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道晨光 你就是個變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的心幾乎是狠狠一震。
如何告訴他那個秘密?
不,不能,她不能告訴他,只能把那個秘密永遠埋在角落,最好永遠不要記起。
就當沒發生過。
“你說呢?還不是你害的,昨晚我都沒睡好。”她白了他一眼,腳步移動,偏過身去,認真看起了文件,甚至嘴裏念念有詞。
薄允慎倒像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握着文件的手指泛白,她悄悄吐出一口氣。
男人腳步傳來,一隻大手突然落在她左肩上,男人堅硬的胸膛也隨之靠了上來。
她背脊一僵,一把扯掉他的手。從他懷裏跳出來,防備的看着他:“薄允慎,我嚴重懷疑你讓我過來看什麼機密文件是借口,占我便宜倒是真的。”
薄允慎另一隻手還保持着停在半空中的姿勢,看他的手勢剛才好象是要指出文件中什麼地方。此時眼底蓄着笑,慢悠悠的放進褲袋,不緊不慢的回答:“在辦公室我能佔到你什麼便宜,昨晚我占的便宜比這不知道要多多少倍……”
“住口!不許你提昨晚。”她整個人像只驚慌的小鹿彈跳起來,差點想要過來捂住他的嘴。又想想不妥,急停在他面前瞪他,再次警告:“不許提昨晚,聽到沒有?”
他俯身低下頭,把左臉往她面前湊了湊。
她眨了眨眼,莫名其妙:“幹嘛?”
他站着沒動,也不回答,就這麼淡定的等着。
她隱約間好象明白了,踮起腳尖在他俊臉上親了一下:“這樣行了嗎?”
“還行。”他勉強滿意的樣子,“保證今天在這裏不對你動手動腳,當一個好上司。”
“不是今天,以後也是。”
他眼中噙着幾份寵溺的笑:“好。”
時初晞這下終於同意了,她揚了揚手中的文件:“我去哪兒工作?”
他指向離他不遠處的角落,那裏已經有人事先佈置好了一張桌子,上面的辦公用品配置得非常全。
她坐了過去,打開電腦,來的時候手上就帶了辭典,這時邊翻辭典邊工作。
等她工作了一會兒,眼睛感覺到了酸澀,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一抬頭,男人坐在辦公桌后同樣在工作。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聽得到紙張偶爾翻動的聲音,以及時不時發出的敲擊鍵盤的噠噠聲,一切看上去那麼平靜安詳,流淌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感覺。
她唇邊不由綻出笑,重新低頭繼續翻譯。
不知過了多久,她手機震動,顯示有信息。
由於她知道今天時豫會回來,所以格外關注手機里的信息,此時從桌子下拿出來翻看。
——時初晞,我上飛機了,12個小時后見。
時初晞眉毛一跳,12個小時要明天早上了。
她正看得入神,低沉的貼着她耳骨的嗓音徐徐響起:“你在看什麼?”
時初晞嚇了一跳,猛的抬頭看着男人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俯下身與她的臉幾乎只有一指距離。
她把手機放回口袋,雙手落到鍵盤上打字,嘴裏回答:“沒什麼,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會笑成這樣?”他微涼的目光盯着她的臉。
她下意識的摸臉,突然發現上當了。唬下小臉說:“你過來幹什麼,別妨礙我工作。”
男人的一隻手撐在她身側,與她形成半包圍姿勢,“把手機給我。”
“好吧,我說。”她一下垮下臉來,無奈的看他:“是時豫發來的,他說他上飛機了。”
“他在英國,也就是說,如果直飛的話起碼十五個小時,轉機的話雙倍,他明天起碼中午才能回國。”
時初晞:“……”
這男人算得也太精了。
“等等,你是怎麼知道這麼精準的時間?”
“我曾經常飛歐洲出差,知道這些時間有什麼稀奇的。”他眉頭微擰,低沉清晰的說道:“今晚他既然不回來,我們下班後去超市買食材,晚上我給你做飯。”
“不要!”她想也不想拒絕,“萬一明天時豫到了被他看到你怎麼辦?說好了今天開始不見面的,你不能又說話不算數!”
“你就那麼怕他?”他低低的嗓音滲出不悅。
“不是怕,他是我弟弟,他的脾氣我了解。我知道他知道這件事之後的所有反應。你聽我的,就堅持這幾天好不好?”說到最後,她小手揪住他的襯衣,撒嬌得哄着他。
男人顯然很吃這一套,手指點了下她的臉頰:“嗯。你做事吧,快到下班時間,爭取多弄出來一些。”
“好哩。”她笑嘻嘻,愉快的答應一聲。
夕陽西下,下班時間到了。
時初晞收拾好桌子。準備離開。一個小時前應翎進來,提醒有一個高層會議要召開,薄允慎出去之後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想發條微信跟他說一聲,又怕影響他開會,便先回了秘書室。拿上包和喻凡一起下班。
兩個女孩年紀相近,漸漸相處下來,時初晞和喻凡還是挺聊得來的。
一路上說說笑笑,時初晞不知不覺出了地鐵。
手機這時恰好接到一個電話。
看到屏幕上男人的名字,她不由抿唇笑着接起。
“怎麼沒等我一起走?”
