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墮胎

第一百六十八章 墮胎

?白世軒在客廳里來回跺步,他將小半個客廳從左往右一次性走完,被撿回來的阿福已然不是蓬頭垢面的模樣,他現在將身子洗盡,黃泥化成的面具也已消散,陽光下露出白皙的臉龐,倒還覺得好看。

白世軒之所以將他留在身邊,就是衝著他那好看的臉,阿福筆直的站着眼珠隨着白世軒的身影左右搖擺。空蕩蕩的房子裏回蕩着白世軒跺步的聲音。

桌子上帶回的是一份今早最近的報紙,在花邊新聞的那一塊區域,赫然寫着新興名伶沈燁靈娶妻的消息。

今早看到這一消息的白世軒即刻就坐立難安,不久他就這樣精神失常般走了起來,做到一半,想起今早的梨花開了,便想着到花壇當起花匠去裁剪樹枝上的梨花。

他足足將梨花樹剪成一個寸頭才罷休,扔下見到不耐煩的尋找起下一個裁剪的目標,走過的僕人留心的看着這位今非昔比的二少爺,要是換了往日一定對他大呵一頓然後把他趕走,可是現在不同了,這個二少爺在白家的地位不一般了。

白世軒看着花匠突然意識到這個讓自己之前被虐待的另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己的母親和一個花匠跑了,自己卻在這裏剪花,這不是明擺着在輕賤自己嗎。

於是他急紅了臉,將剪子狠狠地扔到地上破口大罵:“什麼臭*,還能被他看上”。

隨後轉為嚴肅的,對着一直和自己保持寸步不離關係的阿福命令道:“給我去備一輛車,我倒要看看那女人是誰”。

阿福只來了幾天便成了白家最了解白世軒的人,別人看到白世軒前邊是嫌棄,後邊的是怕,但他不一樣,他是真正關心白世軒的人,所以他說的什麼女人,阿福心照不宣心裏也知道。

他們驅車去了沈燁靈居住的地方還真見到了這個沈燁靈昭告了北平說要娶的人,這個白世軒口口聲聲罵的臭*的女人,他倒還見過。

當白世軒看到曼枝的時候慢慢勾起了他腦中當天從許千淼手中圍曼枝解圍的回憶,內心的厭惡感就更甚了,不經看着曼枝和沈燁靈遠去的身影碎了一口,內心更是悔不當初。

更是暗暗的去調查了曼枝將她的情況摸了個透,更加對曼枝懷孕而沈燁靈還娶他的經歷感到疑惑不解。

阿福給白世軒端來一碗茶,白世軒拿起來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沒入他的口,瞬間激動得將茶水噴了出來,暴跳如雷:“沈淮安娶的這是什麼玩意兒,感情娶個*,娶個破鞋都比這個要好”。

阿福沒答話仍是低着頭,不知不覺白世軒突然將他的手握住,搖了搖,他抬頭一看白世軒的臉變得神秘莫測了起來:“你給我把她請來”。

阿福有些懵懂:“二爺請的是誰”。

白世軒不屑的哼了一聲:“還能是誰,沈淮安娶的破爛玩意兒”。

曼枝如今真是打算改名字,好好做人,她現在不怪許千淼將自己拋棄,怪只怪自己太相信平時所唱的戲本,王侯將相才子佳人的浪漫真不該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摸了把自己的肚子,這裏面懷的是許千淼的種,是許千淼的東西,她嫌臟,也替沈燁靈覺得臟,她看得出來,在比別人不要她的時候只有沈燁靈站了出來,一腔熱血的要娶她。

她對沈燁靈那時對沈燁靈的不單單隻是感動,而是愧疚,好像兜兜轉轉一圈過來,她和來北平一樣和沈燁靈依舊是一對,只是多了肚子裏的這層隔閡。

當她接到來自白世軒的邀請時,立刻想到了之前在北平飯館為她解圍的那位白家二少爺,便是在家裏沒人的情況下,自己做主挺着這不顯懷的肚子和阿福走了。

阿福將她帶到一處茶館內的小包廂中,她見到了白世軒儀錶堂堂的站在窗邊上看着樓下,白世軒邀請她臉上的笑容,舉手投足間寫滿了彬彬有禮。

讓人看不出他心裏能有何異樣,他讓曼枝喝茶,曼枝毫無防備的喝了一口,便一直緊盯着對方的肚子,眼裏失了神色,開始嘴上囔囔道:“聽說曼枝小姐要嫁給梨園沈老闆,還真是恭喜,不知道之前和許公子是什麼關係,這腳踩兩隻船的作為,可以看出曼枝姑娘還真真是情場高手啊”。

