來,交到鳳晉衍手裏的時候,他忽而抬眸。

“王爺切莫走了岔路,萬一遇見谷中人,切記躲開,不要與她交談。”

“多謝。”

“不客氣。”

那人抿唇,抬眸又多看了鳳晉衍一眼,便將手裏的圖紙交了出去。

兩人離去,那小矮子才過去抬起顧連城:“您這又是為何?”

“阿碧,她快回來了。”顧連城輕笑着,被那稱為阿碧的小矮子抬着一起進了裏屋,他拿起桌案上的胭脂,替她塗抹開來,哪裏有什麼小矮子,是個還未長開的小姑娘。

眉眼柔和,點了唇才覺着艷麗不少。

她也叫“阿碧”,這城主府內可有不少的阿碧,都是顧連城養着,算是對那人的思念。

可唯獨只有小矮子,陪在他身邊,因為她不哭不鬧不掙扎,任由他打扮。

“你去跟着鳳晉衍他們吧。”

“是,主子。”

濃妝艷抹的女人應了一聲,被顧連城抱在懷裏,他低低的聲音,帶了醉意,哼了好一會兒的曲調。

……

從城主府出來,謝沉還有幾分醉意,他嗤笑一聲。

“本也是王宮貴胄,卻沒想到是個柔軟的漢子。”

“你真以為他沒有半點野心?”鳳晉衍沉聲,又看了一眼,笙歌不盡的城主府。

邊城要塞,能霸佔這一席地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花拳繡腿。

“他是李家子孫中,本事最厲害的,可也是第一個投降的人。”謝沉搖了搖頭,與他一樣,一輩子都要背着前朝罪人的罵名。

可只有他們心裏清楚,什麼抱負,什麼野心,都不能表露出來,哪怕是一點點,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進無憂谷的時候還是得小心,儘管他與我兄弟相稱,可那麼多年沒見,誰知道他什麼情況?”

“嗯,早些休息。”

兩人到了客棧,都是做富商裝扮,今夜入城主府請顧連城喝酒,可是半點蹤跡都不敢露。

“那是什麼?”

兩人站在客棧門前,看到中心舞台上有個身姿婀娜的女人在跳舞,周圍坐了不少漢子,一個個垂涎欲滴。

邊城的夜市很熱鬧,可沒想到,連小小的客棧都這般有樂趣。

鳳晉衍皺眉,臉色冰冷:“當心色字頭上一把刀。”

“不解風情,瞧瞧這身材,嘶……”謝沉往前去,藉著還未散去的酒勁混入人群中,發現裏面不少胡姬,他剛落座,就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

“長得這麼漂亮,跳舞又好,拍個回家做小妾還不是美滋滋。”

“就是,總比天天對着家裏那黃臉婆好。”

謝沉皺眉,敢情這台上那些不是舞姬,而是在展示商品啊。

“看這長相,西域人吧?”謝沉問了一句,旁邊幾個人看了他一眼。

“哥們是新來的吧,這是胡思國來的奴隸,已經連着拍賣了五六天了,可便宜呢。”

“胡思國?”謝沉皺了一下眉頭,“那不是北寒附屬嗎?就這樣的女子你們也敢買,就不怕是細作到時候連累了家人?”

“就這皮相,買回去先享受享受,再不濟轉手賣了便是,一株金就能買十個,你說這買賣合算不?”

謝沉也沒多說什麼,他往台上掃了一眼,也不怎麼感興趣,千篇一律的美人兒,瞧着也膩了。

他往樓上去。

剛走到鳳晉衍門前的時候,聽到屋內傳來說話聲。

他猛地推門入內,便瞧見鳳晉衍提劍對着一個身着暴露的女子。

“說,誰派你來的?”

那女人嘴角帶血,怕是中了一掌,內傷很重呢。

又是這般舞姬打扮的女人,謝沉走過去:“你這粗人,半點憐香惜玉都不懂,這麼漂亮的女人,指不定是……”

地上的女子滿臉惶恐,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樓下。

“啞巴?”

女人點頭,又搖頭。

“跟樓下那些人是一起的?”

女人點點頭。

謝沉不怕死,湊了過去,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面而來,他伸手解了女人身上的啞穴。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呼……”那女子重重地鬆了口氣,她也不是故意要闖入鳳晉衍的房間,只是從樓下逃脫的時候,隨便選了一間客房,可誰知道,男人進來一甩手便將她丟了出去。

一腳踹在她的心口上,差點丟了性命。

“我不是有意闖入,是胡思國國王將我們進貢給北寒國師,可他卻將我們送上戰場。”

女人深呼吸一口氣,身上疼得很,剛才那一腳差點要了性命。

“你們上戰場?”謝沉愣了一下,轉身看了鳳晉衍一眼,知道他不近女色,可如今涉及到了北寒之事,還是得聽聽看。

女人愣神,他們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俘虜,從兵營中經手出來,賣入邊城。

“北寒將我們放在前面,引得大夏士兵分神,他們把我們當成肉盾,破入大夏。”女人想起那幾個夜晚,恐怖如斯的夜晚,彷彿還在眼前。

她很害怕,呼吸慢慢變得急促。

“他們封了我們的穴道,不許我們出聲,而且還設了結界,用陣法引誘大夏士兵,與我們……承歡。”

一想起那些像是餓狼一樣的士兵撲過來,撕碎他們的衣服,將他們狠狠的拖拽過去。

都是噩夢啊。

“簡直是畜生!”

