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凶煞產卵

第八章 凶煞產卵

我一哆嗦,“東西?”

三爺神情複雜,“先上車,車上邊走邊講。”

車上才得知,就在三天前,三爺的人進山尋人,原本一無所獲,可是在路過一個山洞只是發現有人生活的蹤跡。

幾人以為是我爸,就事先離開稟告了三爺,三爺得知此時馬上就派人上來抓。

結果這山洞之中卻沒有發現我爸,幾個人守到昨天,突然給三爺打開電話說山洞裏面突然有人出來了。

我不解,“不是說山洞裏面沒有人嗎?”

三爺凝重道,“詭異的地方就是這裏了,山洞的出口,我的人一直守着,裏面也檢查了確實沒人,可是這人怎麼出來的?”

我搖頭。

他陰沉道,“除非他不是人。”

我心咯噔一跳,“你怎麼知道他在追我爸。”

“因為他告訴我的,”三爺冷冷道。

“他……告訴你的?”

“我的那幾個手下剛給我打了電話,突然就斷了聯繫,等我再打過去時卻是一個詭異刺耳的聲音。

那聲音根本就不是人能發出來的,這聲音幾年前我聽過,這是鬼叫!

鬼叫是行話,意思是髒東西的磁場影響通訊設備發出的聲音。

三爺又接着講,原本以為他們出事了,直到今天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說了什麼?”我和王叔異口同聲。

三爺把玩着手裏的兩顆黑色鐵珠子,越轉越快,看得我心浮氣躁。

“他說了一句有東西在追你爸,恐怕是奔着那黑匣子來的,說完就又斷了聯繫。”

“黑匣子?”我明白了,指的是我爸帶出來的東西。

……

從西藏到大興安嶺花費了不少時間,此時是秋季,白天和晚上溫差大的嚇人。

亮子上山渾身就打擺子,更加何況我這個南方蛋子。

王叔說白天出來找,晚上下山休息。

大興安嶺冬寒夏暖,晝夜溫差較大,年平均氣溫-2.8℃,最低溫度-52.3℃,無霜期90-110天,年平均降水量746毫米,屬寒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

最重要的是這裏野獸居多,一不小心,小命就得交代在這裏。

“這麼惡劣的環境,你說李叔是怎麼待下去的,”亮子隨口說了自己。

車停了,再往前就是複雜的山路,車若是再往前怕是得出事。

三爺不方便跟我們前行,說就在此地等候我們佳音,最終給我們派了幾個好手帶路。

一路向上,寒風刮臉的厲害,在途中王叔說一定得把耳朵保護好。

我問為啥。

他說這天氣耳朵早就凍脆了,這裏茂密叢林,一不小心給刮掉了耳朵,自己也不會知道。

我恍然大悟,以前中國去朝鮮打仗時候,就聽說過很多抗日勇士在茂密叢林衝鋒時,一不小心就給刮掉了耳朵。

等回到軍營才知道耳朵沒了。

我們都帶着厚重的腦子和棉衣,難免會消耗體力吃不開。

我還好,平時有鍛煉,亮子就不一樣了,這些年自從王叔的生意路線改到了青海一帶,也輪不到亮子插手。

亮子常年吃喝玩樂,身體有了發福的跡象,沒走幾步就喘起來,死活不走。

惹得王叔一臉黑線,卻不能當著眾人的抹了自己兒子面子。

我看了看四周,白茫茫一片,取下墨鏡眼前的雪白的刺眼。

在雪地行走不帶墨鏡恐怕還真不能走多遠,時間久了眼睛就會流淚,嚴重的得雪盲症。

我說王叔都休息一下吧。

王叔說也行,但是不能在這裏休息,他問三爺的人,那山洞在什麼地方,先去看情況。

那是個留着滿臉絡腮鬍的東北漢子,可惜眉毛卻很淡,看着總覺得陰陽怪氣。

他粗着嗓子說還有一千多海拔。

王叔斟酌一番說也不高,中午之前能夠趕到,下午下山溫度差異大,得抓緊時間了。

王叔回頭對眾人說就地休息十分鐘。

我看了看這些人,其實體力都基本沒怎麼消耗,王叔也不打破,只是擔心自己兒子吃不消罷了。

老子終究是老子,兒子受罪嘴上不說,心裏可疼着哩。

十分鐘過後我們開始接着前行,等到了中午我們來到了指定的山洞前。

果不其然在山洞前發現了血跡。

“要不要進去,”我問。

王叔搖頭說這樣貿然進去怕要出事,找個人進去試探試探。

丑叔沙啞的聲音道,“就讓秦龍去吧。”

我以為秦龍不願意,哪知道他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進去。

“卧槽,這是啥,”突然身後三爺的人驚呼。

王叔眉頭一皺,可以說生氣了。

亮子道,“你丫的不知道這裏不能瞎吵吵嗎?”

