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眾議
庄風醒來的時候,看着外面已是夜幕降臨,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夜空中的繁星;
庄風習慣的燃上煙,起身推開窗,想要透個氣;只是在窗戶推開時,那炎熱的氣浪便撲面而來;
這就是江州,當處夏季時,那怕是到了夜晚,那股炎熱的氣溫也並沒有減少多少;
不過庄風似乎並不在意,只是靜站在窗邊燃着煙,看着遠處那山下城市的燈火輝煌;
直到煙燃完,庄風習慣的隨手將煙蒂給彈飛,然後轉身去洗漱;
洗漱完畢的庄風來到花廳,這就看到花廳里已經有着不少的人,看氣氛還不錯,跟那兒是閑聊着,有說有笑的模樣;
有如孟袁華唐貴誼筱魚鄭善等人,還有今天才隨庄風回來的應媛仉洛,;
眾人見着庄風出現,都跟哪兒停止了閑聊,都抬頭看着庄風;
庄風這被眾人矚目,跟那兒笑笑的隨意說著:“我又變帥了?”
隨着庄風的話,眾人都是笑了起來,跟那兒七嘴八舌的玩笑着;
庄風也是跟那兒坐着,與眾人都是閑聊着;只是這庄風閑話沒有說幾句,跟着就說到了正事;
“萍州,庭州,桐州,從現在開始歸我了;”庄風本是閑聊着的,話風一轉就說到正事;
隨着庄風的話音剛落,原本這因為人多閑聊而有些嘲雜的花廳里,在這瞬間就變得安靜無比,甚至是連那呼吸聲都能夠聽得見;
庄風這話太過震悚,這從庄風上次離開江州也不過才半年不到的時間,這轉身一回來,張口就是三州地面到手;
對此,在座的眾人都沒有誰有能夠預料到;但卻又了解庄風是不會信口開河的,特別是這樣重磅的話語,庄風更不是那隨意就能胡謅出口;
既然庄風這是說的真的,那這事件就大盤了;
或許在座的眾人都有想到這一點,跟那兒都有那麼呼吸沉重,也不知道該接庄風這話還是不接;
接吧,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搭話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此,庄風似是早有預料得到,跟那兒也沒有立即又接著說什麼,只是燃着煙,似乎是給這在座的眾人一個消化的時間;
一支煙的時間,庄風見着這在座的沒有誰答話,卻都跟那兒綠眉綠眼的看着自己,這才緩慢的開口說道:“周健死了,他臨終前將他的積業交給了我;”
庄風這話音落下,如筱魚鄭善等新近之人還沒有多大的反應,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周健這個名字代表着怎麼樣的意義;所謂無知者無畏,大概就這意思;
而如唐貴誼孟袁華還有應媛仉洛王普洪這些庄氏老人,跟那兒的反應就大了,幾乎在同一時間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不同的是,唐貴誼和孟袁華是了解周健從當年身死,到昨年重生的因原,而庄風更是無本換取了嶠州;以此,他們更懂得周健死亡這個消息的震懾性,至於這個消息出自庄風之口背後的東西,暫時還沒有來得及有更多的想法;
或許庄風也知道這個消息的震憾性,也同樣的給了時間讓眾人去消化,沒有着急繼續的說什麼;
同樣一支煙的時間,庄風才又繼續的說道:“局勢變化,我們也得動彈動彈,做一些人事變動,加快我們現在所掌控的地面的穩定;”
還好,庄風沒有繼續放出重磅消息;或者說相比這於庄風剛才所說的兩個消息,這人事變動自然是順事成章,也就要容易接受多了;
不過眾人依然沒有說什麼,或者說這庄風要做所謂人事變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而這個變動,或好或壞,這卻又是不太好說;