曼枝也了解白世軒的不知情,沒有生氣,反而剛想和他解釋,白世軒就找了借口讓自己出去。

原本還在悔恨自己的曼枝突然肚子來了一記刀切般的疼痛,這樣的疼和有人突然捅你一刀沒什麼區別。

她下意識的倒在地上,開始在地上亂滾夾雜而來的又開始了求救,可是門外有白世軒和阿福把守着根本沒人會進來。

白世軒聽着裏頭那無力的叫喊,心裏更是迎來了如釋重負的喜悅,似乎曼枝叫的越凄慘他的這份喜悅就越大。

終於他笑出了聲,捂住嘴又叫着阿福開始了下一步的計劃。

突然門內的聲音戛然而止,白世軒覺得不對勁,忙進裏面察看情況,登時發現曼枝鵝黃色的旗袍下漸漸滲出了血,那血隔着衣料不透風的粘在地上,看上去十分惹眼。

白世軒見此狂喜不止,忙叫人好心的將曼枝送進醫院,當做自己神不知鬼不覺。

他今天心情大好,將自己好好的洗禮了一番,準備去會會拿全然不知的沈燁靈,孩子是別人的,普通人家娶了這樣的女人,把肚子裏的繼子毀了應該是開心才對。

再說他幫沈燁靈毀了孩子,他讓曼枝嘗到了苦頭,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白世軒覺得自己幹得倒也是光彩。

索性他下午邀請沈燁靈陪自己聽戲,也將自己做的壯舉和他將一番,他這樣的人向來不知道別人與他之間有沒有隔閡,隔閡的根源從那裏來,他也不急着深思。

總之他坐在戲園的包廂里,沈燁靈分明在後台,阿福去請是左請右請是怎麼也請不來,白世軒也是急脾氣,火氣一上來,也不做矜持放下身段直接去後台請沈燁靈。

沈燁靈見着他就想起神醫給他講述的屍體,還知道自己還是共犯,知道自己退之不及白世軒步步緊逼,自己也開始催眠自己要清者自清,他要和白世軒討論清楚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世界的人。

白世軒將沈燁靈請到自己的包廂里,眼前是生旦凈末丑的唱作念打,普通的看客和沈燁靈不同,他們純粹只是欣賞,而沈燁靈做這個位置純粹也只是看別人長處補自己短處來了,唱戲畢竟是手藝活,現在哪有不靠本事吃飯的。

白世軒給他剝了個橘子,將白皮小心的剝去,弄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橘子肉來,小心的乘到他面前,他現在已經不缺橘子吃,也不缺給他剝橘子的人了,可是能獨享他白二剝的也唯有沈燁靈一個。

沈燁靈一轉頭,瞧見的還是白世軒的笑臉,他心裏還是開始發顫,白世軒讓沈燁靈吃橘子,是非要讓白世軒親口在他面前吃下自己剝的一半才好放心吃下去。

白世軒看着沈燁靈側臉留給自己的好看輪廓,飽滿的額頭,筆挺的鼻子,靈動的眼睛,這樣端詳着還真是個美人。

前方的戲台上傳來鶯鶯燕燕的京腔,他開始裝聾作啞的聽不見,能聽見的只有沈燁靈吃橘子的身影,沈燁靈不是個粗人,吃個橘子便是細嚼慢咽,聲音細微,可是白世軒卻還是能仔細的聽出。

他看了許久,始終是受不了了,擋住沈燁靈將橘子送入嘴邊的手,然後從椅子上飛躍到他面前,俯身和他臉對臉。

沈燁靈這種情況下更是躲閃不及,看着左右才發現房中的人早被白世軒命退,白世軒現在呼吸急促,他嘴上磕磕絆絆的才蹦出幾個字道:“你知不知道。。。。

我是真的喜歡你,淮安,我第一天見到你我就喜歡”。

轟隆一聲,如一道雷劈中了沈燁靈的腦子,等他再次反應過來,白世軒已經上手在他白嫩的臉上很親了兩口,手不自覺的往他身上探。

這種由身的屈辱感讓他想起了那天在旬陽鎮守使家裏的場景,他被嚇的一身寒顫,心裏又是憤恨又是害怕的和白世軒做起了反擊。

兩人細胳膊細腿扭打在一起更是分不清誰輸誰贏來,只見着中間插進來一個阿福,在門外嚷嚷着白世棋急着來找。

這強迫的告白氣氛被終止,白世軒也只好收了收手,本想和沈燁靈說的好消息,這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只能留着神秘讓他在家發現。

沈燁靈曾機躲到牆角,更是將自己裹緊不讓白世軒靠近自己一步。

白世軒現在對他的興趣越發濃厚,但是礙於共事自己也只好退一步打開房門和阿福走了。

沈燁靈悻悻的回家,在路上又是回憶起剛才白世軒親自己的那一幕,即刻毛骨悚然了起來,也許是被平時常演的小姐沖昏了頭腦,居然當時沒有覺得噁心,現在被路上的清風吹醒了腦子這才感到彆扭。

在家門口迎接自己的不再是往日的曼枝,而是一臉灰白色的周琳,自從張長信去旬陽沒回來之後,家裏的事物大小都由着她捯飭,如今曼枝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更是精疲力盡。

“曼枝孩子沒了”,她說這話的時候及是遺憾,又是欣喜,為著許千淼的孩子沒了感到欣喜,她就是希望着曼枝能和沈燁靈成一對,這樣張長信對沈燁靈也可以放一放。

但是曼枝中間懷着許千淼的孩子,她這怎麼看都是覺得沈燁靈會吃虧,可是現在孩子沒了,他們各退一步正好能重新開始。

但是這一擊不免給沈燁靈帶來一擊重創,曼枝肚子裏的孩子沒了,他打算讓他們母子平安的想法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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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本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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