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大妞在北京65
對於曲揚與林元的死,我很內疚。有過很多種設想,如果我不是做錯了事,當時我一定與他們在一起,那也算一個不大不小的節日。或者幫助他們一下,他們也許就不用住平房去網吧娛樂。但只是這樣想罷了,他們一定選擇安於住在貧困的大雜院,而保持自己精神的純潔,就像曲揚不屑撒謊去得一個名次一樣。
他們出事那天,我和定定還有幾個朋友正在卡拉OK唱歌,出來的時候,天空中有幾滴雨落在我臉上。現在想起來,當我在黑天黑地唱歌的時候,正是他們受難的時候。
想了好久,我也沒有給他們的父母打電話,我不知道在這個電話里該說什麼。我甚至認為,對他們父母來說,正常的生老病死都是一件好事,只有這種人為的災難,讓人無話可說,無法可話。
正常的生老病死,也許,就已經是一個人的福氣了。
曲揚死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晚上一個人的時候不敢關着燈睡覺。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他們。甚至有時不敢看門上的玻璃,總覺得有人在外面往屋子裏瞅。我徹底成了一個神經官能症患者。
這件事情,我不能接受,也想不通。最後,我只能把它忘掉。
後來,真的就慢慢忘掉了。