庄風看着這在座的眾人還是不說話,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繞繞的,跟那兒笑了笑的說道:“沒有多大的變動,目前最為重要的還是維穩,不要想得太多;”
有了庄風這話,卻依然是沒有誰說什麼的,都只等着庄風一個人說;
對此,庄風自是心知肚明,也就不再繞着話說了,很直接的說道:“江州,少州,嶠州,現在暫時不做變動,一切照舊;”
說著,庄風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的說道:“仉洛,李慶;”
在這個時候庄風提到他仉洛,自然是知道有事兒的;所以在庄風說著的時候,仉洛跟着就站了起來;李慶也是一樣的,既然庄風說到了有人事上的變動,這個時候叫到自己,自然也是知道的,跟着也是站了起來;
見着仉洛和李慶站起來,庄風便以繼續的說道:“仉洛,出任知事堂副總堂,全權主管庭州事務,李慶為副;”
庄風這個變動,眾人這心中還是有些吃味的;
仉洛這個人這些人之前沒有見過,而李慶到庄風說這話之前還只是在江州掛個與趙義相等的地位而已,如今這搖身一變,就成了那一州副鎮,不由得有那麼些吃味的;
仉洛和李慶跟那兒聽着庄風說完,然後就是那頗為鄭重的模樣同時應答道:“是;”
至於仉洛和李慶跟那兒心中所想,這個庄風也不知道;
對於仉洛的安排,這個仉洛是大概有數的,要不然庄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他仉洛回來,以此,仉洛到是沒有更多的想法,當然這能執掌一州,仉洛自然也是頗有些激動的;
要知道他仉洛雖然也是庄氏老人,可是以前的庄氏頂天了也就吞下了少州,而以仉洛在庄氏之中的地位,想要執掌一州,那還差些機緣;
如今呢,是真正的執掌一州之地,那自然是激動的;至於還有李慶為副,這個仉洛並沒有芥蒂,一則是李慶本也是庄風的侍衛出身,也算是庄氏的老人,再則專權向來為人主所忌;關於這一點,以仉洛的為人,怎麼會不知道呢;
至於李慶,他除了感動於庄風的任重,暫時還沒有更多的想法;
庄風也不理會此時的其他人想着些什麼,跟那兒繼續的說道:“應媛,鄭興兵;”
有了仉洛與李慶之前的表現,應媛和鄭興兵自然是起身,然後頗為認真的看着庄風;
“應媛,出任知事堂副總堂,全權主管萍州事務,鄭興兵為副;”庄風繼續的說道;
庄風的話音剛落,卻不再是之前的平靜無言,而是有了那麼些噪音,雖然是沒有誰明說什麼,卻有聲音發出;
對此,庄風自然是明白;
仉洛和李慶是庄氏的老人,那仉洛和李慶出掌一州,自然是沒有異議的,關於這一點,在場的都知道;
在座的眾這與應媛雖然也還算是陌生,但在庄風睡醒之前的閑聊這中,已經知道應媛與仉洛都是庄氏老人;然而鄭興兵算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是飛躥上位,這就讓人有些不滿了;
鄭興兵是什麼人?既非庄氏舊人,更非庄風侍衛,甚至都還不是跟着庄風打混的,而是孟袁華的人,而且在庄風回來之後,也不過就是跟着王普洪一起負責訓練側衛而已,也談不上什麼功勞;
簡單來說,鄭興兵就是個外人,且無功勞立下,但卻成了一州副執,那這個自然就有些讓人不太明白,也有那麼些不太服氣;
不僅是眾人這樣想來着,連鄭興兵在庄風叫到他的時候,連鄭興兵自己都有些覺着是幻聽,雖然還是站了起來,但卻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現在看着這有着噪音響起,鄭興兵也是變得更加的不知所措;
對此,庄風只是很隨意的說了一句:“有意見?”
