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屍蠻子
我接通了電話，裏面有個沙啞的男人聲音，傳了出來。
這聲音，聽着既陌生，又有些耳熟。
“是馬瑞林嗎？”
“對，請問，您是……”
“我是九叔，林英九啊！”
“哦哦哦，你就是那個小鬍子冒牌警察，”打完招呼之後，我心裏一緊，“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我電話號碼的？！”
“馬瑞林，你在文化街開古董店，你的電話還不好查嗎？”
“呃，好吧，那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兒嗎？！”
“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屍蠻子他……他已經逃跑了……”
“……誰？！”
“屍……蠻……子！！！”
“屍蠻子，又是什麼東西？！”
“對了，好像我沒跟你說過，現在我告訴你也不晚，屍蠻子你見過一面，那一晚你在公交車的車頂上看見的那個奇怪的人，他就是屍蠻子，也是我和我的組織，一直追蹤的逃犯，重要的逃犯……唉，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他，儘管我們嚴加看管，可惜還是讓他給逃了……”
“不是，”我打斷林英九的話，緊張地問，“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這裏面有我什麼事兒么？！”
“呵呵，也沒什麼，我就是順便告訴你一聲，好啦，再見！”
“喂……喂喂……喂喂喂……”
說完那句話之後，林英九那邊就掛了電話。
見我滿頭冷汗，風清陽就問我：“哎，誰給你打電話啊？！”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全跟風清陽說了。
尤其是說到那個屍蠻子，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聽着就怪嚇人的，肯定是個罪大惡極的匪首。
風清陽聽着聽着就把眉毛擰成了一個“川”字，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摸着下巴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看得我心煩意亂。
“你怎麼了？別老走來走去的好不好啊！”我不安地問。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那個小鬍子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嗎？”
“為……為什麼？！！”
“那個叫什麼屍蠻子的人，不是剛剛逃跑了嗎，小鬍子那邊也擔心屍蠻子會來報復你，所以才打個電話，為的是驗證一下，你現在是不是還活着……”
“……啊？！”
風清陽這句話說得我立刻毛骨悚然，毫不誇張。
我登時就跑到門口，左看右看。
現在時間才早晨五點來鍾，門口並沒有什麼異常，連環衛工人都還沒有上班。
“我說風大師，你行走江湖比我時間久，你有沒有聽說過屍蠻子這個名字，聽起來應該是個綽號，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沒聽說過江湖中有這麼一號人物，估計也就是個跳樑小丑，瞧把你給嚇的，沒什麼了不起，放心好了，”風清陽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我在，只要那個什麼屍蠻子敢來，我分分鐘就能滅了他……”
風清陽這話說得挺仗義，我還挺感動的，但是，想一想昨天晚上在髮廊門口被小混混痛扁，我看着風清陽，心裏立刻又沒底了。
我很鄭重地指着風清陽的鼻子說：“別以為你起了一個大俠的名字，就真把自個兒當大俠了？”
“艹，不信算了，”風清陽挖着鼻孔說，“你害怕也沒用，趕緊準備好東西，抓緊時間把求仙儀式做了，屍蠻子沒做成的事情你做成了，你還害怕他個毛啊？”
“對啊，你說的也對，可是……”
一想到手裏沒錢，怎麼能拿出五萬塊錢去借古瓷碗，我這心裏就犯難。
“別著急，有我了，讓我算一算，今天咱們能不能發筆小財，”風清陽假模假樣地掐指一算，立刻瞪圓了眼睛，高興地說，“哎呦，小馬哥，我這麼隨便一算，你猜怎麼著，今天還真能小賺一筆，我得趕快出去擺攤兒了！”
既然風清陽算出來今天要發筆小財，我也來了興趣，倒不是貪錢，而是驗證真偽的時刻到了。
方法很簡單，如果到了晚上風清陽這傢伙沒賺到錢，我一定用這個做借口，把他從我店裏請走。
打定主意，也就別耽誤時間了。
我們兩個出去先吃了早點，吃得飽飽的，開始做準備工作。
我讓風清陽去洗手間裏洗個澡，把身上的油泥洗乾淨，利用這個時間，我去經營民俗的店鋪里給風清陽買了一件拍戲用的新道袍。
這裏是古文化街，賣什麼東西的店鋪都有。
風清陽洗好了澡，我把刮鬍刀遞給他，讓他把鬍子剪一剪，然後拉着他要去理髮店理髮。
這次我必須跟着，因為我擔心這傢伙拿了錢又要忍不住去大保健了。
風清陽擺擺手說不用，讓我拿來一根竹筷子，只見他熟練地把亂蓬蓬的頭髮一挽，居然在頭頂搞了一個小小的髮髻。
插上竹筷子之後，還真有點兒那個意思了。
換上我買來的新道袍，風清陽在我面前轉了一圈，笑嘻嘻地說：“小馬哥，你看我這裝扮還行吧？”
“行行行，賣相果然不錯。”
說這話，我不是故意敷衍風清陽，俗話說，人看衣裝馬靠鞍，無論是多麼不着調的人，穿上一身像樣的衣服，還真就脫胎換骨了。
我們兩個從店裏抬出了一張長條桌，放在麒麟閣的店門口。
在桌面上鋪了一塊紅絨布，搬了把凳子，風清陽坐在那裏就開始等生意了。
雖說今天天氣不錯，不冷也不熱，可是，一直耗到了中午，一直也沒什麼生意找上門來。
我們兩個都被暖暖的太陽曬得有些無精打采了。
風清陽突然一拍桌子，對我說：“看來，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這一招不行，還是要主動出擊，我想想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
“小馬哥，你把手機拿過來，要不咱們直播怎麼樣？”
“直播，直播什麼，直播兩個男人無聊一起曬太陽嗎？”
“這樣啊，咱們演一齣戲，你假裝來找我算命，我給你批八字，咱們就直播算命批八字，怎麼樣？”
“我不幹，這不是騙人嗎？”
“什麼叫騙人，能賺到錢不就行了，快快快，把你手機拿出來給我，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