那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不遠處的樹梢就往我們這裏爬。

我也聞聲望去,猛然間就看見樹上竟然掛着一具屍體。

王叔見多識廣倒也很快鎮定了下來,亮子從小就是跟着王叔跟死人打交道的,倒也沒覺得如何。

“臭小子把人給弄下來,”王叔對亮子道。

亮子熱了熱身,人雖然有些臃腫了,但是身手卻靈活,像個猴子一樣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

“有怪莫怪,兄弟帶你回家,”亮子對屍體說了一具,正準備給丟下來時,突然“咦”的一聲。

“咋了,”王叔問。

亮子說,“老頭,這人怕真是髒東西害死的,滿身陰氣,而且……”

“到底咋了,”王叔不耐煩,

“他肚子好大啊像個孕婦,”亮子用手去摸屍體的肚子,突然他彷彿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草,老頭這傢伙肚子有動靜,”亮子嚇得抓住屍體就給甩了下來,他渾身一哆嗦就跳了下來,臉色驚恐到了極點。

這是個男人,渾身腥臭氣味,確實是陰氣聚集的表現,肚子隆起很高。

丑叔背着手去把那屍體腹部衣服掀起,果不其然就看見整個肚皮像懷孕一樣。

“草,還在動,”亮子一陣噁心。

“刨開看看,”三爺的人掏出刀子。

“不行,”我攔住了他,“在不知道情況刨開怕出事,”我走了過去,這整個肚皮表皮密密麻麻的青筋,身體血液已經凝固,形成了屍斑。

“這裏面到底是什麼?”王叔問我。

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但是並沒有立刻回答王叔問題。

我先檢查了他的肚子,發現肚子確實有異動,仔細聞有一股非常重的腥臭氣味。

陰氣屬寒,這氣味跑不了。

我轉身把王叔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王叔我怕我爸真是遇到大麻煩了。”

“到底怎麼了?”

我回頭看那具屍體,凝重道,“這怕是個大佬呀。”

王叔聽聞愕然。

“當真是一隻大佬?”

大佬是行業的專用術語。

鬼在我們這裏分三種。

一種是死而不散,怨念形成無意識的遊魂野鬼,像這種的沒有啥傷害,行里都叫小鬼。

一種是時間久了,有了自己意識,能夠用陰氣害人我們稱之為惡鬼。

還有一種是我們這個行業最不願意看到的,被稱之為大佬,外行的稱之為“凶煞。”

一般來說鬼是氣,但是凶煞這種東西修鍊多時,已經可以化成實體害人。

總之在我爺爺的筆記之中有準確記載,鬼煞凶之,若見到磕頭認錯退避百里。

聽聞改革開放時,我爺爺和東家在西藏修鐵路那會兒,就遇見過一直凶煞。

當時我爺爺和東家進山抓獐子打牙祭,結果卻突然在山坡上看見一隻凶煞正站在石板上曬太陽。

鬼一般都是避開陽光,可曾聽過凶煞還日光浴的?

當時聽說我爺爺和東家都嚇壞了,跪在地上頭都給磕破了,見那凶煞沒有理會二人,爺爺和東家嚇破了膽,一路跑回營地,為此二人都生了一場大病。

王叔說我怎麼看出來的。

我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王叔實話實說,你得有心理準備,這凶煞怕是在產卵。”

“產卵,”王叔驚恐的看了那屍體的肚子,“他……”

我點頭說那肚子就是了,我們要不弄死它的仔?

“弄死了,我們也沒得跑,凶煞記仇,它若是想要殺你,天涯海角都沒得躲。”

“那怎麼辦,我爸……”我慌了。

“不急,我們自己得穩住,先找你爸。”

看到這裏我心情沉到極點,也不知道我爸這老鬼還有沒有活着,這可是凶煞啊,他到底怎麼就惹到這樣的大佬了。

最終決定把屍體藏在雪地下,做個標記等找到我爸再做決定。

“跑,快跑!”就在我們轉身之際,突然只聽見山洞之中傳來秦龍的驚恐聲音。

我一愣,只看見他跌跌撞撞跑向我們,全身都是血。

“咋了,”丑叔問。

“我看到他了,”秦龍栽倒在地上,臉上驚恐的指着我。“我看他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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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抱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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