庄風話音剛落,原本的噪間瞬間消失;
對此,孟袁華還有唐貴誼或者是應媛仉洛,或者鄭善等人,都感覺到了庄風對於自己勢力的掌控度;
別看着庄風平時挺沒有個正形,特別是在孟袁華和唐貴誼這些親近之人的面前,但是卻自然有着那掌控一切的威嚴;包括孟袁華唐貴誼或者是應媛仉洛這些人,更是與庄風沒大沒小,但是當庄風換個語調說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感覺到了威嚴;
或許吧,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就是所謂的天生的威壓;
庄風只是輕問一句,便沒有了聲響;
對此,庄風也沒有多說,跟那兒繼續的說道:“王普洪,趙義;”
有了之前的反應,王普洪與趙義也是站了起來;
“王普洪,出任知事堂副總堂,全權主管桐州事務,趙義為副;”庄風還是那認真的模樣說道;
有了剛才庄風的輕問,這次沒有噪音產生,但明顯氣氛明顯的比剛才更加的壓抑;
應媛和仉洛這兩人也就罷了,雖然是並不太熟悉,可在庄風睡醒之前的閑聊之中,也知道之兩人是庄氏舊人,而且看年齡比庄風還要年長,那自然是有資格出掌一州的;
然而王普洪又算個什麼玩意兒?不過只是江州一個江湖大佬,如今卻出掌一州,那自然是有着異議的;
同時這在座的眾人既然是覺着王普洪都沒有資格,那趙義自然是更沒有資格,自然而然的就導致了氣氛的壓抑;
對此,庄風也沒有輕問彈壓,而是看着王普洪,同時說道:“你看他們都反對,我想聽你的意見;”
王普洪看着庄風,鄭重的說道:“謹奉家主之命,逆我都死;”
說完,庄風笑了起來;
聽着王普洪那殺氣十足極重的話語,再有庄風的笑容,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王普洪也是庄氏舊人;
在座的庄氏舊人裏邊,包括孟袁華或是唐貴誼都忘了王普洪是當年庄風派去護衛燕楠的侍衛之一;只是當年太過混亂,派去護衛燕楠的侍衛裏邊,只有王普洪一個人活了下來,而且還弄丟了燕楠;
弄丟了護衛目標的王普洪,在孟袁華的勸解之下,並沒有回去尋找已然失蹤的庄風,而是留在了孟袁華身邊;
十年之後,庄風回來;孟袁華沒有將王普洪當外人,依然是看做自己人的;而唐貴誼或是其他人也是覺着王普洪是孟袁華的人,有意無意的都沒有將王普洪看作是自己人;
或者說因為當年的事,在這十年之後,如徐衛何力這些庄風的侍衛,都與王普洪的交情有些淡了,雖然是知道王普洪也是庄風當年的侍衛,但卻已經將王普洪看作了是孟袁華的人;
現在而今眼門前兒,當王普洪說出那殺氣十足的話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王普洪並不是看上去的那般不起眼,而是庄風的親近人物;
或者說到這時候,如唐貴誼孟袁華或者是應媛仉洛,或是其他的人才回想過來;
以當年庄風對燕楠的感情而言,這能受庄風派遣過去護衛燕楠的侍衛,那會只是個普通的護衛嗎?或者說庄風敢將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安全交給一個普通的護衛嗎?
答案是否定的,王普洪當然不只是個普通的護衛,那是庄風的親信之人;
至於為什麼在庄風在這十年之後重回江州,明顯是重用着身邊的侍衛,偏卻有意無意的冷淡王普洪,到這個時候自然也是有思量得明白;
當年王普洪受庄風信重,但是卻偏出了差錯,事後更沒有向庄風說明,或者說直到十年之後才與庄風說明當年事;
對此,庄風自然是有着芥蒂的;但卻並不完全是因為這個,更多的是庄風想要看看王普洪是真的變了心性,還是真的心有自責;
於是庄風有意無意的冷淡王普洪,但王普洪卻並不以為意,甚至連王普洪自己都有意識的不去與如徐衛楊霖這些當年的兄弟們親近,而是一個人躲到邊上;
這一年多以來,王普洪的行為,庄風自然是看在眼裏的,心中也明白王普洪當年所想;
有此一節,庄風自然會一如以往的信任王普洪;
現在,局勢變化,庄風陡然間多出三州之地,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王普洪,也正是因為如此,庄風只是找回了應媛和仉洛兩人,要知道庄風當年佈下的棋局,可不只是應媛和仉洛這麼兩顆棋子;
以此,庄風能用的人力資源其實還算是比較充足的;
但是庄風還是為王普洪留下一個位置,自然是因着對王普洪的看重,也是對當年事的回報;
隨着王普洪那殺氣十足的話,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這個關隘,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了異議;
庄風感覺到氣氛的變化,沒有說什麼;
三州人力既定,庄風跟那兒燃上煙,然後說道:“我準備在總部也做些變化,在座的有沒有什麼話說?”