謝沉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他不知道前線是這樣的,還以為北寒有了什麼計謀,如今看來是無所不用其極。

“那姑娘是怎麼逃出來的?”一直不曾說話的鳳晉衍忽而質問,“瞧着姑娘身上也沒有傷口,底下那些人也差不多是這樣。”

“國師給我們餵了葯,確保能活着,他們有鮫人作戰,大夏不是對手。”

她深呼吸一口氣,她不是大夏人,沒有什麼國讎家恨,可她也知道,北寒國師不人道,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簡直是駭人聽聞。

她微微站起身來,眼眶裏滿是淚水。

“我嫁過人,新婚夜被搶了,強行將我塞入隊伍當中。”女人說著,眼淚大把大把落下來,整個人情緒很充沛。

謝沉擺了擺手:“你不必多說什麼,我們不過一介商賈,也救不了你,躲過這個風頭,就快些離開吧。”

“兩位爺,我只求你們不要暴露我的行蹤,至於是生是死,我無所求。”

她哽咽出聲。

鳳晉衍也不想摻和這件事情,他沉聲:“我跟你換個房間。”

“哎……”

謝沉剛想說什麼,誰讓他是老大呢,只能吃癟,不過他謝沉這般風流人物,怎麼都不能看着美人兒這般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從衣櫃裏找了一件衣服。

“你先穿上吧。”

“謝公子。”

謝沉坐在一側,給自個兒倒了杯茶,就聽到門外有搜尋的聲音,來來往往的聲音也大。

女人抖得厲害,明顯是害怕極了的樣子。

“你們胡思國國主還真是懦弱,就這樣依附於北寒,也難怪你們會被欺辱。”謝沉倒了一杯水,“你喝點吧。”

“時也命也,我認命,可我只想回去再看夫君一眼。”女人輕聲道,哪怕前路渺茫,她也不能身死異鄉,侍奉別的男人。

聽着倒是有氣節的女人。

謝沉愣了一下:“時逢亂世,你也是倒霉。”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門外傳來粗獷的聲音。

“開門開門,快點開門!”

身前的女人一抖,顯然是害怕的模樣,她楚楚可憐的看着謝沉。

“你先躲躲。”

謝沉掩護了女人一會兒,她面露怯意,低聲道:“連累公子了。”

她話音落下,便躲到了後面床上去。

門就在這時候被撞開,來的是個長相粗狂的男人,凶神惡煞地:“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閣下擅闖我的房間,膽子不小呢?”謝沉挑眉,完全沒有半點懼意。

來人一揮手:“給我搜!”

謝沉猛地上前,一把攔住:“敢問這位軍爺,可有搜查令,若是沒有,你這般不符合規矩吧。”

“哪裏來的小白臉,這麼多話,給我讓開。”男人呵斥一聲,沒想到這人一眼便看出他是個軍爺,不過也無所謂,他霸天在邊城混了那麼久,可沒什麼害怕的。

要不是這一遭,跟前線幾個人合謀倒手這群胡姬,他至於這麼費心費力。

剛好逃了一個,也不知道逃去了哪裏。

“滾開!”

就在男人話音落下的時候,嗖嗖嗖幾下。

帶着粉末的暗器設了出去,謝沉穩坐在前面,看那幾人不動彈:“這才順眼多了。”

“你是什麼人?”領頭的那人,眼斜嘴歪,渾身疼得難受,也不知道惹着什麼人了。

“我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帶着你的人趕緊滾別惹老子清凈。”

他輕聲道,解開穴道。

“隔壁那人,你們最好不要去打攪,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幾人面面相覷,大概也知道自己惹上不該惹得,一個個滾着出了那扇門。

霸天憤憤,暗自疑竇,邊城什麼時候來了幾個這麼厲害的人。

隔壁那間去搜查的,更是連門邊都沒有挨一下。

“還查嗎?”

“那女人肯定跑不遠的,繼續啊。”霸天擦了嘴角的血,怒吼道。

而此時,躲在床上瑟瑟發抖的女人,看着謝沉走過來,眼眶濕潤,急忙走到前面給他跪了下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

“起來吧。”謝沉輕聲道,“你什麼時候都可以走,不過還是先換身裝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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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手遮天:邪佞王爺詐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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