“我們又不同路。等你做什麼。”
男人輕嗤了一聲,“行,你給我等着。”
“好,我等着。”她吐了吐舌頭,把手機放進包內。
公寓內。時初晞燒開了水,正在煮泡麵,聽到敲門聲奇怪了一下,從貓眼裏往外一眼,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敢情他說“你給我等着”是真的上門來找她的意思。她原本以為他說的是明天上班再收拾她。
大概是見她不開門,男人不耐煩了,她放在卧室里的手機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
她走進卧室,輕輕關上門,接起后裝作不在意的口吻:“怎麼啦?”
“開門!”
“什麼意思?你在我家門外?”
男人懶得拆穿她:“不然我自己進去?反正我有鑰匙。”
她忙從卧室里探頭往外面看了一眼。想了下,走出去給他打開了門。
薄允慎邁步進來,手中果然拿着公寓的鑰匙,他嗅了下鼻子:“什麼味兒?”
“哎呀,我的面。”她跳起來躥進了廚房。
面倒是沒燒乾。就是湯耗了不少,她手忙腳亂的去接了一碗水要往裏面倒,一隻手奪走了她手中的碗:“吃這玩意不健康,兩個選擇,一,要麼跟我出去吃,二,我們一起去買食材,回來燒。”
她知道爭不過他,比劃了一根手指。意思是跟他出去吃。
他似笑非笑,一把捉了她的手指,隨即整個大掌覆住她的小手牽着往外走:“怕我在這裏給你煮飯,晚上就不走了?”
哼,明知故問。
她彎起紅唇。狡黠的笑。
他的車停在樓下,是輛寶藍色的蘭博基尼,一看這車她邊上車邊吐舌頭:“你跑我這兒來開這麼扎眼的車,你是來給我拉仇恨的嗎?”
男人隨意瞥她一眼,“拉仇恨倒不至於。起碼讓這裏的人知道,你是有主的人。”
“……”
跑車很酷炫,開起來倒是很穩,時初晞坐在跑車內想起了前天去法國餐廳的事,也不知道慕容冥的企劃書寧黎嬌有沒有交給靳珩。
想起今天收到的名字鑒定機構發來的郵件。她的心像有無數只針在戳刺般疼。
“……要不要低一點兒?”
“什麼?”她模糊間好象只聽到他說後面半句。
男人皺眉看她:“在想什麼?今天你老走神。”
有嗎?
她怔忡,努力用平常的聲音說:“我剛剛在想工作上的事,有一段我不太知道怎麼翻譯正確,明天還得多查查資料。”
“不太懂的問我。”他輕鬆淡定:“做這一行久了,有很多專業術語我比你了解。”
倒也是。
如果她翻譯錯了,就算他不懂法文,也能從她翻譯出來的文字裏按圖索驥,大致知道她錯在哪裏。
……
晚上九點多,跑車停在公寓樓下。
薄允慎看着她解安全帶,涼涼道:“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走了?”
時初晞推車門的手停了下來,抿唇貼上他的唇,蜻蜓點水般要離開。
後頸被大手扣住,重新按到薄唇上,男人不滿足於淺嘗輒止,深深的吻着她。侵入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她作勢掙扎了兩下,沒幾下就反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令人沉淪的吻,像是永遠都不想離開。
迷糊中,她感覺背後有股涼意,清醒了一些推他:“你幹嘛脫我衣服?”
男人的吻埋在她脖頸里。輕喘:“在車裏,嗯?”
“不要。”她抵抗着去推他,不知道是他沒防備,還是怎麼的,她竟推開了他,氣呼呼的瞪他:“薄允慎,你就是個變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聽着女人的控訴,他不以為意,大手伸到她背後主動幫她把拉鏈拉好:“要是男人都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那麼這個世界上的人口起碼得少一半,人類也不會繁衍至今,生生不息。”
時初晞:“……”
她在跟他說差點被他在車裏給扒了的事,他居然在這裏一本正經的講什麼人生史。
“咯嗒!”男人的手突然把車內反鎖。
“今晚我留下來,不然就在車把你辦了,你自己選一樣。”
“你……”她氣得用拳打他,“討厭你,又欺負我!”
他捧起她的臉:“我可沒欺負你,第一,你裙子的拉鏈不是我弄的,是它自己壞了,不信你自己摸一下,第二,昨晚你那裏還沒好,所以我保證今天只是睡覺,不會碰你。”
她聽完第一件事是去摸背後的拉鏈,還真的是壞了,拉鏈雖被他剛才拉上了,但這會兒又張開了口子,小半塊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男人一聲不吭,拿來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擋住了她背後的尷尬,“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