庄風說完,在座的沒有誰有話,於是庄風又補充了一句:“可以自薦哦;”
三州鎮侯的位置,庄風都是乾綱獨斷,到這更要緊的總部職位,卻可以自薦,這話聽來怎麼都像是玩笑的說;
這是在座的眾人心中的誹腹;
庄風見着眾人沒有誰言語,便又繼續的說道:“既然你們不說,那我說了可不能反對;”
庄風這話說得輕鬆,可在座的卻沒有誰能輕鬆;
三州鎮侯位置既定,如今也就坐實了庄風如今的勢力,已然是擴張到六個州;
以縉國如今這三十四州的天下來說,六州聽上去數量上還是很少的;然而這六州之地已是囊括縉國整個西南地區,或者說按着傳統的某些說法,這已然是三分天下得其一的局面;
三分其一,坐擁六州勢力的世家,那這總部位職可就真真兒是舉足輕重,或者說甚至是放在如今這縉國任何的場面上,那都是舉足輕重的一號人物了都;
但是庄風卻說得如此輕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舉重若輕;
在座的也是有那麼些呼吸急促,雖然是看這在場的,也沒有什麼多麼重量級的人物,但庄風這話說出口,那在座的自然會有那三兩個位置的;
“這可是你們自己不爭取的,那我就直說了啊:”庄風還是那輕鬆的模樣說著;
在座的眾人依然是沒有誰搭話;
庄風笑了笑,然後換上了一個認真的模樣,開口說道:“鄭善;”
隨着庄風的話音,鄭善有些不太置信的模樣,跟那兒有些猶豫的站了起來;
隨着鄭善起身,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鄭善的身上;
對此,鄭善跟那兒頗有些緊張;
鄭善是一個頗有自知之明的人物;
他鄭善既非庄氏舊人,也非庄風嫡系,屬於那半路投靠的角色;
如今他鄭善已然是知事堂的首席財政官,掌有庄風勢下的財政大權;對此,鄭善其實已是頗為的知足;
或者說,當年鄭善心中的憾事,以鄭善如今的身份地位回去,那已經是可以解決的;畢竟如今庄氏已坐擁三州之地,他鄭善身為庄氏勢力的財政大權的掌握者,那是完全可以與那關外三大家族的任何一家平起而座的;
以此,鄭善其實極為的知足,也感激庄風對於年前的承諾回報;只是還沒有找着時間回去解決那心中憾事而已,因着庄風昨年才回來,這勢力擴張得太快,他鄭善手中的事務自然而然的也是極多的,脫不開身;但如今的鄭善卻並不着急;
現在庄風的勢力再次的急劇擴張,同時庄風也有着相應的人事變化;
對此,鄭善所想也就是能有如今的權勢不變就好,也就沒有敢去奢望太多;
現在而今眼門前,庄風對這總部的人事變動,卻第一個叫着他鄭善,這讓鄭善還真是頗有那麼些誠惶誠恐的感覺,同時也是有着激動非常,導致鄭善整個人身都有那麼些顫抖着;
庄風看着鄭善那緊張模樣,笑了笑的說道:“老鄭,我說過付出就會有回報的;”
庄風說完,隨即跟變臉一般的換作了認真的模樣,頗為鄭重的說道:“鄭善,還是出任首席財政官;”
聽着庄風的話說完,鄭善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原本這位置沒有變化啊;
然後當鄭善才鬆口氣,卻又在轉瞬間緊繃起來;
是的,庄風說他鄭善還是出任首席財政官,但是這個位置的權力卻結結實實的擴張了;
原本的三州之地,如今六州之地;雖然僅從數字上看只是翻了個翻而已,然而其權勢卻絕非僅是翻個翻而已;
三州之地的庄風也只是這縉國諸多勢力之一,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然而六州之地囊括整個西南,卻已是三分天下得其一,這個時候的庄風已然不再是縉國諸勢力之一,而是那足以影響天下格局的梟雄人物;
隨着庄風的權勢陡然提高,他鄭善同樣也成為了這縉國真正的權貴人物;
思及於此,鄭善頗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想想到昨年開春時節為止,他鄭善還只是這江州所謂三大巨頭之一的商社大佬;在平民層面,他鄭善是個雲端上的大人物,而在州廳封疆大吏面前,卻也只是一條走狗,可隨時打殺吃肉的;
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他鄭善卻已然是超越諸世家的權勢人物,所謂一州封疆,在他鄭善的面前雖然不能說只是個不起眼的芝麻官,卻也已然不再是他鄭善需要客氣的存在;這讓鄭善的感覺極為的不真實;
不僅是鄭善自己感覺不真實,在座的其他人也是感覺庄風是在說玩笑呢;
他庄風如今可謂是權勢滔天,三分天下得其一者;這樣的一個龐大勢力,其最為緊要的財政大權卻交與一個外人,這難道不是開玩笑呢嗎?
