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太太團 十四(1)

遊戲太太團 十四(1)

飛機到達布里斯班不快不慢正好是當地時間凌晨五點。拿了行李排隊過關,李太太和蘇太太都有些面無人色了,簡小姐更是一臉的懊惱。自從她知道了自己是和這麼一群她認為沒有品位的人要在異國他鄉呆上個十天半月的,她心情就一直沒好過。我和娃娃在啟德機場一直在暗地裏盯着她,生怕她一不高興就溜了。還沒想到她能堅持下來。

我和娃娃排着另外的一條隊。

“你說她怎麼沒走?”我問娃娃。

娃娃搖搖頭:“不知道。”

我說:“是不是她也像我們一樣,想查什麼真相?”

娃娃說:“她才不關心真相。不過,劉總要是真的就這樣死了,遺囑也來不及寫,她這種身份的,肯定一分錢也撈不到。所以她這次來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我點頭。

簡小姐一個人排在另一行。即使在白人中間,簡小姐美麗的身姿也顯得很突出。我看見好幾個白種男人朝她偷看。而簡小姐是知道自己的優勢的,挺着豐胸,大有一股恃才傲物的勁頭。

“你要怎麼個查法呢?總不能一個個地問吧。再說,問她們有什麼用?”我低聲對娃娃說。

“你別想這些。你就放鬆心情,當一個徹底的旅行者。天大的事情有我呢。”娃娃堅定地對我說,“大不了就散夥,作鳥獸散。”

但我總覺得娃娃有些話並沒有對我說。

過好了關。車子把我們送進市裡,天色已經蒙蒙發亮。窗外一派恬靜、優美的景色,沒有高樓,都是一層兩層的房子掩沒在叢叢的樹木之中。鮮花盛開,空氣清新。對比起來,我們在廣州真是天天在吸毒。

導遊估計看到了眾人臉上的喜色,終於發出了一點聲音:“大家早上好!”

“早上好。”娃娃回應他:“你再不說話,我們都把你忘記了。”

導遊笑了起來:“大家現在已經來到澳洲著名的旅遊城市凱恩斯了。這裏有全世界最著名的大堡礁。這裏還有澳洲的土著居民。我們這兩天在市裡散步,就會見到這些土著居民。”

李太太問:“我們住在哪裏?”

導遊拖着聲音:“我們將住進海邊的希爾頓飯店。一座很漂亮的酒店。住進房間以後,我們給大家三個小時休息和梳洗,九點到大堂吃自助早餐。到時我會在大堂等你們。大家記清楚了沒有。九點在大堂吃早餐。”

幾個人稀稀拉拉地說:“記清楚了。”

一座樓層不高的酒店,大概有12層吧。我的房間在四樓,和娃娃兩隔壁。

我和她一起提着行李走進電梯。

娃娃打着哈欠:“表姐,你覺得怎麼樣?”

我以為她是在問我酒店怎麼樣:“還不錯,大堂夠寬敞,住的客人也蠻好。好像日本人居多。乾乾淨淨的,看着也令人舒服。”

娃娃:“我不是問你這個,而是這個太太團怎麼樣?”

我開始也打哈欠了:“太平常了太平常了,怎麼就一點也沒有波瀾。連那個簡小姐也一點火氣都沒有。一沒了男人,連比拼都拼不起來。順順利利地就飛到這裏了。等着吧,不就是一個普通旅行團嗎。”

娃娃:“不一定。”

說話間電梯到了四樓。電梯門打開。我們拖着行李走出電梯,本應這種級別的酒店是有行李員幫我們拿行李的,但剛剛健仔告訴我們,行李員這會兒特別忙,今天早上連我們在內一共來了三個團,我們要行李員拿行李的就要等一等。我和娃娃都覺得要馬上到房間洗澡什麼的,等那個鬼行李員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再說這個酒店看來也是間老酒店,電梯間很大,拖一個行李箱對於我們算不了什麼。於是我和娃娃就先把行李拖上來。但好像另外幾個太太都把行李箱放到大堂等行李員拿,自己先上來了。

我們拖着行李箱走出電梯,就看見王太太一人扶着欄杆往下看着。這個酒店的客房佈局是中空設計,頂層是透明玻璃,陽光可以直接射進來,射到一樓的植物上。這點使我想起北京的天倫王朝酒店。它的佈局和這間酒店有點相似。只是天倫王朝是深色的,這家大堡礁的希爾頓是淺色的。每次到北京,我都愛到那裏喝咖啡。

聽到我們的聲音,王太太向我們轉過頭來,笑容滿面地問:“怎麼,自己拖行李呀?不等行李員?”這時的王太太,臉上沒有一點的倦意,這兩年她真的好像活年輕了。

娃娃做了個鬼臉:“在飛機上這一晚,身上都發臭了。”

王太太寬容地說:“那還是趕快洗一個熱水澡好,把身上的疲倦洗一洗。”

娃娃邊拖行李箱邊說:“王太太,這次見到你氣色挺好的。好像身體比原來好了。中藥也不用煮了吧。”

王太太爽朗地說:“早就丟掉了,我現在天天在跑步機上一個小時。”

“啊?”我和娃娃同時驚呼:“跑步機?一個小時?”

王太太看看頭上的玻璃屋頂,臉上充滿欣賞的神情:“我真愛這個屋頂,陽光,可以直接看到陽光,這比什麼裝飾都強。你看,陽光照在下面的植物上,植物就馬上有了生命。而要是沒有了陽光,植物就等於得了憂鬱症。”

她一邊說著,我和娃娃一邊打開了房門。王太太的聲音在我們的身後像一串鑰匙那樣發出連貫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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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歌燕舞背後的陰謀:遊戲太太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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