庄風看着在座的眾人那般複雜的不可置信的模樣,庄風又接著說了一句:“本人可是說過可以自薦的;是你們自己不開腔的,現在又這幅表情,這算個什麼意思?”
有着庄風的話音,在座的眾人也是回過神來,跟那兒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或者說在座的眾人都不太明白庄風為什麼將這麼重要的事給弄得像是個玩笑;
而事實上,越是重要的事情,其決斷往往卻是簡單隨意的;只是決斷做出之後,從決斷者到事情完成的過程給放大了;
這就是所謂的組織架構的海螺效應;
就如同玩海螺一樣,把玩於手中,只需要輕呼一口氣,其聲就會陡然變大,傳聲擴遠;
但是,把玩海螺的人卻是極為隨意且輕鬆的;
當眾人正跟那兒聽着庄風的話音收回思緒之後,庄風又繼續的說道:“宿振;”
隨着庄風的話,宿振也跟着站了起來;
庄風看着宿振站起來,然後說道:“宿振啊,委屈你了,還得做老本行,私路歸你;只是辛苦你了,得加大工作量;”
宿振一直是玩的私路的話兒,在如今縉國還是合法的政權的現實狀態下,宿振乾的這個活兒,還真屬於不見不了光的存在;對此,宿振自然是明白的;
聽着庄風的話,宿振咧着嘴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看着宿振那笑笑的模樣,庄風心中自是欣慰;
宿振從當年的會計學徒,到如今坐擁三州之地的龐大勢力的核心層人物,這身份上的變化,並沒有讓宿振這個人的本性產生變化;
人們說說某個人變了,其實不是某個人變了,只是某個人隨着身處的身份地位的變化,自然而然的去適應環境,也很自然而然的產生了變化;
只是某個人為了適應環境,變化有些大,讓原本熟悉的人產生了陌生感;這樣的陌生感只是因為身份地位的差距增大而自然產生,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厚非的;
庄風自然也知道宿振的變化,但是宿振憑當年庄氏給他的那微不足道的所謂恩養,卻在庄風消失十年間對庄風的守候的這份卻並沒有變化,這就是庄風欣慰的;
庄風想着,自然也是笑了,同時出聲說道:“加個閑差吧,宿振出任知事堂副總堂,全權主管私路事務;”
“是;”宿振鄭重的回答道;
宿振回答雖然是乾脆,可這心中卻是激蕩非常的;
不說十年前的會計學徒的十年守候的辛酸,僅是這一年多以來他宿振隨着庄風的崛起而隨之而來的變化,這就足以讓宿振感激了都;
想當初玩私路的時候,哪一關不得給錢疏通;當然,這一年多的業務往來也得花錢疏通;但感覺卻是不一樣了的;
以前是他宿振上趕着給人送錢,那收錢的人還給臉色看;而這一年多以來卻是他宿振給別人臉色;
或許人就是這樣吧,總得需要那麼些面子的,或者說自重的;
同樣是花錢,以前看別人臉色,現在別人看他臉色,這感覺就是不一樣,而不會去注意其實損失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而對於宿振的變化,這在座的眾人都沒有異議;因為宿振已然用他十年的守候向所有人展示了他的忠誠,而忠誠自當得到回報,這是理所當然的天經地義的事;
庄風想着,跟那又繼續的說道:“葉滔,馮婷;”
隨着庄風的話音,葉滔和馮婷跟着就起身;
“葉滔出任知事堂副總堂,主管西院事務,馮婷為副;”庄風看着葉滔馮婷,出聲說道;
“是;”葉滔與馮婷還是那少有表情的模樣,跟那兒同時回應;
葉滔馮婷的表現極為的平淡,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做西院事務的,如今只是代替奧秀芝走到前台而已,絲毫沒有覺着權勢的增張帶來便利,或許馮婷還會暗自腹誹工作量增大;
葉滔馮婷的平淡模樣,也導致眾人也是平淡的模樣;
這在座的眾人已然是知道葉滔和馮婷是做什麼的,對於他們的任命自然沒有任何的異議,或者也沒有誰敢有異議;
如今這在座的眾人,無論是庄氏舊人也好,新人也罷,都已經知道關於庄氏西院這個機構的存在,同時也知道西院是個什麼地方,簡單來講就是黑暗中那嗜血的猛獸,無論內外;
庄風也是平靜淡的模樣,接着又是繼續的說道:“孟袁華;”
隨着庄風的話,孟袁華自然也是站了起來;
“孟袁華,置位不變,還是知事掌的副總堂,不再兼理商社事務,兼掌江州事務;”
庄風的話音剛落,在座的眾人都不自覺的有了笑容;
這個笑容的理由很簡單,孟袁華讓出了商業事務;既然是庄風讓孟袁華交出了商業事務的大權,那自然得會有人補上的;
而在當下的縉國駕構裏邊,商業無疑是屬於重量級的;同樣,在他們庄氏駕構中,這執掌商業的位置,也是屬於權柄極重的存在;
孟袁華沒有想那麼多,一幅認真的模樣答道:“是;”
孟袁華對於庄風的這個所謂任命,倒是沒有異議的;也沒有覺着權勢削弱,反正就是待在庄風身邊,或者說能待在庄風身邊才是了為重要的;
庄風看着孟袁華那平淡的模樣,也是跟着笑了笑,然後以繼續的說道:“筱魚;”
筱魚應聲而起;
“筱魚,任知事堂副總堂,主管商業事務;”庄風看着筱魚,平靜的說著;
庄風說完,筱魚跟那兒認真的回了一句:“是;”
庄風這樣的決定,也是在筱魚的預計之中;或者說這也是筱魚隨庄風到江州以後所做的事務,如今的筱魚對商社事務倒是得心應手,對於庄風多說的這句話也沒有覺着有個什麼不對;不就是加了個閑差嗎?
與此同時,筱魚倒是還沒有意識到這統掌商社事務,與只管理江州商社這一個商社和統掌整個西南六州全部商業事務的區別;
庄風也不說,等筱魚反應過來,他庄風是不會認賬的;
庄風與筱魚對這個變化都沒有異義,但是在座的其他人卻是沉默了下來,其實氣氛之壓抑,甚至超過了對王普洪和趙義的任命;
對此,庄風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王普洪這樣的庄氏舊人,就因為當年的事,其他的人都有會着心結而導致對王普洪的看輕,那就更別提筱魚這樣半路出家的人;說得更甚一些,筱魚連鄭善都比不了;
鄭善雖然同樣是半路投靠庄風的,但是當鄭善與其他人閑聊的時候,其他的人也都佩服鄭善那失心瘋一般的孤注一擲的行為,同時也佩服鄭善的眼光,當然也是知道當時鄭善的那失心瘋一樣的孤注一擲對於庄風的助力程度;
以此,庄風信重鄭善,授於財政大權,在座的眾人雖然是有異議,但只要庄風堅持,這在座的眾人也不會刻意的刁難,畢竟鄭善的事,眾人也是知道的;
然而這個筱魚又算個什麼?
一個二十齣頭的女人,突然出現在庄風的身邊,然後就是接掌鄭善的商社;
僅如此,那也就罷了;誰上他們的大少爺庄風是個風流種子呢;不論筱魚的來歷,僅憑庄風喜歡,那執掌江州商社就沒有問題;
但是,這轉眼之間,筱魚不再是執掌江州商社,而庄氏勢下的所有商業;
一個江州商社,和庄氏勢下的商務大佬,這其中的區別是極大的;
一個江州商社的執掌,那無足輕重;但是那執掌庄氏勢下的全權商務大佬,可就絕對是庄氏勢力之中最為緊要的實權級重量級人物之一;
因為庄風喜歡的女人的身份,執掌一個江州商社,這個沒有問題;但是如果僅是因為庄風喜歡的女人就執掌商務大權,這個在座的眾人卻難以接受;
正是因為如此,庄風這話說完,氣氛瞬間就降至冰點;
庄風自然也是有察覺到底氣氛的冰冷,跟那兒輕聲的問了一句:“有意見?”
隨着庄風的話,氣氛並沒有如鄭善的時候有着轉變,或者說變得更加的冰冰,甚至是有些躁動;
“有話直說;”庄風看着這樣的氣氛壓抑着,跟那兒輕聲的又說多了一句;
隨着庄風的話,眾人左右看了看,似是找個人代替他們說這話;
看來看去,目光最後集中到了唐貴誼的身上;
在座的眾人之中,就屬唐貴誼最有資格提出反對;
唐貴誼本身是庄氏老爺子的義子,也就是庄風的義兄,同時也是這所謂知事堂的總堂;
唐貴誼也有發現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跟那兒笑了笑,就要準備說點什麼;
看着唐貴誼的舉動,眾人卻是鬆了口氣;但是,當唐貴誼的話完,眾人便以是給壓抑得不行的同時,也算是徹底的失去了說話的欲-望;
唐貴誼跟那兒不負眾望的出聲說道:“只要少主高興就好;”
聽着唐貴誼的話,庄風跟那兒大聲的笑了出來;同時,在座的其他人卻是徹底是沒有話說了;
為人主的庄風,負責事務執行的最高級別的唐貴誼,兩人意見一致,那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庄風大聲的笑着,停了一下,繼續的叫到:“唐貴誼;”
唐貴誼應聲而起;
“唐貴誼,位置不變,任知事堂總堂的位置,統掌全局;”庄風看着唐貴誼,臉上還帶着大笑的殘留,怎麼看都像是在玩笑;
看着庄風雖然是在開玩笑,鬧着玩而已;但是有了那前車這鑒,庄風對唐貴誼的任命,沒有任何的異議,雖然氣氛依然是有些沉悶,但卻並不是針對唐貴誼;
對於唐貴誼的位置,那是沒有出乎於任何人的預料,或者說都知道唐貴誼肯定會是這個位置的,因為這之前唐貴誼就是知事堂的總堂;
“好了,喜歡酒的,那邊酒吧,搓兩把的,自已個兒湊角兒;”庄風以習慣的結尾的話語說著;
到此,一次算不上皆大歡喜的所謂升職犒賞大會就此結束;
除開這有些任命不太符合所謂眾議,同時這幾乎所人都有注意到庄風還有些職位並沒有公佈,比如說那重中之重的武裝力量的掌控者;
再比如更高層次的監事,戰略決策等等的名單都沒有公佈;
不過在座的倒也可以理解庄風的用意,雖然是看着新得三州之地,可這要消化起來還需要很多的時間;
特別是庄風從昨年到現在也不過才一年半的時間,偏卻擁有了整個西南六州之地;
這看着倒是讓覺着挺好看的,但實際上想要真正消化掉,那還早着呢;
或者說僅是內部消化就需要時間,更別提庄風這樣的出盡風頭,還不知道會招來多少的麻煩,甚至是縉都都會做出直接的反應;
看似風光無限,其實是殺機重重;
這就是庄風目前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